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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摩擦 ...

  •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一个星期后陈华年在邮箱中收到了来自弗洛伊德的offer,她起初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的面试可谓一塌糊涂……她宁可相信是弗洛伊德向下兼容员工,增强集团内部多元化。也不会想到是自己赢得上天的偏爱。
      那天陈华年起的很早,晨光熹微,借着时间充裕好好捯饬了一番。这一路又是公交又是地铁,大费周折到了那个另她窘迫的写字楼。老老实实乘着员工电梯上了楼。
      入职员工培训由人事部总监乔美和企划部经理Willson主导,旁边站着刘柳和几位导师,刘柳注意到了陈华年的视线,朝她轻轻微笑。刘柳对陈华年还挺有好感的,当时面试陈华年倒也没有乔美说的这么不堪,刘柳是乔美姐一手带起来的,知道她的毒舌。毕竟面试不是社交,不需要溜须拍马,把新人夸上天,等入职后不知天高地厚可怎行?
      会议室内坐着七八个新人,是跟陈华年一同招入。
      入职培训的导师讲的很精简干练,以至于要很认真才能完全消化。导师们在台上讲述企业文化,规章制度,发展方略等等。陈华年在下面端坐笔直,没有注意到秦骁迈着长腿从后门进来巡视。看到前排的新人扭头,陈华年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便回避般把头扭到前排,只留心脏咚咚打鼓。
      乔美见时机差不多,开始收尾发言:“我要讲的就这么多,各位有请我司执行总裁Richard进行总结性发言。”
      秦骁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不疾不徐的走到会议中心,面向新人,他的面容冷峻而深邃,鼻梁高挺,半插入西装裤兜的大掌经络分明,立如松柏,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往那一站,睥睨四周,陈华年觉得他气场强大的吓人,好似他们高高在上的王。
      秦骁讲话很犀利,言简意赅。但从他的话语中又能鉴出优秀的文学素养,字字珠玑。令人听着很舒服,陈华年目光炯炯的看着秦骁,入了神,摒弃面试上的难堪与不快。她的情感很分明,论事不论人,因为她慕强。
      “感谢Joy的发言”秦骁朝乔美微微点头“相信在座能进弗洛伊德,必是各有才思,但在职场上难免良莠不齐…”
      秦骁的眼神恰好扫过陈华年,对上她炯炯的大眼,稍作停留。
      陈华年听着话里有话,一阵心虚,不敢与秦骁对视,眼神飘渺,挺直的背也缩了下去。
      “我们要做的,就是求同存异。但异,各位要保留,因为一个企业,要的是凝聚力。”
      ……
      陈华年被分到了设计部,作为核心部门在47层,跟秦骁共处一层。
      她在设计部的导师叫Cassie,不爱说话,表情也是冷冰,直发配红唇,是个冰山美人。
      Cassie简短的给陈华年讲述了她负责的工作内容,她趁Cassie话落之余想套套近乎。
      “Cassie姐,你是哪里毕业的呀”陈华年小心翼翼道。
      “与工作无关”Cassie眼皮也不抬,平平的答道。
      得,吃瘪了,Cassie姐也是个态度女人。
      陈华年刚入职无非就是干点小杂活,端茶倒水买咖啡,熟悉设计部操作流程,最有价值的时刻就是跟着导师和市场部与客户对接。
      日子就一天一天过,陈华年看着办公室外的天空缓缓上升,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陈华年留在办公室加班,在电脑上浏览着租房界面。
      觉得有点饿,便下楼买咖啡充饥,她一路走到写字楼后面一个小公园,打算换换脑子,呼吸新鲜空气。介时小树丛里传来猫叫,她走近一看一只小奶猫正晃晃悠悠,陈华年打小就爱猫,反正也要搬出去住了,决定就在一瞬间,她不由分说的便把小猫抱起,裹在薄薄的外套中。
      回到办公室陈华年继续开始工作,小猫在她的鞋盒里很是安稳,她专心致志了三个点,杂活还剩一大堆,算了,先眯一会。活多到她打算在办公室通宵,就是这么随性。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怒音,把她吓醒。
      “哪来的猫?”
      陈华年一个激灵看见小猫站在办公区过道上,秦骁离猫半米,眉宇间满是愠怒。
      秦骁讨厌动物,尤其是猫。没有理由,他不需要理由。
      “把猫扔出去”秦骁朝身旁的特助扬眉,口气中无尽的嫌隙。
      陈华年不敢吱声。
      特助提溜起小奶猫,转身朝窗户走去。
      陈华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诧万分,人性呢?
      “哎!不能高空抛物!”陈华年声音都变调了。
      秦骁注意到陈华年,微微眯眼审视着她做贼心虚的表情。
      “你拿什么立场跟我讲?”秦骁怒气尚存。
      真不知陈华年是睡傻了还是脑子秀逗,梗着脖子来了句:“我是它的主人。”底气明显不足。
      火上浇油。
      “公司有那条明文规定上班能带宠物?”
      “在楼下捡的,我看他可怜……”
      秦骁冷笑一声。
      “你看它可怜,要不然你也可怜可怜我”
      陈华年哑口无言。这件事她不占理,只好自认倒霉。
      “还有你为什么还不走?公司禁止留宿。”
      她一看表,已经到了第二天了。
      陈华年无语,她不知道是秦骁故意针对还是存在规矩,即便她心中更相信前者。
      偏见就在无形中产生,哪怕偏见对象是无可匹敌的顶头上司。
      “带着你的猫,离开”
      “成何体统,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公司。”
      陈华年望着秦骁走进办公室的背影,撇撇嘴。没招,谁让他是这个地儿的老一呢。
      陈华年收拾东西,带着她的小猫在路边拦车,虽是初秋,深夜还是寒凉,风就丝丝的吹,不知不觉鸡皮疙瘩就爬满一胳膊。
      秦骁坐上宾利,让司机发车。下半夜有个兄弟局,John要开学了,明天就走,秦骁哥几个给他送行。
      路过公司前的公交站牌,看见陈华年苦苦等待出租车,怀里还抱着那只破猫。
      秦骁被气笑了,这姑娘,看着冰雪聪明干的事挺蠢挺二。
      陈华年看着从眼前驶过的豪车,她有预感车里坐的可能是秦骁,因为这车跟灵车一样,阴气很重,同秦骁般冷冰冰。
      陈华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咧着嘴笑了几声。
      秦骁在车里看见陈华年还笑,不禁怀疑自己让刘柳招的是否是个残障人士,确定这女的脑子没问题吗。
      宾利驶入牡丹亭,一所私人性质的茶馆,旁边就是私人会所,娱乐与格调并存,雅俗共赏。京城的子弟都爱来,打着品茶冠冕堂皇的理由进入会所声色犬马。
      秦骁推开雅阁,兄弟们开始热烈迎接,中间坐的一个女人令他眉目紧皱,有几分英气逼人。
      沈缦身着着旗袍,娉婷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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