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4、第四章 厌

　　逃走后的郜楠飞他回了酒店。

　　拖着疲惫的身子，身子是麻的，每往前走一步都是负担。

　　刷了房卡，郜楠飞推开门，走两步就到了床边，倒下了，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你一晚上没回来，去哪了？”和郜楠飞同行的人，在收拾着东西，看到郜楠飞疲惫的样子，动作慢了下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郜楠飞不应。

　　“管你的，我只提醒你今天晚上的演出别忘了，昨天那个时间和地方。”没了耐心，同伴张滏拉起了背包拉链，收拾的差不多了。

　　“今晚我不去了。”郜楠飞说的干脆。

　　“你不唱也得去帮忙，记得！”张滏看了一眼手机，急急忙忙的离开。

　　屋里只剩下了郜楠飞，他现在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但在睡觉之前，郜楠飞想着还是要订个闹铃，以免到了晚上睡过了时间。

　　郜楠飞他们这次一共来了6个人，都是一起搞音乐的好哥们，这次来海边演唱的主意还是郜楠飞提议的，他要是今晚不去，多少有些说不过意。

　　“调个闹铃～”郜楠飞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的，气不足的感觉。

　　郜楠飞用着最后的力气，调动着身体，他摸了一下口袋。“我手机呢？”

　　郜楠飞又摸了摸裤包。

　　停住了。

　　“什么东西？”郜楠飞摸到了一个不规则的玩意。

　　郜楠飞捞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沈沉舟家的钥匙。“靠，我怎么忘了？”

　　郜楠飞有些心烦，但也没想太多，调好闹铃后，眼睛很快就闭上了，睡着的时候，钥匙扣还挂在了食指上。

　　——

　　到天快要黑时。

　　闹铃把郜楠飞吵醒，他看了一眼窗外，蓝的要发黑了的天空，死沉着压走了最后一丝黄昏的余光。

　　郜楠飞还是感觉好累，不是身体的累，也不是心里的累，是一团气堵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来的累，轻轻的快要压死了人。

　　郜楠飞皱眉的咳了咳嗓子，用手扯着，按着，可气还是堵的死死的。

　　不管了，郜楠飞叹出一口气，去洗漱池里把脸对在了水龙头的下面，拧开了冲着脸，快速的水流刺呼呼的扎在了脸上，清醒了。

　　海边

　　郜楠飞帮忙着演出前的准备，一直等到搭档梁禾开始唱了，唱的很顺利。

　　“我去周围转转。”郜楠飞拍了拍张滏的背，自己独自落寞着离开。

　　不知不觉间，郜楠飞靠沈沉舟的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一会，郜楠飞就站在了沈沉舟的家门前。

　　“我怎么来这了？”郜楠飞感觉有些恍惚。

　　可来都来了。

　　“那我……就还个钥匙吧，对，我是来还钥匙的，我还了马上走。”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郜楠飞自言自语着。

　　郜楠飞敲了两下门，很小的声音。

　　没过多久，听到了脚步声。

　　门开了。

　　沈沉舟看来的人是郜楠飞后，他脸上让人看不出来的吃惊着，是让人觉得他有表情，却又觉得和他平时自己待着的时候，那一脸的无欲无求没什么区别。

　　“是你？”沈沉舟开口，“你”字的发音让沈沉舟的嘴角往两边微微的扬起，像是笑了，是错觉吗？郜楠飞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抬头看沈沉舟。

　　“钥匙，还你。”郜楠飞从大衣口袋里一只手拿了出来，拳头形状的把钥匙藏在了手心里。

　　沈沉舟伸出手去，微弓着手掌，接在了郜楠飞的手心下面，郜楠飞没有撒手。

　　“不是要还我？”沈沉舟问。

　　“不想只是还你。”郜楠飞说完，看向了沈沉舟的眼睛，见他没反应。

　　心里好不是个滋味。

　　郜楠飞不顾沈沉舟挡在了门前，推开了他，往沈沉舟的家里走去。

　　沈沉舟没问他的用意，只是轻缓着动作把门关了起来。“喝茶？”

　　“都可以。”

　　“那还是喝热水吧，怕你晚上睡不着。”沈沉舟说着，倒了杯热水，像之前一样，靠近郜楠飞后，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郜楠飞没注意着沈沉舟，他在观察着这间房子。

　　郜楠飞又被吓的一抖，他听到了沈沉舟得逞的笑，笑的很小声，也不只是笑声，像还夹杂着未哭完的哽咽声。

　　郜楠飞转过头去，看向沈沉舟，像是有很多要问的话，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却已经先要掉了眼泪。

　　郜楠飞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把泪忍了回去，眼睛伪装似的转了一下，转到天花板的角落，却停住了。

　　郜楠飞发现了角落里有东西。

　　郜楠飞看见后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他往后退了半步，表情略微的疑惑和……害怕。

　　沈沉舟家的天花板上有摄像头，而且不止安装在了一个角落里。

　　“怎么了？”沈沉舟看出了郜楠飞的不对劲，也随他看去，沈沉舟想解释些什么，上前却见郜楠飞退后。

　　郜楠飞退后的那两步，他脚将什么绊倒了，摔在了地上，哐啷哐啷的响。

　　郜楠飞低头一看，是棒球棍，这是怎么回事？郜楠飞心脏一时发紧，想起了关于沈沉舟的怪癖，每有一个新作品就要谈一个新客户，难道说这些东西和那有关。

　　“你打棒球？”郜楠飞联想困难，沈沉舟拿画笔的手纤细白嫩稍微的有些病态，和打棒球的有力健康的手，总感觉有什么隔在了中间，让郜楠飞认为沈沉舟不像是喜欢打棒球的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事，郜楠飞表现的对沈沉舟感到厌恶。

　　郜楠飞的这幅模样，让沈沉舟顿时的不想解释了。“打人用的。”沈沉舟随心的一说，倒是把郜楠飞快要吓起了冷汗，还有此时沈沉舟的眼睛，一副马上就要把棒球棍实验在郜楠飞身上的感觉。

　　郜楠飞呼吸变得急促。

　　忍了一会。

　　郜楠飞又逃跑了，刹那间，他头也不回的飞快的冲出了沈沉舟的家里。

　　——

　　“你那么吓他，就不怕他把你当成了变态报了警？”郜楠飞离开后，藏在沈沉舟家里的人，郁噫，他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拉着行李箱，脸上莫名的嘲讽意味。

　　“确定你的东西这回都拿完了，你要是再来，我先报警说你是变态骚扰我。”沈沉舟把接给郜楠飞的热水，端起来喝了，喝完揉烂了纸杯，扔在了郁噫脚前的垃圾桶里，语气不太好听的赶着人。“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