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师》灵夭厌途

5、电影

　　无时无刻都有生命在消失，现在的世界是一座斗兽场，有生命摆烂等死，可大部分仍旧在努力生存。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主动出击。

　　在谈清风的授意下，研究所数个觉醒者小队以及政府的觉醒者组织在世界各处猎杀强大的异种，然后秘密将它们的尸体送到大家的餐桌上。

　　又或者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直结果的植物，可它们结果多了自身的觉醒程度也会下降，没有用的，起码就现在而言，吃才更有可能活下去。

　　鹤华山上的那只丹顶鹤近来觉醒程度大增，已经可以出栏了，这种程度的猎物大多是索翼副所长带队猎杀的，而今天她也确实出发去了那里。

　　师梧恩答应了叶桐和他一起看灾难来临前的老电影，她让扫地机器人自己先收拾地面，而她则出了研究院去了叶桐家里。

　　投影仪上播放的是一部经典的爱情影片，她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应该是看过的。

　　可她实在难以有什么更多的感触，任谁在完成枯燥无味的工作时都会像个死人一样，她已经努力让一切变得更有趣了。

　　比起电影，还是怀里抱着的爆米花和一边还没开口的薯片更能吸引她，倒是叶桐很喜欢看这些。

　　她可能是有些吵的，毕竟这些零食吃起来都很有存在感，好在叶桐没有说她。

　　这一张电影看得太过奇怪，师梧恩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苦吃，她能清楚得记得电影中的每一个情节，每一句话，她应该比一边的叶桐记得更清楚，但也仅仅是记住而已。

　　就像学生在几十遍抄写同样时一样，就像在工人进行重复无脑的流水线作业一样。

　　只剩麻木……

　　叶桐应该是个情感丰沛的人，她觉得她也是，只是工作磨灭了她的热情。

　　“你有什么想法么？”叶桐拿起里那罐失宠已久的可乐喝了一口，又右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房间的灯。

　　“我应该不适合做影评人，我对艺术并没有应有的尊重，不过只是分析的话，我应该相当擅长。”灯亮了师梧恩才看见有一袋虾片放在离她稍远的地方，她探身够了回来，又开始吃零食。

　　叶桐习惯性推了下眼睛，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觉醒让他拜托了近视的困扰，“那就说说你的分析。”

　　师梧恩塞了一嘴虾片，进食的声音让她的思绪变得放松愉悦，“他们很相爱，我没有爱。”

　　“这是结论。”

　　“分析的过程并不重要，就像我抄一篇课文抄二十遍的过程并不重要一样，重点是我抄完了。”师梧恩觉得看这种形形色色的画片也还算消磨时间的好方式，工作还是先放到一边算了，这么想着她又放了一部无脑小甜剧清洗大脑。

　　放空大脑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尤其是眼前还放着漂亮的画片，如果叶桐没有在这时候出声的话会更加快乐。

　　“研究所里出事了，我得赶回去。”

　　叶桐穿上外套就要出门，师梧恩拽住了他，把手里还剩下小半袋的黄瓜味薯片倒进嘴里，“我也回去。”

　　因为要在世界各地捕杀猎物，研究所里大部分战力都去出任务了，守备空虚，不过研究所在华城中心，一般城市这种人员密集，守备严密的地方不会有强大的异种踏足。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要抓到足够多的猎物谈何容易，只能尽量派出更多人手，尽量养好更多的人，攻击也是防卫的一种方式。

　　入不敷出是常态，需求与供给存在着绝对的失衡。

　　一般的异种并不会主动踏入人类的地盘，这次的敌人必然是筹谋已久，且心有所图。

　　按照研究所传来的信息，这次入侵的是一群乌鸦，它们的觉醒程度都不低，且能化肉身为黑雾，无孔不入，啄食人身。

　　研究所的人员都已经被转运进了实验中心，而有些人在这途中已经被啄食得只剩白骨。

　　认识叶桐这么久了，师梧恩其实还不了解叶桐究竟觉醒了什么能力，第二次消失出现后他甚至都不怎么出任务了，她还是很好奇他就这么直愣愣得开车回去，真的不会被鸦群直接吃掉么，不过好歹是最强的生命，应该不会送人头吧。

　　“咱不能直接瞬移进实验中心和他们汇合么？”

　　“我不会。”叶桐回答。

　　等车快开到研究所的时候，已经能看见一片黑色的鸦群盘旋在研究所。

　　车周围也跟着几只，叶桐掏出一把手枪，子弹穿透车身打在乌鸦身上，生命随之而消失。

　　师梧恩看着那些被击中就无影无踪的乌鸦，有了新的想法，或许最棘手的问题已然有了答案，不过这手枪是空间类的能力么……

　　车一路靠近研究所，不知道那一瞬间，那些乌鸦似乎发现了这里有两个落单的人类，所有乌鸦放弃了实验中心，黑压压一片向汽车冲来。

　　看来乌鸦这个物种还是挺聪明的，吃就要吃最有价值的个体。

　　叶桐换了一把□□，但周围的乌鸦实在太多，甚至看不清见前面的路，只能停车。

　　不断有乌鸦从缝隙里钻进车内，师梧恩也被叶桐塞了一把小刀，用来对付它们。

　　那些乌鸦的目标非常明确，尽管车里只有两个人，可它们在啄了师梧恩一口后便放弃了她，转而进攻叶桐。

　　钻进车里的乌鸦越来越多，不免有啄到叶桐的几只，随后鸦群便更加疯狂。

　　“啧，没办法了，还真是来送人头的。”

　　叶桐忽然听见师梧恩说话，还没回复什么就感觉自己后脑一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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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叶桐醒来时，发现他已经进了实验中心，来不及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他赶紧拿出来一袋枪给了研究员让他分发下去，每个人都要有，子弹没了再回来领。

　　不得不说有了叶桐的火力支援，形势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师梧恩想，原来这位是后勤人员的么……

　　“你怎么把我带进来的？”

　　叶桐忽然出声，她手里的鲜花饼差点吓得掉在地上。

　　“吃你越吃越高，吃我越吃越低，它们不敢吃我，我就裹住你把你抱进来了。”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觉醒程度实在是太低了吧。”

　　总而言之，无论叶桐有多少疑惑，师梧恩这个毫无情报的清洁工一个都解答不了，研究所也顺利撑到了索翼回来。

　　不得不说副所长的武力值相当强悍，那乌鸦在索翼面前乖乖现出了原型，不过是一只稍大点的乌鸦而已，切成肉都不够两个人吃的。

　　或许是它的营养价值实在太低，索翼并没有杀死它，而是把它关在了地下一层。

　　“所长不在所里么？”师梧恩在实验中心没有见到谈清风，按道理所有人员都撤离到实验中心了，而行动地点最近的任务组已经回来了，里面也没有谈清风，按道理所长几乎不离开研究所的。

　　“他还在检测大楼顶层。”索翼回答：“他应该在忙吧，并不知道研究所里遇到了危险。”

　　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真的是她伟大的谈所长能干出来的么？

　　又或者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得在那里待着，那里既安全又封闭，也很少能接触到外界的消息，那和她也没有什么区别嘛，他们都不爱看消息。

　　这次的异种并没有想象中危险，只不过寻常武器杀不死它的黑雾化身，只有叶桐所填充的那些特殊的能量弹能让其消失。

　　危机过去，叶桐还在清点自己发放出去的武器，这些武器平常都会锁一部分在实验中心的武器库里，一般应急是够用的。毕竟消失了就消失了，消失了就不能吃了，可不能随便用。

　　而师梧恩跟着索翼去地下一层审问乌鸦，她现在其实并不想完成这份工作，她已经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她该加快进程，尽早达成目标，毕竟她是一个更加注重结果的人。

　　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给了索翼这场审问的结果。

　　“鸦听大哥说厉害的人都出去了，鸦就想着进来捡点漏，鸦只是想变强一点，就你们人说的什么觉醒程度，鸦只是不想死而已。”

　　师梧恩先回员工宿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那些小植物，给它们浇了点水，收拾好，然后给谈清风发去了消息。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了。”

　　师梧恩想或许正映证了那个道理，人总是珍重离别，而忽略现在，只有将要启程时才发现，原来所谓时间并不漫长，并不难捱，随便说几句话就结束了。

　　她现在觉得就这么慢慢地和谈清风聊到结束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谈所长可能并不想和她谈。

　　尽管她与研究所众人的相遇中包含你我太多刻意，太多探究，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确实对她不错，他们在意这个世界的生命。

　　或许这就是她为什么能胜任这份工作，她并不是生命，自然也不会思考生命如何如何。

　　而她的老板只在意这个世界。

　　她只需要思考世界如何如何。

　　好在，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