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顾》贝利贝塔

4、开学

　　早上,陆十一又一次比闹钟提前醒来。
　　昨晚,柳欣然叮嘱了老半天次日开学事宜,还拿了件刚洗干净还带着淡淡洗衣液香味的全套秋季校服给陆十一。
　　一边递给陆十一,还一边说:"还好,你和顾然那小子差不多高,衣服也能穿得下,这几天就先委屈你一下,等哪天新校服到了,再穿新的。
　　陆十一利落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校服,快速穿好,站在落地全身镜面前,理了理衣服,没过久停留,就收拾好去餐厅准备吃早饭了。
　　等陆十一已经一丝不苟地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柳欣然一大早就起来做的早餐。
　　这时,顾然才睡眼惺忪地下楼。
　　柳欣然拿着一颗刚剥好的鸡蛋,放到陆十一面前的餐盘里,又从装鸡蛋的碗里拿起一颗。
　　看了两眼还在打哈欠的顾然,边剥着鸡蛋一边数落："开学起这么晚,我们陆十一过会儿到学校坐着了,你都还才起来。”
　　顾然自觉地接过柳欣然刚剥好的鸡蛋,一边嘴里吃着说:"夸张手法,陆十一不还乖乖坐这儿呢嘛,我也没起晚啊,"从衣兜掏出手机凑柳欣然面前,"看,这才六点半,我起的刚刚好。"
　　谈话间,陆十一已经安安静静地吃完坐着等了。
　　顾然也不贫了,三两下吃完早饭,和陆十一.在柳欣然不停地口唠叨中,出发去学校。
　　学校就在市区边上,离白泉镇,不是很远,水墨画似的宏伟建筑坐落于群山之间,面向繁华的城市，背靠幽深的青山绿水。
　　不得不说,不愧是市一中,资源好,校长眼光也好。
　　白墙灰瓦，微风下暖阳与树影交错,走廊上三两成群的学生围着聊天,偶尔有你追我赶的学生闯来闯去,一时校园充满欢声笑语。
　　哦,除了高三的那一栋楼,哪怕一诊刚考完,也没有放松,安静的很突兀，陆十一路过时,不用猜,一看就知道了。
　　高二部的教学楼在高三后面,陆十一跟着顾然径直来到高二十一班。
　　陆十一认为顾然的人缘应该很好,因为一路上有不少人给顾然打招呼,而后者只是单肩背着书包，一手插兜一手打招呼。
　　简洁朴素的黑白配色校服,硬是让他穿出炫酷拽的感觉。
　　陆十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别提很多人看他了。
　　跟在顾然这个显眼已后面的陆十一理所当照承受了不少人投来的视线,陆十一本来就淡漠的脸,现在里是冷如冰川。
　　从进校门开始就接受不少暗中观察的视线,陆十一现在已经躁得想揍人。
　　终于到了教室,陆十一径直走向后排。
　　"然哥,从校门走到教室走了十几分钟啊。"李俟昊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对顾然说。
　　顾然拉开椅子把书包放下,"你暗恋我?这么关注我的动向。"
　　李俊昊指了指手机:"哪轮得着我关注,你的小迷妹,从你进校门开始就汇报你的一路行程了。"
　　顾然："无语,"又转过头问陆十一：“难道我还不够低调吗?"
　　陆十一没回答,心想,我才是真无语,说得好像刚才那个酷拽的人不是你一样。
　　顾然在这几天已经习惯了陆十一不回答他了。
　　扫了教室一圈,又对李俊昊说,"你知道新桌椅上哪儿取吗?
　　李俟昊疑惑:"你桌子坏了?"
　　顾然朝陆十一扬扬头,"不是,给他."
　　李俊昊从开始就在观察陆十一,昨天刚见过,但还该正式介绍过。
　　憨憨一笑介绍道:“你好啊,我是李俊昊,也是这班的,你是陆十一吧,昨天听到了。"
　　陆十一疑惑,怎么突然开始自我介绍了?
　　出于礼貌,也浅浅一笑,虽然在李俊昊看来并没有和刚刚没笑有什么区别。
　　顾然有些没耐心了:"介绍完了嘛?可以告诉我上哪儿领桌椅了?"
　　李俊昊心里嘀咕，平时你也没多在意准时上课啊。
　　但还是老实地指路又问道："需要帮忙吗?”
　　顾然起身,把座椅推进桌子下："不用。"
　　经过陆十一身边,拍肩:“走吧,哥带你去领套桌椅。"
　　陆十一还是跟在顾然身后,绕了几段路后,终于到了。
　　顾然敲了下门有些懒懒散散的声音,"报告。"
　　里面低头写文件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有什么事吗?"
　　顾然:"领套新桌椅。"
　　中年女人扬首："进来吧,"又在一堆纸章文件中找出一张表格,递给顾然,"写个表,完事儿了,自己搬。"
　　顾然接过表格，俯下身准备写,又转过头，问还站在门槛那儿的陆十一:"有笔吗?我没带。"
　　说完,大概觉得谁会没事揣支笔随身带上,刚想向低下头写东西的女老师借,陆十一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笔来,拿给他。
　　好吧,可能是我还不够勤奋,有上进意识,所以没随身带笔,顾然想着,乖乖接过笔。
　　写完后,就在老师指引下,搬走一套桌椅。
　　本来陆十一打算自己来搬那个较重的桌子的,但顾然可能想把"照顾”贯彻到底吧,径直抗走了桌子,留了把椅子给陆十一。
　　一上午过得很快,五节课排满,陆十一感觉眨两下眼睛就过去了。
　　但某些人不这么认为,比如顾然上课注意力经常不集中。
　　本来陆十一被班主任安排到顾然身后，刚好补全教室位置空缺，形成一个方正的矩形。
　　但由于陆十一还没新书，所以他把椅子往前挪,和顾然坐到一起看。
　　顾然因为这个新来的同桌而分走了大部分注意力，偷偷瞄了好几次陆十一,陆十一想装没发现都难。
　　后者提醒时,顾然很坦然也很厚脸皮地回答："没办法,我本来就很难及中注意力,谁让你的存在感又这么强呢?”
　　陆十一自觉贫不过,只能尽力忽视身边若有若无飘来的视线。
　　午饭,顾然在此就是李俊昊他们三人一块吃的,这次也不例外。
　　三人与陆十一又重新正式认识一遍后,才开始愉快地吃上午餐。
　　江城一中好歹是个国重高中,食堂伙食还不错,期间李俟吴和刘傲一直在贫嘴,偶尔把坐一旁"观看"的顾然和白景时也拉进"斗嘴之战"。
　　而后两位则摇头表示:"我才没那么幼稚。"
　　陆十一安静地吃着饭,有时也会抬起头看他们斗嘴。
　　顾然微微侧身低头对正专心吃饭的陆十一说:"是不是有点吵了,吃好了,我们可以先回去。"
　　陆十一认为,光是出于柳欣然的嘱咐来照顾他的话,顾然已经做的很好。
　　不想打扰顾然和他的"老朋友"们"团聚",于是摇摇头:"没事,我吃完可以自己回去,我记得路。"
　　顾然也回答没关系之类的,坚持要送陆十一一起回去,但陆十一很坚定,于是又提醒了两句,就让陆十一自个儿回去了。
　　陆十一从"人山人海"的食堂出来,深深地吐了口气。
　　按着记忆里的方向,一路寻着回去。
　　江城一中的环境真的很优美,依山环水，多种绿植遍布校园,点缀在栋栋江南水墨建筑之间。
　　由于是半军事半封闭化管理式学校,晚自习,走读生要上到九点十分,住校生要多上节课自习,是十点下课。
　　陆十一下了晚课后,跟着顾然出了校门。
　　晚上,也有不少小商小贩在卖小食,顾然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走到一个小摊前。
　　买了两根烤肠,递了一根给一直跟在身边的陆十一:"上学第一天,奖励我们辛苦了一天的陆十一同学一根烤肠。"
　　见陆十一没反应过来,又往他跟前递了递:"接着,快趁热吃啊。"
　　陆十一拿过来,看着顾然已经咬下下一大口,自己也咬了口。
　　嗯,很实在的肉肠,在这个半寒的秋夜让人很暖和吃满足了。
　　匆匆的新日在黑夜里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