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宗门皆为我舔狗》檐上客

3、师妹喜欢！

　　没有得到尖叫或是哭泣的反应，女孩身侧的窗户透光，琥珀色的眼眸注视着蝈蝈，在四师兄收手前她捏住了蝈蝈。
　　“果然，他就不会带回什么正常人。”左陈坐在凳子上，没个正形，他这时十三岁，长的成熟些，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年纪轻轻就刺头。
　　“师妹喜欢？真是太好了！”
　　四师兄欢呼雀跃，大师兄一直在观察面前的这个孩子，他有些疑心，现在也没法证明这孩子是故意报复他，故意到了他的丹房，在他不在的时候吃他的丹药，那么恰好的时机下恰好吃下他所炼的凝魄丹。
　　小七把蝈蝈送到大师兄面前，打断了他的出神，明禁朔这才注意到，她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对这个小玩意是极其满意。
　　“送我？”
　　小七摇头。
　　大师兄笑道：“我明白了，给我看看，炫耀一下。”
　　蝈蝈青绿的翅在光下透亮轻盈，对于孩子来说的确有趣。
　　“我给你个小笼子装起来可好，多谢四师弟，师妹看起来很喜欢，我还是头一次见她笑。”
　　四师兄靠近小师妹，笑道：“那我下次还给你抓。”
　　小七嘴角再上扬一点点，乌御星看着，一种奇异的柔软在胸口蔓延，好想揉揉脸，想咬一口，有个师妹也不错啊。
　　“师妹还需要休息，我们先出去吧，四师弟有这份心我这个做师兄的也甚感欣慰，懂礼知节，其实就算是两手空空，能看到师兄们的关心，师妹也一定会高兴的。”明禁朔向来明事理，温和道。
　　两手空空五师兄，左陈咧嘴笑：“师妹，你开不开心？”
　　小七拢着蝈蝈玩，没空理他。
　　左陈随手变出手串，丢到床上：“送你。”
　　这一丢不要紧，把蝈蝈吓飞了，小七和明禁朔还有乌御星仰着头看蝈蝈乱飞，然后稳稳落在左陈头上。
　　推了被子，小七轻手轻脚爬起来，站在床上就是一个跳扑，直接跳到左陈怀里，差点把人撞翻，手高高举起蝈蝈。
　　大师兄在左陈骂人前把小七拎起来，四师兄跃跃欲试想要抱，大师兄却像是看不见他似的。
　　“师弟莫要着急，师妹还是个孩子，不过是意外。”
　　左陈胸口隐隐作痛，小丫头片子劲还挺大，他微眯着眼，实在懒得听大师兄絮叨。
　　“我还能跟三岁小孩计较？”
　　随后，露出他常见的笑，带着挑逗和恶意，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道：“大师兄，你再不看看师妹，她就要吞下去了。”
　　大师兄：“什么？”
　　他手里拎着的孩子，嘴巴露出一截绿腿是什么？
　　四师兄举手道：“刚才师妹就在对蝈蝈哈气，我还以为她怕蝈蝈冷呢，然后她就往嘴里塞了。”
　　大师兄废了好大功夫，才让小七把蝈蝈放出来。
　　“小七真的应该待在我们这里吗？”
　　四师兄弯着腰，小七还在明禁朔手里拎着。
　　“大师兄，我看凡人人家都不会像你一样拎小孩，她们用抱的！”
　　明禁朔想了想，尝试着抱住小七，托住下盘，一下子就能面对面了。
　　“我准备了些吃的，带你去。”
　　小七顺势搂住他脖子，头靠着肩，她不明白大师兄为什么不把吃的带过来，来来回回的不是很麻烦？
　　四师兄摊手：“行吧行吧，我回去练功了。”
　　离开时，小七看着五师兄，他安静地与她对视，没有锋芒，小七张开手掌，蝈蝈用力展开翅翼飞走了。
　　为了能交流，大师兄跟着小七学了手语，再教她认字，小七认字很快，大师兄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再大些，小七给自己弄了小厨房，自给自足，直至今日。
　　三师兄快醒了，小七算着时间，天上有朵像兔子的云，在它飘远变形后，二师兄已经清醒。
　　他漠然地坐在轮椅上，醒来和昏睡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直到余光中有个人准备起身离开他才有了些许反应。
　　小七：我走了，二师兄。
　　直到人走远，他才缓缓回了屋子，紧闭房门。
　　师尊受了伤，想来是很严重，以至于只能每年都出关一次来指导徒弟们修炼，四师兄乌御星说：“一年见一次，师尊就像牛郎，我们岂不是织女！”
　　五师兄说：“当你的织女去吧！”
　　小七那时还不懂什么是牛郎织女，后来翻了许多书才了解，她想，四师兄绝对是当不了织女的。
　　不知为何，这些师兄极少让她下山，小七对此也不热枕，埋头读书去。
　　师尊闭关前叫她小梨也不知道是哪个梨，几位师兄为了方便，排行老七就叫小七，唯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叫她小梨，梨花的梨。
　　从来到这望月峰开始，小七便明白，这几个师兄事多得很，绝不是良善之辈，心眼怕不是一个比一个小，难为师傅把他们一个个搜罗过来。
　　神仙应该是这样的吗？没意思，小七翻了个身，睡下。
　　几日后，一大早就有个顶大的太阳，小七挑了身利落的衣服，环形发髻对称，长长绿穗绑在头发上，顺到胸前，一晃一晃，小七抱着盆，路上遇见了五师兄，说了几句话后，他呵的一声走了，小七在他走后试着学了一下，想要发出同样的嗤笑。
　　带着两件衣服到湖边，小七撸起袖子，水有点冷，默默移开视线，找到草堆里睡觉的四师兄。
　　让师兄打水变热红，小七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搓皂角洗衣服。
　　“师妹，我帮你掐个诀就能洗干净，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小七当做没听见，花鸟纹的雾蓝色衣裙很快洗得干干净净，她加进去一点皂角果。
　　“洗完了！师妹师妹来陪我玩！”乌御星从草堆里挑起来，主动上去把衣服晾了，回头，七彩的泡泡落到鼻头，啪！爆了。
　　小七手指环圈，用皂角洗衣服剩下的水吹了好几个泡泡，乌御星则负责戳，上天下地。
　　对于乌御星这种修炼天才来说，戳几个泡泡轻而易举，小七手指一转，互相依附，吹出一大串。
　　“小七，不行！你耍赖！”乌御星戳不过就耍赖，还喜欢恶人先告状。
　　“这样吧，小七帮我一个忙，师兄就不怪你了好不好？”
　　乌御星还惦记着上次没答应他的事，小七摇头。
　　“不行不行，小七必须答应我！”
　　小七拔了根草，把草根给了乌御星，堵他的嘴，乌御星在成年前是禁止下山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故而乌御星老缠着小七，希望下次能让自己偷偷变化成她的模样代替下山。
　　小七一年只有一次下山的机会，就是和大师兄到山附近的村落买点东西。
　　小七：不要，已经有一回了。
　　上一年，乌御星偷偷下了山。
　　乌御星不满地向前抱住小七，故作凶狠道：“那我就不放开小七，小七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带上我，吃饭睡觉都要带上我！”
　　小七没有挣扎，四师兄看起来与她年龄最相仿，问题是他十年前就长这样。
　　小七抱抱四师兄，然后捏住他的鼻子，捂住他的嘴，四师兄一会儿就开始扭头，就是不愿意放手。
　　乌御星憋不住了，松开手顺势拉住小七躺倒草坡上，小腿长的草早被他滚平了，就像和小七小时候一样，他和小七一起给草编辫子，有时候他也会给小七编，可惜小七不喜欢。
　　嫩绿和青绿的细草编成一条手链，四师兄欢欢喜喜的举给小七看，小七裙摆上已经有灯心草编成的灯笼、花篮，手上还有个快要完成的蝈蝈。
　　乌御星抿唇，把眼睛睁圆溜了，悄悄地探手，小七在他之前卷裙子翻身，把东西藏在腰下。
　　“啊？”
　　乌御星挪到小七对面躺下，道：“我不拿就是了。”
　　小七把差不多要完成的蝈蝈给了乌御星，他欢欢喜喜接着编，叼着的那根草随着齿间晃晃悠悠，他做得高兴了就咧嘴笑，露出锐利的虎牙。
　　闹了会，乌御星睡着了，小七把手交叠在肚子上，也准备睡一会，上一次好像也是怎么个天气，有个小姑娘和她娘来拜访师尊，师尊难得出来见了一面。
　　小七吹了一个大泡泡，跟四师兄的脑袋一样大，小姑娘凑了过来，试图去捧泡泡，泡泡在她鼻子前不堪重负，终是破了，她走到小七面前，个子比她高一截，朱玉翡翠样样不少。
　　“你就是微生上仙最小的弟子？”
　　小七点点头。
　　“微生上仙说他以后都不收徒了。”
　　小姑娘穿着绛红的小褂，绣着如意花纹，衣袖上是桂花，发髻上挂了两条红金菱，她一歪头，红金菱跟着一动。
　　“我叫南宫世镜，你叫什么名字？”
　　小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划了一下。
　　南宫世镜惊讶道：“你不会说话！”
　　后又反应过来，捂住嘴，左右看了看，凑到小七耳边。
　　“你可会写字？”
　　除了四师兄，很少小七会让别人靠自己那么近，虽是第一次见面，小七发现自己并没有排斥这个人。
　　小七在南宫世镜手上写下回答，南宫世镜惊喜道：“好厉害！”
　　随后，她左顾右盼，神神秘秘地说道：“就你一个女孩子吗？这些人有没有……嗯……很奇怪！”
　　小七不解。
　　“就是，上仙是有什么癖好吗？怎么就收你一个女弟子？”
　　小七写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人太多了，他不想管了。
　　“上仙这么不负责任？”南宫世镜摸着下巴，露出袖箭，小七好奇地盯着看，南宫世镜自然注意到了，大方地伸到小七手上。
　　她朝正前方演示一下，袖箭“咻—”飞出命中远处的树，南宫世镜笑道：“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