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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识 ...

  •   秋风拂露,荡漾细波涟漪,新发几包初芽,娇艳嫩绿,好似即将绽放,吐露花蕊。一切都是那样的生机盎然。

      和他走之前大相径庭,人也变了许多。

      “妈,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何其祜坐在床上收拾行李,手机放在旁边,“嗯好……挂了。”

      折好衣服被褥分类好,在床上静坐。瞭望对面,静静地睡着了。轻悠悠地飘来几缕思绪——

      晴天烈日,秋风徐来,浸染几分夏日炎炎,吹得人渗出细汗。他身穿一件薄衫,于风中凌舞,飘荡起伏。

      提着行李箱,咕噜咕噜地滚着。“噔”
      地一声,行李箱的轱辘碰到了一块石头。向下望去,是一段起伏荡漾的石子路。

      还未等到反应过来,鞋尖触上石子。脚尖随鞋面一齐弯曲。即近倒下,下意识地撑住行李箱。

      但忘记了下方的石子路,行李箱不受控制,渐渐地愈行愈远。手撑着行李箱,脚却另一边,好似“手脚分家”。

      活脱脱一个“手非我之手,脚非我之:脚”,颇具视觉冲击力。

      身体随惯性向下躺去,宛如轻飘飘的枯叶翩翩落下。真所谓“病恹恹的男子”。

      随即擦过石子,渲染出一小片血红。
      他直勾勾地盯着伤口,数条血丝纵横相交,血液慢慢渗出。由白至粉,由粉至红,深深浅浅的红交错。

      他直勾勾地盯着——

      盯着血液一点点渗出——

      一点点渗出——

      他像是注视着一个猎物,眼睛有些冷戾也有些淡,轻轻地看着,那是一种对猎物的轻蔑?那是对猎物的坚定!

      坚定到有些轻蔑……

      血液不断流失,心脏渐渐地加快——

      嘭,嘭,嘭——

      他的眼睛逐渐失神,黯淡无光。他那样的白 ,又衬得它那样的黯。

      嘭——

      狂躁症病发?!

      短短十几秒,症状愈发严重。

      胸腔上下起伏,凹深深浅浅的胸脯。他努力节制着病状——一点一点地节制着。

      “学长,你?怎么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是一道温润的嗓音,与阳光相称。

      “……”这难道还要问吗???

      一只宽大的手轻抚,极轻极轻,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俯探。

      “学长,你没事吧?”

      “学长?”

      他向背后看去,那只手青筋微露,上上下下,血液迸发着。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然下口——

      “嘶~”青渚被咬了。

      何其祜抗争着,妄想恢复平静。眼神迷离,飘晃着。睫毛一眨一眨的,渐渐的晕了……

      午后的阳光极充足,漫漫金光洒下,影影绰绰。何其祜眨了眨眼,床上的薄被暖和温馨。却又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哪儿的被子,我睡觉时是直接躺下的,根本没盖铺盖……是谁?

      何其祜犹豫了一下,起了床。向四周望了望——没人,空空如也。到底是谁……

      “学长,你醒了!”熟悉的嗓音响起,是他——青渚。

      “嗯,是你给我盖点被子?”何其祜想了想道。

      “真不好意思,看见学长没盖就盖了,学长别见外了。”青渚笑了笑。

      “哦,没事。”他淡淡道。

      “还有学长的药吃了吗?”

      “……”药?好像在……在书桌上。回头正对药——袋子还系着,药没拆封……

      “额……”何其祜反射弧有点长,没找到合适的话。

      “学长,现在吃吧。”青渚慢慢解开袋子,拿出药来。

      窗外一朵含苞即绽的樱花,轻悠悠地飘飞而来 。何其祜伸出手,樱花在空中扑了扑,便飞到了掌中。

      静静地凝视着花,漂进几缕午后的光,却好似清晨的曙光——

      “病人是精神病患者,这里治不了,问一下带药没,”何其祜刚醒,眼神迷蒙,电脑上光屏闪着,是他的档案,“嘿,小伙子。”一个青年男子拍了拍他,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

      突然想起自己发病了,望向身旁的青渚道:“对不起,我刚刚发病了,应该没伤着你吧?”他努力地回想着——大抵是没伤着他了。

      “学长,伤了。”他穿着T恤,伸直手臂,咬痕一目了然。

      “……”他没事吧。

      医生:“……”那我呢?一醒来就在问他,我问你咋不回呢?「翻白眼」

      “医生,先给他看吧。我带了药,”何其祜淡淡道,“医药费我报销。”回头看了看青渚,神色高傲,像一朵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

      “不了,学长,”他眉间上扬,又轻声低语,“这可是学长给我的标记,只当好好欣赏。”语气甚为暧昧。

      “哦,对不起。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的。但尽量还是要治一下。”何其祜没听出那暧昧的语气。

      “没有学长的联系方式该怎么办?”他假装疑惑。

      “加微信。”

      成功得到学长的微信,耶!

      “何、其、祜。学长的名字好好听。”

      他又开始装了。

      “青渚,也很好听。”何其祜称赞,但语气稍稍木讷了些。

      “咳,两位患者如果没事,请离开。医务室不要久留。”医生轻皱眉头。

      “好的。”青渚爽朗道。

      医生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骂:真是够了,这两个人。在那里一问一答,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播听力,念conversation(对话)了。还这么暧昧,去他的龙阳之癖。「翻白眼」

      两人渐渐远去,走在学校的樱花道上。夏日渐浅,秋风正浓,樱花开得烂漫。却也不少见花苞与残瓣。

      秋风拂览樱花,坠得残花落地开,偶偶堆成一座粉嫩的山。夏日笼照虬枝,觅得含苞残阳生,常常露出星点金灿的曜。

      何其祜看得入迷,凉风金光中,得一残花苞。弄得点点笑。

      青渚望着金光坠樱花,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愁容。但很细微,几乎察觉不出来,极淡极淡……

      “学长,住校吗?”青渚探头询问。

      “嗯。”

      “学长住几楼,房间号码多少?”

      “0605”

      “好巧啊,学长。我也是。”青渚笑得灿烂,金光下熠熠发光。

      “……”用的着这么开心吗???

      樱花飘飘扬扬,随风而去,越过虬枝,越过窗外。

      飘到何其祜手中。

      他淡淡凝视着手中的樱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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