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达文西》予玟玟

5、第 5 章

　　午间休息，连静雅带着价格不菲的儿童玩具，屁颠颠来小吴办公室献宝。
　　“送你小孩的礼物！”
　　小吴盯着连静雅，眼里充满敌意，连静雅保证她绝对没看错！最后还是财务经理出来解围。
　　礼物没送出去，连静雅像泄了气的皮球。
　　老何哼着歌冒出来，还有两小时才下班，他公文包已收拾妥当。
　　“要下班了？”连静雅有意问他。
　　老何立马笑呵呵用落了一层灰的座机拨通电话、同客户闲聊。
　　嗯，算是维护客情吧？
　　连静雅听了两通电话，她发现：老何联系的客户已经不是爸爸还在时的那些，原来合作的老客户去哪里了？
　　她要立刻知道答案！
　　“傅以恒，我记得公司以前承接的工作都是医院银行、学校图书馆这类单位的消防工程建设和器械销售维护，现在怎么基本没有了？”
　　“那都是五年前的合作了。”
　　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连静雅告诫自己不要轻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以前销售部的老金，我爸重金挖过来的，他去哪了？”
　　傅以恒继续泼冷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自然是找到更好的去处。”
　　在连氏父女手中蒸蒸日上的公司，短短五年时间变衰败成这副模样，必然是傅以恒故意为之。
　　“别的小公司攀上上市企业都能更上一层楼，怎么只有我家江河日下？”
　　“江河日下！以你的智商，说了也理不清楚。”
　　这欠揍语气，真想甩他两耳光。
　　“你就是想独吞我家公司。”连静雅一口咬定。
　　傅以恒冷笑，他失去与傻瓜论长短的耐心。
　　连静雅放出豪言壮语：“你不会得逞的！”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连静雅泄气，但输人不输阵，她昂首挺胸、大步离开。
　　回到工位上发现老何早溜了，惹得她气上加气。
　　“生气也是对付我的招数吗？”傅以恒如影随形。
　　连静雅给吓到心脏漏跳一拍。
　　“公司对销售管得不严，只要完成销售额，其他随意。”
　　连静雅无法挑错，爸爸还在时，也是奉行这种模式。
　　“你跟着老何学到了哪些有用的本领？”
　　再装下去铁定露馅，连静雅只好老实交代：“吃喝玩乐、吹牛打屁！”
　　“用心学，他还得成一单，不然本季度业绩不达标。”
　　连静雅气馁，她学不到有用的东西啊！
　　“出来工作先要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难不成真指望有人手把手教你！”
　　“也没指望教那么细致。”连静雅小声反驳。
　　“你只要时时刻刻跟紧老何，多少能学到点东西。”
　　“只有一点皮毛罢了。”
　　“不想学，连皮毛都没有！再说财务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况且我记得你大学没读完的专业属于行政管理大类。”
　　连静雅懊恼地趴在办公桌上，长吁短叹。
　　“下班不回家？”
　　连静雅磨磨蹭蹭收拾包包。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约了陆未然？”
　　连静雅头摇得像拨浪鼓。
　　傅以恒戳穿她：“如果你觉得我很难摆平，就请你花同样心思防备陆未然，谁会无缘无故、不求回报对你好？”
　　要不是陆未然沉迷和老员工争权，也不会被他们趁机扳倒，丢了管理权。
　　不管傅以恒出于何种目的说出这话，连静雅只想怼他：“那你也不是无缘无故对我好喽？所以能停止给我洗脑吗？”
　　傅以恒愤然离去。
　　座机嘟嘟响，连静雅瞟了一眼，是陆未然。
　　她正要接通，傅以恒的话在脑内闪回。
　　随着嘟嘟音消失，连静雅伸着懒腰，漫无目的地闲逛回家。
　　天气很好，沿街种的山茶花已开爆。
　　连静雅难得有好心情，走近些闻一闻这甜腻的花香。
　　她看中最高处微微绽放的那朵，便将枝条往下拉，眼前豁然的开阔，连静雅看到提前下班的老何——正和几个人相谈甚欢。
　　“他不是下班了吗？”连静雅疑惑。
　　未免打草惊蛇，她借着山茶树的遮挡，偷偷观察。
　　最后的最后，老何一副谄媚相和对面两人握手，他们似乎达成某种协议。
　　眼看他要出来，连静雅赶紧藏起来。
　　老何送走众人，脸上还是堆满笑。
　　“谈成了大单子？”连静雅自言自语。
　　可老何作为销冠，成单对他来说应该是稀松平常的事，反应无需如此强烈。
　　连静雅怀揣心事，没发现有辆车在紧紧跟着。

　　第二天上班，老何和工程部的同事没任何沟通，连静雅心里的疑团越变越大。
　　“师傅，”连静雅主动出击：“我们今天要去拜访客户吗？”
　　“口罩原因，哪有客户？就连现在合作的客户，谈起续约总是推三阻四，新项目也是万分艰难才能谈成一两个。”
　　结合她昨晚亲眼所见，这其中必有猫腻！
　　连静雅不打算告诉傅以恒，她会弄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并将其变成手中底牌。
　　因为老何的秘密，连静雅有事可做，暂时丢掉转岗的念头。
　　财务部的小吴和傅以恒都松了口气。
　　然而休假回来且不知内情的傅清溪只想把她踢走。
　　“可以跟我汇报你近期的工作情况吗？”傅清溪拦住准备跟踪老何的连静雅。
　　连静雅懵住，她就没把傅清溪当成领导。
　　傅清溪也不留情面：“连小姐，工作就该有工作的样子，如果你实在做不到，可以回去继续做三叔娇养的女友。”
　　连静雅心里不忿，嘴上还是“客套”一番：“我刚入职，所以暂时达不到你的高要求，给我点时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金牌销售亦是同理。”
　　领教了她的牙尖嘴利，傅清溪一时接不上话。
　　连静雅冲到那间咖啡馆，寄希望能在这堵到老何。
　　她来晚一步，老何不知去向，倒是见到那两个男人在吸烟室吞云吐雾，不知在聊些什么。
　　连静雅忍着刺鼻的烟味进来，同二人套近乎，奈何对方没表示，她碰了一鼻子灰。
　　紧要关头，做事可不拘一格，她目送二人离开后，骑上小摩托一路尾随。
　　这二人开车驶入新建成的高新区医院分院。
　　“这是个大项目，老何为啥瞒着？”
　　连静雅记得爸爸有次发了很大的火，起因就是：一位销售把谈成的大项目几经转手弄到自己的家庭作坊，公司因此失去一个客户。
　　“这是老何揽下的私活！”
　　连静雅七窍生烟，这就是傅以恒接手后她家公司的状态！
　　亏他还能厚脸皮要连静雅不要信陆未然！
　　跳上小电驴，连静雅复盘整件事。
　　这对傅以恒来说损失有：一、一个上千万的项目；二、一个金牌销售。
　　她又想起陆未然的话：傅以恒的本意是掏空公司。
　　所以老何的所作所为他会不会已经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事能给傅以恒致命一击吗？连静雅疑虑重重。
　　办公室里，老何正和傅清溪一众人闲聊，能言善道的他逗得大家哈哈笑。
　　连静雅笑不出来，这个环境，她也融不进去。
　　“小连，回来得正好，刚刚有位先生打电话过来约你出去吃饭。”
　　“男朋友？”老何带头八卦她的私生活。
　　这里还有傅清溪，连静雅笑着摇头。
　　“不能够吧？小连你这么漂亮，又是留学归来，追求者的队伍应该排老长才对啊！”
　　众人笑着盯住她，连静雅成为焦点，在心中默默问候老何祖宗。
　　“这要看傅总同不同意。”傅清溪暴露连静雅的身份。
　　连静雅注意到老何神色微变，众人闲聊几句后各忙各的。
　　趁着泡咖啡的空隙，她溜进傅清溪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