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贝蒂素子

2、夜光星星瓶

　　在文具店兼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从此她逃他追，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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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颖缨把到货的文具整齐分类摆在货架上，她是A大大三的学生，大三下学期课变少后利用空闲时间在学校附近的文具店做兼职。今天新进了一批折星星的吸管材料，和以往她折的不同，这次的新品是夜光的，章颖缨越看越心动，她挑选了几种颜色到前台给自己买单，做好这些后便打算趁店里不忙的间隙边折边看店，抽出一根吸管刚准备对折，一抬头就看到了店门口外骑着摩托车还未熄火的一群男生，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一点不像是会来这家小小的文具店光临的人。
　　人都到店门口了，简单的礼貌还是要讲的：“你们好，需要些什么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拿出来。”
　　“我们擎哥喜欢你，做我们擎哥女朋友吧！”讲这话的人指了指中间刚脱下头盔的男生，男生看到她看了过来，扬起笑容。
　　这一语道出，令章颖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是，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她倒不是不认识店门口的这几人，他们是才入学一年的大一学生，有一次远远的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舍友指着他们的飞影说这几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富家公子，只是章颖缨那次是没看见飞影下的脸的了，怎么突然找上自己这个老老实实的小透明，她属实是没有明白。索性直接回到收银台前给选好商品的客人买单了，弄好这事自己还要折新买的吸管星星呢，可没闲工夫跟这群人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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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章颖缨回到宿舍，打开花洒冲掉身上的疲惫，洗漱完毕后爬上了床，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后打开了手机，舒适从这一刻开启。今天忙着折吸管星星，都没注意看手机，一打开消息就都弹窗了出来，她在置顶的班群消息里看到了大学生的定向越野活动，想着自己身体素质还蛮不错，便也在报名表上填上自己的个人信息然后扫码入群了。
　　进群后，她看到群公告里的规则，原来是需要四人组队的——两男两女，想着自己熟的也没人愿意来跑这个听起来就会累死累活的项目，没办法了，她把自己的名字填表格上，等着剩下没人组队的凑一起吧。填上名字后她就没有多在意组队这件事了，忙着自己的兼职，空闲时间折吸管星星，她还买了一个玻璃瓶装着这些小星星，玻璃瓶也是五角星形状的，底层还只有薄薄一层的数量，就这样时间一天天推移到了定向越野比赛的这天。
　　章颖缨一边走向活动签到地，一边低头看着群里发的组队名单确认的文件。“不用看了，我和你一组。”“孟屹擎？”听到声音响起的同时，她刚把名单中和自己组队的其他三人名字看完，抬头看到有些眼熟的人，不自觉就念出了表格里跟在自己名字后头的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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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向越野，一项运动员借助地图和指北针，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穿越各个打卡点并顺利回到终点的运动，不仅考验参赛者的耐力还有方向感，同时还有反应速度和识图能力。组成一支队伍的四个人需要团队合作共同完成一张地图，除了孟屹擎，剩下的跟章颖缨组成一支队伍的好像是一对小情侣，二人周身都散发着甜蜜蜜的气场，虽是这么说，但和小情侣合作，还是不免有些尴尬的，于是几人碰头后相顾无言，直到裁判让过来领地图才打破了这一僵局。一个小队的始终沉默着也不太好，就在章颖缨想开口聊聊比赛的事的时候，小情侣中的女生开口了：“我们都讨论一下，做一下准备吧，我和他来这的目的可不是约会新体验，而是赢!”
　　章颖缨感觉自己瞬间被她的话燃起了斗志，也是，没有谁不期盼赢!计时开始，四人立刻分头行动，那对刚来时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章颖缨她一边跑一边看地图调整自己双腿跑动的方向，很快，她找到了打卡点，完成这里的任务，然后继续奔跑，途中碰上了队友会有点头之交还会握拳做出加油手势，今天的太阳不算大，但也不是没有，此时的她已经跑的满头是汗了，刘海也黏黏糊糊的贴在额头上，和孟屹擎擦肩而过时，手心被他塞进了一张纸巾，还手指虚指了指她的额头，示意她擦了汗舒服些。
　　最终成绩条出来，他们是用时最短的一组，胜利的关键可谓是这四个人都有雄心壮志啊。比赛结束后，章颖缨和那个女生坐在台阶上休息，她的男朋友好像买水去了不在，于是两人就这么坐在石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女生说他们是通过定向越野的比赛认识的，说起来这个运动项目还是他们缘分的开始，所以后面他们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报名定向越野的比赛并乐在其中。
　　“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组队玩呀！”话题到这就结束了，他们二人要去吃饭了，章颖缨也不好打扰，便和他们挥手告别。她比赛结束后就没见着孟屹擎的身影，此时人也散的差不多了，自己还是走吧，就是还没跟人家说一声谢谢呢，往宿舍楼的方向没走几步，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手中拎着一杯奶茶，好像还跟刚刚那对小情侣买的是同款。
　　“那哥们说这家店的新品很好喝，给你排的，比赛辛苦了。”原来是排长队买奶茶去了，章颖缨也知道最近出了新品，她也有想过买一杯尝尝，但每次路过店门前人都特别多，就觉得喝不到也无所谓了。孟屹擎的手里只提着一杯，看样子是专门给自己买的，并且对喝这种小甜水没兴趣，想着自己反正一直也很想喝，就当买了他手里这杯吧。章颖缨接过了他手中的奶茶:“今天谢谢你，奶茶多少钱我转你。”
　　“奶茶钱倒不用，联系方式交出来个就好了。”男生看着她的眼睛，露齿笑的张扬。当然，这也没用，章颖缨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现金直接塞进他手里就挥手走了:“谢谢你的纸巾谢谢你的奶茶总之很感谢你，好友就不用加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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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之后，孟屹擎就经常光顾章颖缨兼职的文具店，店内不忙时在收银台前看她折吸管星星，星星瓶底层的两个角已经快满了；忙时就到角落站着看她收银，有新货就帮她搬箱子，帮她理货并摆好在货架上，干的可谓是井井有条，然后等下班时间到了就会约去吃饭，虽然章颖缨每次都会拒绝就是了。
　　孟屹擎就这么固执的帮忙了半个月，也邀章颖缨共进晚餐了半个月。
　　“每次约你去吃饭你都不去，我每次都来你店里给你帮忙，那你总得请我感谢感谢我吧！”
　　“那就学校附近的那家大排档吧，那里的烧烤味道很棒。”赶也赶不走，总不能让他老是干苦力却跟打白工似的，做人还是要有一颗感恩之心的，章颖缨总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早就打算要怎么好好感谢他一下了，奈何他天天说要请吃饭，让自己一点开得了口的余地都没有，今天也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这家大排档就开在学校对面的一条街上，周边还有居民楼，所以平时不仅学生多，附近来喝酒吃夜宵的居民也很多，生意还是蛮火爆的。二人到店，老板便在店门口为他们多支起了一张小桌子，刚好够他们面对面坐着。孟屹擎长腿往两侧一伸，毫不客气的在菜单上勾勾画画，自己结束后递给章颖缨，女生也在菜单上勾了些自己爱吃的，重复的便在小方框后写上“x2”，然后就招呼来店员递上菜单了，烧烤店因为晚上人多比较忙，同时也是一个比较容易闹事的场所，所以点完单后一般会先付钱，后面才上菜，章颖缨非常豪爽的结了帐。孟屹擎手撑着脸，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末了等服务员走后，笑呵呵的来了一句:“谢谢姐姐请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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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上来的是两份冒着热气的炒牛河，大老远就能闻到它的香味，摆上桌后更是香味直扑鼻，馋的章颖缨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夹了一大口放进嘴里，傍晚工作的辛苦仿佛都被这一口美味的炒牛河给融化了。
　　“这家店的味道真不错，感觉以前去的都不正宗。”
　　“你大一刚来，慢慢的你就会挖掘出我们学校周边有很多宝藏美食的。”
　　烧烤也紧接着上来了，章颖缨特别钟爱烤韭菜啊烤金针菇啊这一类素菜，烧烤一上便拿起一串韭菜，用筷子把签和菜脱离，烤好的韭菜撒上孜然粉，现在又就着炒牛河吃，幸福感又提升了一个度。
　　孟屹擎倒对这些小绿叶没什么兴趣，啃起了烤鸡翅，师傅经验丰富，烤出的鸡翅外皮焦脆，里面的肉却很嫩，调料也刷的刚刚好，一口下去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之前他总想着带章颖缨去吃火锅或者牛排，现在想想这家美味的大排档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约会圣地呢。想着他便观察了一下四周，小炒店、火锅店、奶茶店、甜品店、花店......都挺多的，也很满足大学生的需求，在大学周边开店做生意的人可真机灵啊！
　　视线收回来的时候，孟屹擎发现隔壁桌的客人都是些看起来极其不好惹的壮汉，此时他们正在叫嚷着让服务员再开几瓶酒，服务员低着头一再好声好气地说要先买单，他们却依旧坚持要喝完再买，说话声增大，代表着怒火的爆发，章颖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生已经吃饱坐着等一会儿了，她迅速解决掉剩下的一小口炒牛河，抓起最后一串烤串吃掉，然后想着趁酒瓶子碎地的声音没有响起赶紧离开。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转身，脚步往前迈，往远离烧烤店、远离那桌疑似准备爆发怒火客人的路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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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排档这种地方，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又或是增长了胆量，认为自己至高无上，蛮横，无理，暴力。众人纷纷想从这场闹事中逃离，动静也让怒火从一直低头唯唯诺诺的服务员中转移，骂腻了，无缘的怒火便转到了要离开的人的身上。完蛋，视线对上了，壮汉拿起一个空酒瓶，砸在桌上，底部破碎，剩余的上半部分瓶身锋利无比，同一桌的几个兄弟貌似在好声好气劝着，他还是举起破碎的空酒瓶朝准备离开的二人走去了。孟屹擎把女生护在身后，这样能保证自己没倒下之前她不会受到伤害，壮汉步步紧逼，他们只好连连后退，“冷静冷静，冷静
　　......冷静叔叔......”女生抓着他的衣摆跟着往后退，一边试图唤醒壮汉的理智。就这样，她的背抵到了墙上，无路可退了，章颖缨侧头，看到男人把碎酒瓶抵在了墙上，眼睛直瞪瞪盯着男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抄起酒瓶子往他脸上划拉几下再刺入胸口。
　　“叔叔，冷静点，伤人了对谁都不利，开开心心出来吃饭，这还没吃饱呢，扰了兴致可不好。”章颖缨继续开口缓和气氛，身前的孟屹擎也不说话，她没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和心理情绪，但她知道此时他应该在死死盯着这个壮汉，因为她能感觉到从后退开始，壮汉身上的怒气越来越重了。
　　“对啊对啊老兄过来我们接着喝啊。”和他一伙吃饭的人也劝着，都过来拉着他。老板也跑出来劝，说酒已经开好了，让他回去和哥几个接着聚。
　　章颖缨躲在孟屹擎身后，害怕的眼泪已经溢满眼眶，壮汉感觉无趣的丢下碎酒瓶继续回去喝酒吃烧烤了。人一走开，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被牵着往学校走去了，踏进校门口的那一刻，她才感觉自己真正安全了，眼泪再也止不住，一边走一边从小声哭泣变成哇哇大哭，泪水哗哗落脸颊两边。
　　“哭什么？”
　　“刚刚真的太危险了。”
　　“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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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之后，二人的关系慢慢熟络了起来，章颖缨也不会再拒绝孟屹擎的邀约了，吸管星星也快叠满一瓶了，她的手很巧，折出来的每一颗都小小一粒又很饱满，一点都不松散，这个五角星形状的玻璃瓶还剩半个角就装满了，摆着当装饰品或是送人都是不错的选择，而章颖缨也想好了这罐吸管星星的归属。
　　酒吧内，光线昏暗，霓虹灯交错颜色着闪，中间的卡座上，章颖缨见到了这几天忙着家里生意很久没到她兼职的文具店里来的人，这几天没见着人，现在看到了，好像还是有些想他了。孟屹擎好像有些喝醉了，见到她走来，脸上露出了有些傻乎乎的笑容。旁边他的兄弟也跟着起哄了:“喂!搞什么的，你们到底要不要在一起的。”“谈生意喝了这么多高度数白酒不回去休息，闹着要见人家，兄弟给你叫来了你就搁这傻笑啊。”
　　几人还在推搡着，章颖缨伸出了自己的手，语气高傲道:“那就试试呗！”这下倒变成几人呆住了，女生的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伸着，静静的在等待着回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过了一会，一只大掌伸过来，轻轻回握住了女生，“砰砰砰”“砰砰砰”，章颖缨感觉心跳加速得好似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转过脸来看他，男生的耳朵和双颊都有些潮红，奇怪，是酒精的缘故吗？感受到了视线，孟屹擎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笑眯眯的望着她的眼睛，然后从口袋掏出什么东西递到了章颖缨另一只手上——是之前给他的那五十元，现在它被叠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孟屹擎起身牵着她往外走，二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一路散步回学校，一路无言，晚风吹拂着，两颗心伴着风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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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屹擎和章颖缨在一起了，像所有小情侣一样，下了课会一起去吃饭，晚课结束就在校园里散步，在昏暗路灯下相拥接吻。她还是继续做着文具店的兼职工作，这一家不大不小的文具店，是他们缘分的开始，孟屹擎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来店里陪着她，忆及往事，章颖缨还是好奇问出口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啊？我们专业不同，上课的教学楼甚至不是一栋，是在这家文具店吗？”
　　“嗯，有一次路过，看见你涂着自己新买的口红在两眼放光。”
　　“这有什么特别的，有大牌口红的人多的事，我只舍得给自己买了那一支。”
　　“就是因为你舍得，舍得对自己好。”
　　“你不也是，新面世的摩托车说买就买。”
　　“所以你吸引我呀姐姐。”
　　那对孟屹擎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比较难忘的下午，因为靠自己提了新的摩托车，他喜欢在道路上疾驰的快感；也因为遇到了章颖缨。
　　校园里是禁电动车，摩托车的，学校附近的文具店旁，就刚好有划线停车位，所以不住校的学生也会选择把车停在这里，走过去也比较方便。孟屹擎摘下头盔，抬头便看见了拆着口红准备上嘴试妆的章颖缨，她卷着一个丸子头，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幸福的笑容，里面她和另一个店员对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缨缨，这可是你一个月的工资啊!就拿来买这支口红了。”
　　“嘿嘿就想对自己好点嘛，我心心念念好久了。”
　　是啊，爱自己很重要，自己才更不应该亏待了自己，不应该偷偷掐断自己内心的小愿望，有时候心动可能源于对一个人的欣赏，一个学会爱自己的人值得他人的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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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常说，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的，可孟屹擎打小就是不被偏爱的那一个；人们也常说，大多数家庭都有重男轻女的现象，可孟屹擎的母亲却可以无条件重视他的姐姐。这些被大街小巷熟知的结论，对他而言好像是反着来的。有时候，冷漠好像无声的抛弃，让人在安静空旷的空间里喘不过气来。
　　成年后，他就按父亲的意思开始接管公司努力打理，想要的东西，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偏爱不偏爱什么的，或许已经不重要了，是这样吗？回到安安静静的房子里，他突然很想扭头出房门，骑着摩托车在道路上狂拧油门，感受风带来的力量。
　　下到停车场戴上头盔前，孟屹擎还是先给章颖缨打了一个视频过去，最近她在和导师商量着论文开题选题一事，今晚导师和学生们一起聚餐，毕竟大四开学后大家都要为了完成自己的毕业论文而努力呢。
　　“聚餐结束了？”
　　“刚吃饱，准备回去啦，你要出门吗？”
　　“嗯，发个定位，我过去找你。”
　　“我们打的车到啦，我回趟宿舍，你在校门口等我吧。”
　　“回宿舍再下来？”
　　“秘密!”隔着屏幕看到孟屹擎露出的疑惑表情，章颖缨只是这么回答。
　　他靠着摩托车等了一会，才看到女生小跑出来，手上好像还提了一个礼品袋，走到他身边就递到了他的手上。
　　“辛辛苦苦折了那么久，原来是为了送给我的呀。”袋子里装的是那个星星玻璃瓶，里面满满一罐吸管星星，最后空的半个角也已经被填满了。章颖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起孟屹擎给她准备的头盔带好便爬上了摩托车，他就也跨坐上车，拧油门前进。夜晚的风混着安静的夜色，周身包裹着自由与幸福的味道，骑到一处湖边，二人下了车站在湖上的栏杆处聊天，这一晚，章颖缨听到了属于少年内心脆弱的不愿意诉说的小事。校门口准备分别时，孟屹擎拉过她的手臂，头就这么埋在她的肩上，安安静静的垂直脑袋，她就这么保持姿势站着，揉了揉他的发顶，又拍了拍他的背，几分钟后孟屹擎抬起了头来。
　　“门禁时间快到了，快回去吧，明天见。”
　　“一开始是给我自己折的，开始折这瓶的第一天，也是对我来说与你的初见，所以我才想送给你，大家都说折满足够的幸运星就可以许一个愿望，你可能不太信这个，那就我来帮你许吧，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开心和顺利！”
　　“好！”
　　再次回到家中，孟屹擎洗漱完毕后把星星瓶摆在了床头柜处，然后关灯，准备酝酿睡意，眼睛一瞥，看到了在黑暗中发出了荧光的星星瓶，是那种很柔和的光，他又想起了今天的那些话和女孩的脸，于是乎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容，也许孤独与不安感不复存在了。
　　10
　　暑假结束，章颖缨的大四生活开启了，在这个实习和论文要两手抓的学年，她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图书馆，倒也不是说她有多么的好学和拼命，只是人总有需要拼命的那么几个时刻的，毕竟社会竞争压力摆在眼前，嘴上喊着要摆烂，真开摆起来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不踏实。两人的频繁约会地点也变成了图书馆，大二还没有那么重的压力，孟屹擎有时就边陪着章颖缨，边处理家里的生意，有时候章颖缨都超级怀疑自己真的谈了一个小学弟吗，怎么处理工作时经验丰富得有如此气场。
　　傍晚，两人就会合上电脑，起身去附近简单吃点，然后慢悠悠牵着手散步返回。慢慢的冬天到了，章颖缨非常怕冷，总是喜欢用厚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吃完饭后孟屹擎就会跑去奶茶店给她买一杯热奶茶捧着，两人还是这么慢悠悠的散步返回，章颖缨很享受两人路上聊天的这个过程，到图书馆后又开始投入到电脑上，写简历、投简历、构思论文。
　　一段时间后，章颖缨开始实习了，实习的地方离学校很近，两人还是可以天天见到面。幸福也许就是见面，幸福也许就是一起吃饭和散步，平常但令两个心意相通的人舒适和安心。
　　又一年夏季，章颖缨的大学生活完美画上句号了，拿着孟屹擎送来的花，两人一起拍了很多照片，有正经摆pose的也有扮鬼脸的，最后二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而后相视一笑，文具店前，定格下两人灿烂的笑容。
　　章颖缨实习的工作她很满意，过了实习期选择转正留在了那里，孟屹擎毕业后两人便结婚了，星星瓶依旧摆在床头柜上，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温暖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