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是九尾狐》拭壹

18、第 18 章

　　眼前一片乱遭，与其说是以前的住处不如说是杂物堆比较恰当。地上到处都是首饰和长短各类武器，角落有张小床上面堆满了布和木头做的各种玩具。最里面还有一扇木门，门板已经被人卸掉不知所踪，里面比外面更加凌乱，一走动就会扬起阵阵灰尘。
　　付流溪看呆了，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踩坏地上的东西，月婵已经在屋内收拾起来。
　　“那边的是我以前的床，上面盖着叶子下面是用兔毛垫的，掀开应该还能用今晚就先在这里凑合过夜。”
　　月婵开始收拾地上的饰物，铁制的这些年已经锈化腐朽，一拿起来就碎成了渣，月婵把一些玩好的捡起来，剩下的找了个角落堆在一起，付流溪也没闲着把床整理出来。
　　掀开上面又黑又干巴的叶子，里面的兔毛垫料还是洁白的一点灰尘都没有染上，这床比她见过的都大，躺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付流溪收拾落在床边的杂物，几乎都是玩具，看起来像给小孩子玩的，木头的材质很好这些年了也没有被蛀坏只是颜色变黑了些，付流溪拿了个小人拿着鼓的玩具问月婵。
　　“月婵以前这里还有小孩吗？好多小孩的玩具啊，我小时候你都没给我买过玩具。”
　　说着说着付流溪就想起还小的时候，她第一次去镇上发现竟然还有给小孩玩的玩具这种物件，街上也有好多小孩拿着风车在跑，回去她就跟月婵说了这事，月婵自己说着那些东西不好玩，第二天不知道去哪拿了一堆桑叶和几条蚕给她养说这个比那些玩具好玩多了。
　　结果毫不意外那些蚕没一个月就被她养死了，有一天起来她发现它们都被白色的丝包在里面了，月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最后两人只能把在院子里挖个坑给它们埋了。
　　付流溪那时为此伤心了好久。
　　“这些……都是以前姐姐们给我买的玩具。”
　　月婵以前不喜出门更不喜动弹，每天都在床上躺着姐姐们怕她无聊每次外出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玩具，久而久之就堆成一座玩具山了。
　　付流溪突然幽怨地看着她，“这就是你小时候不给我买玩具的原因吗？因为你玩腻了觉得不好玩所以就不给我买了。”
　　月婵尴尬地挠挠脸，“确实我都玩过了没什么好玩的。”
　　付流溪叹了口气继续收拾玩具，不仅床边连床底都被藏得满满当当，付流溪不敢想这些要是给小时候的她玩她能多高兴。
　　“我去外面找些吃的你别出来。”
　　外面收得差不多了，这边晚上比不上白染那，成群的狼还有巨熊是最常见的，有时候水边还会遇到潜伏的鳄鱼。
　　付流溪好不容易才把床边的玩具找个地方挨个摆好，在收拾床上的一些零碎物件时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小木雕，跟那些精细的玩具不同，木雕的表面坑坑洼洼满是刀刻的痕迹，从那模糊的样子隐约能猜到那时候那人应该是想刻个狐狸，可惜手艺不佳给刻坏了，身后的尾巴也只刻了个模糊的样子。
　　月婵也没回来付流溪也收拾累了在杂物堆里找到了一把还算锋利的小刀坐在地上给木雕修形状。
　　在里面烤东西不太好，这时候那些兔子什么的也回窝难抓，月婵只能随便找了些果子回去。
　　付流溪正全神贯注地雕着她的狐狸，直到月婵把东西放下出声喊她才回过神来。
　　“你在做什么？”月婵把果子一股脑放她怀里，看着她手边的木雕有些失神。
　　“我在床上发现了这个小木雕，还没刻好所以我想把它给完成了。”
　　“这是我小时候无聊，刻到一半觉得太难就丢掉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
　　付流溪已经刻的差不多了，狐狸只有巴掌大，月婵看着看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狐狸没在笑。”
　　正常不应该都是刻成微笑的样子会比较好看吗？
　　“因为我是照你的样子刻的，你平时的表情跟它一模一样。”付流溪特意把木雕放到月婵脸边对比。
　　“一点也不像。”月婵想那会被被付流溪先一步藏进怀里。
　　“这些玩具你不是说你都玩腻了吗？那这只小狐狸就给我吧，你还没给我买过玩具呢。”
　　“那给你吧，把果子吃了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月婵去里面的房间找了个小木桶又出去。
　　月婵找的果子比早上白染的甜多了，真让她更加肯定白染早上是特意找那些酸的给她吃的。
　　这地方特没办法洗澡，以前月婵在这根本就不会变成人的形态，都是狐狸她姐姐们带她去溪边洗澡，所以付流溪也只能简单擦擦就被月婵催促着上床。
　　兔毛做的床躺上去比她想的还要软，没一会就觉得浑身暖和起来，月婵没有上床的意思一直在出口站着。
　　“月婵你不休息吗？”付流溪已经有了睡意，可月婵不来她不敢自个说。
　　“我在这站着就好。”月婵摇摇头。
　　“你会半夜偷偷跑走吗？”付流溪已经被月婵整怕了，只要她一拒绝跟她在一起她就觉得月婵是在找机会甩开她。
　　“我不会走的。”月婵说完付流溪不说话只是委屈地看着她，过了会开始穿衣服道，“既然你不来那我跟你一起站着。”
　　“停，我来，我这就跟你好不好？”
　　月婵怕了她，付流溪把刚才躺过的位置让给她，月婵一上来就抱住了她的腰还没等月婵拒绝她先开口，“这样你就不会跑走了，我要睡觉别再跟我说话了。”
　　月婵话还没说就这样被她堵了回去，只好乖乖闭上嘴。
　　付流溪真的很喜欢这只木雕小狐狸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月婵嘴上说着不想，心里还是不禁想付流溪的手挺巧的，简单几个改动就把木雕刻出了原主的样子。
　　很久没有躺在这个床上了，月婵脑中止不住回忆起跟姐姐们的过往。
　　这个山洞是她们阴差阳错找到的，身下的床也是她的姐姐们花了一周的时候做出来给她，每次大姐外出回来都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吃的，有时候是各式糕点，有时候是一些知名酒楼的饭菜。虽然姐姐们每次都要出去很多天才会来但那时候一个人待着并不会觉得孤单，几个姐妹每个月还会挑一天出来大家聚在一起互相给对方梳理毛发。
　　三姐月华总是偷懒只梳两三天尾巴就开始耍赖说手太酸不梳了，有一次月婵因为月华随便梳尾巴的毛都打结成毛球了怎么梳都梳不顺最后只能剪掉，后来月婵趁着她睡觉时偷偷把她一条尾巴的毛剃得精光。
　　月婵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半夜，刚闭上眼就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洞口很隐蔽位置也在山的背面应该不会有动物意外闯入才对，可那个声音确实一直在响，而且像是为了吵醒她们故意把声音放得极低。
　　月婵闭着眼睛悄悄把付流溪拉到自己身边，声音越来越近，熟悉的味道随着洞口的风吹了进来，月婵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厉声道，“谁！”
　　“你……”对方也很惊讶，指着月婵的手一个劲抖，“你是……我要跟族里说！”
　　说完他就转身开始狂奔。
　　看到对方的耳朵时月婵心里大喊不妙，想都没想起身追出去，却在洞口突然失去对方的行踪，空气里只剩他微弱的气味，月婵化身狐狸追了过去。
　　“月婵？”
　　月婵离开付流溪才醒来，看着身边还有余温的被窝揉了揉眼睛，“月婵呢？”

　　对方的动作还是逊色些，很快月婵就看到了那只赤色的狐狸，随手掰了根树枝朝他后腿抛去，准确地命中，狐狸哀嚎着倒在地上还打算继续跑，月婵已经先一步来到他身边历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很早就知道了，族长一直叫我们在这里守着，九尾狐你真的还活着，不枉我们一直在找你。”
　　“闭嘴，我不会回去的，你也回不去了。”月婵捏住他的脖子，渐渐地狐狸开始大口喘着气。
　　“过不了多久它们会知道的，我们每隔几天就会给族里回信，要不了几天它们就会知道你还活着来抓你的。”
　　对方继续说着丝毫不在意月婵的手正在收紧，一声轻响狐狸的身体突然躺软，手一松就重重地摔到地上，月婵阴沉地看着他，眼里的血气控制不住地上涌在月光下竟闪着红色的幽光。

　　“月婵你回来了！”付流溪从发现月婵不见后就跑到门口等着，终于等到了月婵回来赶紧扑上去，“月婵怎么了？怎么突然出去了？”
　　月婵脸色有些阴沉，见到她才赶紧摆出轻松的模样，“没事，有动物迷路闯进来了，我把它赶到外面去而已。”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你跑得那么快我还以为是遇到危险了。”付流溪松了一口气接着把月婵拉上床，“既然没事那我们接着睡觉吧，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去别的镇上。”
　　月婵低低地应了声，付流溪很快就睡去，而她因为刚才的那些话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