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是九尾狐》拭壹

13、第 13 章

　　被迫洗完澡的月婵几乎是瘫软在了床上任由付流溪给她擦毛。
　　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月婵已经极力不让她碰肚子甚至出声抵抗她都我行我素坚持要给她洗甚至还洗得很认真，最后连尾巴根都不放过。因为自己过度抵抗好几次付流溪都失手害她掉水里，几次下来月婵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气任由她给自己洗着身子。
　　“毛擦干就好了，擦完我们去楼下烤火把毛烘干。”付流溪干劲十足。
　　月婵刚才趴在她手上让她洗澡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不枉她刚才被月婵挠了好几下。之前镇上的人也有养猫她还羡慕过一段时间，现在才发现原来有宠物是这种感觉，恨不得一天都抱着，更何况月婵还是九尾狐不是那些寻常的猫猫狗狗。
　　月婵突然站起来当着付流溪的面开始抖毛，上面还有水没擦干月婵这一抖水滴飞得到处都是，付流溪的身上尤为严重，像是月婵故意的。
　　抖完月婵身上的毛奇迹般地干了，又回到之前蓬松柔软的状态，付流溪“哇”了一声忍不住摸了摸。
　　一点水汽都没有了。
　　那天晚上月婵也是这样洗澡的吗？
　　付流溪正想着突然有股风推着她往门外走，接着身后的门毫不犹豫地被关上，付流溪无论怎么拉门都无动于衷，想到刚才月婵看自己那有些委屈的眼神。
　　她不会是生气了吧？因为自己擅自给她洗澡？可她身上确实脏了要洗澡才行。
　　付流溪觉得自己一番好心被她冤枉了也感到委屈起来，见屋里头没了动静恹恹地回了自己房间。

　　“大姐头外面来了一群道士，正往这边走来。”
　　金叶跟白染拌完嘴熬了一下午的药正要端上去给白椹然敷就被应该在站岗的哨兵打断。
　　“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十来人，他们走着还用红绳把符纸串在树上，明显是要包围我们，其他的兄弟姐妹已经退了，等大姐头你的安排。”
　　陶陶还没办法主事，族内的事务大部分都是金叶代理，前阵子有几个族人已经被那些道士得手，就算能打金叶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全部人撤退到洞里去都别出来。”
　　交代完金叶就跑上楼挨个叫她们撤退。
　　付流溪先被喊醒，见月婵房门还紧闭着一股脑撞开，这次没有被拦住，月婵已经醒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那些道士来了，月婵我们快走。”
　　付流溪急忙抱住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要提防的不是那些会吃人的妖物而是跟自己一样的人类。
　　陶陶一听到那些道士来了直接起来往外冲，椹然被他们伤成这样，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别去你打不过的。”金叶抓住她，另一半白染也把白椹然抱在了怀里。
　　“别做无谓的牺牲，椹然她一定也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更不想你替她报仇。”
　　白染说完陶陶突然停下，过了会才爬到陶陶身上不情不愿地说道，“走吧。”
　　几人前脚才走，后脚那些道士就一路追了过来，眼看着人越来越近付流溪也是心急了，月婵一直挣扎她根本就没办法带她离开。
　　“月婵别闹，再这样我们都走不掉了。”
　　付流溪按着她却还是被她挣脱，月婵跳到窗边朝天叫着，很快就吸引了那些道士的注意。
　　“大哥是那只九尾狐！”
　　底下的人指着月婵惊奇地说道。
　　“我就说追过来没错，那狐狸果然在这，这次一定要把它拿下。”
　　“月婵你到底在做什么！”付流溪急得直打转。
　　一道黑影突然窜进来付流溪又被拦腰抱着，谷饶把手里的东西往人群丢去，很快底下就开始骚动，漫天的浓烟从他们脚下升起还伴着呛人的气味。
　　“什么东西！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是那狐狸的妖术吗？”
　　“这烟不会有毒吧我还不想死啊！”
　　底下的声音络绎不绝，月婵跟谷饶一起窜出，分道扬镳，一个冲向人群，另一个往金叶给的方向撤退。
　　“月婵呢为什么月婵不跟我们走！”
　　场景似曾相识，就在前几天她也这样被谷饶夹着离开，现在又故景重现。
　　月婵的身影在人群里流窜，付流溪只能看到白的的影子在跃动，谷饶一拐弯月婵的身影被树取代。
　　“月婵……她身上还有伤……”
　　付流溪从一开始的大喊大叫变成小声呢喃着，几经颠簸总算跟金叶她们汇合，付流溪一落地就垂着谷饶肩膀愤然道。
　　“你不是月婵的朋友吗！为什么每次都要丢下她，为什么每次都要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危险。”
　　“这是月婵的意思，你们的撤退痕迹太明显了，如果她不去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这里很快就会被找到的。”谷饶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月婵会回来的。”
　　金叶的人基本都是年轻人，陶陶的父母离开后金叶除掉了一批有异心的族人，有的自愿离开，一轮淘汰下来只剩她们这些年轻人。没有跟道士打架的经验更不懂怎么耍心思，在场阅历最高的除了月婵就是谷饶。
　　月婵去把他们引开无可厚非，其他人就算想出一份力最后也只会拖后腿。
　　付流溪无力反驳，只能倔强地扭过头去。
　　“大姐头接下来要怎么办？在这里待到那些道士离开吗？”
　　金叶回头看着身后的族人，白染她们也正好整以暇看着她。
　　“暂时只能先这样了，不知道那些道士会不会再来，接下来大家保持警惕轮流站岗，不能因为月婵把人引走就懈怠了。”
　　金叶说完马上有声音小声说道，“万一那些道士不离开怎么办？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会那么容易离开的，难道要我们重新寻找领地吗？”
　　离开当然不可能，现在的领地虽然不在离外围近但也是先辈拼了命夺来的，现在山中势力盘生她们要是放弃这里就也只能跟着放弃这座山了。
　　白染在这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地方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你们早就该另寻出处了。”
　　她们的领地在山中腹地，周围的邻居也都是喜好打斗的老虎还有巨熊，要不就是狡诈的猴子，那些道士如果真的闯到她们的领地关事周围的邻居就已经把他们扒一层皮了。
　　“谁稀罕你们的地方。”金叶不屑道。
　　这边的骚动还没结束月婵就已经回来，这次看起来没那么狼狈甚至已经变成人的样子蹙眉道，“暂时把那些道士引开了，只是你们的屋子被他们放火烧了，周围被他们布了阵，那地方短时间不能用了。”
　　月婵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难道要我们一直呆在这个山洞里吗？”
　　“要不我们出去跟那些道士拼了，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大，金叶头痛地看着她们，都是年少热血的年纪，她虽然也跟她们差不多大，但决不能一时冲动让她们去送死。
　　“金叶姐姐，去我们那吧。”一直昏迷的白椹然不知什么时候醒来，裹着白染的外套走到金叶身边，“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你们没地方去的话我那边随时欢迎你们，等你们的领地什么时候安全了你们再回去。”
　　白椹然全身只用单薄的纱包着，纱的长度有限只能从胸前勉强包到大腿根，金叶红着脸把外套给她披上。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还没请求你原谅呢怎么好一起占用你们的领地。”
　　再说双方一直不合，这几天就摩擦不断真到了她们的地方矛盾只会更大，她们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时间久了族人一定会有所怨言。
　　“黑白两族互相看不顺眼这么多年，金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前族长没说过。”金叶看着身边还没她高的小姑娘，充满稚气的脸上却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威压，颇有几分一族之长的气势。
　　“白染你来说我有些累了。”白椹然刚醒没多久，这一会就已经脸色发白，付流溪在旁边赶紧把肩膀给她靠。
　　“几千年前两族是在一起的，那时候的族长是一对兄妹，黑蛇是兄长白蛇是妹妹。后来有一天妹妹谈恋爱了，哥哥追问后才知道妹妹的对象是女孩子，他怒不可遏觉得这不合常理，两兄妹甚至为此大打出手，最后哥哥趁着妹妹外出把妹妹的对象随便找了个借口处死了。妹妹回来心灰意冷因此出走自立白蛇一族，族内风气开明也是为了弥补那时候失去爱人的遗憾。而哥哥还是对妹妹不放心，主动把领地让出去带着剩余的族人来到山的外围帮妹妹守着领地的入口。两人都以为对方会先低头道歉可是最后都没有，双方直到生命的最后都没能再说上一句话。”
　　“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金叶听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局势。
　　“两族人一直贯彻着最初族长的信念，哥哥一直接受不了妹妹喜欢同性的事实因此严禁在族内同性恋爱，也不许族人随意外出。时间久了这个观念就变成了对方是自己的敌人，这完全违背了一开始的意愿，直到现在已经恶化成了两看两相厌的局面。”
　　这件事前族长没说过，金叶听完心情复杂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在告诉她一直以来坚守的理念是被人歪曲了的，甚至她们一直以为的敌人其实是守护的人，不仅是她，族内其他人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