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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贷款到第四章了bush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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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谈论电竞的时候，我们在谈什么？
——遗憾。
首发晋江文学城
作者：三页弥
美国洛杉矶凌晨十二点，寒冬腊月细密雨脚落进混泥土地面。
巨大的体育场内，灯火通明。
“胜利属于BBT战队！”
“让我们恭喜BBT战队获得WCG2023世界总决赛的冠军！”
尖叫浪潮几近掀翻屋顶，“我们是冠军！”
疯狂舞动的青色应援棒如同飓风掀起的热浪，黑压压的人群头顶，印着Pulse名字的青色灯牌星星点点汇成汪洋。
头顶大屏幕的奖池定格在1087万美刀，台下的观众无不起立兴奋至极高举手臂整齐划一地呼喊着Concrete的队名。
一个近乎破音尖锐的女声嘶吼着刺破合声——
“PULSE！恭喜夺冠！”
全场先是一寂，后又齐声高喊“Pulse”的名字，几个大老爷们在里面哭得眼眶通红，近乎嘶吼着用尽全力呐喊——
“Pulse！”
“Pulse！”
“Pulse！”
解说员A道：“电竞这条路，Pulse走了十年。”
解说员B道：“是的，非常不容易。一个选手的职业生命才不过5-10年，25岁已经是老将，但他28岁居然第一次率领团队夺得冠军，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有着天然缺陷的职业选手凭借努力到底能在职业赛场上走多远。”
“2013年，Pulse通过FL战队试训加入一队。”
“次年，战队解散，Pulse无人问津。”
“随后，Pulse辗转各大战队，CEG联赛止步八强。”
“2017年，Pulse加入Concrete，未能在春季赛突围。”
“随后一连串的Hunter魔咒接踵而来……”
场馆中央，Pulse坐在选手玻璃房里缓缓摘下耳机，远处的屏幕上循环滚动着队伍里每一个人的名字，目光扫向密密麻麻的人群，人脸隐匿在黑暗里细节看不分明，看口型好像所有人都在高呼自己的名字。
在主场的摇臂下面，他看见了几个熟人。
其中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满脸泪痕，跳着跟他挥手。
他认识她。
十年前，武汉城市赛，他第一次踏入职业竞技时，她刚巧在那。
后来场场比赛，她依旧在那，次次不落，风雨无阻。
初见她还是个初中生，今年算起来应该快毕业了。
从武汉城市赛，到WCG总决赛，身边的队友都一茬茬地换了几轮，跟自己一起踏入职业联赛的选手如今大多都回老家工作去了。
只有他，一直站在这。
十年。
Pulse在选手席的高台中央站起，俯瞰这四方形的场地。
十年。
当年无人问津的冷板凳常客，如今也在座无虚席的体育场内荣誉满身。
Pulse拿着手机拉开门的时候，队友正和裁判争辩，“我真没砸耳机，就轻轻碰了一下，它就正好掉了，真的……裁判。我这个季度已经吃了两张黄牌了，您就行行好，这大喜的日子……”
“哥？你出去啊？”队内打野看见了Pulse。
“嗯，有点激动，出去透透气。”Pulse跟他们挥挥手，轻笑一声，“领奖前会回来的。”
从员工通道穿去体育馆顶楼的天台，冷空气扑面而来，细小的雨丝飘落在脸上，凉凉的。
下雨了。
Pulse搓了搓手，把卫衣的帽子戴上，走到看台边，垂眼点下屏幕上余钧的名字。
“嘟……”
电话悠长响了三声，第四声戛然而止，屏幕上的时间随着秒数一点点增加。
双方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第六秒的时候，对面率先打破沉默，磁性的声音有些散漫的倦怠。
Pulse声音轻佻又华丽，“没什么……只是赢了比赛，来跟你说一声。”
“又去打比赛了啊，真努力啊。”余钧懒洋洋地夸赞道，“什么比赛？”
“WCG。”Pulse轻声问他，“你没看吗？”
“比赛么，有什么好看的，都不如我。”那边的男人胸腔里闷出几声无所谓的笑来，声音被长波裹挟掠过北太平洋，略微有些失真，“是冠军吗？对手是谁？恭喜啊，这条路真的被你走通了。”
Pulse没有跟着他进入成年人的寒暄，他不说话，空气一时陷入不安里。
“怎么了？我不看比赛你很难过吗？你应该高兴一点才是，我不退役，你夺不了这个冠军。”余钧的声音像是自大的山猫。
Pulse向空中呼出一口雾气，桃花眼微眯：“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连安安分分洗干净脖子等着被我弄死都做不到，倒被人在场外先把你干翻了。”
嘟、嘟。
三分零五秒的时候电话挂了，干脆利落。
漆黑的室内，键盘上静音提示白灯亮着，余钧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的光印在他瞳孔里，导播正好将转播切到选手台，Pulse的白色ID铭牌放置的位置，其后电竞椅上空空荡荡。
你没看吗？
长串的烟灰倏地坠落，烟烬四分五裂在键盘上砸的粉身碎骨，回过神，余钧干脆把烟在腕心摁灭了。
当年外人碰都不能碰的神之右手，如今密密麻麻布满了烟蒂烫疤，或深或浅，交叠着。
恭喜夺冠。
——————
全场焦点的Pulse戴着兜帽在最高点俯瞰着整座场馆，这栋建筑完全依着游戏的地图所构，比赛席在地图中央，中路兵线交会的位置。
是一切发生的地方。
也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当年Pulse还是个娱乐玩家，已在联赛崭露头角的余钧在网吧带着他扫图。
那个时候的Pulse只觉得余钧真厉害，是个巨佬，像只猎豹，高傲话少，行动力拉满，但凡出手，一击必杀，全场节奏绕着他动。
直到后来Pulse正式成为职业选手，才领会到余钧作为顶级战队Hunter的大魔王在正式联赛里的统治力。
他是所有职业选手头顶的梦魇，也是横亘在Pulse面前的一座无法跨越的山。
直到裸照门事件发酵，这个电竞金字塔顶端的男人糜烂的私生活曝光在大众面前。
联盟颁布禁赛终身的号令，这座大山才彻底坍塌，无数电竞选手幸灾乐祸松了口气。
可Pulse知道，山就在那里。
至少当年的山，还在那里。
狭长通道门大开的时候，刺眼的白光从遥远的高台照来。
台下的欢呼在他的脚尖出现的一瞬便开始欢呼，排山倒海的尖叫与嘶吼声簇拥着他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舞台的中央。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路过那个粉发女孩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女孩先是一愣，然后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五星红旗递给他，“从你第二场比赛我就一直带在身上，可能有点旧了……”
她眼眶一红。
经过时间洗礼的旗帜鲜红略微有些黯淡，柔软的棉质布料摸起来有些脆弱，Pulse摸着完好无损的缝线边缘，修长白皙的手一振，这一抹鲜红展开披在身上，艳丽的眼尾微垂，朝她笑了笑，“谢谢你，你保存的很好，希望这一天，你没有觉得等太久。”
台下的女孩捂着嘴摇头，眼泪唰得一下就没入掌心里，泣不成声地仰头看他。
当年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如今长发及腰，见证着自己持续十年的青春走到他应得的位置。
追光灯跟着Pulse走向舞台中央，可众人狂热的呼声自他出现便一刻不歇地席卷着万人的体育场顶空，灼热的视线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他在边缘或哪里。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给男人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
胜利属于Pulse，毋庸置疑。
和队友一起将奖杯举过头顶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要轻得多。
举目四望，电竞圈青黄不接。
那座横亘在心口的大山被丑闻裹挟永远停留在过去——那个真正天才辈出的黄金年代。
再也翻越它不能。
台下的青色海洋再度摇曳，顶灯光圈似乎不断变亮，环状的观众席在眼前变得虚幻不清，上下颠倒，就连巨大的呼声都似乎隔着耳膜一时间听不真切。
Pulse用力眨了眨眼皮。
下一秒，一脚踏空。
胜利属于Pulse，毋庸置疑。
和队友一起将奖杯举过头顶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要轻得多。
举目四望，电竞圈青黄不接。
那座横亘在心口的大山被丑闻裹挟永远停留在过去——那个真正天才辈出的黄金年代。
再也翻越它不能。
台下的青色海洋再度摇曳，顶灯光圈似乎不断变亮，环状的观众席在眼前变得虚幻不清，上下颠倒，就连巨大的呼声都似乎隔着耳膜一时间听不真切。
Pulse用力眨了眨眼皮。
下一秒，一脚踏空。
胜利属于P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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