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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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酌猛然扭头，巫逐客无声笑了。
几乎昏暗的房间里，司酌手摸上腰间，以极快的速度拔出瓷片，翻身刺向巫逐客喉间。
裙摆在黑暗中绽开一朵颜色艳丽的花。
他在等，等巫逐客会不会被幻境束缚，只能待在这具死透的躯壳里。
“小心。”巫逐客慢悠悠提醒，“公主怎么能捡这么锋利的东西，万一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话音落下，司酌手中的瓷片瞬间化作齑粉。
虚伪。
司酌后退拉开距离。
偏偏巫逐客依旧从容不迫，身上散发的淡淡灰雾不断聚拢。
不是错觉。
和前几天相比，巫逐客身上的黑雾明显浓郁，散发淡淡黑气。
就像系统说的，异端比进化者更加快速适应新世界。
巫逐客操控着血衣王子逼近。
两掌宽的距离，司酌被定在那。
在他面前，换了个皮套的巫逐客眉眼深邃，依旧完美得像个假人，如果忽视那张写满疯狂的脸。
布洛克皮鞋的哒哒声响起，巫逐客微笑着绕司酌半圈，停在他面前。
司酌身后，赫然升起一堵黑雾翻涌的墙。等黑雾消散，司酌后知后觉感到手腕一阵冰凉。
他的双手聚在头顶，被鬼手按住，骨骼发出咯吱声。
男人似乎对这种声音格外着迷，他微微弯着腰，凑近，“瞧，现在的公主殿下，真是好狼狈啊。”
黑色发丝扫过司酌颈侧，巫逐客在他脸侧耳语。
司酌毫不犹豫抬腿，但因为空间的束缚，膝盖只堪堪抵住男人腰侧的血窟窿。
黄色长裙很快被血浸湿。终于，他如愿听到一声闷哼。
这至少说明了巫逐客在副本里不能肆无忌惮，同样被规则束缚。
“你总能给我惊喜。”巫逐客看起来兴致很高，他抬手握住司酌脚踝，缓慢摩挲，“司医生有没有兴趣，和我玩个游戏？”
“捉迷藏怎么样？”
司酌觉得他不怀好意，即使巫逐客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是简单的错位。
[你还好吗？]
司酌看着面前直挺挺躺下的王子，咔哒一声将手腕复位，“还好。”
[我很好奇，巫逐客为什么不杀你。]系统电子音很疑惑。
司酌低头活动手腕，道：“你可以说得直白点，比如巫逐客没办法杀我。”
[是你不懂语言的艺术。]系统说，[不过你既然都猜到了，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巫逐客杀不了他。虽然还不清楚其中原因，但一定是出于某种限制，随时都有可能被破解。
司酌思考了片刻，回忆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进化能力，或者是身后站着多么高大威武的集团。不过显然，他只是一个工资四千五，刚刚觉醒的炮灰打工人而已。
司酌冷漠：“因为打不过。”
事实很心酸。系统隔了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很急：[你妈来了。]
司酌：“……”
[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赶紧找个地方把尸体藏起来。]
系统说完，很快就不出声了。
看着地上一米九的尸体，司酌轻而易举搬起来，但扔哪里是个问题。
以及，他没忘记巫逐客说的游戏。
这种情况下，司酌目光搜寻一圈，最后把人塞进了一门之隔的浴缸里。
嗯……动作相当娴熟。
完事后，司酌躺回了床上。
他睡着了，虽然是装的。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司酌那时还小，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并怀疑自己可能是什么外星物种。
就像同事说过的，一种冷静非人感。这没什么不好，在所有小朋友还在闭眼数羊的时候，小小号司酌已经盖好被子在脑子里玩数独了。
这种冷静并不失为一种天赋，尤其是在面对异端时。
司酌听见了床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女人并没有刻意放轻声音，毕竟迷药的剂量，足以令他昏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阵抽屉翻动的声音。
司酌闻到房间里的苦味更重了，女人应该很生气，他不动声色把药膏和手铐都往枕头下推了推。
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半晌，女人无能狂怒后开始进行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操作。
司酌悄无声息睁眼，看着女人用指甲割开脸侧缝的七扭八歪的线。
然后开始一点点揭下脸皮。
[简直是匪夷所思。现在就算是她掀开裙子是个男的，我都不会太吃惊。]
司酌认可系统的话，不过碍于现状，他不能说话。
看着女人撕下半张脸皮，下一步就是去扣自己眼珠子。她像是拆分零件一样给自己脸上的每个部位都单独擦拭干净，然后再安装回去。
果然，污染物的行为不是正常人能懂的，司酌放弃理解。
女人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线为自己重新缝好脸。再摸到这处伤疤时，她眼神怨毒。
从行为上看，女人很爱美。
[伤疤和眼珠有什么关系呢？要不要猜猜看？或者你求求我，就能获得无痛通关秘籍。]
系统给提示的方式总是那么的奇葩。
如果不是司酌现在自身都难保，他很想张口回怼系统几句。
和系统绑定后，他说话的频率明显增加。
可惜女人在护肤后，扭头坐在了另外半边床上。
似乎是在盯着他。
和司酌想的有些出入，她以为女人在看到满地鲜血的时候会发狂。
[嘶……她好像把眼珠装反了。]
系统说完，黑暗里，司酌睁开了眼。
他侧身，余光里瞥见一双纯白色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司酌：“……”
鉴于女人的错误操作，司酌得以苟下一条命。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件事，女人在翻窗户进来时，眼球是正着的。
窗边一大滩血不可能看不到。
这只能说明，女人的夜视能力基本等于零。
组装件就是不如原装的好使。
为了防止意外，司酌还是捡了一片碎瓷片进行实验。
瓷片在距离女人眼球几厘米的位置停下，按道理讲，司酌现在完全可以杀了她。
但杀了母亲后呢？他现在还没办法确定迷雾寄体的位置，贸然动手杀了女人，很可能阻碍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你在怀疑第三天的眼珠才是迷雾本体？]
司酌摇头。
他只是不希望出意外而已，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珍爱生命，远离危险。
司酌捏着碎瓷片，轻手轻脚下床。
可惜在下床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一点响动，床板响起轻微吱呀声。
女人虽然瞎了眼，但异端的听力向来不错，房间在顷刻间散发出浓郁的苦味。
“女儿。”
异端在呼唤他，司酌没应。
毕竟应不应声没太大差别。女人在摸遍整张床后，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她女儿跑了。
两米多高的身体瞬间站直，女人嘴里念念有词：“又是哪个野男人？你为什么总不肯安分，明明新的眼珠马上就好了……”
司酌赤脚才在血上，没动，因为女人挡死了路。
[宿主，辛苦你装一下。]
司酌不得已就地躺下，然后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他的演技一般，但面对的是眼珠安装反了的异端，似乎不需要什么表情。
因此，司酌全程木着一张脸。
[你看起来快要碎掉了。]
“还好。”司酌垂眸，拍拍手上的灰从地上站起来。
正原地瞎转的女人瞬间锁定方位，绕床大步走近。
靠近司酌时，她动作迟疑了下，贴近仔细嗅了嗅。
司酌退后一步，猝不及防被女人抓住衣领，“是你救了他？”
由此可见，女巫口中的他和司酌认知里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司酌嗓音平稳：“什么？”
“血的味道，是血的味道。”女人十分笃定，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司酌提起来脸贴脸逼问。
司酌：“……我受伤了。”
他平静地抹了一把衣服上未干的血渍，擦在胳膊上。
然后牵着女人的手放在血迹上，无视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看。”
每天都在沉睡的公主不知道母亲的秘密。司酌觉得，装下去应该会省很多麻烦。
果不其然，他被女人以一种近乎温柔的方式放回床上。
就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司酌活动了下紧张到僵硬的身体，听耳边系统讶异的口吻：[我还以为是你太淡定，结果你竟然是个面瘫。]
司酌不想花费时间理论，他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听见浴室“碰”的一声。
这么大的响声显然是巫逐客的手笔。
女人变脸如翻书。
身体残留的潜意识迫使司酌在床上滚了一圈，和女人拉开距离。
险险避过伸来的大手。
不理身后女人的逼问，他迅速翻身进入浴室锁上门。
被安置在浴缸里的王子身下汇聚了一摊血，歪头倒在边沿处。
模样很血腥。不过好在司酌不是第一次看。
他大跨步迈入浴缸，鲜血浸染裙摆，任由门外锤门声越来越响。
随时像要倒塌。
下一刻，司酌将男人的脸掰正，手中的瓷片猛然扎入心脏。
胸腔剧烈起伏。
躺在浴缸里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眸，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握上了司酌的手。
两手交叠，瓷片深深埋入心脏。
司酌冷漠收手，“你还是只会用这些下三烂手段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