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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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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牌吧。”
金发少女拿着呈扇形的塔罗牌对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自信,就像太阳破开阴霾,放射出明亮耀眼的光。
“哇呜,你在闪闪发光呀,莉塔酱。”
咔嚓,咔嚓,咔嚓。
少年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部手机对着玛蒂尔达上下左右拍来拍去,白光闪闪烁烁,让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捏着牌的手收紧。
好气人呀,这个家伙。
“既然你不抽,那就算了。”
少年快速按住她想要收回牌的手。
“别呀,我还是很想知道的,虽然我认为那个人一定是莉塔酱你呀。”
五条悟所谓的抽牌就是挑挑拣拣。
“这张好丑哦。”
明明所有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这张有点旧。”
她用了很久的牌,当然会旧。
“这张竟然有折痕。”
那是角度问题,只是两张牌重叠在一起。
某人似乎也注意到这个错误,毫无愧疚之心非常敷衍的改话。
“嘛,看错了。”
“你得随手抽牌,这样不会灵验。”玛蒂尔达虽然笑着但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在冒着黑气。
好像在说,再不抽牌,就杀了你。
本来有点无聊的五条悟眼睛亮起来,就好像大白猫发现了一团好玩的毛钱球。
“莉塔酱,你的人设好带感呀。”
“就是游戏里的那种,看上去柔柔弱弱小白花,其实暗地里是会将别人分尸的杀人狂魔。”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描述不够形象,他当场表演起来。
“为什么要伤害我。”他矫揉造作地掐着嗓子,挤出不存在的眼泪。
“我那么无辜。”
话语一转,表情变得格外恐怖:“伤害我的都得死。”
为什么手边没有刀。
真想把他干掉。
玛蒂尔达一时没控制住力气,塔罗牌都要被她捏成一团,牌们疯狂颤动,想要提醒主人稍稍松手,它们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在玛蒂尔达没有失去冷静,她松开手。
“精彩的表演,希望下次能在剧院看到你的演出,悟君。”
“叫我小悟,亲爱的,悟酱都可以,别叫冷冰冰的悟君,莉塔酱。”
完全听不懂人话,开始自助主张要求玛蒂尔达改称呼。
“你还要抽牌吗?”
“好冷漠呀,莉塔酱。”
玛蒂尔达想要把牌扔到他脸上,却还是克制住,微笑着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还要抽牌吗,小悟。”
“我只问最后一次哟。”
五条悟心满意足,随手抽了三张牌。
玛蒂尔达开始解牌。
原本只是想转移少年的注意力,现在看到牌所透露的信息她倒是来了兴趣。
三张正位牌。
高塔,死神,吊人。
危机,死亡,牺牲。
都可不是什么好的含义。
“你将遭遇一场很大几率会让你死亡的危机。”
“不过。”她拿起死神牌,“死亡是一切的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悟君。”
白发少年的身体变得透明,他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可玛蒂尔达听不见,只能看着他化作灵子慢慢消散。
光点凝聚成一张恋人牌,落到病床上。
带着眼罩,头发竖立的男人取代了亚当和夏娃,他的手里拿着一颗咬了一口的苹果,另一只手里掐着欲望之蛇,那条蛇似乎要被掐死了,还在翻着白眼。
“异能力没有解除?”
“为什么牌会变成这样?”
“是被关进去了,还是什么原因。可为什么图像上人的年龄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悟是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少年,卡牌上面的男人应该超过了二十五岁,一看就是个受到社会摧残,不,她看他那张扬的模样,在心里改口,一看就是个摧残社会的无良成年人。
“五条悟。”
手指划过牌底的日文。
“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莉塔。”
咚咚咚,门被敲响,拿着一束百合的沢田纲吉出现在病房门口打断她的思绪,他的精神萎靡,像是刚刚被人狠狠骂了一顿,但又为了朋友不得不强打精神。
“你还好吗?”玛蒂尔达看着他不小心撞到门痛苦捂着额头,为他的健康状态担忧。
“我被老师骂了一顿。”
沢田纲吉坐到之前五条悟坐过的那把椅子,整个人就像被吸走了精气神的颓废狮子。
“他说我应该记住上次的教训,不该离开酒店。这样就不会再参与进法国的事。”
“可是要不是他乱跑,我根本就不会出去。”他抱怨说,声音中带着被倒打一耙的怨念。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蠢纲。”
戴着礼帽的意大利男人进入病房,这一次他的肩膀上多了一条绿色的变色龙。
“里包恩,你怎么来了。”沢田纲吉吓得从椅子上去摔下来。
里包恩拉了拉鬓角:“太逊了。”
他没再管没用的学生,看向病床上的玛蒂尔达:“又见面了,小姐。”
“广场的那位先生,原来你就是纲吉的老师。”
“这个世界真小。”
缘分和运气真是奇妙的东西。
“对了,你的剪刀。”玛蒂尔达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金剪刀递给他,“我还在想,该怎么把它还给你。”
她都做好养好身体,去找那个棕发女人的准备。幸好里包恩自己出现了。
“你能出来,是不是代表其他人也没有问题了。”
里包恩知道她在说广场的事。
“莫泊桑小姐已经查出了事情经过,我们被释放了,不用担心,那位红头发的少年被他的神父朋友接走了。”
说到神父,玛蒂尔达想到了那个巴黎圣母院的那个不正经的神父。
太宰司铎,她还记得执事对他的称呼。
那个叫做加缪的少年说的那个太宰治,是不是就是他。
“真难想象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怎么成为朋友。”
迫于生计而去当杀手的少年和年纪比他大一轮的神父,忘年交吗。
“他没事就好,等我出院我要去好好感谢他。”
虽然时间循环让他不一定记得第一二周目的事,但少年给她提供的帮助和善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很显然男人不光是为了金剪刀和给她传信来的。
“蠢纲。”里包恩喊了一声。
“邀请需要首领亲自来说才有诚意。”
玛蒂尔达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沢田纲吉,见他非常犹豫。
”邀请?”
纲吉的余光扫想里包恩,见他看不出情绪的脸,又想到来之前他对他说的话,无奈开口。
“莉塔,你愿意加入彭格列吗?”
“蛤蜊,是什么水产公司吗?”
“不是水产公司,是黑手党。”
“啊。”玛蒂尔达看着两人,对他们的身份有数了,“没想到你们是黑手党。”
意大利的特产,她还是第一次见。
“我没有兴趣,黑手党是被时代淘汰的没有前途的职业。”
纲吉觉得自己身中一枪,随后想想又认为她说得没错。
“是呀,我也觉得是。”
“这个时代不需要黑手党了。”
危险的目光从旁边传来,纲吉看到列恩朝着他吐舌头,额头上的冷汗刷得冒下来,他连忙找补。
“我们家族的成员都非常友好,待遇也很棒。”
“太危险了,就像《教父》那本书所写的,迈克尔·柯里昂获得了教父的地位,也失去了挚爱的家人。”
“这不是一份热血的职业,它代表着危险,凶途末路和血腥。”
玛蒂尔达的意思很清楚了。纲吉说实话松了口气,他并不想朋友顾及他做出违心的决定。
”诶呦。”纲吉捂着小腿,“里包恩!”
里包恩从容收回脚。
“占卜师小姐,既然如此,我们做次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