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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好,我要一杯全糖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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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1日。
炎炎夏日下的操场上,是蝴蝶谷大学的大一新生军训的地方。
各个班级站成一个又一个方队,喊着一二一。
升旗台下的14级3班里第一排站着个个子不高皮肤却很白的女生,瘦瘦的,腰带把腰束地很细。
“向左转。”,教官喊。学生们转完,教官往前扫视了一圈,皱了皱眉头。
“戴黛!出列!”
教官是在叫刚刚那个个子不高的女生。
“糟糕,被发现了。”,她站在第一排,很明显地和其他同学转身的方向不同。
“到!”,戴黛向前出列。
教官说:“你能分得清左右不?来练练,让大家看看。”
结果教官喊了几次向左转向右转。
戴黛十次里有六七次转身方向都是错的。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没忍住大笑出声。
站在第三排的男生看着前面教官训戴黛。原本看上去很冰冷的表情也忍不住发生了变化,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笑!笑什么笑!”,“全体加练!”
“诶——”,同学们都发出不开心的声音。
教官气的自己也没忍住气笑了。
“戴黛归队!”,“是!教官。”,戴黛拿手轻压了压帽沿,走回原来的位置。
刚刚微笑的男生视线从上方略过前一排的同学,落在名叫戴黛的女生马尾辫上。
戴黛发长及腰,浅栗色的头发看上去发质很柔软,让人很想去摸一摸。
本来说要让大家加练的教官嘴硬心软,还是按时放同学们解散吃饭了。
同学们发出了开心的笑,大夸教官是个好教官。
——
由于是刚开学,校园里走来走去的人很多,穿着迷彩服的都是大一新生。
戴黛摘下帽子,帽沿被汗水打湿了一圈儿。
她独自拿着帽子和新办的饭卡去校园食堂打饭。
“大姐,来份米饭套餐,我要糖醋里脊,麻婆豆腐和土豆烧牛肉。”,戴黛说。
“两荤一素十五块。”,玻璃那头打饭的大姐打完饭对戴黛说。
“好……谢谢。”
戴黛刷了饭卡,心里却在想学校的饭好贵。
然而还是端起餐盘找空桌准备吃饭。
“下次我还是吃便宜些的饭吧。”,戴黛的父母挣的钱都不多,勉强够戴黛的学费和家庭基本开销。
还好戴黛考的是本地公办一本大学,学费比起二本三本要低得多。
“同学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戴黛好不容易在几乎满人的食堂找到一个空位。
座位对面坐着的也是个穿迷彩服的新生。
“没有。”,新生抬起头说。“我不叫同学,我们同班。”,他又补充。
“啊,好。”,戴黛笑了笑,“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们同班啊?”,她本来想问新生的姓名,但她下意识地却像竖起耳朵的小白兔一般警觉起来。
“你……你还是自己想想吧。”,新生端起空饭盘起身要走。
“我……这我怎么想啊!”,戴黛还是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顿了顿没回头,回她一句:“余、灼。”,他摆一摆手。
——
这天下午依然是大太阳。
军训前教官还没来,同学们聚集在一起几人几人地聊着天。
戴黛却百无聊赖地独自坐在操场边的大台阶上,玩着手机。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戴黛的妈妈打来的。
“黛儿啊,你在干啥呢?”,戴妈妈赵烧问,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嘈杂,可以听到电视声。赵烧应该在家。
“我们一会要军训,教官还没来。”,“哦哦,那,那黛儿,你生活费还够不,要不要妈妈再给你送点儿?那边的饭吃着还合口味不?不合口味咱们就点外卖啊,可别苦着自己啦。”,赵烧的语速缓慢,电话里的电视声变小了不少。
“没事儿,我这边一切都很好。妈妈照顾好你和爸爸就好。”,戴黛盯着自己涂在手指甲上的奶白色珠光指甲油,有种想抠掉的冲动。
其实她不太想把生活事无巨细地向家里说,但她也抵不过父母,尤其是母亲对她时时刻刻的关心。
“妈妈,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啊。教官来了。”
是的,教官来了,戴黛一点儿也不喜欢军训。
她总是在军训时出错,要么是转身不分左右前后,要么是踢正步同手同脚。
初中戴黛没军训,因为赶上市马拉松大会。
高中戴黛总是头晕目眩低血糖,就被安排见习了。
她只需要帮忙坐在操场边看着别人的包和水瓶。
“唉……”,戴黛发出一声长叹。没发现坐在她身后更高台阶上坐着的余灼已经盯着她很久的视线。
戴黛把帽子戴上,遮住有点胖乎乎的脸。
她纯素颜,因为不想把钱花在化妆品上。
但即使如此,她的颜值依然很抗打。皮肤白皙,睫毛密密翘翘,鼻子小小,嘴巴小巧。
是个标准的甜妹脸。
戴黛下阶梯,余灼等她下去之后也下了阶梯。
就这样军训了几天,戴黛先是发现自己脖子皮肤痒起了小水泡,但她坚持参加军训。
又过了一两天,戴黛的耳朵起了水泡,鼻子和脸也晒伤了,很痒。皮肤也晒成了小麦色。
她向班主任梅老师说明了情况,梅老师给她准假让她看医生了。
然而戴黛为了省钱没有去大医院,只是去校外的药店开了药。
药店里开药的医生说她这是过敏性皮炎,也就是紫外线过敏,她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拖下去可能耳朵就要去动手术了。
“得,这次军训也需要见习了。”,戴黛心想。
梅老师把她安排在操场门口的见习室,里面坐着各种伤员。
军训时戴黛只需要每天呆在见习室就好。
在一个阴天,军训前,见习室没开门。
戴黛就坐在阶梯上的老位置。
两个女生来问戴黛:“同学,你有没有晒伤药啊?”,她们应该是看到了戴黛的伤。
“有的,你们等下喔,我找找。”,一会儿,戴黛在小背包里找到了药膏,递给一位女生。
“谢谢你啊。”,两位女生说。
她们用完药就把药还给了戴黛。
戴黛依然没发觉身后戴着白色有线耳机的余灼正悄悄看着她。
其他人的军训又开始了,戴黛也回到了见习室。
她决定找个兼职工作,于是下载了招聘软件。
然而她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几个合适的工作。
再一刷新,她发现一个主动和她沟通的招聘人员给她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是奶茶店打工的工作。
戴黛和奶茶店老板娘互换了联系方式,很快,老板娘便打来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戴女士吗?我这边是绵绵奶茶店。你有兴趣先来面试一下吗?”,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好的老板,你把位置发给我吧?我已经申请加你的微信了。”,戴黛有礼貌地说。
“没问题,我们到时候约一下面试时间,看一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好的好的,那我们回聊喔,再见。”,戴黛说。
戴黛心情很好,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找工作。她想:如果面试成功了一定要加油工作。
她约了当天晚上七点的面试,绵绵奶茶的店不大,但客流挺多,可能刚好赶上人们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期。
店就在蝴蝶谷大学门口附近。
老板娘姓宋,只比自己大一岁,是十九岁。
这个店的店长其实就是老板娘。
她问了戴黛一些问题,带戴黛参观了店的后场和前场之后决定要录用戴黛了。
戴黛只需要办理个健康证就能上岗了。
戴黛超级开心地笑着说:“谢谢老板!”
工资是80块一天。戴黛需要每天至少抽出两小时来上班。
宋老板教了戴黛怎么做各种品类的产品,先安排戴黛在后场每天煮珍珠,切柠檬,按着墙上的配料表调配各种奶茶和饮品。
戴黛每天还需要打扫地面和台子卫生,不停地洗锅洗桶子。
说不辛苦也是假的。她力气很小,搬不动奶茶桶。只有让奶茶店里的男店员帮着抬。
戴黛在干了一周后场后,因为店里高峰期来点单的人太多了,前场人员忙不过来,宋老板就让戴黛试着来前场帮帮忙了。
在她来前场第二天,忙忙碌碌的她没有抬头,盯着点单机器的屏幕,问下一位顾客:“你好,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一个身高185左右的穿着白色连帽卫衣的男生说:“你好,我要一杯全糖甜心。”
“不好意思喔,我们这里没有这个品。”,身高一米五八的戴黛抬头,看到了余灼的脸。
“喔。那我要一杯大杯冰椰奶,谢谢。”,余灼的声音很好听,有厚度又有辨识度,普通话很标准。
“好,请稍等一下。”,戴黛转过身,九月金秋的日子,天气不冷不热,店里没有开空调。
但她的脸却稍微红了一点点。
“顾客,你的冰椰奶。”,戴黛把饮品和吸管装袋,递给余灼。
余灼挑了挑眉,说:“我不叫顾客,也不叫同学。”,这次没等戴黛说话他就快步走了。
余灼简短的几句话回旋在戴黛的脑海中。
“声音好听,人怪怪的。”,戴黛腹诽。
——
九月中旬,军训最后一天了。
戴黛的班级组织了文艺活动,教官首先表演军体拳,又酷又飒。
同学们也开始表演才艺,争夺“优先择偶权”。
临近夕阳西下,天空烧起了晚霞。空中刮起了秋风。
余灼拿来了一把吉他,坐在摆放好的椅子上,唱起了节奏缓慢的苦情歌。
平时的余灼在大家眼中是个乖乖的,帅气又难接近的少言的男同学。
但坐在操场,围了余灼一圈儿的同学们在余灼歌声结束后“哇”地开始尖叫。
余灼的音准好,歌声有感情和感染力。主要是声音很好听,“也太好听了吧~!再来!再来一首!”,同学们开始欢呼。
但是余灼却鞠了个躬,摘下吉他道了谢后回到了人群中坐下。隐没在了人群中。
但在戴黛心里,余灼变得更有存在感了。
声控达人戴黛很后悔刚刚光顾着听,却没偷偷拿手机录下来了。
“但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还好我刚刚没录。”,戴黛心里敲起小鼓,暗自郁结。
“想攻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