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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丧良心媒体,捕风捉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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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的符桉无心欣赏古朴典雅的庄园。兰恩布亚丹.沃尔什听我的安排为符桉准备好洗漱用具,快速地整理好我房间旁的一间房。
在我们抵达庄园的二十分钟前兰恩布亚丹.沃尔什才接到通知,准备仓促。许多东西是庄园内提前为客人准备的东西,并不符合符桉的标准。或许是过于伤心,符桉对此并没有其他看法。
符桉喝过牛奶以后便睡去了。
待确定她真的熟睡以后,连忙给神宫寺傅毓打电话。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再次听到抱歉的女声,神宫寺傅毓才慢吞吞地接起。
“你和符桉什么情况?”
“哈?大半夜就问这事?”神宫寺傅毓的声线慵懒随意,呼吸急促,相较于平时更为低沉。他有些不对劲的着急:“行了,这事有空再说,挂了。”
盯着手机的挂断页面,喃喃自语道:“朴沂南在傅毓那?”
神宫寺那家伙的狼子野心,不会现在就暴露了吧?算了,别把我卖出去就行。
第二日,符桉比平时更晚起,面容憔悴,像是颓靡的蔷薇。卡夫汀.施耐德先前打过电话,最近先让符桉在庄园内避一避风头。
“怎么?”
“你们昨晚一起上车的时候被拍了。”
“拍就拍,两个女人还想歪。怪谁?”
“重点是他们不知道你是女人,以为你是符桉的金主。现在被竞争对手做手笔,铺天盖地的不实报道。
先安抚符桉,这几天让她在你那里待着。你那里隐蔽。”
“知道了。”同卡夫汀.施耐德聊完之后,随手给富伦德亚.努斯哈烈发信息,请求帮助。
苏家人并不看好我和符桉相处,在学生时期起欲言又止的目睹这一切。
还是先不麻烦家里,免得被说。
等符桉来到餐厅时,我已经快吃完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加的甜辣酱,味道不错。
“早上好……”符桉的眼下略带乌青,在粉白的脸蛋上可怖非凡。
好可怜,铁链什么的先放放吧。
“有你喜欢的烙饼,还有果酱。”见符桉安静地坐在我对面,把果酱朝她那轻轻一推,状似不经意地说:“卡夫汀.施耐德给我打过电话,让我照顾你。她今天突然有工作,没办法过来。正好探讨一下剧本。”
“她最近是很忙啦,有劳你了。”符桉似乎没有听出不对劲的意味,可喜可贺。
我实在不熟练说谎。
随意抽出餐巾纸擦拭唇部,双手撑起桌子起身,椅子发出滋啦的声响:“如果可以,我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明显没有意识到我在说些什么的符桉脑袋一点一点,像是要给我磕一个响头。在接过兰恩布亚丹.沃尔什拿来的蔬果汁中插入玻璃吸管,递到符桉嘴边。
她略显无神地顺从,如果有不知情人士看到一定会认为我给她下蛊了。
我无奈的叹气,她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像是能够进行工作的样子。
待符桉喝得差不多时,抽出餐巾纸为她擦试唇部,打横抱起。等这时,符桉才像是灵魂回归般下意识抱住我的脖颈处,惊慌失措的向我控诉:“苏露尘!你做什么?”
“带你休息。”
听到我说的话,她的身体开始放松。眼神躲闪,不看我,将头埋在我的肩膀和脖颈的连接处,声音闷闷地撒娇:“那也不能这么……不尊重我。我也有拒绝的权力,你一直都不听话。”
“若听话是让你作践自己,我不想听。”
符桉埋头轻蹭,彻底不愿意说话。
径自略过符桉的客房,她在我怀中挣扎一瞬,随即回归平静。
“那里睡不好,不要。”
欲言又止的小模样惹得人心痒痒,气鼓鼓的暗自生气。
生闷气会生病的,要想办法哄开心。
床上凌乱的床被展现出主人不管不顾的烦闷,将符桉轻轻放下,盖好被子后打算离开。符桉没有经由大脑思考便拉住我的手,我回头看她,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终是符桉忍耐不住寂静开口:“要一起吗?我有些害怕。”
“好。”
稀里糊涂的,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严格来说,不算挤着。两米八的床不可能容纳不下两个成年人,这床大到令我懊悔,为什么要买两米八的?如果小一些,她就只能依偎在我怀里。但没有人买床的时候会想到心上人会和自己一起睡。
可恶。
符桉主动地揽住我的腰,窝在怀里,就好像抱着一个人形抱枕。
在她抱住我的那一刻,浑身血液禁止,肌肉僵硬。等确定符桉成功与周公会面后,身体才一点点开始放松。
睡着的符桉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工作时间自由,要不然可能得为了上班打卡而错过机会。
这么幸福的时刻,是我这么努力应得的。
唯一不好的是,手机被压着,没有办法获得消息。也不清楚舆论导向怎么样。
没过一会,我也沉沉睡去。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细小的尖喙戳破梦泡,迷糊间意识回笼,没有睁开眼,睫毛上传来细细麻麻的痒。胳膊像是无信号的老式电视中飘散的雪花,毫无知觉。
“别玩了。”我睁开眼,符桉的手迅速的收回,回避我的视线。
望向窗外,太阳直直射进来,十点了。
我做起身,用力甩着胳膊,但没有意义。
符桉不好意思的笑,回避我的眼神。
“时间不早,起来工作。”没有在床上看到符桉的鞋时才意识到它被落在餐厅里。迅速穿上鞋,视线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我去找鞋,待在这里等我。”符桉还想说什么,走得太快,没有听到。
一出房门,兰恩布亚丹.沃尔什便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他一定是误会什么,我向他走去打算解释一通,兰恩布亚丹.沃尔什打断施法前奏,并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着我。
他绝对是误会了!
但符桉还在等我,只能先任由对方误会。
正午时光,天空没有一朵云,炽热的太阳晒得草活像是疲惫的海洋。偶然有一阵微风袭来,平静的草面立即骚动起来,涌起一圈圈绿色的涟漪。
蓦然间,脑中浮现出一叶扁舟游于湖中,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于是我脱口而出:“要一起去游湖吗?”
符桉一手拿着《幽鹿鸣》原著,一手记笔记。抬头与我相顾无言,低头瞧着笔记,点头同意。
湖面上波光潋滟,海市蜃楼般琢磨不透,活像是一面反光的镜子。
一个小小的码头上栓着一艘船,约能承载四五人。
庄园的人工湖不比外面,水深一两百米,似乎清澈,却看不清湖底。
卡夫汀.施耐德发来信息:“完了,搞不定。对面似乎有意搞死符桉。”
熄灭手机屏幕,抬头见兰恩布亚丹.沃尔什帮忙整理栓船的麻绳,符桉在一旁观摩学习,手提装满食物的午餐篮。我上前接过午餐篮,静默的等待。
正午的太阳像是火一般燃烧在人的头顶上,除开十分响亮的蝉鸣,再听不到其他昆虫的叫声。
兰恩布亚丹.沃尔什同我们一起呆在船上,他一手一件救生衣递给我们。橙黄色的救生衣套在兰恩布亚丹.沃尔什身上,像是高峰雪山久违的迎来了春天,冰封住的冻土开始回暖,冒出一茬茬星星点点的草木。
“卡夫汀.施耐德刚刚给我发消息,她今天可能来不了,莫名多了许多工作等着她。你要在这里多待几天吗?”从篮子里拿出苹果汁饮料拧开瓶盖递给符桉。
符桉接过饮料,有些不确定的回答:“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算事。”我说这话并非无凭无据。
十六岁那年,我的“父亲”找上门,希望我能“认祖归宗”。原先因着亲缘关系,对他的所做所为一次次装瞎。后来实在受不了,提着菜刀到处砍人,“父亲”的左手臂被活活砍出二十厘米长的伤口。
最后草菅人命的本性暴露,苏家给那个男人三个亿买下我与他的关系。表面上勒令我在祠堂反省,实际上是让我避风头,替我堵住看客的嘴。
大部分人都是聪明的,但也有一部分固执己见的“曙光”想要曝光我,最后苏家找人谈话,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了。
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符桉没有应答,移开目光,猛喝果汁。不一会,三分之一的液体消失。阳光照耀下的符桉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橘黄色的反光为符桉添加不属于她的生命力。
我转头观赏风景,符桉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偷窥我。静悄悄地将脑袋朝向我的方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又立即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像是三个月大的狸花猫,警惕又谨慎的锁定主人,主人完全不明白狸花猫的做法,最终无可奈何窝在怀里,完全没有历练到捕猎技巧。
“吃饼干吗?”是我喜欢的巧克力曲奇饼干,放在符桉面前。捏着吃到一半的曲奇饼干,饼干屑掉到湖面上,惹来四五只小鱼。
我掰开饼干,用手指碾碎,投喂招惹来的小鱼。大概是草鱼一类,只有我的食指左右的长度。
符桉凑过来一起玩,不过她拿的是猪肉饼。鱼儿们似乎更喜欢肉饼,纷纷围绕符桉的指尖。
“该回去了。”兰恩布亚丹.沃尔什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