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山为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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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我伏在一个丛林中，迷迷糊糊的我发现苍穹之下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当我回过神来觉得就像做了一个梦，先用书本、影片中常见的方法确定了这不是梦境，然后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我的第一印象是我从没到过这里，本来我还怀疑这里不是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三国时代，怀疑自己遇到的不是外星人而是被一群无聊的人糊弄了，但是在我从兜里摸到这个匣子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切。
三国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历史，凡是有关三国的书籍我都看，凡是三国题材的游戏我都玩，甚至无数次的幻想回到三国，所以在有人说要帮我实现最大的愿望的时刻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想去三国……现在梦想实现了，我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兴奋的元素，有的只是茫然、失措和恐慌，还有一些后悔。其实当初我根本不相信他们是外星人，更不相信他们真能带我到这儿；我还以为是在做梦或者遇到了一群极其无聊的人，否则我肯定会选择一大笔财富或者是远远超越现代的一门技术。我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在这里我能做什么，我能活下去吗？虽然在我的时代我活得很不如意，毕业于一所名过其实的大学，半年多也没找到满意的工作，生活逐步陷入困境，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也因此离我而去……可是在那里我还有父母、亲戚和一大群随时能给予我帮助的朋友，在这儿我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在那里至少有法律能保障我的生命，就算活得苦一点却还不至于饿死，而这儿我什么都不敢想，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战争、饥荒和瘟疫，更何况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这儿的生活习性、风俗也不怎么了解，我连他们的语言都不一定听得懂，我能活几天？即使我能存活下去，却还将面临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历史！我的存在会不会改变历史？如果我改变了历史那将意味着什么？地球还存不存在，中国还存不存在，我还存不存在？我不敢想，我也想不出来；可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我还有着求生的本能。我告戒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活一天算一天；大不了就是一死，总比坐在这儿等死强！至于历史会不会因我而改变，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找个落身的地方，否则太阳一下山这丛林中会不会狼、老虎之类的野兽就难说了。在四周一转，我发现自己在一座山上，而且我从没到过这儿，这时的山也不像我们现在的山——为了方便游客修了很多石道。所以怎么下山成了最大问题。我不能想当然的瞎窜，那样既浪费体力也没有实效。虽然身处古代，可我毕竟是现代人，二十年的书不是白读的（加上幼儿园），我根据树冠的稠密和日落的位置判断了方向。可是还来不及庆幸我又面临了新的问题，这是哪个省哪个地方的哪座山我都不知道，判定方向有什么用？
我坐在了地上，脑子里本来是一片空白，可是突然有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她是我初中时的同桌——琳，因为我无意中看到我的衣袖上有一根眼睫毛。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上课时经常和琳聊天，有一次她告诉我：如果发现自己的眼睫毛掉了，那么你赶紧闭上眼睛许一个愿望，然后吹一口气；如果你睁开眼睛后看不到那根眼睫毛，你的愿望就会实现。我不信鬼神，不信缘分，更加不会信她的那些美丽的传说，所以我从来没试过。今天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如照她的法子试试，反正吹一口气不会浪费我多少体力的。我知道“回到二零零七年”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我没有许这个，我许的是“让我遇上几个同类”。慢慢的睁开眼睛，我又眨了眨、揉了揉……天啊，我看到不远处一股浓烟直冲青天。有烟的地方必定有人，莫非是附近的居民在做饭，不会有这么灵吧？我不及多想，撒腿就奔浓烟而去。
首先我看到的是一片茅草屋，再近些发现外围有一圈木栅栏，在离木栅门不过二十米的时候我看到五十来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聚在一团，他们有的津津乐道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放声高歌……在他们的中间烧着熊熊的篝火，篝火上面烤着的不知道是猪肉、牛肉还是羊肉。本来我还不觉得饿的，可是看眼前的这一诱人景象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但是我不能过去，因为我发现了两个问题，两个很可能令自己丢掉小命的问题。第一，我的衣着和鞋子都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会怎么对待我？第二，我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一个人群中若没有女人只有两种可能——军队和山贼，他们显然不是前者。
就在这时候不幸的事发生了。他们发现了我，在这山里我肯定跑不过他们，更何况刚才跑了这么远一截路，我的腿早就酸软了，所以我对他们笑脸相迎。他们都拿起了家伙，大多数是刀，也有剑、戟、匕首，还有一些是我不认识的；一半的人将我围起来，另一半的人拿着家伙朝我来的方向去了，看样子他们还怕我有伏兵。包围我的人中，有的凶神恶煞如临大敌，有的交头接耳估计是对我的衣着感到诧异，还有几个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好像有些胆怯。随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的靠近，人群很自然的分开，走来一个大胡子，后面跟了两个副手。
大胡子双手插腰傲慢的问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这好像是山东、河南一带的口音，衣着已经对我很不利了，言语上我不能吃亏：“吾乃川中蜀人。途径贵寨，见日已偏西，望借宿一宿，明日清晨便走，绝无异心。谢过，谢过！”
“哈……哈……”大胡子一阵狂笑，其他人跟着大笑：“借宿？汝可知我等都是些什么人？”
我笑道：“汝等以山中王自居，百姓称汝为匪，官家骂汝为寇，而吾以为……”
“何也？”
“安则是良民，乱则当豪杰！”我知道如果我表现得太软弱他们随时都可能把我宰了，太强硬我又没有“本钱”，只有豁出去一赌了，“却非真英雄也。”
大胡子眉头一敛，我知大事不妙，不等他发怒便抢先道：“圣人云：‘来者皆客’。刀剑列阵迎客是英雄所为乎？”
这时那些去侦察的人回来了，带头的向大胡子递了个眼色，大胡子大笑道：“不瞒你说，我们都是些粗人，失礼之处望海涵。请！”
大胡子坐在一高台上，其他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两侧，个个敛容正色。我知道危险还没有过去，心跳还不能控制，我那不争气的大腿也开始颤抖了，再一摸额头，湿的！
紧挨大胡子左手的大胖子发话了：“兄台怎么称呼？”
我苦笑道：“吾姓朱，名畅，字九霄！”
紧考右手的山羊胡也发问了：“蜀中盛产此种奇服？”
从一进寨门我就开始构思这个谎言：“这不是蜀中所产，乃是西域之物。吾有一友，居住关外，甚喜此装。此番是专程为友送装的……”
“一派胡言！”山羊胡喝道：“如今兵荒马乱，食尚且不饱，穿尚且不暖，居然还有人为送一奇服奔走千里？你若真是从千里之外的西蜀而来，为何不见一件行李？若真是为友送装，为何又穿在自己身上？”
靠，这个山羊胡厉害，看样子是这儿的“吴用”，幸好我早有准备：“实不相瞒，家父受人诬陷，如今无家可归，只有拿此服为见面之理去投靠好友。不料前些日子遇到山贼，盘缠被一抢而空，我拼死相求才保得此服”
山羊直盯着我看，我就很坦然的和他对视，看样子是不信我的话，但实在没有证据说我在撒谎。
终于大胡子开口了：“拿过来！”
我还在考虑是拼命护住衣服以示高尚品格，还是委屈求全以示识事务。一个铁一般硬的拳头击在我的肚子上，刚一倒地，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遭受了同样的打击。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被这样殴打过，我只觉得全身的肌肤四分五裂，每一个关节都不再听我调遣，口中不断的有带猩味的东西涌出，我估计是血。在我最后有知觉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他们都在哈哈大笑，闻到空气中飘着带胡椒粉的肉香，至于眼睛，早就没力气睁开了……
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到了地狱。我不知道该不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修辞，因为我感觉不到手的存在。感觉最敏锐的是胸膛，下面冰冰凉的，一点弹性都没有，估计是石块。血腥气和铁锈气占据了我的鼻孔，我只觉得恶心、想吐，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吐不出半点东西。我舔了舔嘴唇却弄痛了舌头，看来舌头跟嘴唇一样的干燥。一个很柔和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进嘴里，咸的；这时我才确定——我还活着，因为死人是绝不会掉眼泪的。我的心似乎开始软化、萎缩，从里面涌出一种比惆怅强烈千百倍的东西，慢慢的占领了我的全身。本以为会像《寻秦记》中的项少龙一样干出一翻大事业，至少可以在这个无污染的国度尽情的旅游一翻……是我的无知、自以为是和一时的冲动断送了自己，可我现在最担心的已不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父母。父亲吧，他是个理智的人，在没见到我的尸体之前，虽少不了担心受怕却不会认为我已经死了，可是他身体不好，如果旧病复发我的罪过就大了；而母亲是个很感性的人，找不到我，她会怎么样我不敢想，但我敢肯定如果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疯掉的。我真是个不孝的孩子，二老含辛茹苦的将我抚养成人，我没少让他们怄气，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可我没有尽一天的孝道就这么离开了，如果他们知道是我自愿离开的，他们会有多寒心啊？我太自私了，这是上苍对我的惩罚，想到这儿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又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响动顶上开了一个口，强烈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适合之后，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地窖，到处都是碎骨、毛皮，当然还少不了血迹……我又一次想吐，这次居然有人帮我锤背，在以后的日子中我才知道他叫小三。
“谢谢！”我很感激，却又尽量的控制自己，以免他看出来。
“不必！”他解开我手脚上的绳索，麻木的四肢渐渐的恢复知觉，然后扔给我一个水壶。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严重缺水，如果喝的太急马上就GAME OVER了，所以我只是一点一点的润湿嘴唇，然后再让口腔湿润……可能这一举动出乎了小三的意料，他的目光变得温和多了，好半天才开口道：“随我来！”
我愣了。他们要干什么，放我还是杀我？这些顾虑在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跟上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我现在的处境就像菜板上的肉，他们想什么时候切就什么时候切，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一切的一切他们都为我安排好了，我又何必去胡思乱想，浪费精神呢？
他们为我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所谓丰盛不过是份量足，寻不到半片肉，满口都是野菜和面、黍混合物。小三叫我不要客气。也不知我有几天没进过食了，腹中早爆发了“农民起义”，唾液也开始泛滥，但是他叫我不要客气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我最后的晚餐？我才二十一岁，我还不想死啊……再不吃恐怕就要饿死了，左右是死先吃饱了再说。没有筷子，我也顾不得手上的淤泥，抓着就往口里塞。吃了个半饱，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得逃，不能在这儿等死。可是这么小的屋子，还有个一言不发的小三看着我，要跑谈何容易；就算跑出去了，在这深山老林中，我又不识路，说不定绕一圈又会回到这儿来。想到这儿我咽不下去了。
“不吃了？”小三冷冷的问了句，“那就跟我走！”
去哪儿，我没有问，没有必要，也不需要。我边走边留意四周的环境，这儿的茅草屋按“雁型”分布，两翼上的大小和造型都差不多，只雁头上的一间与总不同，从面积上看就大了四、五倍，所处的地势也是最高的，我估计这就是他们的“金銮殿”。小三带我去的就是“金銮殿”。难道还要开个公审大会吗？
我曾在农村上过小学，那儿的条件很差，教室也是破破难难的，可是跟这儿比却豪华多了。我本以为大胡子要把他所有的弟兄都召集起来举行一个仪式什么的，哪知里面只有大胡子、大胖子和山羊胡。大胡子用审讯犯人时才有的严肃表情打量着我，嘴上却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我站着军姿，目光聚集在地上，就好象以前在教导处受训一样。
山羊胡忍不住了：“大哥，还考虑什么？管他是什么来头，杀了他，就当他没来过，不就什么事也没了吗？”
大胡子皱了皱眉头问大胖子：“你觉得呢？”
大胖子过了半响才走到我身前，又看了我半响，终于发话了：“你说你无家可归是吗？”
我只能点头。
大胖子又问：“你现在身无分文，是到不了关外的，你知道吗？”
我还是只有点头。
“闯入我们山寨的人都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离开，要么留下。”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要么横着离开，要么永远留下！”
“大哥！”山羊胡忍不住了，“你看他一身细皮嫩肉的，肯定出身豪门，留下他肯定是灾难！”
好你个死山羊，我哪儿得罪你了，为何非得置我于死地?看来只有以退为进了，大胖子我赌你赢，你可别令我失望啊：“此次蒙难，全家上下无一幸存，我也不想苟活于世，大当家，你让我死吧！”
“蝼蚁尚且偷生，你一个七尺男儿何故如此想死呢？”大胖子问，“是看不起我们这群山贼草寇？”
“其实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报仇！”我装出可怜相，“可如今，去不了关东，也报仇无望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大哥，他已经意志消沉，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大胖子说，“小三一个人洗衣做饭也够累的，不如……”
山羊胡还在坚持：“大哥，我始终觉得这个人不怎么可信！”
“大哥！”大胖子道，“我们出来混应该讲义气，当初我们上山说的是要劫富济贫。如今他落难，家破人亡，再叫我捅他一刀，我做不出来！”
山羊胡道：“大哥，不能妇人之仁啊！”
“好了！”大胡子喝道，“就让他跟着小三做苦力吧！若有什么异心或想跑，立斩不赦！”
哎哟，我的妈呀，吓了我一身冷汗。可是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虽然逃过一死，但是这辈子都得在这土匪窝里当奴隶，这比死还不如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当时怎么离开“金銮殿”的，更不知道小三什么塞了一把斧头在我手中。原来给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劈柴。说实话，我没什么力气，从小到大，掷铅球从没及格过，但是今天我劈得很来劲，因为我想起了一句话——“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天黑了很久了，估计也有十一点了，小三才带我去休息。看到床我就扑了上去，接着就开始流鼻血；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床有这么硬，而且连垫子都没有。我对自己说，流得不是很厉害，不用理它自己能停。因为我真的不想动，全身每一块都酸得发痛；最要命的是肩井骨，上山挑柴、下山挑水，折腾了起码五个钟头，我感觉它要断掉了。活了将近二十二年，有二十年在读书（加上幼儿园），把以前干的活加起来恐怕也没今天多，没今天累。我只想静静的躺着，只到入睡。可惜这间屋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加上我和小三一共有六个人，他们还没睡，还在不停的制造噪音。
不知道什么原因，整个屋子静了下来。我很想爬起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可是想了一下又没有动——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没有能力改变它，那我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接着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背和大腿。我靠，他们搞同性恋啊？这个不能容忍！
“别动！”一只很有力的手按住了我的背，就好像是压着孙悟空的五行山，我怎么努力也撑不起来，“你今天晚上是我的！”
是二当家——韩猛的声音，难怪他今天要救我，原来……居然……TMD，看上了我的色相。虽然我没有□□和被强健的实战经验，但是我似乎从哪本书上看到过——被□□者越反抗□□者就越兴奋。很显然我无力反抗，毫无疑问以我的天赋也不可能学会享受，看来今天将是我人生最耻辱的一天。
“你不要太陶醉！”这是我听的最恶心的声音，“每个新来的都要先过我这关！”
我一个劲的对自己说，我忍！他摸我屁股，我忍；他脱我衣服，我忍；他开始舔我的背，我还是忍……我忍得很彻底，不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手脚也没有动过一下。韩猛觉得不对，将我翻过身来，就在那一瞬见他大叫一声，给我了一巴掌，然后忿忿离去。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那一脸的鼻血救了我，它让韩猛觉得恶心，于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在这个没有女人的地方，他们个个都好男风，每天晚上，每个房间都会发生。为了躲避这令我反胃的事情发生，我平时都尽量不说话，不和任何人交往。当然这也得付出代价，那就是他们经常嘲笑我，用各种手段欺负我，让我做很多重活，没事就消遣我，我从不反抗，都以傻笑来面对他们。这还是远远不够的，以前我喜欢裸睡，现在我在任何时候，包括洗澡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尽量将自己弄得很脏很臭，让他们每一个人看到我就恶心，我知道这样很容易得疾病，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求他们别对我进行“性侵害”。
就这么度日如年的过去了三个冬夏，终于有一天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那天事不多，我很早就躺在了床了。房里还有王威和陈图，不知他俩在聊些什么，我没有兴趣听，所以就什么也没听见。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响，动作越来越大，直到拿起了各自的兵器。山贼就是山贼，也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就自己人打起来了。王威个头矮小一些，局于下风；陈图站了优势，却不出致命的杀招。我正盘算是不是出去躲一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只听一声大喝“住手”，到处巡查的山羊胡——黄鹏进来了。
黄鹏铿锵有力得说道：“大哥经常教导我们，拳头是用来打敌人的。汝等何顾自相残杀？”
他俩叽里咕噜的叫嚷了半天，原来小三和大块头以前立过功，如今大胡子——周庭赏他们一个布袋，里面装了一些银子、玉石、玛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他们自行分配；可是他俩怎么分也不满意，先是吵架，然后升级成了打架。
“何故为了此等小事，伤了大家的兄弟情谊？”黄鹏叹气道：“此事易也，有何难处？看吾来分与汝等！”
“如此甚好！”小三和大块头立即握手言和，喜上眉梢。
很快，黄鹏就分好了。小三和大块头都争着要左边那一堆，谁也不肯妥协。没办法，黄鹏又分了一次，这次他俩都非右边的不要。黄鹏只得再分，前后分了五、六次都没分成功。小三和大块头以为黄鹏在偏袒对方，黄鹏却暗怨他俩不配合；三人心理都不爽，却又纷纷不说。而一旁的我早就想笑了，一直屏住呼吸强忍着，一个不小心就笑出了声。他们肯定以为我在笑他们愚蠢，都咬牙切齿、怒发冲冠的朝我走来。
这个黄鹏要杀我好比捏死一只蚂蚁，这次如果我一言不发的装傻子那就死定了：“我想出一个办法，可分此物，你们相互都会很满意；高兴，一不小心就笑出来了，不是有意的……”
他们对视了片刻，黄鹏发话了：“来试一下，如果你敢耍我，小心你的狗命！”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这事说简单并不简单，说困难也不是很困难……”
“废话少说！”黄鹏喝道。
被他这一吓，我几乎跪在了地上：“你们二人，一个将东西分成两份，另一个优先选择；如果分得不公平，多的那份肯定会被先选的那个得到，所以分东西的人肯定分得非常公平！”
他们三人相互对视，接着黄鹏亲自将我扶起来：“妙计，妙计！一晃三年，竟不知九霄乃是世之高人也！”
他以前从不正眼看我，要我做什么都叫的是“那个”，这是他第一次称我“九霄”！！称乎变了，态度也变了，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哀求道：“三当家，千万别将此事告诉别人！”
“这是为什么？”黄鹏握着我的手说，“当日我要大哥杀你，是因为看你细皮嫩肉的是个富家子弟，以为你必定不学无术，留你也没什么用。哪知道……呵呵……我要向大哥极力举荐你！”
“三当家，我求你了，你不能那么做呀！”我大学四年学的是建筑环境及设备工程，而且很多科目是重修或补考。打战、打劫什么的我真的是一窍不通，万一哪天被当成“东郭先生”给宰了，多不值啊！
黄鹏一怔，很严肃地问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出来，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看来不编一个“适当”的理由，今天是下不了台了。幸好这是我的强项，上小学、中学的时候经常光顾电子游戏厅，回家后总要被父母询问去向，经过多年的“训练”我已经达到了“不停顿，不说边想，一气呵成”的最高境界。
“家父受人诬陷，就是因为轻信了我的‘纸上谈兵’。就从官府来我家抓人的那一天，仇人派杀手来灭口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恐慌就再也没有消失过；只要一提起‘出谋划策’，我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家人惨死的那一幕幕，脑子里别说点子，就连我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三当家，我真的是不能胜任啊！”
“谁说你是‘纸上谈兵’？你能想到这么好的分物之法，说明你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出谋划策就跟打战一样，胜败是很正常的。”黄鹏语重心长的说道，“家人遇难也不全是你的错，我相信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责怪你的。但是如果你受了这么一点挫折就从此一蹶不振，你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那么谁来替他们报仇？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那一刻我才觉得黄鹏并是那么无情、可恨，我感觉他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以前就因为他在周庭面前进谏杀我，我就一直戴着变色眼镜看他；其实就从他询问的来历和处理我的方式，以及他的谈吐就能看出他是个智谋型的高级人才。看来以后察言观人不能再带个人感情，要真正做到马克思前辈所说的辨证客观才行啊。
“三当家，你说我敢怎么办？”我如果再推辞，他肯定会看不起我，还可能以为我有异心，说不定我就有生命危险了。
黄鹏略思片刻，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会跟小三说，以后你不用做重活了。你来做我的随从，以后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空闲的时候我会带你多了解山寨的情况。等有了适当的机会，我再带你去见大哥！”
小三是寨里唯一没有嘲笑、欺负我的人。三年来，我们同吃同住，一起干活一起对着远方发呆；每次我被打，都是小三帮我包扎；每次我的食物被他们糟蹋了，小三都会悄悄的从自己那份中分一半给我。就连躲避他们“性侵害”的方法都是小三教我的。现在要把所有的活都给小三做，我怎么忍心呢？
“三当家，我还是继续干我的话吧。跟着你，我会有压力，你给我一点时间习惯，有了点子我会把想法告诉你的。”
“恩，这样也好！”临走时，他再三叮嘱王威和陈图，不准他们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入山为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