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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下象棋的时候陆副都统也没有说让让太子。一局棋下下来,太子险胜。
      太子趾高气昂的让位给了执与。
      执与和陆副都统的棋盘刚刚摆上,陆副总统脸色突变,冲到船边就吐了。
      留下我们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宋公子,快,晕船药给陆副都统吃一粒。”李军医反应过来说。
      “我已经给他了,”我走到陆副都统旁边,拍拍他的背说:“你吃了没?”
      他本来是想说话的,但措不及防的又吐了,所以改点头了。
      “吃了怎么还晕船晕的这么厉害?”我望向李军医。
      李军医也走过来看了看说:“可能是在船上时间长了,刚刚又低头下了那么久的棋,一颗药没有什么药效了。实在不行吃两颗吧。”
      “吃两颗不是会拉肚子吗?”我记得他说过。
      “会轻微的拉肚子,不然他要一直这么晕,吃点就吐。”李军医解释到。
      “陆副都统,听到没?你吃两颗吧。”我扶着暂时不吐的他坐下。
      “等下,我缓一下,”陆副都统虚弱的说:“我感觉我等会还要吐。”
      “呕。”
      我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发现太子趴在我的另一边也吐了。
      我赶紧起身去拍拍太子的背,“你怎么也吐了?”
      太子摆了摆手,让我暂时先不要问他问题,先让他吐完。
      等太子吐完,我也扶着太子坐下。
      太子筋疲力尽的说:“我下完棋的时候也有点头晕,但是还没有到要吐的地步。后来他吐了,看着他吐我就很想吐。”
      “漱个口吧,”秋明拿来了茶壶,走近的秋明看着太子也坐在地下说:“太子看着怎么也这么虚弱。”
      “他被陆副都统带吐了。”我解释到。
      我观察到陆副都统,张了张口想说话,但因为没力气所以没说出声来。
      我暗暗的笑了笑。
      等他两漱了口,吃了晕船药,被任将军和李军医扶回房间。
      之后的棋局大哥和佟大哥接着下了。
      “你晕不晕?”执与走到身边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不晕,我选择不动脑子是对的。”
      他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远处的海面和天空融为一体,阳光洒在上面,闪耀着点点星光,像星辰铺满了海面。
      海风吹在我的脸上,带着海的气味。
      我闭上眼睛,张开手臂想拥抱此刻的所有。睁开眼看到一望无际的海,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开心吗?”执与在旁边注视着我所有的动作。
      我仰着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排牙齿说:“开心!”
      说实话,一开始我没有想过这趟旅程会是这样的。
      之前所经历的旅程,都是八百里加急。
      抛开我中毒的事不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轻松愉悦。
      让我开始想,我或许能在这个任务里做些什么自己想做的事。
      那么,就先找到我想做的事吧!
      “回去吧,”执与打断了我的思考,“去看看大哥怎么样了。”
      “好。”

      我们走到了太子的房间,发现李军医也在。
      “李军医,你在这看着太子吗?”我问。
      “是的,”李军医坐在那翘着二郎腿, “这茶不错,来一杯吗?”
      “不了。”我摆摆手。
      “七皇子呢?”李军医又问执与。
      “来一杯。”我错愕的看这执与。
      是他说要来看太子的,怎么感觉他一点也不担心。
      品了一口茶的执与说:“确实好喝。”
      我看着二人淡然自若的品茶,都快忘记这个房间有病号了。
      “快来,扶我一下。”门外响起太子的声音。
      “太子?”太子颤颤巍巍的扶着门走进来,“这是太子,那床上的是谁?”
      我赶紧把太子扶上床,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陆副都统。
      “他们是怎么同意躺一张床的?”我小声的问李军医。
      “不同意也没办法,”李军医摊开手掌,放在自己胸前说:“我分身乏术。”
      “他们这么虚弱,没问题吧?”我担心的问。
      “没问题,最多就是脱水,”李军医盯着我说:“你呢,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没有,”张开手转了一圈,“看,没问题。”
      “今天是中毒的第五天,你自己小心点。”李军医叮嘱。
      “我知道了,”我戳戳执与,“我们回去吧,让他们休息。”
      “好。”

      我们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你困了吗?”执与坐在床边说。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我打了个哈欠,“对了,李军医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看样子他不想和我说。
      “就是感觉,你最近很反常。平常的你从来不会注意我吃多少东西。”我笃定的说。
      他沉默了一会说:“李军医说你的体质有点弱,所以他不确定抑制药可以抑制多久的时间。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这件事?”想起太子对我的反应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是。”他拿着我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
      “佟淼呢?”
      “他没事,他的身体条件比你好很多。”
      “这样,”我又打了个哈欠,“我好像是有点困了,我睡一会,吃饭了叫我。”
      “好。”执与帮我把被子盖好。
      之后我好像是睡着了。
      有一段时间,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感受不到自己身处何处,也感受不自己。
      自己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不存在,在世上。
      突然我感受到了疼痛,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在疼。
      我低下头想去寻着,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眼睛。
      随着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在扭曲,在挣扎,最终我喊出了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呼哈呼哈……”
      “你终于醒了!”大哥握着我的手说:“天啦,这一天我心都要跳停了。”
      大家都在我的房间里。
      “我怎么了?”我不是很明白现在的状况。
      “毒药发作了,你深度昏迷了一天一夜。刚刚给你用了针灸,”李军医给我搭了个脉,“现在情况稳定了,但还是在发烧。饿不饿?”
      “饿。”
      “我去给你拿吃的。”秋明大声的说。
      “煮点粥就好。”李军医向着已经跑出去的秋明喊到。
      “好,知道了。”秋明大声的回答。
      李军医在收拾针灸的时候,对着所有人说:“人现在醒了,你们先回去吧。傍晚就到北狄了,你们都回去收拾一下。”
      太子走到床边,摸摸我的头说:“你安心躺着。”我点点头。
      大哥走到执与身边拍了拍执与的肩膀。
      等人们都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执与和李军医。
      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实感,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想法。
      “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李军医叹了口气说:“宋公子的脉象很像将死之人的脉象,但是你又生龙活虎的活了这么久。”
      “什么意思?”执与不可置信的问。
      “宋公子之前有受过伤吧?”李军医问。
      “受过伤,在几年前。”执与回答。
      “伤口是不是好的很慢?”我和执与对视了一眼。
      “好像是。他之前受的伤,完全恢复用了两个月。”执与说。
      “那时候还是小孩,小孩的自愈能力要比成人好很多,”李军医挠了挠头说:“那时太医可能认为你的脉象只是虚弱,伤口愈合了就能恢复。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在一天里我给你把了不下十次的脉。发现你的脉象,一直很虚弱,甚至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像是暂停在了将死之人最后一刻的脉象。”
      李军医说完,我们都沉默了。
      “但是他已近保持这个脉象十四年了,是不是说明他靠这个脉象是可以活下去的。”执与心平气和的说。
      “按道理说,是的。”李军医看着面无表情的执与说:“这次这个情况是因为毒药的毒性,解了毒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想着起身,执与把我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
      我气息奄奄的说:“谢谢李军医。请李军医不要把我脉象的事和别人说,特别是大哥。”
      “我知道。”李军医了然于心。
      秋明端着粥打开了房门:“粥好了,吃饭吧。”
      “你吃饭吧,”李军医起身动了动筋骨,“我去睡会,这几天累死我了。”
      “谢谢李军医。”我说。
      他头都没回的摆了摆手,说:“客气。”
      秋明端了粥到床边,挖了一勺送到我嘴边。
      “我自己吃,不用你喂我。”我不好意思的说。
      “公子你现在这么虚弱,哪里能自己吃饭,还是我喂你吧。”她把勺子拿的离我嘴更近了。
      “我可以的,你看。”我试图夺过她手里的勺子。
      “好了,”执与从秋明手里接过勺子和那碗粥,对着秋明说:“你也去睡一会吧。”
      “但是…”秋明还在担心。
      “我照顾他。”
      “好吧。宋公子记得把粥吃完。”秋明叮嘱我说。
      “我知道,”我朝她拜拜手,“去睡吧。”
      秋明走后,执与把粥端到我面前示意我自己吃。
      我看了看碗里勺子,抬眼又看了看他,没有动。
      “你刚刚不是说可以自己吃的吗?”
      “那不是…秋明喂我,我不好意思吗,”我摸摸鼻头,“人家毕竟是女生。”
      “所以我喂你,你就好意思?”执与一脸无奈。
      “好意思,以前又不是没喂过。”我说的理所当然。
      “那时我们还小。”
      “我们现在也不大啊?”我疑惑,这个年龄有关系吗?
      执与摇摇头把粥放在床上,拿起勺子,开始喂我。
      “你是不是现在有劲了,”我张开嘴一口吃掉勺子里的粥,“都开始和我贫嘴了。”
      “算是吧,”我仰着头,靠在执与的肩膀上小声的说:“刚刚才有了实感。”
      “什么?”执与没听清我说的话。
      “没什么。”我张大嘴,等着他给我喂粥。
      一碗粥下肚,我感觉我有了活力,虽然还不是很多。
      执与把吃碗放在桌子上,打着哈欠就拽走了我一半的被子,躺下了。
      我紧挨着他的手臂也躺下了。
      “你们是不是为了我都一天没睡觉了。”我碰碰他的手说。
      他抓住我乱动的手说:“嘘,别说话。睡觉。”
      他不想说,那肯定就是一天没睡了。
      我开始思考,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实感的呢?从执与让我靠在他怀里开始。
      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我的皮肤上,耳边的呼吸柔柔的,像有羽毛一直飘漂浮在耳边。
      很舒服,不想推开的那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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