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白月光》月空关

13、醉酒

　　小狗和陈述一样是个纠结怪，半天也没能选好一个名字，最后秦晏大手一挥，让陈述代替它随即摸了一个，毕竟两狗是同类。
　　“辛巴！这名字好，我就喜欢这个！”陈述又开心起来，架着小狗的胳肢窝把它轻轻举起来，喊道，“狗子王，辛巴！”
　　秦晏看他二透了的模样没法看，起身洗手拆了蛋糕，招呼他带着狗子王过来吹蜡烛。
　　陈述不满他的叫法，纠正他：“辛巴！不是狗子王。”
　　秦晏斜眼看他：“狗子王是叫你。”
　　陈述：“……我跟你拼了！”
　　…… ……
　　陈述喜欢吃蛋糕之类的甜品，这是秦晏最近发现的。于是他总是借着给小狗过各种纪念日的由头，换着法买甜品带回家和陈述一起吃，什么小狗会叫日、小狗会跑日、小狗可爱日等等。
　　陈述：所以后面那个小狗可爱日是什么鬼？
　　秦晏：……别管，吃你的。
　　陈述：哦哦（嚼嚼嚼）。
　　小狗满月这一天，陈述特地把它带到寝室给舍友儿子们看一眼。这天秦晏要回家吃饭，他们家每月固定这一天家宴，没办法陪小辛巴过满月，但是他和陈述保证不会留宿，会早点回来，还能赶上。
　　陈述总感觉他的措词怪怪的，什么叫他“保证”，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秦晏留在自家也是应当的，没必要和他保证呀？
　　不过陈述想想没准是因为辛巴的原因，看起来秦晏也是很喜欢这条小狗的，毕竟这段时间小狗一做点什么秦晏就要买蛋糕庆祝，吃得陈述都腻了。
　　秦晏：……妈的那些蛋糕还不如喂狗。
　　周顺利和齐安康都很喜欢辛巴，围着他转，争着要抱。刘海也想摸一摸抱一抱，怎奈他对狗毛过敏，只敢躲在阳台隔着窗户看，这也是陈述为什么不把辛巴养在宿舍的主要问题。
　　大冷天的不好总让人在外面待着，陈述把辛巴抱进秦晏买的航空箱里，又放到他自己的床上，在航空箱前围上一圈被子，才招呼刘海赶紧进来。
　　对于自己过敏这件事刘海也很是抱歉，他们宿舍都很喜欢辛巴，辛巴今天也是满月大事，他这个当叔叔的不陪它也就算了，还折腾得整个宿舍都如临大敌。
　　陈述则是表示无所谓，毕竟刘海的过敏相当严重，上次不过是靠近了学校的流浪狗一下，当晚回来就发了高烧，吓得三人抱着他的腿就哭。他说辛巴在航空箱里过也是过嘛，能和三位叔叔见面已经很开心了。
　　四人去外面餐厅点了菜带回来，又买了两箱酒，难得借此机会好好聚一聚。好像自从陈述认识秦晏之后他们宿舍就很少聚了，尤其是最近陈述还经常住在秦晏那里，四人有时候一整天连他的面也见不着。这些话周顺利和刘海、齐安康说过，说秦老师怕是对数学有点什么想法，两个人也都很赞同，只是数学意识不到，他们也不好贸然挑明，不然万一数学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们不就把秦老师卖了嘛。秦老师讲课也好为人也好，都是行端坐正的人，三人不想出卖他。
　　今天陈述也出去兼职了，他辅导的小孩在期中考试中表现优异，提升很大，因此也就不需要他再辅导什么了，于是他最近也在寻摸新的兼职。当家教很好，钱多事情也少，但是陈述找了一圈都没有要他这种没有教资、专业课水平也不高的，不知道当时秦晏是怎么寻摸到的。
　　四个人边吃边喝边聊，彼此都说一下近况，互相交流劝慰一下，友谊又巩固起来了。散场时陈述喝得也有点多，他上次喝酒还是一月多前，收养辛巴后担心烟酒对小奶狗身体不好，于是他和秦晏再也没喝过，受他的影响秦晏抽烟也去阳台抽。
　　秦晏：所以我们喝酒和小狗有什么关系？你母乳喂养？
　　陈述：……我鲨了你！
　　这次兄弟几人很久没聚，再加上最近不管是赚钱也好友谊也罢，陈述都收获了很多，于是今天格外高兴就喝多了点，等好不容易散场准备各自休息时已经快十点半了。陈述坐在那看着喝得较少的刘海和齐安康收拾桌子，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得去秦晏家——秦晏说今晚要回来陪辛巴过满月呢。
　　宿舍几人吃饭也没冷落了辛巴，陈述提前给它泡了奶粉喂给它，小奶狗睡眠多，此时已经睡得很熟了。
　　陈述和那三人说了一下，周顺利歪歪扭扭搀着他下楼，两人都走得乱七八糟，所幸辛巴睡得熟，不然早就被颠醒了。
　　到楼下陈述本想着就这点路走着便去了，谁料想秦晏的司机王伯就等在楼下，伸手接过辛巴的航空箱妥善放在后座，招呼他上车。
　　陈述问他：“哎？王伯，你怎么在这里，秦晏回来了吗？”
　　王伯冲他笑笑，解释说：“小少爷还在家里，让我先来接你回去。他稍后就回。”
　　周顺利在一旁听得都呆了，他早知道秦老师有钱，没想到竟然还把他的司机派来接陈述，不禁觉得秦老师真的很喜欢他家数学。
　　陈述也没想到，接着问道：“那你来接我了，秦晏自己开车回来吗？”
　　王伯说是的，秦晏那边还有车。于是陈述就告别周顺利上了车，冲他摆摆手说明天见。
　　周顺利：“明天见，不回来也行。”
　　这时候已经是第16周周末了，A大已经结课，接下来便是两周的复习周和两周的考试周，没有太大的事情。
　　陈述已经喝得有点大了，王伯把他送上楼之后，他就把辛巴从航空箱里抱出来放在窝中，小狗睡得很熟，这一路都没醒。接着洗了个澡，酒气被热气一蒸，头更晕了，于是陈述靠在沙发上就打起了盹。
　　秦晏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满面桃红的青年穿着毛绒绒睡衣依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天生的自然卷头发乱蓬蓬的，有几缕还翘在空气中，整个人缩在客厅昏暗的氛围灯下，小小一只又脆弱又可爱，暖的人心都化了。
　　秦晏家在A市东面，距离A大所在的西面足足有一小时的车程，看见这一幕也不枉他驱车一小时的孤单寂寥。
　　陈述在等他回来。
　　这个认知让秦晏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像啜饮一口蜂蜜，甜到了心里。
　　他本想悄悄走近继续欣赏这样的陈述，对方却听见他动静醒转过来，揉揉眼睛看向他，声音因为犯困而格外软糯：“啊，秦晏，你回来啦。”
　　“嗯。”秦晏答应一声，喝醉的陈述让他心猿意马，清醒的陈述让他手里痒痒——不管怎样，他都喜欢陈述。
　　这喜欢来得蹊跷又热烈，或许早在秦晏初见陈述时咽下的那句骂中就可见端倪，自此爱意疯长，纸短情长。
　　秦晏和陈述依偎在沙发上坐下，陈述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膀上，卷毛搔在他脖间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陈述的声音透过两人相交的肩膀传来，搔得秦晏耳朵也痒痒的：“你真的回来啦。”
　　秦晏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也许是整个人滋生了无数的情愫，尽数堆积在胸间，表现在嗓中：“嗯。一吃完我就回来了，你喝酒了？”
　　陈述靠在他肩膀上摇摇头，那缕不听话的头发也跟着摇头：“没有。”
　　耍赖的青年睁着眼说瞎话，但秦晏乐意哄着他：“没有啊，那怎么一身酒气呀？”
　　陈述笑了笑，喝醉的他总是会收起周身保护刺，显露出内里的一点柔软来，就是这点柔软让秦晏流连忘返，想把他捧在手心护着，尽管陈述并不需要：他倔强又嘴臭的小白杨，坦然屹立在常人所不能及的荒漠上，迎着风笑得张狂。
　　“喝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秦晏也跟着笑，问他还睡不睡。
　　“睡一会会吧，就一会会。”陈述也是着实困了，说完话后一松劲，就这么靠在秦晏身上睡着了。
　　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以前的自己喝醉后总是会失眠许久，但认识秦晏后总是困得很快，也许是因为有这么一位秦老师，为他解决所有难事，替他处理所有麻烦，只为他展颜一笑。
　　或许他可以试着收一下保护自己的尖刺，安心留在秦晏身边，像辛巴一样做一只软乎乎的小狗，被他保护。
　　秦晏感受到青年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加重，就知道他已经睡熟了。“睡得倒快。”秦晏想着，也不动弹，就这么硬生生在他身边坐了两小时，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一屋一狗，两人相倚，仿佛就要这么过无数春秋。
　　辛巴：……不是说好给我过满月嘛，怎么一个两个都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