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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偷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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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十多年的舞者,两天的训练对舞蹈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了。
拍摄这天,因为目的地是郊外,所以天还没亮大家就出发了,路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一路保驾护航的小精灵。
下车的时候深空还没睡醒,就差闫晚把他抱进去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一般情况下都是两个化妆师,但是在这儿竟然一人配了一个了,节省了不少时间。
化妆的时间里身后不断有造型师推着一车又一车得衣服进来。
“这架势,是去参加选秀啊?”深空通过镜子盯着身后整理衣服造型师。
“公司想开了舍得花钱了?”梦柯夜看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发问。
“看来公司那堆老头还是明白了谁才是摇钱树。”
两人正在美好幻想,但是打脸来得很快。
雨早就停了,甚至有了若隐若现的阳光,几人站在摄影公司租的长得像城堡一样的别墅门口,看着草坪上正坐在监视器前专注的女孩。
女生一头栗色的头发随意披散,上身灰色的卫衣搭配着黑色小短裙,白色运动鞋给本来就青春的她多添了一分朝气。
深空叹了口气,“我们的导演莫不是个实习生吧?我就说那堆老头怎么想开了,原来是我想多了。”
“看来你不是真正的摇钱树。”梦柯模仿他跟着叹气。
“干嘛,你跟我不是一个团的啊?我不是你就是了啊?”深空白了他一眼。
“你摇摇试试看?”梦柯挑眉。
“行了,赶紧过去吧,要开始拍摄了。”林序南打断了两个小学生的对话。
或许是周知星本来就不爱说话,现在他正带着攻击性目光盯着这个女孩有些出神,也没有人发现。
因为前几天他在去工作室的时候,恰巧碰到副总秘书送这个女孩走出公司。娱乐公司副总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身居高位,但却不满现状,一直想把“副”这个头衔摘掉,为此不惜折损别人十分爱惜的羽毛,闫晚造谣事件便出自他手。
或是云朵悄无声息地移动让阳光照射到周知星的眼睛,他突然晃过了神。
按照惯例,一行五人先去跟导演打招呼,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实习生,但是该有的礼貌和流程得有。
看到五人过来,这位实习生也是乖巧的站了起来,“你们好,我是虞溺,本次拍摄的总导演。”
虞溺接着指着站在自己侧身后的女孩,声音甜美的继续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夏米,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她就好。”
深空悄摸着侧了一个身,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音量吐槽,“实习生竟然也有助理,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虞溺看向深空,笑靥如花,说的话却让深空一身冷颤,“深空同学,我听得见。”
深空表情一僵,接着峰回路转,拍打着梦柯的胳膊,“死心眼!你这死心眼竟然也能治疗,希望真有那么回事儿吧哈哈…”
闫晚无语住,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在别人跟前横冲直撞。
虞溺倒是没说什么,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跟他们介绍另一边站着的五位举着“大炮”的工作人员,“这五位是拍花絮的,他们脖子上的工作牌带子的颜色对应你们每个人衣服颜色,方便你们辨别。”
“我靠!这么周到!还一对一!”深空惊叫起来。
闫晚轻拍他的头,不知是温柔还是怕别人听见,“注意形象。”
“哦…”
简单介绍过后拍摄就正式开始,对于MV拍摄来说只要主角好看,画面感知度好,基本上就够了,本身拍摄不需要什么演技,都是些小片段堆砌而成的,再加上SX的各位都是非常成熟的爱豆,表情管理这块拿捏的死死的,拍摄进行的非常轻松。
特别是深空,这次MV是色彩加节奏的表现形式,内容是欢快的,他的开心不像是演出来的,好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像追着风跑的少年,让虞溺在拍摄中忍不住不断的夸赞他。深空恰好是禁不住别人夸奖的人,就像赏了块肉的小狗,开心的摇着尾巴就跟人跑了,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中场休息,该拍单人part的时候,林序南在一旁任由造型师和化妆师整理,深空一屁股坐在虞溺身旁的凳子上,对正在看监视器的虞溺说道:“小鱼啊,虽然你只是个实习生,但是你看起来还挺专业的嘛!”
“谢谢你啊。”虞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不客气不客气。”深空摆摆手。
这小子真是傻的可爱,虞溺心想。
林序南开拍的时候,深空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和你的助理真搞笑,一个叫鲤鱼,一个叫虾米哈哈哈…”
虞溺本来准备让夏米去把闫晚叫过来把他拎走,没想到周知星直接过来夹着深空的脖子就拖走了,场面实属凶残,连深空头发都得重新调整。
深空被拖走后拍摄顺利很多,也拍的很快,前三人拍完,深空正在重新做头发,所以只剩下周知星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知星好像表情都是到位的,可是在虞溺看来像是没有灵魂。周知星本来就不爱笑,虞溺一直喊重来,他脸色越来越臭。
或是感觉他脸色不对,虞溺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严格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试一次,她走到周知星身边准备和他讲一下这个小片段要表达的情感,还没走近,周知星就撂挑子不干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虞溺有些手足无措,工作人员们也惊的愣在原地。
虞溺一米六的身高小小的一只,在为周知星置的多巴胺色彩的欢乐场景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在游乐园里被小朋友抛弃的兔子玩偶,任风吹起。
闫晚给林序南使了个眼色,林序南连忙跑到虞溺面前解释道:“他可能突然想去厕所,人有三急…”
理由牵强的他有点说不下去。
一旁闫晚追上去拉住别墅内准备上楼的周知星,“去哪?”
周知星没说话。
“你耍什么脾气?被摄影团队爆出去你就是耍大牌,你知道什么后果吗?”闫晚表情严肃很多,眼神凌厉,他知道舆论带来的是什么,不是压力,是噩梦。
“呵…”周知星冷笑。
闫晚不明白他闹什么,准备拉他出去继续拍摄,就听见他说:“这不就是她要的吗?不就是公司要的吗?”
一开始公司一切反常的行为就是向他预告,下一个目标是他。
从闫晚出事后,大家虽然都成长很多,但周知星生来傲骨,他从不惧怕谁的威胁恐吓,他埋头写歌,通宵练舞,比谁都努力。他用作品堆砌荣光,只为带着SX杀出一条光明大道,哪怕公司手段低劣的将他揉进黑暗里,队友也能带着他的荣光站在更大的舞台。
闫晚听的云里雾里,周知星知道,这事儿还是得闫晚知道,才能保护其他队友免遭迫害。
他将副总与虞溺见面的事告诉了闫晚,闫晚出乎异常的冷静,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闫晚告诉周知星,希望他明天能继续拍摄,这条路终究是要五个人整整齐齐走完才有意义。
他没有以周知星去给虞溺道歉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他在很认真的保护周知星的骄傲。
闫晚出去的时候,深空已经开始拍他自己的单人part了,气氛看起来很和谐,仿佛刚刚的闹剧没有出现过。
他问林序南:“你怎么跟虞溺说的?”
“我能怎么说?”林序南有些无奈,“我就说他着急去厕所,然后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她助理带走了,就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就喊深空来拍了。”
“没了?”
“对啊没了,本来我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她都要哭了!吓得我!结果那个夏米拉她去冷静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就好了。”
闫晚没再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深空在镜头前搔首弄姿。
当天周知星的镜头没再补拍,他们共拍两天,三套造型,第二天时间更紧,更不会补拍,那个以快乐为名的镜头就算是作废了。
晚上皎洁的月光洒在草坪上,为平凡无奇的小草赋予光芒,星星配合的眨眨眼睛,告诉你明天是个好天气。
别墅的背面有个秋千,不知道为什么建在房子背面,虞溺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着,想晃走一天的烦恼。
可是烦恼总是自讨没趣的找上门来,手机铃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思考了两秒还是滑动了接听键。
“喂?”
“别催,我知道找机会接触他。”
“那我挂了。”
电话挂断后她发现秋千并不能晃走她的烦恼,站起来踢了秋千一脚,好像踢一脚能解恨一样。
秋千被踢的晃荡个不停,正如二楼阳台上不断被吹起的烟雾一样。
周知星没想偷听,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烟,不曾想却听见她的预谋。
“扣扣扣。”
深空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他提高音量问道:“谁啊?”
“是我。”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更加性感。
深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原地站了会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唯唯诺诺的问:“干嘛?”仿佛外面是吃人的恶魔。
闫晚看了眼他滴水的头发,水珠从发尖流到锁骨再流进衣服里,他声音淡淡的,“有事跟你说。”
“那你说吧。”深空没有开门的意思。
“在这儿不合适。”闫晚回复。
“那你进来也不合适啊。”
闫晚彻底耐心售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耐,“开门。”
说到底深空还是怕这个队内大哥的,不情不愿的挪开挡在门口的身子让他进来。
闫晚看到他房间一如既往的乱,思绪短暂的回到以前练习生的时候,他很快整理好思绪,看着正在擦头发的深空,“明天拍摄的时候你找机会跟虞溺套套近乎,让她不要把今天的事发出去,就说知星身体不舒服。”
“为什么要我说?”深空眼神十分清澈,他是真的不明白。
“我说的话太带有目的性了,可能会适得其反。你就和她开玩笑的时候解释一下,如果她不答应,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吧我知道了。”虽然深空好像和闫晚之间隔了层什么,但是他多少也能明白点闫晚这样做的目的,终归是为了保护周知星。
“你可以回去了。”深空下起了逐客令。
闫晚想开口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最终化成一个好字,离开了深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