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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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就是公交车站，盛夏蝉鸣，虽然被马路上的车声掩盖，但难掩烈日酷暑。
两人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是十点多。
等车的人不多，余音这会儿想着季抒阳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抿了抿唇，“我有驾照。”
季抒阳看她一眼，不自觉勾起笑，“哦。”
余音转头看他。
哦？
？？？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是，”季抒阳眯着眼望着来往的车辆，“相信你的意思。”
“······”
余音是大一寒假考的驾照，虽然驾照到手了，但是考完驾照后从来没摸过车。
她觉得季抒阳这态度明显是不相信她拿了驾照的意思，她低头翻着手机。
找到自己的驾照后立马放到季抒阳眼前，她伸手指着，“你看，我的驾照，我的照片，我的名字！”
她可是每科都把！把！过！
季抒阳将她手机拿过来，视线被驾照上的红发小女孩吸引过去。
他指着照片，“这是什么时候染的？”
“啧”他笑了笑，记起余音第三个愿望，就是染红色的头发，“还是红色？”
余音视线慌乱。明明简单的询问，她却觉得在漏馅的边缘。
“就，高考完，我可以染了。”
季抒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谁说不让你染？”
“我还记得，当时你这个愿望把我难为的不轻，然后，我就想着先染给你看看吧，或许你看完之后觉得很丑，就不喜欢了。”
余音没说话，思绪回到那个黄昏海边，她点了点头。
“几个意思？”
她下意识抬头，“什么？”
“你还真觉得我染的头发丑？”季抒阳双手插着口袋，淡淡的看着她。
余音：“······”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恋。
余音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那倒不至于，还是能看的。”
季抒阳：“？”
“哦对了，你的第五个愿望是什么？现在还没想好吗？”
这仿佛就是他顺带想起来，然后随口一问。
但却在余音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垂头，目之所及，是手指紧紧缠绕着裙摆。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还记得？”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忘了？”季抒阳看着眼睫垂下轻颤的小姑娘。
心里也渐渐产生了疑问，到底什么愿望能想了这么久还想不到？
他看着余音摇了摇头，随后抬眼看他，“这个愿望，你帮不到我。”
她越是这样说，季抒阳越来劲，“关于什么的？”
余音沉默不语。
“事业？”
“学业？”
“感情？”
说到感情时，余音抬头看了他一眼。
季抒阳僵住。
恰逢此时，公交车到站。
人群涌上去，两人也被裹挟着进车，车厢内的冷气吹在脸上，余音单手拉着拉环，季抒阳站在她身后。
前面座位上坐着一对母女，小女孩在背诵唐诗，后面是一个老人，正在向旁边人询问应该在哪站下车。
车厢内人群熙攘，余音在外面晒的燥热的心刚被空调冷气抚平。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啧，原来是感情？”
“什么？”余音下意识回头，但由于两人靠的太近，她抬头也看不真切男人的表情。
季抒阳伸手，将她脑袋掰正。
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喜欢人家那么久，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余音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缓缓眨了眨眼。
还没等她消化刚才的话，男人继续道，“青春期嘛，情感高发期，挺正常的。”
余音：“······”
她越品越感觉这是在阴阳怪气。
“妈妈，什么是青春期？”，前面的小女孩听到了季抒阳说的话，眨着大眼睛问旁边坐着的妈妈。
小女孩的妈妈也被这个问题问了个措手不及，她干笑了两声，“青春期，就是，喜欢做那个年纪不该做的事。”
余音：“·······”
季抒阳：“呵。”
“什么是不该做的事呀？”
女人想了想，解释道：“就是不爱背唐诗了，不爱学习了，不听家长的话。”
小女孩看着余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姐姐，这是不对的，我们要听家长的话，听老师的话。”
女人紧忙捂住小女孩的嘴，慌乱地抬头道歉。
“对不起啊，小孩不会说话。”
季抒阳笑了一声，“没关系，小朋友说的挺对的，这个姐姐就是不听话。”
余音：“······”
小姑娘扒开被妈妈捂住的嘴，“那你是这个姐姐的家长吗？”
余音正等着季抒阳又跟外人介绍二人的身份，就见季抒阳嘴角的笑容消失，缓缓拉直了身体，“哥哥有这么老吗？”
她愣住，季抒阳之前都是直接说是她亲哥哥的。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余音不说话，静静等着季抒阳的回答。
季抒阳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小女孩自问自答道，“哦～我知道啦，你们是爸爸妈妈那样的关系！”
女人又急忙捂住了小女孩的嘴，抬头道歉。
这下两人都没再说“没关系”，反而同时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沉默之中。
余音回想着刚刚的话，怕自己异常的反应引起季抒阳的怀疑，又怕解释过后又拉远两人的距离。
挣扎一番，还是选择了稳妥的解释。
“不是的小朋友，这是我···我表哥。”
季抒阳扭头看她，眼神戏谑，余音满脸问号看着他。
只见男人，缓缓开口，“表哥？”
“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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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交车站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公司，路上两人一路无言，余音揪着包带想着自己这是怎么得罪他了。
难道真的要说哥哥？
她不想那样说，没有亲缘关系，为什么非要让别人认为两人是亲兄妹？
表哥怎么了？
不也是哥吗？
她哪里说错了？
季抒阳大步流星往前走，余音就在后面亦步亦趋紧紧跟着，他的办公室在12楼。
电梯内空无一人，显得气氛更加压抑。
余音越想越气，赌气般开口，“你就这么爱给别人当亲哥吗？”
季抒阳：“？”
他回头看她，小姑娘气哄哄的，像个炸毛小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踩了她的尾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是就是觉得浑身不得劲。
明明他可以跟那个小女孩解释，但莫名其妙就是想听一听余音怎么说。
听到答案后，更加别扭。
是别扭她说的是表哥而不是哥哥？
可之前的自己，会当场纠正这个叫法，而不是别扭到吃了瘪后默默离场。
季抒阳紧了紧手指，强迫自己静下心，“你就那么爱给别人当表妹？”
余音愣住，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
是在意‘表’妹这个称呼？
还是在意表‘妹’这个称呼？
他讲的没有重音，余音也猜不到。
电梯门开的时候，姜辰正看到的就是两张同样垂头思考的严肃脸。
他看着季抒阳后面跟着的小姑娘，愣了几秒立刻想起来这是谁。
“余音？”
余音抬头，“辰正哥？”
姜辰正上下打量一番，“行啊，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季抒阳将他推开，大步流星往办公室走。
余音腼腆笑了笑，“确实好久不见。”
季抒阳出国的前两年，余音几乎每年都会见到他两次，都是季抒阳托他转交给她礼物。
但后来与季抒阳失了联系，她就没见过姜辰正。
不是姜辰正不再来送东西，而是她选择刻意避开。
因为那几年，但是看到、听到与季抒阳相关的东西，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姜辰正看季抒阳板着个脸往前走，调转步伐去追他，“我说季大老板，你说的几点到？我搁这等了多久你知道吗？你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你把文件给我，我看完后签完字找人给你送下去。”季抒阳沉着声音。
余音听到姜辰正的话，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应该是她耽误了时间。
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解释，“辰正哥，是我出门的时候耽误了时间，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
姜辰正停下脚步，偏头看她，“你俩一起住？”
她愣了一下，正要解释她是怎么住到季抒阳那里的。
前面步履不停的男人扶着门停下脚步瞥向一脸好奇的姜辰正，“怎么着？我给你沏壶茶，你进来坐着慢慢听？”
……
姜辰正才注意到男人手上包着的纱布，他幸灾乐祸地摸着下巴调侃，“我说兄弟，你这胳膊怎么了？怎么还挂彩了？跟人打架没打过？”
季抒阳不说话，眼神冰冷的盯着他。
这下换姜辰正吃惊的盯着他，“不是吧兄弟？真跟人打架了？”
“都几岁了？还玩小学鸡那一套？”
姜辰正缓缓补充道，“有这好事，怎么不叫我一个？打群架才有意思。”
余音:“……”
季抒阳白他一眼，将他手里的文件拽过来，眼神冰冷，“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得多加加班了。”
姜辰正：“……”
他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刚进电梯，他探出头，“我就一个问题，你打过人家了吗？”
……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进行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