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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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没了作业的制裁，又是吃喝玩乐了几天，格外的堕落。
这天温叙几人刚从山上下来，就看见路边有人推着小三轮，在卖金元宝、黄纸之类的东西。
几人有些稀罕的多看了几眼。
再往前走，又看见了好几家卖这些东西的。
却杨有些稀罕道：“最近什么日子？都开始卖纸钱了？”
“明天中元节啊~”姜玉川嬉笑着说道：“你爸爸要发财了啊~”
“诶？”却杨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还真是发财了。
“还是小时候好，又是放河灯，又是放炮的，现在什么都不让放了，说是污染环境。”姜山摇头说道。
这倒是，小时候还会专门骑着车去淮水上放河灯，点点烛火汇成河流，载着祈愿流向远方。
河岸边，还有人画个圈给逝者烧纸，寄托哀思。
可是如今不行了。
烧纸、放河灯都是明令禁止的。
“要不晚上咱们偷偷去放河灯的？”姜玉川暗戳戳的建议道。
“污染环境。”姜山制止，摊了摊手说道：“而且肯定有人在河边看着，逮着就罚款。”
“那就没办法了。”姜玉川无奈摊手。
到了家，却南行还没回来。
温叙去做饭，却杨负责洗菜。
却杨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些什么：“明天中元节的话，岂不是过了凌晨就算是了？”
温叙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他居然还会想到这些。
“所以呢？”
“所以晚上要早点睡。”却杨摇头晃脑的说道：“中元节鬼门大开，活人避让~”
“嘿，你懂得还挺多。”温叙挑眉。
“那是，毕竟耳濡目染的。”却杨沾沾自喜的说着：“可惜没什么活动，一点都不热闹。”
“要不你上街表演一段？”温叙打趣道。
却杨白了他一眼：“你咋不去呢？”
“这不是你的特长吗？”温叙无辜的看了却杨一眼。
“做的什么饭啊？”
正聊着天呢，却南行风风火火的骑车进来了。
却杨抬头看了眼自家老爹，笑着说道：“你这趟赚了不少吧？”
“嘿~”却南行笑而不语，将车停在了车位上，拿出充电器开始充电：“一会儿吃完饭，我还得去趟县里，明天县里有活动，清源一个人忙不过来。”
“什么活动？”却杨好奇的打听道。
就连温叙也从窗户瞥了却南行一眼。
“这不是中元节嘛，县里想要搞个大的！准备了好久，什么祭城隍、诵经、放河灯、庙会什么的。”
却杨嘴巴微张，眼睛越听越亮，就差把‘我想去’三个字印在脑门上了。
“搞这么大呢？”温叙也有些惊讶。
“害~这不是赶上《最美县镇》的评选了嘛，上面准备借着宣传节日民俗为由，增加点筹码。”却南行进厨房洗了个手：“今天晚上就得开始准备了，清源要整夜诵经，道观常明，白天还要焚香烧纸，忙的团团转，我一会儿要去帮忙打个下手，还能卖点东西。”
“我也去！”却杨立马扬声附和。
“哼哼~”却南行白了却杨一眼，他就知道！
“不过烟花爆竹什么的，就别想了，不允许的，就连放河灯...也是有规定的，你前脚放，后脚就在下游给你捞出来了。”却南行摇了摇头，都是搞些形式主义，热闹热闹而已。
“那也行啊~”却杨耸耸肩，反正有活动就行，想了想他将洗好的菜捞出来：“不行，我得跟姜山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明儿个去白水县玩去！”
说着，放下盘子就回屋打电话去了。
“倒霉孩子。”却南行摇头，觉得温叙跟却杨比起来，都沉着稳重了不少。
而此时，沉着稳重的温叙，挑眉问道：“你怎么不去路边卖纸钱？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不把握一下？”
却南行无语的看了眼温叙，反问道：“你以为路边那些人的货物都是从哪来的？”
“啊？”温叙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却南行：“你卖的？”
“嗯哼~”却南行骄傲扬眉。
“没想到你还有做生意的头脑嘛！”温叙笑嘻嘻的夸奖。
“......”却南行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立马反驳道：“我们老却家，擅长的可不止是捉鬼驱邪，我们也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不然你妈能扶持着你爸把公司做大吗？”
温叙眨眨眼，果断跳过这一环节：“哎呀~要糊锅了！”
说着，立马抛下却南行，用铲子铲了几下菜锅。
却南行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离开厨房。
“咱们晚上住哪啊？住清源哥的道观？”
却杨也跟着温叙学会了，一口一个‘清源哥’的叫，他坐在车厢里一脸忐忑又期待的嘟囔着：“道观地方大不大啊？万一没地方睡怎么办？”
却南行呵呵两声，懒得搭理他。
却杨也不在意，捣了捣旁边的温叙：“姜山他们说明天骑电车来白水县，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哈。”
“嗯嗯嗯。”温叙头也不抬的敷衍两声。
临近开学，发小池佑安旅游归来，正在疯狂补作业，可惜写不进去，也不会写，这会儿没事儿就在群里无能狂怒。
【池佑安：这该死的作业，到底是谁发明的？】
【池佑安：真的没有神仙帮我写作业吗？】
【池佑安：你们为什么都不吭声？】
【秦化：吱——】
【温叙：吱——】
【池佑安：啊——烦死了——】
却杨还在嘀嘀咕咕：“明天中元节，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什么节目？话说零点的时候，真的会鬼门大开吗？在哪开呢？能去围观吗？不对，我能看见鬼吗？”
温叙古怪的看了眼却杨，这小子胆子这么大的吗？
夜风微凉，车灯一路向前，汇入明亮的县城。
往日稀疏的边缘地带，此刻多了不少卖纸钱的小摊子，路过却南行店铺的一列平房，不少卷帘门都拉了起来，明黄的灯光照亮一片小天地，热热闹闹的。
即使明天才是中元节，但是今天晚上就有不少人在烧纸。
用粉笔或者砖块在地上画个圈儿，圈里用粉笔写上逝者的名字，黄纸点燃，丢进圈儿里，人们一边用棍子戳两下翻个个儿，一边继续往火里丢金元宝、冥币等。
火光照亮一张张平凡且沧桑的面容，那一双双眼睛里满含追思。
每逢大路口，都会遇见不少推三轮的小摊，也有不少烧纸的。
却杨没在吭声了，似乎觉得安静些比较适合如今的氛围。
三轮车在小道观前停好，温叙和却杨背着书包跳了下去。
道观大门敞开，灯光明亮，院中的大香炉青烟袅袅，还没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香火味。
进了门，灯火辉煌，两边的侧殿门前摆了四张长桌子，桌上零零散散放着巴掌大的白烛，温暖又明亮。
主殿大门敞开着，温叙看见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背对大门跪坐着，是清源哥。
却南行看了眼主殿，低声对两人说道：“走，咱们先去后院放东西。”
说着，领着两人从主殿旁的小路，绕到后院。
比起前院，后院要冷清许多。
只有走廊上的灯泡兢兢业业的照亮一方土地。
主屋的灯关着，黑乎乎的，却南行领着俩小的推开一扇小门，摸黑按开了门边的开关。
“今晚你俩住这儿吧，凑合一下。”却南行看了眼屋里，虽然面积不大，但是那张双人床挺大，够睡！
“我在隔壁屋，有事儿旁边找我。”却南行指了指隔壁的黑屋子说道，说完，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清源这一晚上估计得通宵了，我也悬...你俩这会儿要是无聊的话，去前院叠元宝去，你俩不是会叠嘛，反正多叠一点，明天用的着~”
闻言，温叙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没有白吃的午餐。
叹了口气，温叙将书包放在椅子上，说道：“知道了。”
却南行挑眉，笑嘻嘻的转身，去隔壁屋里放行李去了。
前院，温叙和却杨待在侧殿的角落里叠元宝，偶尔看两眼院里，这大晚上的，小道观居然也有人过来。
有人挎着篮子径直走向主殿，伏在桌前安静的抄写经书。
还有人熟门熟路的人从桌下拿起一盏蜡烛，用香点燃，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合十，闭眼祈祷着什么。
看着桌上的蜡烛，温叙算是知道怎么来的了。
埋头苦干了一个多小时后，被却南行叫停，两人简单收拾收拾，打着哈欠回屋里睡觉了。
一堆金灿灿的纸元宝堆在角落里，却南行挠了挠头，准备晚点再叠一些。
看了眼主殿，清源还在闭眼诵经，却南行知道，对方得念一晚上。
想到这儿，他打着哈欠也回后院了。
先睡俩小时，等零点了再出去兜一圈，省的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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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吗？”
梦里，乌别野浅笑着问道。
“去哪？”温叙挑眉。
“鬼市。”乌别野也没有卖关子：“今天热闹，可以去看看。”
“我就这么去？”温叙低头看了眼自己，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里。
“对。”乌别野点了点头。
温叙有些好奇，梦中也可以去鬼市？
哇——
真神奇啊！
乌别野抬眼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轻声说道：“走吧，时间到了。”
温叙下意识拉住了乌别野的手，对方一怔，随即轻笑着握紧了。
这次没有闭眼瞬移，离开别苑徒步下了山，居然就是热闹繁华的集市。
“鬼市在山脚下？”温叙有些错愕，抬眼疑惑地看向乌别野。
可是山脚下不是乌山村吗？
“空间错位。”乌别野轻声解释，随即掏出熟悉的面具，帮温叙戴在了脸上。
好吧，总觉得鬼怪的世界错综复杂，像是迷宫一样，按照常理推论是不行的。
热闹繁华的古街，人群熙熙攘攘的，有穿古装的，也有穿现代服饰的，偶尔路过某个街角，温叙还能看见无人的现代大街，像是鬼市与现实的交界处。
中元节的鬼市，似乎与现实世界的屏障浅薄了许多。
乌别野揽住温叙的腰，一身浓郁的鬼气，惹得周围的孤魂野鬼没有一个敢靠近的，两人走走停停，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这里面真的有一只猫鬼吗？”温叙把玩着手里的木雕小猫咪，抬眼看向旁边的乌别野。
乌别野垂眸扫了眼，点了点头：“嗯，带着吧，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哇。”温叙垂眸轻叹一声，忽然有种错觉，硬邦邦的木雕也变得毛茸茸起来了。
猫鬼诶~
听着就好厉害的样子！
继续往前，两边的小摊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温叙觉得，中元节有点像地下和地上互通的日子，滞留人间的魂体回归地府，没有投胎的魂体上来看一眼家人，孤魂野鬼就逮着机会抓紧时间在鬼市通商。
真热闹啊~
行至熟悉的红灯区，温叙突然脚步一顿，目光狐疑的看向前方。
“怎么了？”乌别野轻声问道。
“我好像看见我舅了。”温叙盯着不远处那人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
人群熙熙攘攘的，间隙间，街角处隐约有个背影很像是却南行。
靠墙坐的人是之前卖符纸的摊主，但是跟他聊天的男人也太眼熟了吧！
闻言，乌别野也跟着驻足不前，目光顺着温叙所指的方向看去。
背后的阿飘一抬头看见俩人影杵在路中间，刚想骂骂咧咧，就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浓郁鬼气，立马脸色一变，缩着脖子绕路走。
人群接踵间，四目突然相对，两双相似的桃花眼皆是一惊。
“我的妈！真是我舅！”
温叙下意识拉着乌别野钻进旁边的店里。
匆忙间，乌别野下意识抬头瞥了眼。
匾额上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天香楼。
瞬间，男人面色也跟着一黑。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 3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