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弗兰茨先生的烦恼》鸦姿

15、第十四章 受伤

　　“您都交了一些多么可怕的朋友啊。”弗兰茨迷迷糊糊地说，他腰间的伤口很疼，河水已经冲走了大部分血迹，也因此让他异常虚弱，伯爵已经用撕碎的衬衣帮他包扎了伤口，但是也阻挡不住新的血迹浸晕出来。
　　“那么你是多么愚蠢啊。”伯爵让弗兰茨靠在自己怀里，同时向出租马车的赶车人大喊了一声：“快些！”他的药品都放在香榭丽舍的家里。
　　“那个混账王子，他居然说我是您的，您的……”弗兰茨突然激动起来，他大睁着眼睛盯着伯爵的脸，看清了他那张明明白白写满了关心的脸，才又慢慢平静下来。
　　伯爵皱着眉头：“这样的话就可以激怒你吗？看来我平时把你看管得如此松懈是个错误，我才不过离开这么一会，你已经去参加过一场决斗并且给自己留了一件纪念品啦。”
　　“您是想让我为了我挨了卡瓦尔康蒂先生的一记暗算而道歉吗？”弗兰茨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有些累了。
　　“精神一些，我的弗兰茨，你最近睡得够多了，再睡下去就不用再醒过来了。”伯爵虽然这么说，但是抱着弗兰茨的双臂还是稳稳当当的。
　　弗兰茨嘟嘟哝哝地说：“那么您说一些可以让我忘掉睡眠的话吧？”
　　“你难倒我了。”
　　“您说过钱可以买到一切的。”
　　“居然还记得，你可真小气，弗兰茨。”
　　“是的，您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呢，伯爵先生。”
　　马车像飞一样在巴黎的街道上穿梭，很快就停在香榭丽舍那座豪宅里。伯爵抱起开始陷入胡言乱语的年轻人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关紧了房门，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他才疲惫地打开了房门，让贝尔图乔准备一瓶最烈的葡萄酒，拿到那瓶酒之后就又关上了门。
　　直到那天的深夜，焦急的海蒂终于等到了那扇门的再次开启，一脸憔悴的伯爵对她说：“帮我准备一份晚餐。”
　　但是伯爵没有吃上那份晚餐，他没用十分钟就坐在扶手椅中睡着了。把餐点端进来的管家没有叫醒他，却发现床上的年轻人睁着眼睛凝视着伯爵的方向。
　　伯爵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扶到了本该是病人躺着的床上，然后就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弗兰茨正在小餐桌上优雅地切牛排。他坐起来靠着枕头，从小伙子手里拿走了刀叉：“这些东西对你没有好处，我会吩咐他们重新为你准备一份。”
　　“您想饿死我吗伯爵大人？我还一口都没有吃呢。”弗兰茨不满地抗议。
　　“那么你就饿死吧。”伯爵拉了拉铃，贝尔图乔走进来，按照他的吩咐把牛排端走，并叮嘱厨房去准备一些蔬菜汤。
　　弗兰茨哀怨地看着伯爵，直到他被看得不耐烦：“你的伤口已经都愈合了吗？那么你可以搬回你的房间去了，弗兰茨。”
　　“哦，是的，”弗兰茨摸了摸自己的腰际，依然疼得要命，让他有种随时会晕倒的感觉，但是他不能和伯爵睡在同一个房间里，“谢谢您高明的医术，伯爵先生。”他起身下床准备拿自己的衣服，但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着了胳膊。
　　“你可太能折腾了，好吧，我允许你住在我的房间里，直到你完全痊愈为止。”伯爵低沉冷静的声音在弗兰茨背后响起，让他从脖颈到脊椎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样。
　　小卡瓦尔康蒂的话又在他耳边重复：“你这个只会在有钱人身下张开双腿的下流胚，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呢？”
　　我不是这样的人，他不过是在诽谤而已。弗兰茨暗示自己，努力忘掉这些话，但是不久以前的梦境却又开始重新清晰地回映在他脑袋里，不停地折磨他。
　　“我比较习惯我的房间。”弗兰茨慌慌张张地挣脱了伯爵的手，只是却没有逃脱他的另一只手，那只手更加的强有力，直接把他带入了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里。
　　“闭上眼睛，弗兰茨，”伯爵那种可以让人的身体变得酥麻的低沉嗓音又响起在他耳边，弗兰茨受了蛊惑，之前服食了大麻以后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真的闭上了双眼，开始的几秒钟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有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压在他嘴唇上。
　　那真是个相当美妙的吻，温柔，悠长，带着劫后余生地激情，伯爵轻轻吻着他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只有生离死别才能让人认清楚自己的感情吗？”
　　弗兰茨不敢睁开眼睛，他伸出手去，拉低伯爵的头，摸索着寻找他的嘴唇。“您认清楚自己的感情了吗，伯爵先生？”
　　“也许吧，也许。”伯爵冰冷的手指捧着弗兰茨的脸，阻止他像小狗一样胡乱舔舐的动作，“别动。”他再次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