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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好口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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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出去吧。”褚采文觉得还是不对，她想和蔺綦单独谈一谈。
蔺初在与不在的时候气氛是不同的，四兄妹几人没有多话就乖乖出了门，将空间留给了夫妻两个。
等人全部离开，褚采文第一时间是开启房间里的信号屏蔽装置，她不想自己和丈夫的对话被第三人听见。
“初初还是不对劲。”褚采文知道蔺綦很累也很烦，但有些话她还是想说。
蔺綦不回答，他只是定定看着自己的妻子，等待着对方口中的下文。
“祝融这边真的没有报异常嘛？”褚采文紧皱眉头，她双手支撑在书桌上，微微前倾的样子表露了她对人工智能的不信任。
“没有报错。”蔺綦已经是第三次回答这句话，“那不然怎么办？我们把她所有的衣食住行全部看一遍？”
对于蔺家所有人，蔺綦都有最高查阅权，能查阅却不代表他需要自己亲自这么做，只要设置好相关指令当被监视人做出反常举动的时候祝融就会向蔺綦发送异常警示。
像现在这样祝融没有任何警示的情况下，蔺綦也可以主动要求祝融进行排除筛查，可查了几遍都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意味着除非蔺綦亲自或者派人逐帧去看蔺初相关的监控录像、逐条去看她与旁人的聊天记录、她的索览信息，不然蔺初就是没有问题。
更可怕的是，蔺初经过的地方何止一两处，监控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蔺綦就算不吃不喝也看不完。
“她会不会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全家人已经给于否定，可褚采文的直觉就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初初本来就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知道我们瞒了她这么重要的事情能不急嘛。”蔺綦不以为然，拍了拍褚采文的肩膀说道：“小姑娘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她压力那么大。”
“那我去安慰安慰她？”褚采文提议道。
“行。”蔺綦点头同意，“有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你告诉她一些也无妨，我们是她的父母又不会害她。”
“我是怕她多想。”褚采文不同意这么做。
“那现在不告诉她的结果呢？她就不知道了？被蒙在鼓里是什么好的感受吗？她都能干出杀人的事情了，你还把她当三岁孩子呢？”蔺綦捶了书桌几下，发出砰砰砰砰的响声。
这敲击不仅在书桌，同样也是击打在了褚采文的心上。
“将心比心，你被所有的至亲骨肉排斥在外，你不难受？”蔺綦敲完了又觉得自己口气重了，态度软和了下来。
“哪里有排斥她？就因着她先天这样，谁不是忍着让着她，这话你说的我不乐意。”褚采文也来了脾气，觉得蔺綦的话有失公允。
“你给她选择的权利了嘛？她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吧？”决定最早就是所有人一起定下的，如今也没有更改的余地，“我又不是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就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
褚采文不是爱钻牛角尖的性子，缓了一两分钟就想通了，“那我去和她说。”
另一边，蔺初的工作室里，欢鸣正在远程和蔺初汇报夫妻俩的全部对话。蔺初不是傻瓜，欢鸣有没有添油加醋她自己就能判断，只是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徘徊在她心头，欢鸣到底是怎么规避掉祝融的探查的？
环顾了一下这间工作室，一枚枚摄像头对准了蔺初，这不仅仅是监视还是一种保护，蔺初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也不会觉得有多么不适应，当下社会一进一退都在电子数据里。
就算蔺初再小心也难免露出些马脚，为什么祝融会不上报？蔺初之前就有此疑问，只是她并没有深究，如今欢鸣这么大喇喇的复述出这些，才让她细思极恐。
“你妈还有三秒就要到达战场。”欢鸣不断给蔺初播报着褚采文的动向，见她发呆也没有停下，现在人就要走到眼前了立马再次警示。
蔺初被吓得一个激灵，在收到褚采文的进入请示后立马同意放人进来。
“妈。”蔺初生硬的叫了一声，原本心里的疙瘩和芥蒂因为听到了俩人的对话软和了一些，她的处境似乎并没有推测的那般糟糕。
“我们初初长大了，有心事了。”褚采文又是一贯的温柔，不同于以往今天的她特别柔和。
“我已经三十二岁了。”蔺初撇撇嘴，对那套孩子理论一点都不感冒。
“你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了，可你心思单纯，我和你爸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褚采文叹了口气。
蔺初还以为她要说哪怕三十二了也是妈妈的孩子，或者在妈妈眼中不管你多大永远都是孩子，原本听到这些蔺初已经准备了不少话堵回去，没想到褚采文倒是不介意直接撕开这层窗户纸。
“为什么？”蔺初的这句话虽然只有三个字却是道尽了一切的心酸，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全家人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特殊的？以及，你们到底要拿我做什么？
“蔺初，我们把你生下来，抚养到今天，耗尽了多少心思？诚然你有知道一切的权利，可是身为父母我们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考量和不得已嘛？”褚采文声音并不大，她的情绪热烈而真挚，直接把心里话堆到蔺初面前。
蔺初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她讨厌虚伪和欺骗，所以当别人拿出真情实感的时候她就会落入下风，“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就算你爸爸和我现在一起站在你面前也不知道要告诉你些什么？”褚采文的话语很有力，将蔺初直接击溃。
“那为什么他们都能知道？”蔺初最是不满这一点，她想要质问是不是因为她不是异能者。
“因为你不是异能者！”褚采文赶在蔺初之前说出了这个答案，“因为你不是，所以不能告诉你，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联邦所有的机密都必须告诉你，不然就是对你有所隐瞒？”
蔺初被问的无话可说，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初初，我们确实有很多事情瞒着你，爸爸妈妈不否认这一点，对你，我们也有很多安排，但宗旨只有一条：就是希望你能无忧的过完这辈子，至于你开不开心，满不满意，那都取决于你自己，我们代替不了你走出这个困局。”褚采文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当年我和你爸爸顶着那么大的压力生下你，发现你没有异能时不要说失望了，那基本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话蔺初是第一次听褚采文说，事情她知道一些，可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是旁人的只言片语。
“那么难，我们都走过来了，多少人看我的笑话，取笑你父亲？可是我们都熬下来了，给你撑了这片天，你非要在下面自怨自艾我们也是没办法的。”褚采文的口彩太好，一气呵成的说了下来，竟把原先跟个炮仗一样的蔺初说的哑了火。
“你们希望我快乐吗？”蔺初好半天才问出这一句。
“希望，希望你能快乐，翱翔於天，你能潇洒肆意，你能开朗健康、胸怀天下，妈妈希望你能善良、忠诚、不负今朝。”褚采文说完这些用怜爱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儿，“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恶贯满盈？”
“你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蔺初早就气弱，她的眼睛有些空洞，视线并不聚焦。
“你是我第一个孩子，又这么特别，我不是生来就给人做母亲的，是不是让你失望了？”褚采文苦笑一下，“这世上不是只有这些情爱，你享受的这些需要靠别人给你拼来，蔺初你不能这要那也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母女俩基本算是交心了，蔺初还没有全然脱轨，听到这些已然软化。
“大家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这种感觉不太好。”蔺初本身对欢鸣的话就抱有怀疑的态度，加之偷听到父母俩的对话以及现在褚采文的交心，说实话蔺初也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
“初初，你是个拔尖要强的孩子，但我和你父亲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们让你们五兄妹自由成长，可到底过的什么样，还是你自己说了算的。”褚采文不是那种典型的女强人，此人外柔内刚又极其擅长揣摩人心，蔺初在她面前实在不够看的。
“我会想明白的。”蔺初点点头，“给我一点时间。”
“好，妈妈等你。”褚采文说完就松了口气，她保持着微笑离开了蔺初的工作室。
“你就这样相信她的说辞了？”欢鸣感受到蔺初心态的变化，对此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又不知道你的存在，说的那些话有毛病吗？还都是你告诉我的呢。这话说的有意思，难道不相信养育自己三十多年的亲生父母去相信一个未知生物？
欢鸣这下总算体会到蔺初这脾性的双刃剑了，她对父母心存芥蒂的时候那是恨不得跟他们划清界限，现在彼此之间坦诚一些了立马就对他开始防备。
“客观点来说，你的功德体是事实吧，这是不容否认的，他们明显就知道啊，你看看当他们发现你杀了叶南方，在外风评变差之后有多激动！”欢鸣摆事实讲道理，想要说服蔺初。
——你不是说有33、66、99三个时间节点嘛，我们这里保养的好能活个一百来岁，那是不是他们有等我死了以后再提纯的可能？蔺初试探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