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遇见小可怜[快穿]》野樣

15、第 15 章

　　飘渺的声音传来：“他是怎么掉进丧尸群的？”

　　姜植慢慢蹲下来蜷缩着啜泣：“是我运气不好遇到了丧尸群，哥是为了救我才会遇到危险的，都是我的错。”

　　可你眼底的恐惧不是这么说的，苏衡蹲下来，“真相真的是这样吗？你再想想。”

　　姜植的肢体语言慢慢变得抗拒，但在精神异能的操纵下，他表情扭曲，话语一字一顿慢慢说了出来。

　　“我太害怕了，那个丧尸马上就要抓到我了，我不要变得那么丑陋，不要换成没有意识的丧尸然后被同伴残忍杀死。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果然，苏衡脸上的表情冷得几乎要结冰，他撤回异能，黑色指尖骤然出现，在姜植身上留下印记之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只是把某人原有的结局还了回去。

　　凉风习习，却抚不平苏衡心中的焦躁。他不知道该庆幸遇到了亓官憬变成九级丧尸拥有了自我意识，还是烦心拥有了自我意识之后接踵而来的烦恼和纠结。

　　他没有成为丧尸之前的记忆，哪怕拥有，他们也已经是两个种类，过往记忆对他而言就是一场梦，看完了也就过了，他不可能将自己代入另一个人生。

　　他对亓官憬的讨厌恰恰由此而生。

　　可实际，他讨厌的是满腹心绪的自己。

　　他不知道亓官憬为什么要帮他，因此生出惶惶不安，如同空中楼阁，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各种各样的情绪，厌烦亓官憬让他和其他人类接触，委屈亓官憬有意无意将他的丧尸特征隔开，会纠结他究竟是害怕自己伤害人类还是害怕人类伤害自己。

　　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冲垮，姜植的到来可以说给了他一个发泄口。

　　将地上的草糟蹋了个干净，苏衡拍手起身，准备回去。

　　忽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喘息声和拍打声，苏衡好奇上前窥视。

　　他们没发现他，还在自顾自地忘我。

　　苏衡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急忙闪身躲开。

　　恶心！

　　只是，苏衡疑惑，为什么雄性之间也可以，自然界的规律不是雌雄□□吗？

　　莫名其妙的，他想到郁佛晓交给他的阻断剂，又想到他和亓官憬。

　　这样也可以？

　　忽然的羞躁让苏衡慢吞吞的回去，隔着十来米远远看着亓官憬。

　　察觉到视线的注视，亓官憬猛地转身，那双黑棕色的眼眸像野兽一样凶猛警惕，发现是苏衡时，眼眸才蓦地柔和下来。

　　亓官憬想踏步上前，但又顾及他之前说的讨厌，脚步顿在原地徘徊。

　　对上他的眼神，苏衡也不由得弯起嘴角，却发现亓官憬有点不对。

　　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状态和平时相比有点微妙，身体紧绷许多，微微向前倾，柔和下来的眉眼因为本能轻轻皱起。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发现接近某个距离时，亓官憬的状态恢复了以往的轻松。

　　他又往后退，反反复复，苏衡终于试探出来了，他直觉这和亓官憬为什么选择他紧密相关。

　　反反复复的电击让亓官憬青筋直跳，柔和的眉眼维持不住，他按了按眉心，看来是得彻底坦白了。

　　走进了的苏衡狐疑地盯着他看，亓官憬握住他的手：“换个地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两人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启动，不远处犹豫看着他们的胡络腮终于走过来拦住他们。

　　敲了敲苏衡那边的车窗：“苏衡，你看见姜植了吗？他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

　　苏衡没摇下车窗，丢出没看见三个字，朝亓官憬示意，赶紧开车。

　　油门一踩，胡络腮被迫朝一边躲开。

　　终于甩开那群人，苏衡轻松许多，果然他还是不喜欢人类。

　　亓官憬笑了笑，方向盘一转，朝着人迹罕见的方向驶去。

　　落日的余晖完全消逝，湛蓝占据天空领地，零散星星点缀。

　　亓官憬找了个还算安全的地方扎起帐篷，苏衡在一旁帮忙，给他递工具。

　　等一切安顿好，蜡烛亮起，苏衡幽幽的眼神盯着亓官憬。

　　亓官憬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来话长。”

　　苏衡摆出一排蜡烛：“时间多得很，你慢慢说。”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亓官憬叹气，系统的存在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体出现了一点小毛病，后来遇见你，我发现和你的距离保持在十米之内的时候，那点小毛病会自动消失。”

　　“消失是对身体完全没影响了，还是只是感受不到了？”

　　亓官憬微微挑眉，他还以为苏衡会质问自己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工具人。

　　“完全没影响。”他在心底小小说了声抱歉。

　　“真的？”苏衡压迫感增强。

　　“真的。”跳动的心微微颤抖，亓官憬坚定道。

　　“那为什么要帮我提升实力？”

　　如果他还是那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丧尸，他就只需要将自己绑起来带在身边，可能对外需要解释很多，但与担心他伤害人类，有个自我意识以后会到处跑，甚至可能会离开相比，那点麻烦不算什么。

　　“一开始是为了报答，算是酬劳，而且如果你是人类的外表，跟在我身边会方便许多。”

　　“那后来呢？”

　　“后来……”亓官憬低下头，不敢对上盯着他的灼灼目光，“你的实力一点点提升，拥有自我意识，但更多的是战斗本能，很多事情都需要依靠我，我……我喜欢你的依赖。”

　　他深吸一口气，对上苏衡的眼睛：“我已经想好了，你不喜欢和其他人接触那就不接触，等郁博士将丧尸抑制剂研发成功，后顾之忧解决了，我们就一起远离人群，什么也不管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四目相对，苏衡觉得眼眶热热的，他明明是丧尸，怎么可能会有这些细致的、属于人类的反应呢。

　　亓官憬看见他的眼底荡起层层涟漪，朦朦胧胧覆了一层水雾，他的心变得软软的，仿佛泡在暖洋洋的温泉水里，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浸、深陷。

　　他不由得倾身上前，将人拥进怀里。

　　将一切说开之后，两人开始形影不离，苏衡怕反反复复对身体有伤害，非必要绝不离开十米。

　　随机挑了一个方向开车没多久，苏衡就隐隐约约感觉触碰到什么，拉了拉亓官憬的衣袖。

　　“继续往前。”

　　丧尸种群在精神领域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也是通过领域控制比自己等级低的丧尸。

　　等级相同的丧尸一般会自觉避开，但也有不同，想要通过厮杀获取晶核提升等级时，实力更强的一方会尽量隐匿行踪悄悄接近。

　　这一次，苏衡不打算让亓官憬出手。

　　随着距离的缩短，两人逐渐接近沙漠的边缘，植被越来越稀疏，土壤渐渐沙化。

　　听力敏锐的两人听见沙下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片不适宜生存的土地，在失去现代化的便利之后，在深不可测的沙地下，蝎子尖刺轮动的威胁下，人群早已迁离。

　　在这里地方，除了要对付旗鼓相当的九级丧尸外，还要争夺这片无垠的大漠中所有的异兽。

　　两人神色凝重，看着站立在沙漠中央，影子被落日拉长，直铺到遥远边际的丧尸。

　　他乍一看和人类没什么不同，穿着白色西装，胸前缀着一朵粉色的沙漠玫瑰，他举止优雅，像和平时代的绅士。

　　“欢迎来到大漠，我的朋友，还有……”他张开双手，眼神慢慢移向亓官憬，“我的猎物。”

　　亓官憬神色平淡，狂妄的话他听过许多，但无一例外都成为他刀下魂的遗言。

　　苏衡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脚下一动，瞬身上前。

　　两道身影碰撞在一起，卷起的风将沙尘扬起，模模糊糊像是蒙了一层淡黄色的雾。

　　亓官憬远远看着，短短时间里，他们已过了上百招。

　　丧尸升级之后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得到了强化，九级丧尸的身体强度，即使是导弹的冲击力也不一定能突破他的防御。

　　更何况九级丧尸踪迹难寻，即使找到了，万一躲在人群里谁也看不透，更何况利用导弹精准攻击。

　　除了体格对抗之外，精神领域的对撞也是他们的攻击方式。

　　在亓官憬观战时，地底深处的窸窸窣窣声越来越近，终于突破了地面，数十只两人高的黑色蝎子破土而出，挥舞着螯足朝他袭来。

　　亓官憬被围困其中，一时间光线都暗淡不少。

　　螯足尖利还有毒，他手撑地面闪身躲开，白光一闪，他的手中出现一柄长刀，刀刃和后方袭来的螯刺相碰，弹射出火花，哗啦接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借着相撞的力道，亓官憬反身落在其中一只的背上，刀尖对准它的坚硬的甲壳，手上用尽力气，刀刃破开甲壳将其开膛破肚，高高扬起的螯刺在空中扭曲旋转，最终无力落下，重重掉在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

　　同伴的牺牲激怒了其余的蝎子，它们更加愤怒，数不清的螯足和螯刺包围了亓官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