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21、第二十一章 悔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沈沉舟是走了，却把郜楠飞留在了原地，寒觞转身来到他的身旁，见郜楠飞看着沈沉舟离开的方向望眼欲穿。

　　“是魂都被牵走了？”寒觞用手在郜楠飞眼前晃了晃，见他缓过神来。

　　可能是睁眼的时间太长，眼睛有些酸痛，郜楠飞猛的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抬起手来擦了擦泪。

　　“哦呦～”寒觞见不得人委屈，拍了拍的郜楠飞的肩膀，陪他站了一会。

　　——

　　沈沉舟下了飞机，拿出了手机，边走边看郜楠飞传来的讯息，看着好像是无所负担，顺其自然的动作，但在飞机上那些纠结的时刻，却无比的漫长。

　　-沉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有矛盾，并且在一些不至于的情况下，我们甚至开始了争吵，但无论如何，是我对不起你。”沈沉舟看过，若有所思的顿了顿，接着沈沉舟划了划手机，看向下一条消息。

　　-沉舟抱歉，我对你也有所隐瞒。我和你说我三年级就开始喝酒其实是因为我父母很早就离了婚，我跟着酒鬼父亲生活，他不管我不给我钱，我没水喝只能跟他喝家里的酒，还有我和你说我小学没毕业就交了很多的女朋友，那是由于我家庭中缺失的爱让我来者不拒，后来初中我离家出走，夜不归宿那也是因为我没家了，我爸把房子抵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后来高中违纪被退学，是因为讨债的人找上门，他们诱导我做了坏事来还债，所以犯了事，后来搞音乐的时候，和人打架是因为我一直单方面的被打，我再不还手，就快没命了。

　　-对不起沉舟，我承认我对你也不坦然，但我现在说出这些，我只想说我从小就是一个缺爱的人，我渴望着爱，谁给我爱我就爱谁，所以你……能不能再可怜可怜我？我真的错了，求你别离开我，求你，爱我。

　　沈沉舟看完，顿住了脚步，眼睛盯着手机，心中似蚂蚁啃咬。

　　沈沉舟像被定住了一样，那样直愣愣的再无动作，直到他被人看到了。

　　“沉舟！”是郁噫呼喊，瞬间的让沈沉舟身子一颤，他抬起头来，见恨的那个人，笑的灿烂。

　　郁噫迎了上来，主动的拿过了沈沉舟的行李。“沉舟你来住哪？我现在和沈时砚住一起，可能没你的位置了。”

　　沈沉舟不说话，把思绪收回，将行李拉了回来，眼盯着郁噫，见他没有半点愧疚或者是羞耻感，还是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

　　沈沉舟看着郁噫，他是沈沉舟人生的污点也是沈沉舟难以隐藏起的不堪。

　　沈沉舟的愤怒淤积在了心里，是再忍不住，沈沉舟抬手给了郁噫一巴掌。

　　而这响亮的一巴掌倒是让一直躲着看的沈时砚吓到了。

　　他跑了出来，护在了郁噫的面前。

　　沈沉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站在了自己的反面，连同外人和自己作对，沈沉舟心痛和自责化成了藤蔓缠绕着他，固住了他的脚步，让他进退两难。

　　沈沉舟忍了忍。

　　“沈时砚！你跟我回家！”沈沉舟知道错在郁噫的身上，所以他没多怪罪弟弟，沈沉舟记得他来的目的，是带弟弟回家 。

　　沈沉舟伸出手去拉沈时砚，却被弟弟用手臂挡开。“沈沉舟！你回去吧。”这是第一次沈时砚直呼沈沉舟的名字，并且带着一种矛盾的情感，是恨又夹杂着心痛。

　　“看明白了吗，沈时砚不想跟你走，他想跟我在一起。”郁噫话语轻松，不顾谁的情面，是在故意叫沈沉舟难堪着。

　　郁噫说完，沈时砚又接着说：“沈沉舟，我不会和你走的，那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沈时砚态度坚决。

　　这样的画面，倒显得沈沉舟是个坏人。沈沉舟啊，是想挣扎却无力，只得看弟弟被圈套，也逃不去郁噫的手掌。

　　无计可施了，孤立无援的一方注定惨败，但在这最后，沈沉舟还想再说些什么，那是他最后的恳求。“沈时砚，如果你恨我，那你就打我骂我，但你别这样作践自己可以吗？”

　　沈时砚听到，他瞳孔震了震，那眼底的那最后一丝的心痛也不存在了。

　　就只剩下了怨……

　　“作践自己？沈沉舟你比好到哪去？我是恨你，我恨为什么唯一对我好的哥哥他也是一摊烂泥！”沈时砚嗓子略微的嘶哑，情绪也仿佛坠入了深渊。

　　沈沉舟再无动作，只是快要麻木的听着沈时砚的指责，看着他的眼里逐渐爬上的血丝。

　　沈沉舟再说不了什么，渐渐，沈沉舟眼角泪落下了，是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