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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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聚在一起跨年看烟花的人太多，凌晨一点半的n市居然堵起了车。
姜晚摇下车窗看了看前方，一辆接一辆的车排着队，拥挤得看不见尽头。
赵菀青看了眼导航，地图上这一整条路都是红的，导航预计还要半小时才能通过。
只有耐心等待。
姜晚本是想自己打车回去的，但是赵菀青听到她要走的时候，就拿起了车钥匙，显然一副要送她回去的样子。
姚珂这个死丫头还在一边拱火，“你就让她送吧姜晚，这都凌晨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她能放心吗？万一出什么事，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姜晚和赵菀青僵持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她没有赵菀青那么固执。
看着前车的尾光灯，姜晚主动提出解决办法，“要不你在这里把我放下来？我只要往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那边自己打车回去了。”
回应她的是赵菀青反锁车门的声音。
姜晚：“……”
车子继续以龟速前进，慢悠悠开上跨江大桥。
离开酒店时姜晚的羽绒服已经清洁完毕，她穿过的那件灰色大衣正穿在赵菀青身上。
姜晚悄悄看了眼赵菀青，这衣服赵菀青穿起来合身不少，也好看很多。
赵菀青心里并不平静，姜晚的气味又开始围绕在她鼻端。这件衣服姜晚明明只穿了一小会，怎么这么容易就沾染了她的气息。
她摇下车窗，让冬月的风吹进车内，吹散她的妄想。
“你很喜欢那个男的吗？”赵菀青突然问姜晚。
问话时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谁？”姜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和你在茶馆见面那个。”
想到李曦然，姜晚有点心虚。但她的心虚看在赵菀青眼里，就变了意味。
赵菀青又问：“他做什么的？”
“渠道管理。”
“在什么公司上班？”
“水产公司。”
姜晚答了两个问题又觉得不对劲，“你问这么多干嘛？”
赵菀青扯了扯嘴角，“随便问问。”
没一会赵菀青又道：“姜晚，我要是也去水产公司做渠道管理，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没等姜晚回答，赵菀青自嘲地笑笑，“算了，我知道你不会，你就当没听见。”
想起姚珂说的那些话，姜晚为赵菀青感到伤心。她亦转过头去看窗外，江风顺着窗户缝隙吹进来，带着股潮意。
良久，隐在黑暗里的赵菀青又问：“他就那么好？”
姜晚说不出话来，简单“嗯”了一声。
赵菀青深吸了一口气。
沉默许久后，她的声音慢悠悠传进姜晚耳朵里。
“你要是那么喜欢，那就去吧。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但你千万不要瞎了眼，找了个不如我的人，那我会比你还难过。”
姜晚转过头来，看见赵菀青眼角有泪，她几乎想安慰她，想告诉她李曦然其实是女的，但是想到自己毕业时曾站在海富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经历的一切，她又狠下了心。
她和赵菀青不是一类人，硬凑到一起的苦果，她已经尝过了。
“好。”
“你以后要好好吃饭，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低血糖晕倒了。”
“嗯。”
“你的房子装修得很好，我那天说的话，你不要在意，也不要一声不响卖掉房子离开。”
“行。”
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姜晚感觉心里一疼，紧咬着两腮的软肉，使自己不露出异样。
车已经慢悠悠下了跨江大桥，过桥之后道路畅通无阻，但赵菀青却熄了火，把车停在了路边。
开车的人突然解开了安全带，侧过身子，在姜晚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温柔的捧住她的脸。
唇齿相交。
姜晚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赵菀青开始吻得凶狠，后来却温柔起来，分开时，咬了咬她的唇。
“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赵菀青又重复一遍，像是说服自己。
接下来的路走得很顺畅，也很安静。
下车的时候，赵菀青突然拉住姜晚的手，提了最后一个要求。
“别拉黑我。”
姜晚点点头，“好。”
她下车往前走了几步，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赵菀青正在调转车头，没发现她。
片刻后，那辆车便载着车主融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
姜晚去辞职的时候，田家宁又是一阵阴阳怪气，说姜晚攀上高枝了，难怪看不起这个小地方，以后发达了也不能忘了老同事，说不定哪天也有回头找人帮忙的时候。
最后一天姜晚本来是不想节外生枝的，但她心情不算太好，于是没有像以往一样轻轻揭过。
她敲了敲桌子，“田家宁，被疯狗咬了就去打疫苗，别学疯狗到处乱咬人。”
姜晚说完冲店内其他人道：“今天是我最后一天，请大家喝奶茶。当然了——”姜晚转头冲着田家宁道：“没你的份。不过，你应该也不稀罕吧？”
田家宁气得脸都红了一截，“谁稀罕你的东西。”
他脸上挂不住，又没什么人出来打圆场，便自己气冲冲出去了。
吴涵凑上来跟姜晚小声抱怨：“小晚姐你怎么突然就要离职啊，店长说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晚笑着拍拍她的肩，“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其实也不算突然。”
她这个工作也没什么可交接的，不用等什么30天交接期，跟店长协商之后，就把最后一天定在了今天。如果不是店长说，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姜晚今天就要走了。
吴涵还在遗憾，“可是我还没请你吃饭呢。”
姜晚回想起火锅店里的对视，心里也有点轻微的遗憾。
“没关系。”
反正那顿饭也不是她付的钱。
“那你找好下家了吗？”
姜晚摇摇头，“我打算先出去旅游一下。”
毕业以后她去了很多地方，住过很多酒店，但是好像没有单纯为了玩而出发。
“可是现在到处都很冷，好像不是很适合旅游。”
姜晚不在意地笑笑，“错峰出行嘛，人少，刚好。”
吴涵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姜晚，“你真的好酷啊小晚姐，说走就走。”
“那你还回n市吗？”吴涵又问。
姜晚这下是真觉得有点好笑了，从唐冉到赵菀青到眼前的吴涵，怎么好像大家都觉得她要卖掉房子再也不回n市一样，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从前表现得太过漂泊无定了。
“会回来的。我只是出去，散散心。”
“那你一个人出去玩，也要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点。”
整个门店姜晚也就跟吴涵稍微熟络些，她拍拍吴涵，谢过她的关怀，“快去点奶茶吧。”
吴涵突然伸手挽住姜晚的胳膊，“我有点舍不得你小晚姐，你教了我好多东西。”
姜晚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心里也有一点浅浅的伤感，但她是习惯了离别的人。
“没关系，我只是离职了，以后你要是想来找我玩，随时都可以。”
虽然姜晚心里悲观的觉得，说不定过上几个月，吴涵就忘记她了。
第二天虽然不用早起，但是身体形成的习惯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改掉。
姜晚照旧早早醒来，无事可做，干脆打开手机翻看起旅游攻略来。
她对唐冉和吴涵都没有说谎，她确实是计划要去旅游，但是其实到现在，她都没想好要去哪里，别说计划了，她脑子里只有“旅游”这两个字。
太冷的地方排除，太远的地方排除，太落后的地方排除，算来算去，姜晚得出的结论是，现在不算太冷又离得近还繁华的地方，居然是a市。
这个结果把她逗笑了。
思考无果，姜晚换了身衣服起床，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想。
一打开冰箱里又是空荡荡，姜晚穿上羽绒服出门去超市采购。
小区外就有家早餐店，姜晚经常在那边买包子豆浆，但今天有时间，她坐下来要了碗馄饨。
早餐店的老板认识她，端着馄饨上来时还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今天休息啊小妹？”
姜晚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桌子，没说自己已经离职的事情，笑着应道：“是啊。”
隔壁店虽然不卖早餐，却也早早开始忙活起来了。
炸鸡排的香气传过来时，正在吃馄饨的姜晚灵光一现，要不然回学校看看呢？
z市虽然冷了点，但是她对那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也根本用不上什么攻略，闭着眼睛她都知道该去哪里。更何况，毕业之后，她也一直没回学校看过。
她当即掏出手机查机票，价格略贵，便转向12306，高铁跟机票也差不了多少，普通动车倒是很便宜，只是时间太长。
但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何况以前上学时为了省钱常坐绿皮火车，没什么不习惯的。
至于住宿，就选在z大旁边，虽然离z市的其他景点较远，但相应的价格也便宜。
交通住宿搞定，这趟出行基本就完成了一半。
姜晚端起碗喝了口汤，好心情地推开了店门，然后便去旁边的菜市场随意买了几样菜，买完东西就赶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后天就走。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道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