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独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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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几天，岑一就跟艾清专属风纪委员似的，只要抓到一点点把柄就必定要损上他几句。
艾清倒也由得他闹。
金晴这两天简直快要发疯，就没见过他那看到人类就远离的一爹对谁这样撒娇过！啊对，在金晴眼里这是撒娇，艾清那是纵容宠溺。
这不，俩人又开始了。
“艾狗，你胳膊越线了！”岑一戳戳艾清越过课桌分界线的胳膊肘。
“....”艾清抬眼瞥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吞进肚子里，默默收回手臂。
“你注意点，我们AO授受不亲！”边说还边用指关节敲敲桌面。
“....”艾清叹了口气，第无数次后悔那天萌生的坏心思。可偏偏又看着这样的岑一生不起气来，只能无奈的接话，“好..我注意些。”
岑一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他没那么小心眼也没那么开不起玩笑。就是单纯觉得踩在艾清的肩膀上的感觉很不错。如果头一天是赌气找茬，那后几天都是在胡作非为。
岑一满意地转回身，继续写题。
“那...我们既然AO授受不亲的话，之前你说喊我去你家玩还作数吗？”艾清算着日子感觉岑一应该消些气了，直球问出心里很在意的事情。
“哦对哦。”转眼十二月都过了一半了，岑一差点忘记这回事，“嗯...算吧，毕竟我先主动邀请你的。你这周周五有时间吗？”
艾清犹豫了一会说：“我...可以下个周五去吗？”
岑一以为他这周末不方便，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
下周五恰巧是年底最后一天，12月31日。
“我得问问家里人有没有安排。你不和家人一起过吗？”岑一边回头看艾清，一边在家庭群里盲打问爸爸们的时间。
艾清听到他的问题，别过脸不和他对视说：“我从来没和家人一起过过，不仅仅是跨年，就连春节有时候都不一定能聚齐。每逢过节我爸都不知道在哪陪着他哪位小情人，我妈会回我姥姥家，小时候跟着去过几次，可那些亲戚我都不认识，后来长大了也就不怎么去了，没意思。”
岑一觉得自己问了个不合适的问题，一时间没想到接什么好。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家里人回消息说想趁着今年跨年恰巧赶上周末，举家出去旅行几天。
“呃，我家要去旅游，你要不要一起来？”岑一也不知道怎么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艾清显然没意料到，随即礼貌的回答，“不了吧，谢谢你的邀请。”
岑一想想也是，对于家庭旅行的邀请，他会答应才是奇怪。
握着手机坐了一会，岑一从后门溜出去出去打了个电话。是家庭群的群聊语音。
“怎么啦一一？”岑阳先接通电话。
“没有打扰你们工作吧..”岑一担心突然拨过去的电话会影响他们。
“不会啊，不过儿子你这会不应该在上课？出来打电话记得躲好点！”杜清的声音从岑阳的话筒传进来。
两位爸爸在一起。
“唔...我...今年不想和你们去旅行可以吗？”岑一靠着墙低着头对电话的那头说。
“可以啊。出什么事了吗？不想去没关系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只是爸爸需要确认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岑阳担心他。
“没有啦爸，你不用担心，就是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朋友，他想下周五去家里玩。之前都答应好人家了，现在再放鸽子感觉不太好。”
“噗，他们小年轻还挺浪漫的。”话筒里传来父亲压低的声音。
岑一感觉他爹好像误会了，闭着眼都能想象到那张帅脸上会露出什么看戏的表情！
“咳，好啊，没事。那这样吧，爸爸定的是周五晚上的飞机，我俩下午早点回去，把饭给你们做好放进冰箱，你们放学回去直接在微波炉里叮一下就行。”岑阳回岑一。
“好，谢谢你们，我爱你们！”岑一从不吝啬对家人的爱意。
“我们也爱你宝贝。”一个吻随着声音沿着话筒送到他耳边。
“好诶！阳阳我们可以过二人世界咯！亲亲！”岑一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自家Alpha爹开始欢呼雀跃。
“.....”
“哎呀我还没挂电话！”岑阳有些急促，“宝贝我们先挂咯，你在学校好好上课。拜拜。”
“.....”岑一都还没来及说再见，听筒里就传来忙音。
少年有些无语，但又开心的笑了。他打心底里希望自己的两位爸爸感情可以永远都这么好。
而且艾清也能来玩咯！好耶！
捡小狗回家跨年！
一个礼拜对于忙碌的高中生来说很快。
这两天艾清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把口罩带回去了，问他原因他也只是说，可能班里想放假的心按捺不住，信息素的味道有些大。连带话都变少了。
周五放学，岑一喊了自家司机来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齐出了校门回岑家。
岑一本想捎带上沈奕声一起的，但他说今天有约，放学就走了。
两个人一路无话。
岑一看着车窗外的街道，人们三三两两结伴相约，大概都是为了聚在一起跨年。
突然一片白色的小花随风打在车窗上，遇上车窗的热化作了一滴水珠。岑一抬头，越来越多的白色花瓣落下。
“下雪了！！！”岑一兴奋地指着窗外。
上车之后就摘掉口罩的艾清凑过来。可能是在车里视线受阻吧，艾清几乎是贴在岑一身上，低头往外看的时候，顺势把下巴搭在前面那人的肩上，鼻尖离脖颈很近，他轻吸一口，随即小声说了句：“真好啊....”
两个人一个扒着窗户往外看，一个搭在肩膀上看着他。
到家。岑一对司机说了句新年快乐就和艾清进去了。
家里很暖，大约是爸爸们特意给他俩开好的空调。两个人把厚外套脱掉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换上松软的厚拖鞋。
岑家家具的主色调是棕色和白色，灯也以暖黄色为主色调。半开放式的厨房和吧台在客厅旁边，小二层的层高搭配整个布局让人觉得通透宽敞。房间的很多角落里摆着的绿植又给家里添了些生机。酒房、书房、阿姨的房间都在一楼。拐角处刷着木漆的楼梯延伸到二楼，两位爸爸的卧室、岑一的卧室和客房都在上面。
艾清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觉得和自己那个黑白分明的家很不一样。这里到处都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坐啊，书包先随便放，等会拿我房间。”岑一站在厨房里指着沙发对艾清说。
艾清老老实实把书包和岑一的放在一起，走到厨房问他：“你要做饭吗？”
“我爸他们已经给咱们做好了，热热就能直接吃！”岑一打开冰箱，“我爸做饭不是很好吃其实，但我爹做的很好，等下你要是吃到口味相差太多的菜别介意哈，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不会的。我都喜欢。”艾清良好的家教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洗手过去帮岑一的帮。
没十分钟的功夫餐桌上就摆了一桌子的菜。
岑一看着这一桌子有荤有素有汤有菜，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进家庭群道了谢，说自己和朋友会好好吃饭的，让他们也好好吃饭玩的开心。
“吃吧吃吧！客人先动筷子。”
艾清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其实味道一般，应该是岑一的爸爸做的，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和一桌子的菜，裹在暖光里的他开心的笑了。
“好吃，很好吃。”
“哈哈哈哈，喜欢就好！”岑一也开动。
艾清每种菜都吃了很多，边吃还边打了碗汤，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嘴巴流进身体，路过胸口的时候留下浓浓的暖意。连心都跟着暖起来了。
这两天他总是会莫名的烦躁，看谁都不爽。只有呆在岑一身边的时候会好些。
感觉像是易感期的前兆。
原本想和岑一说今天不去了，但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岑一推掉家里的旅行腾出时间陪他，他也想和岑一呆在一起。
“很幸福。”艾清看着碗里的汤不轻不重地说。
“嗯？什么？”岑一光顾着吃了，没听清。
“很幸福，谢谢你。”艾清笑着抬头看他说。
岑一眨了眨眼睛，被他突然的一句幸福说的摸不着头脑。歪了歪头看着他。
“我很久很久很久没吃过家人做的饭了。”艾清的声音轻轻的，“我妈只有在我很的小时候才给我和我爸做过饭，后来他们两个吵架，她就再也不下厨了。现在想想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只可惜这反抗在另外一个人眼里毫无威慑力。”
岑一放下碗筷，给他的杯子里加满水，静静地听他说。
“再后来我家的饭就全都是阿姨做。家里三个人也再没有整齐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哦，除了商业社交宴会。”艾清很严谨的补了一句。
“长大之后，差不多初中左右吧，我开始逃避回家吃饭，要么每天在外面找地方解决要么就是回家点外卖，再不然就是喊几个酒肉朋友出去吃。”艾清喝了口水，“可你知道的，我也很讨厌社交，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
“随着上高中开始，家里有些事情明白的越来越多，早就训练出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的我，就连是不是和家人一起吃饭都不在乎了。大人的事我不想掺和，也掺和不来。只要别把外面养着的小三再带到我和我妈面前，我就都不在乎。”艾清说着又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所以托你的福，这是我时隔不知道多少年又重新吃到了家里的味道。”
嘴里的东西吞下去，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说：“谢谢你。”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说谢谢。
岑一就这么安静地听他说完，看着那个笑也回应了一个同样温柔的笑：“如果你想，可以经常来。虽然不能保证每天都有家里的饭菜，但最起码会有人陪你一起吃饭。”
两个人对视。然后默契的点了点头。
今年的初雪下的格外的早。
窗外下的越来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自上而下，像一道天然窗帘，遮住了屋外和屋里的视线。
岑一看对面的人不再动筷，桌子下的腿顶了他的腿一下，下巴朝他一扬：“吃饱了去帮忙洗碗。”
“好。”艾清站起来乖乖拿过他面前的碗筷和桌子上见底的盘子。
岑一转头看着站在洗碗池旁的男孩，又想了想刚刚听到的内容，心里多了几分怜爱。片刻后，又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好人，还好今天把小狗捡回了家。乐呵呵地擦桌子收拾不多的剩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独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