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不成王》九九九号替身

14、校庆

　　秦小潇的消息到时，查尔斯一点也不意外。
　　她有季星晓的消息渠道，身后有千军万马。不过查了一年都没有结果的事，居然真在校庆前有了定论，运气还真是不错。
　　“镇灵狱在哪里？”查尔斯好奇。
　　“你还记得我们通过黑雾去到的其他几个分部、还有总部是什么样子吗？”秦小潇见查尔斯求知欲如此旺盛，忍不住卖起了关子。
　　“大致还记得。怎么了？”
　　“你想想，是不是每一个分部，都有地下河？”
　　“地下河？”查尔斯眯眼沉思，“确实都有，总部的地下河好像格外壮观。”
　　“我查过了，它们的名字虽然各异，但是有迹可循：净澄澈泠冽，是五个分部的地下河。总部的那条地下河，是源河。”
　　捧哏手查尔斯上线：“所以？”
　　“若不细究其实也没什么，但通过地理地势、和水质条件仔细甄别，可以得出结论：它们是同一条河。穿过黑雾到达其他私塾，只是明面上连通各部的手段，真正连通起私塾各部的，是镇灵狱，是这条河。”
　　“跳下这条河，就能找到镇灵狱？”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不然只要有人下河游泳，不就被发现了？虽然在私塾各部尽力营造的鬼故事下，没什么人敢跳，可是意外跌落还是难免的。”
　　“鬼故事？”
　　“哦，就是些无聊的小故事。你来的晚所以不知道，流言传得还是挺广的。说什么私塾的河流极为阴邪，粘了不知多少人血，有人跳入其中，就会被水鬼拉下去，沉进河底，永无宁日，连实力强劲的弄潮者也逃不过之类的，也没人亲眼见过。”
　　“有人信？”
　　“噗……当然有。”
　　秦小潇戏谑一笑，又感慨：“当初我也觉得可疑，但流言到底比不上实实在在的黑雾，所以放过了一条大线索。欸……”
　　查尔斯象征性地安慰了秦小潇一下，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河下也有磁场，只是没有那么广。长话短说，我想办法探过河底，已经确定了位置。”
　　查尔斯跃跃欲试：“我们去看看？”
　　“你傻呀，”秦小潇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查尔斯的头：“现在去会打草惊蛇！等时机。”
　　“可是……”查尔斯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说。”
　　“校庆有好几天呢，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你误会了，我等的不是行政院的人，是晓姐的通知。”
　　“她的通知？你不会是恋爱脑上头疯了吧？季星晓又不在这里，她知道什么时候动手合适吗？”
　　“别管！你既然是我们的人，就相信晓姐，我们一直是这么过来的。”秦小潇的目光偏执，眸中仿佛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查尔斯摇摇头，这人他劝不动，既然如此，听天由命。

　　这几日，私塾内各分部的人越来越多，职工、尤其是临时工的数量也在增加，人们忙忙碌碌地四处奔走，喜气洋洋之中却必有动乱的不安因子。
　　如今查尔斯已经大概知道行政院的目标，自己的任务也有的放矢，他应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个“黄雀”，却仍然心有不安。
　　那边的具体计划他没本事弄到手，去刺探秦小潇的口风也无果，就这样忐忑地等到了校庆首日。

　　私塾的校庆开幕在总部，转播至各分部。
　　由总校长朱丽娅·海默斯、监管局名誉副局长、大王子伊诺克·多德里维克等等领导发表的讲话构成，枯燥无味、时长也不短，好在熬过去就结束了，不会再有一个同样无聊的闭幕。
　　开幕式结束后，就是学生们的主场了。
　　他们精心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店铺、表演、义卖等等，查尔斯的人气正在水涨船高的时候，也参与了学生们的筹备活动，其乐融融。
　　秦小潇也活用了自己的灵潮，为同学们制作了好吃又滋补的药膳。
　　间隙，查尔斯凑到秦小潇身边：“喂，你的灵潮到底是什么？我拿到的资料上，写的明明是【凤凰涅槃】，是能够自愈的能力吧？”
　　“哦，那个啊，耍了点小花招。我又不可能直接把情报透露给监管局，万一暴露了，这可是决定生死的。”
　　秦小潇又避而不谈，查尔斯也习惯了，不说不说呗，他有数。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进去？”
　　“急什么？晓姐的消息还没来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些人在你的晓姐来消息之前就动手了，怎么办？”
　　“等。”
　　“还是等？”
　　查尔斯难以理解。
　　他清楚，秦小潇如果还有理智的话，会挑在动乱发生的那一刻，想办法溜进镇灵狱。
　　所以，她的理智肯定已经消失了。
　　但是季星晓到底给这个人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连他们的人身安全都不顾？

　　“呀！好香啊！”
　　莉莉丝教授今天依旧美貌动人，金发随风晃动，她抽了抽鼻子，兴高采烈地走向秦小潇的摊位。
　　“教授！”
　　“查尔，你也在这里！你也是顺着香气找过来的？”
　　“啊？嗯……是啊，没想到小潇平时看着内敛，做饭还挺有天赋，味道很不错。”
　　莉莉丝教授也被勾起了馋虫，要了一份烩饭。
　　查尔斯见有客人，也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了，就想先去澄河踩踩点，以防万一。
　　没想到他才刚起步，就被莉莉丝教授叫住。
　　“对了，查尔，上次我搞错上课时间的事，你有没有调查出什么？”
　　“嗯？我没有发现什么呀，不是和您说了，可能误发的意外吗？”
　　“意外啊……”莉莉丝教授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可是我听洛德先生说，那件事发生后，你就去找了他接下校庆的安保任务。如果是意外，你为什么这么做？”
　　查尔斯镇定地点头，心脏却止不住地乱跳。
　　又是全新的体验，他有点慌乱，不会在行政院出手前，就被私塾这边抓了包吧。这也太丢人了。
　　“是啊，那天和您谈过后，我确实有点担心，毕竟这种事不寻常。不过我不想用臆测吓到教授，就隐瞒了。抱歉，教授。”
　　“没事，那结果如何？”
　　“我仔细调查过了，没有问题，您放心。”
　　“……那就好。”
　　莉莉丝教授扶了扶眼镜，反光掩住了她的神情，让查尔斯无端又乱了思绪。
　　他觉得，莉莉丝教授好像没有信任他的辩解，她咽下了什么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