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的世界是假的》郎发发

4、第四章

　　“对不起，现在我不能说。”雒域再次垂下眼眸，“有些事情我办法明说，不过我绝对不会害你，我真的是在救你。”

　　“想让我相信你，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

　　“我真的没办法说出来，说了你会有危险。”

　　“呵。”何清辞冷笑，“真是奇怪，你和我有怎样的过往啊？竟然这么想救我？你的目的，真这么简单？”

　　“我救你，也是救我自己。”

　　何清辞对雒域的戒备太强，雒域没办法，只得说出真话。

　　“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关联？救我就是救你？”

　　何清辞并不笨，但是今晚雒域说的话太隐晦，她难以直接领悟其中深意，又疲于费脑子猜想，索性直接问。

　　“不，是我救你，你救我。”

　　“怎么个救法？”

　　“抱歉，现在还不能说。”

　　又是这句。

　　嘴唇干燥，何清辞舔了下，短短时间内，她的嘴上竟起了一层死皮。

　　她咬着扯下一块，细细的刺痛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抵住雒域脖子的刀更用力一分，说道：“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要怎么相信你？”

　　“抱歉。”雒域再次抬头，目光炯炯，“何清辞，我现在没有办法证明我自己，因为有些话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明说，我只能跟你保证，有朝一日，你会知晓一切。我能做的，就是引导着你，让你发现问题。”

　　“我凭什么相信你？”何清辞握着刀的手愈加用力，雒域的脖子被划破了皮，渗出丝丝血液。

　　“凭这个。”

　　雒域右手抬起快速钳住何清辞拿刀的手腕，往右前迈出一步，侧身旋转，手腕一动，他便来到何清辞身后，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这一切几乎同时完成，何清辞根本来不及反应。

　　何清辞咬着牙强装着镇定，可她几乎凝滞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手将她的内心出卖得一干二净，“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样，省的跟我说那么多。”

　　雒域把刀拿了下来，走到何清辞面前，抓着刀尖把刀柄递到她面前，说道：“我并不想伤害你，只想你可以相信我。”

　　何清辞没有接过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刀，“送我回去。”

　　她现在需要独处一会儿。

　　“好。”雒域再没有多说，他抬手，一股力量将何清辞送回了无间。

　　临走前，雒域又说出了那句话：“如果你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你会怎么办？”

　　何清辞走后不久，飞来一只黑鸟落到了雒域的肩膀。

　　黑鸟的腹下有几根金色羽毛，交叠隐藏在黑羽之下，只有特殊的角度才可看见。

　　黑鸟竟口出人言道：“我还是来迟一步。阿域，这么早就把一切告诉她，她受得了吗？”

　　雒域面无表情回道：“她迟早会知道的，我不想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不如早点告诉她，让她早些接受。”他瞟了黑鸟一眼，“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她了？”

　　“我哪里关心她了？我是关心你！”黑鸟扑棱着翅膀在雒域肩膀蹦跳，“我是怕你太早把这些告诉她，她要是接受不了，再也不见你，或者不愿跟你来这里，那你的计划不都泡汤了吗？”

　　“不会。”雒域对何清辞了如指掌，他敢断定，何清辞中午可能不会来见他，但最迟晚上，她一定会主动来找他。

　　这时，一道沉闷的钟声传来，仿佛是来自很远的地方，绵绵悠长。

　　他伸出手把黑鸟接到手指上，“沉阳，去找绯染，请她一见。”

　　“这么早就找她来，阿域，你太心急了。”沉阳试图阻止雒域，“何清辞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么快让她见绯染，只会加重她身体的负担，反噬更甚。而你，也会受到更大的惩罚的！”

　　“沉阳，你应该很清楚，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加快速度。”雒域注视着何清辞离去的方向，眼里是一种难以说清的复杂情绪，“她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是在救她，也是在救我自己。”

　　沉阳无奈地应了声“好”，便急速向山林中飞去。

　　何清辞刚到无间，就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雒域今晚告诉她的，无一例外都是重磅炸弹，炸得她脑袋到现在都处于一种很混乱的状态。

　　今晚她得到的信息太多了，乱七八糟的消息混杂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只觉得脑袋胀痛。

　　她呈“大”字平躺在地面，望着树冠，树枝纵横交错在一起，就跟此时她脑中的信息一样，分不开，理不明。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双鬓有种紧绷拉扯感。何清辞烦躁不已，用胳膊挡住眼睛，似乎是想把一切都屏蔽在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何清辞睁开眼，她已经回到房内。

　　她很想把刚才的一切都当做梦，但是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雒域的每一句话清清楚楚，没有办法忽视。

　　她把电脑拿了过来，打开搜索软件，输入「嵇州，永德十八年」

　　搜索出的结果只有“嵇”和“十八年”，没有嵇州和永德十八年。

　　她又输入「雒域」，显示出的是“雒”姓的解释。

　　何清辞一遍一遍地把梦中的信息输入，要么搜索不出结果，要么搜索出来的结果与她想要的无关。

　　她开始怀疑，雒域所说的“另外一个空间”，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她咬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思考良久后，输入「梦境入侵」，这一条搜索结果有了显示，但搜索出来的信息很杂乱，大部分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起有个网站论坛，里面各种各样的提问和回答，无论是社会现实，还是志怪灵异，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之前她很喜欢逛帖子，看里面的故事，说不定里面有她想要的。

　　她搜索出论坛，在搜索框里输入梦境入侵，这一次，出来了很多她想要的答案。

　　何清辞一条一条地翻阅，大部分是网友对梦境入侵的猜想，没有很官方的解释，形形色色的猜想中，有一条吸引了何清辞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