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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二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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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这个蒋领主不免也太器重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了吧,这才多久啊,就近身带着了。”在场的不少嘉宾都目睹了刚刚那一幕,闻澜身后的手下瞅了一眼,不禁发出感慨。
那是意料之中的,基因中的吸引可不是开玩笑的。
闻澜抬头瞥了一眼踏上旋转楼梯的男人,随即又将全副的心神放在那个小盒子上面,刚刚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他又在无人的角落和手下要了过来,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的身上最有安全感。再待一会儿带着盒子回去这一切就万无一失了。
“不过这家伙的武力值真是没话说,身法奇诡,在、哎老大,我听说蒋盛近年来一直大力支持这方面的研究,每次最后一场比赛的机械人都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
闻澜抿唇,默不作声,很多事情都经不起仔细的推敲,牵扯甚广。
“先生,您最近这段时间要注意身体,这是给您准备的口喷。”手下掏出一管抑制口喷,是他平时用惯了的草莓牛奶味的。
“这个你先收起来吧,暂时还用不上。”
他带了抑制手环,这玩意儿类似于驱蚊手环,可以散发出特有的气味,用来遮盖omega发/情期特有的信息素的味道,比抑制口喷更加方便,同样造价方面也更加高昂。
现在市面上大多数使用的还是抑制贴、抑制口喷这类产品,这些有抑制功能的饰品市面上还没有公司研究这块,完全是一片蓝海。
闻澜现在手上带的就是自己公司刚刚研究出来的产品,还没有投入大范围的生产使用,不过已经经历过多次的模拟实验,性能还是非常优秀稳定的。只是价格方面还是比较昂贵,如果相对于抑制贴、口喷那些一次性消耗品没有明显的使用次数方面的优势的话还是不太好打开市场的。
而且这玩意儿恰恰是因为可以长期使用,相较于那些消耗品技术更难,某些用于□□的原材料现阶段比较稀缺。成本高又耐用,这样一来能创收的给公司带来的价值反而更低。
内部有关大力研发生产这方面产品的意见也是众口不一,或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只能作为造价比较昂贵的装饰品打入一小部分高端消费者的市场。
“我们去和蒋先生打个招呼就回去吧。”闻澜起身,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不太喜欢一直待在这样热闹喧嚣的场合,尤其是快要到发/情期的时候,陌生的喧嚣热闹的场合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疲乏,更多的是一种无所适从的心里上的倦怠。他一直不是很喜欢。
蒋盛此人向外打出的旗号就是兼容并收,因而邀请来参加晚宴的有各行各业的人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各种族类,大多数生物性格、行事迥异,此刻会场里面闹哄哄的,乱作一团。
闻澜找到蒋盛:“非常感谢您的款待,刚刚收到信息有些紧迫的私事需要处理,我这边就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也欢迎您去我们星球做客。”
“哈哈哈,既然lan你都这样说了,下次去的话可一定要尝尝你们那边的特产啊!”蒋盛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故作亲昵地想要拍一拍闻澜的肩膀,只是还没有接触到对方就有意或是无意地避开了。
“这都没什么,您要是喜欢,我现在就派人给你送过来,只是现在已经过了特产上市最好的时节,风味方面到底差点意思,下次您有时间我再安排人接待您。”闻澜总是习惯性保持礼貌微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直接寄到这边就行,不瞒你说我馋这口好久了!你小子倒是厉害,这产业做的风生水起,一年到头来辛辛苦苦倒也能赚不少!”
蒋盛开怀大笑,一点儿都不觉得对方只是客套的场面话,“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到时候你和我的助理对接就行哈哈哈!”
闻澜:……死嘴,那么客气干什么。
“我这个暴脾气,他以为他是谁?和他客气是不是觉得我们怕他,想要讨好他?真是蹬鼻子上脸……”闻澜的助理目睹了一切,忍不住嘟嘟囔囔,蒋盛那老家伙拽什么,搞些老牌的产业就觉得自己资历深,对他们家先生吆五喝六的,听听那话里话外嘚瑟的语气,真把自己当老大哥了!
不过闻澜还没有和对方争辩解释些什么,他自己就更没有立场,只是跟在闻澜身后小声嘟囔宣泄不满,闻澜并不搭腔,只示意对方跟在身后离开。
闻澜不喜欢听别人说脏话,他觉得他家老大是有那么一点点什么……装的,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拿人钱财自然要好好好替人办事,老大不喜欢他就不说,不过闻澜也挺表里如一的,不喜欢听别人说些粗鄙的言语,自己也从来不说。
“好了,这边禁飞,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你先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我在这边等你。”两人走出偌大的庭院,闻澜站在院墙外面,抬头看了一眼黑夜中偶尔划过的一丝电光,那是半空中密密麻麻的高压电网。这里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让对方先去把车开过来,到时候载着他直接去港口再乘飞行器回去,总算是可以离开了。
当时对接的时候,蒋盛这边的工作人员声称低空飞行以及停机权都不在他们这边,想要过来的话只能乘坐陆地上的交通工具,闻澜是不太相信这样的说辞的,对方半山庄园都建了,还能差这些?况且若低空权在旁人手里,在闻澜看来这实在是不安全,听起来也像是个荒唐滑稽的笑话。
“砰!砰砰——”
就在闻澜低头刷智脑上的讯息时,二楼的某个窗户突然被打开,华丽繁复的巨大落地窗被防护网紧紧护住,此刻正在被屋里的什么东西大力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一楼的大门依旧紧闭,透过窗户还依稀可以窥见其中的热闹喧嚣,无人在意二楼的声响,或者是隔音效果实在太好,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他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坚固的防护网很快就暴力破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接着就有个人影迅速从里面窜出来,已经有一只腿挂在半空中了。
不先抛个什么床单搓成的绳子啥的下来吗?闻澜蹙眉,这个高度,还是有点危险的吧,他目测估算了一下,这样直接跳下来,没有什么缓冲的话会不会比较容易……骨折?
窗户外面是偌大的庭院,一楼大片大片掩映的花墙,藤蔓爬墙而上,覆在铁网上的有些被扯断,有些已经挂落随风飘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凝神细看,二楼的窗户逆光,瞧着并不真切,没由来的,闻澜想到了刚刚上二楼的季青,不会是他吧……
接着就是一阵重物坠落的巨大声响,恰巧此刻手下也泊车前来,引擎巨大的声响掩盖住所有动静,闻澜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继续吃瓜还是直接上车。
“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第二次了。
闻澜双眸睁大,微风拂过花墙,惊扰一时的寂静。
这边的院墙距离窗户很近,在季青原本的设想中,他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从窗户跳到墙头,然后再直接从墙头跳下来。
然,设想完美,实际操作的时候却是一个意外接着一个,先是裤腿被铁网缠住,然后又是身体里一阵又一阵无法遏制的热意恼得他身体踉跄,直接脚滑摔进了茂密的花墙里,扎得密密麻麻全身花刺,无比狼狈。
就在季青还没有太沉浸在羞恼的情绪里,只是疼得龇牙咧嘴想要爬起来拔掉身上的小刺刺,更大的打击就这样水灵灵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季青瞳孔巨震: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做出反应,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来,费力扒拉住对方的裤脚,他努力凹出了一个最凄美的表情,既然装可怜没有用,那他就要开始勾引了。
从闻澜的角度看过去,地上的男人掩映在密密麻麻的花丛里,露出的一张脸上布满异常的潮红,尤其是那双耳朵,透明的耳廓几乎滴血,脸颊上也被花刺划出细细密密的细小的伤口往外面渗出嫣红的血珠,抬眸从下方仰视他的时候,那双圆溜溜的狗狗眼看上去更大更圆了,此刻亮的惊人,氤氲出微晃的水色,也因为受热泛出一种异样的猩红。
闻澜久久的,久久的看着季青双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
“当啷!”一楼的大门已经打开,开始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快速向外移动。
“笃笃笃——”手下也开始催了。
“好不好?”脚边的男人低声哀求。
……
季青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在全然陌生的飞行器里,四肢被沉重的铁链桎梏,他一动作便开始哗哗作响,季青咬牙试图甩走脑子里残余的眩晕,再次睁眼就看到一双坚硬的军靴在视线里缓缓放大——
哒——哒哒——每一步似乎都踩踏在他的心上。
闻澜即使是现在坐在飞艇里面,依旧想不明白自己当下那个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莫名的英雄情节所裹挟。只是那时候,脚边人的身影似乎和很久很久以前一位故人身影重合了。
那一瞬间,他真的分不清了。
心乱了,也就随心所欲了。他这个人,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
果然是骨折了,季青哼哼唧唧站不起来,他没有时间思考太多,一把横抱起受伤的青年,快速坐上打开的后座,疾驰离开现场。
后续飙车躲闪超车等事情实在不必赘述,好在开车的手下车技高超,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要不然真的要被对方别住,最终抵达港口。
闻澜最后一个登上飞艇,透过坚实的透明玻璃俯视着下面追击的一群人逐渐缩小,变成小点点,直至消失不见,转身就看到季青有逐渐苏醒的迹象。
下巴被一只带着黑手套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来,面前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深不可测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你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好像是易感期到了,我好热、唔……”季青只觉得浑身燥热,明明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的,而且平时就算是到了易感期,他平时的反应也没有这么强烈的。今天,好奇怪……
闻澜拧眉,盯着季青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最终不动声色地打开医疗箱,干净利落地消毒,给季青抽了满满一管血,看着不像是普通的易感期,就算猜测错误也可以研究一下。
“嘶——呜呜……”季青莫名其妙被扎了一针,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嘤嘤嘤闻澜就已经把针管拔了出来,湿润的酒精棉花轻轻按压在细小的伤口上。
季垂眸眸,那双皮手套已经摘掉,换成了专用的乳胶手套,衬得男人的指节愈发修长,微微冰凉的触感轻轻贴在手臂上,已经分不清究竟是酒精还是对方的皮肤了。
血很快止住,闻澜收拾好所有东西,看了一眼依旧十分躁动的季青:“这里有一个抑制手环,你试试,不知道对alpha的易感期有没有抑制效果。”
闻澜摘掉手套,掏出一只手环,捏住季青的手腕,轻轻给对方戴上。
季青眼神已经有些唤醒,只觉得闻澜的动作是温柔的,一举一动间带动的空气都是香的,而且他无意识瞥见闻澜皓白的手腕上明晃晃带着一条和他同设计不同色的手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款?
“老婆……”季青低声呢喃,几近哽咽。
闻澜有些心烦意乱,他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是他主动提出让季青去勾引那个男人,但是等到对方真的这样做并且即将取得成功之后,他心里却总感觉不太得劲。
闻澜仔细复盘这股莫名情绪的由来,归因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季青的价值还是比较大的,相比于放在敌人的身边还是放在自己的身边创造的价值更大。
他向来是个利益最大化的人,既然想通了那就应该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争取,况且季青最开始所求的也是待在他的身边,他这也不算是……巧取豪夺吧?
闻澜丝毫不顾自己既要又要的既定事实,载着满满一船的胜利品回到了自己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