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风知道》听风里

4、第 4 章

　　姜海打到他满意了才停手。
　　就连姜海也惊讶，每次都会打到认错的姜其言这次居然没有求饶，甚至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姜其言缓缓站起来，手扶着墙进了房间。

　　他的书桌底下放着酒精还有一些药，嘴角还在滴着血，沿着桌边流到地板上。
　　细细瘦瘦的胳膊上血肉模糊，很疼，但他还是咬咬牙用酒精不断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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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姜其言穿着黑色长袖加外套出了门，他不想让苏恙发现端倪，不想苏恙替他伤心。

　　姜其言来到学校，看到苏恙早早坐在座位上。

　　胳膊依旧隐隐作痛。

　　苏恙在刷题，她看见姜其言，眉眼弯弯：“你上次给我补课，我现在已经有很多题都会写了，过两天考试，我应该可以。”

　　姜其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座位上，胳膊只要轻轻动一下就觉得千刀万剐。
　　苏恙察觉到了异样，她小声的抽泣：“姜其言，你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姜其言没吭声，像是答案。

　　后面，苏恙跟老师请了假带着姜其言去了医院。
　　医生在给他包扎伤口，苏恙皱着眉头，半晌，她认真地说：“姜其言，我们报警吧。”
　　姜其言冷笑了声，眼底尽是绝望，“他是我爸，没用的。”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打吧？”苏恙哭了，泪水像一颗颗珍珠，掉落在地上，再也无法穿成串。

　　姜其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苏恙一直为他忙前忙后，给他倒水，给他削苹果。
　　姜其言看着她来回奔波的身影，不过他只是静静看着。

　　“苹果好了，你快吃吧。”苏恙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姜其言艰难地抬起手，他没有去拿苹果，而是用指腹擦去了苏恙眼角的泪。
　　指尖的温度传到脸上，苏恙怔了怔，手上的苹果依旧停留在空中。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哭。”姜其言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接过苹果。
　　苏恙反应过来，她连忙擦去脸上的眼泪，“那你先吃，我去给你接杯水。”
　　姜其言看着苏恙远去的背影，手紧紧攥着衣角。

　　苏恙，忘了我吧，去过你自己真正想去过的生活，天涯海角，我不再追随。

　　护士交代他最近几天不要剧烈运动，不然伤口会一直反反复复，无法愈合。
　　苏恙谢过护士便带着姜其言离开了。

　　他们离开医院已经差不多中午，苏恙提议在外面把饭吃了再回学校。
　　姜其言说去肯德基，苏恙说好。

　　医院附近就有一家，两人打车过去。苏恙点了两份套餐，员工做错了，有一杯可乐加冰，一杯不加冰。
　　姜其言果断拿走那杯加冰的可乐，“你别喝冰的，天凉。”
　　他还是做不到，总是会下意识去注意她，关心她。
　　苏恙说好。

　　他俩坐在靠窗的位置，门外有个男子在盯着他们看。没一会儿，那男的打通电话：“姜总，我好像看到少爷在跟一个女生吃饭。”
　　电话那头的姜海愤怒地拍着桌子，质问道：“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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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肯德基出来，苏恙顶着太阳，对姜其言说：“你这几天就先别去奶茶店了，等好了再去。”
　　姜其言忽然想起那晚大雨，苏恙趴在他的背上，小声呢喃着：“妈妈，我好想你，我好想学跳舞给你看…”
　　滂沱大雨冲刷着一切，几乎覆盖住了所有的声音，可姜其言还是听见了。

　　姜其言说：“我没事。”
　　苏恙担心的说：“可是你的伤还没好。”
　　“没事，医生不是说不能剧烈运动吗？店里不忙没什么生意。”
　　苏恙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所以轻轻应了声就跟姜其言一起回了学校。

　　班里可谓是炸了，毕竟两个人一起请假出的学校，难免会让人有些遐想。
　　苏恙走进班，同学们齐刷刷看着她，开始议论纷纷。
　　她问叶婉婉，叶婉婉说：“你都不知道吗？班里人都在说你跟姜其言那个那个…”她用手指比划着。
　　“话说你俩干嘛去了啊，到现在才回来。”
　　苏恙原本想告诉叶婉婉的，但一想到姜其言是个自尊心强的人，传出去了肯定会被打吧。
　　“婉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切，神神秘秘的。”

　　苏恙看着班级里那些躁动的同学，她怕事情闹大，“你们都别乱猜了，我跟姜其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的声音软绵无力，看起来毫无信服力。
　　杂七杂八声音越来越多，这时候，姜其言走到班级，大吼道：“都给我闭嘴！”
　　班级顿时鸦雀无声。大家沉默并不全是因为喜欢他，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他爸投资了这学校，很多人家境一般，当然不想在这最后一年里惹是生非。
　　叶婉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这战斗力，十个季淑兰也比不过啊。”
　　苏恙低着头不吭声，她这是第一次看见姜其言发这么大的火。她竟然有些失落，总觉得自己内心空荡荡的。

　　他是在撇清跟她的关系吗？

　　苏恙无从知晓。

　　后面姜其言问她有没有被为难，苏恙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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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了，姜其言去了奶茶店。苏恙还是担心他出事，所以便一路跟着。
　　奶茶店旁边有一家甜品店，苏恙进店买了一个草莓蛋糕，但她吃不出一丝甜味。
　　距离姜其言下班还早，她索性在店里做作业。

　　过了两个小时，老板娘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走过去问：“小姑娘，你是在等人吗？我们店快要打烊了。”
　　苏恙缓过神，她转头看了一下店里的时钟，连忙收拾好作业，对老板娘说：“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苏恙走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姜其言在锁门。她往后面靠了靠，确定姜其言没有看到她才继续跟着。

　　姜其言家并不是住在豪华小区，只能算得上高档。班里人说姜海在北京买了好几套别墅，但可惜没有一套是姜其言名下的。
　　外面狂风呼呼刮着，好像在预示着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苏恙跟随着姜其言一路进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