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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柔弱不能自理的暗恋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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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某个酒吧内,舞池中央灯红酒绿,变幻莫测的光影与摇滚乐交织着,一道道窈窕曼妙的身影随着音乐节奏疯狂扭动,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水与烟酒混合独特的气味。
一位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恭敬地低下头,“郁先生,您的包厢在这边,请随我来。”
郁松青随手拎着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微微敞开两颗扣子,袖子被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宽肩窄腰双开门,显得过分张扬。
二楼,天字号包厢门口,带路的服务生弯着腰打开包厢门,“郁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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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一众公子哥哄哄闹闹,时岸见人进来了,冲上来一把搂住了郁松青的肩膀。“哎呦我说松哥,我们都玩的差不多了你怎么才来,按规矩自罚三杯哈!”时岸喝的有些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郁松青拎着他的衣领,把人仍在沙发上,挑了挑眉:“不怕让你家那位知道你在这儿鬼混么。”时岸顿时酒醒了一半,眼神也不迷离了,甚至可以去参加马拉松跑。
“不是,我说松哥,您可千万别给我家那位说啊,不然明天这里就得成为一片废墟,你兄弟我,估计也得废喽。”“哎——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没看到松哥来了吗,那个——你,就你,过来倒酒啊!”时岸随手指着一个包厢里的服务生,示意他来倒酒。
花林乖顺的过来倒酒,半跪着把酒杯给面前的男人递过去。“郁先生,您请——”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那杯酒不偏不倚,正好洒在了郁松青的裤子上。“哎——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让你倒个酒都到不好……”时岸皱着眉怒斥。花林有些慌张,“对、对不起郁先生,我先帮您擦擦……”郁松青低头打量着半跪在自己面前慌乱擦衣服的人,他皮肤很白,穿着规规矩矩的工作服,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后脖颈露出的一小块玫瑰形状的红色胎记。
郁松青按住他的手,“出去。”花林微微仰起头,垂下眼睫,端着酒盘出去了。转身那一刻,郁松青瞥了一眼他胸前的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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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局是时岸攒的,来的人大多也是圈子里认识的,互相都能搭上几句话。“松哥,我敬你一杯。这一杯,先敬你从小到大战绩可查!”郁松青以茶代酒,“回敬。”众人哄笑,调侃道:“不够意思啊松哥,今儿个明明是酒局,哪有喝茶的道理啊。”
郁松青:“抱歉,抽象惯了。”
众人:“……”
郁松青,在圈子里可以被称之为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明明是郁氏集团尊贵的公子哥,却常常干着各种抽象的事儿。郁松青18岁时,对家公司恶意抹黑郁氏集团形象,他凭一己之力溜进公司浇死了对方老板的发财树;和网络上的小喷子对骂三天三夜成功把小黑子骂到自闭退网查无此人;大学时参加辩论赛舌战群儒无差别攻击所有人,队友跪求“哥你别说了,我有点破防”;打架打不过释放信息素压迫,还贴心的提前叫来120等着抢救最后恶人先告状让对方喜提一副银手镯……等等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当然,郁松青还有个Ahpha姐姐,比他大了整整十岁,家里有哥哥姐姐和郁绵同辈的都对她避之不及。如果说郁松青是抽象,那郁绵就是抽风。早些年圈里一直流传着对这对姐弟一句非常中肯的话:首富的爸,名媛的妈,抽风的姐姐和抽象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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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男士洗手间内,花林在洗手台前,捧了一大捧水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但很遗憾,体内的那股燥热依旧还在,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暗骂了声该死,发情期竟然提前了。眼前阵阵眩晕,一股若有若无的金桂花香飘在空气中。花林拿出手机,手指颤颤巍巍的在微信界面上敲字,消息还未发出去,洗手间的门募地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个Alpha,身材略微发福,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啧,我说怎么有股花香味,原来是个omage发情了。”“小宝贝儿,很难受吧——快让我来抱抱,我给你降降温……”花林咬着唇,双手死死地握着拳头。怎么会有Ahpha的信息素是臭豆腐味,他最讨厌的就是臭豆腐。
“滚开——”
花林一脚踹开扑过来的Ahpha,Omage和Ahpha的体型天生存在差距,Ahpha对于正处在发情期的Omage简直是压制性的存在。“你踏马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臭豆腐味儿的信息素越来越浓,花林有些想吐,四肢越来越软。Ahpha越靠越近,花林撇到角落里有只拖把,一个闪身让对方扑了个空;还没等他回过头来,一股腥臭味直达天灵盖,整个拖把被花林甩到了他的脑袋上。
洗手间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隐隐约约有些人来围观。耳边全是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花林跌坐在地,虽然看不清也听不清,但眼神却异常狠厉,像极了一头被惹怒的狮子。眼前突然被盖了一件外套,世界一片漆黑。体内的燥热被安抚了几分,外套上沾着隐隐约约的清香,只不过,他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的信息素。
“张总好雅兴,头上顶个拖把是在cosplay曾经您珍爱的发财树吗?”郁松青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盯着地上的男人。“只是张总这癖好恐怕太过于特殊了些,要是实在想念那颗发财树,晚辈明天叫人给您送一颗就好了,何必亲自出来缅怀。”张齐山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自从这小子几年前浇死了他的发财树以后,公司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你——”
郁松青嘴角噙着笑,抱起地上的花林,“张总若是听不懂晚辈的话,那晚辈也略懂些拳脚。”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张齐山无能狂怒的嘶吼。郁松青抱着他,心里暗自腹诽:虽然和小时候看起来一样软萌软萌的,但是抱起来怎么这么硬,还挺硌手。“那个——先生”花林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郁松青把人塞进自己的车里,“我车里有备用抑制剂,你先打一针。”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也没矫情,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一针下去,体内的燥热逐渐被安抚。“先生,谢谢您……”花林捏着衣角,他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抑制剂,效果比市面上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估计是从国外进口的。
郁松青蹙着眉,试探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两人相顾无言。
“哦!”半晌,花林恍然大悟。
郁松青眼睛亮了一下。
“我们刚才在包厢里面见过,我还把酒洒在您的衣服上了……真的很抱歉……我会照价赔给你的。”
心里的火苗被浇灭,郁松青绷着脸,开口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花林连忙摆手,“不用了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这太麻烦你了。”“顺路而已,送人送到西。”
花林:“……”
“不用一口一个先生,那是形容正人君子的。”
花林:“……”
郁松青抬手拿起车上备用的名片递给花林:“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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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松青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别墅里依旧是寂静无人。自从接手了家业,老两口逐渐开始放飞自我,全世界到处飞,就是不回家。郁夫人曾经扬言道:“回来干嘛,看见你们两个糟心玩意儿就心烦;你姐追着Ahpha全国各地到处跑就算了,你也不赶紧找个Omage回来结婚,难道我儿女双全到最后还得断子绝孙吗?”
郁松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黑夜融为一体。西装外套上还残留着金桂花香,飘进鼻腔里,撩人心弦。“哎呦我的青青阿——你大半夜的坐在这儿干嘛,灯也不开,我要是有个心脏病当场被你吓得人都没了。”客厅的灯被人打开,面前站着一个短发女Ahpha,穿着紧身机车服,怀里抱着一个头盔。
“姐?你怎么回来了?”
郁绵靠着他坐下,有些忧愁,活像个被抛弃了的怨妇。“唉,她又把我踹了,现在和一个小白脸跑到川西那边死活不肯回来。”
郁松青:“……”
“嘶,这好像是……桂花香?你的衣服上怎么会有Omage的信息素?我告诉你,我们家可不兴乱搞那一套昂。”郁松青扶额,估计在他姐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一场自己对Omage始乱终弃的大戏了。“是金桂花香,晚上遇到个小o发情了,没带抑制剂,我把自己的抑制剂给他用了。”郁绵若有所思,“你在哪遇到的啊,可别是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
郁松青沉默:“……”随后面无表情道:“酒吧,他还把酒撒我裤子上了。”郁绵顿时警铃大作,苦口婆心劝着自己的傻弟弟,“弟啊,你这是被钓了啊!像这种有手段的小o一般都是来骗财骗色的!”
“那他怎么只钓我不钓别人。”
“骗财骗色又怎样,我乐意。”
郁绵:“……”恋爱脑,没救了。
“你也不想想,万一他是对家公司跑过来勾引暗杀你的呢?!”郁松青嗤笑一声,“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暗恋对象细胳膊细腿身上都没二两肉,出门不被风刮倒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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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楼房基础设施并不完善,楼道里的声控灯一闪一闪的,“咯吱咯吱”的开门关门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脆。花林刚打开卧室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看见发着暗光的电脑屏幕后面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卧槽!”花林忍住想揍人的冲动,把坐在电脑前的人一把从椅子上薅下来拖去客厅。巨大的声响吵醒了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狸,不满的朝着两人的方向“喵”了声。花林安抚似的摸了把猫猫头,小狸甩甩脑袋,跑到自己的猫窝去了。
“林之行你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的跑来我家干什么?”林之行扯了扯被拽歪的领带,脸上挂着标志性的贱笑:“小林子,你不能不能对你哥温柔点,我这刚下飞机就跑你这儿来了,没好吃好喝招待我就算了,还差点挨一顿揍。”
花林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扔给坐在沙发上喋喋不休的碎嘴子,“你不好好的在国外待着跑回来干什么?”林之行拉开拉环,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可乐,“过来出差,顺便来挖人。”花林半跪着,在医药箱里翻找着什么,“挖人?谁?”
“你。”
林之行看着他翻出来几只抑制剂,握着易拉罐的手微微收紧。“别用国产的了,我给你从国外带了别的牌子,效果会更好。”花林一针抑制剂扎下去,“林之行,你回去吧,我暂时不考虑回公司,一个人混吃等死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林之行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行吧,已经预料到是这个结果了。”“抑制剂刚刚给你放在卧室了,效果好的话和我说,我在那边给你寄。”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西装裤脚,“有时间回去看看吧,我妈很想你。”
“嗯,记得替我向何阿姨问好。”
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花林倚在门框上,目送着他离开。
“哎呦我的花花啊!”楼梯口突然冲出来个年轻女人,跌跌撞撞地朝他扑过来。
“快,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啊?”女人扶着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圈,“刘姐,我没事儿……”花林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
刘姐一拍大腿,叹了口气,“今个儿是姐考虑不周全了,让你去替我的班儿;要是你出点什么事,姐这心里要后悔死的呀!”
“刘姐,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儿吗——”花林在原地转了一圈,说:“放心,好的不能再好了。”
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张的眼线仿佛要飞到太阳穴去。
“那成,放心,姐以后肯定不让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