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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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许杨琢磨着唐铭禹交待的事，一路溜达到三楼，刚靠近就听到里面房间断断续续有声音传来。
“……是，家里穷……辍学去打工……老被欺负，自己偷偷学了防身……”
许杨放轻脚步小跑靠近，正好听到精彩的部分：“我上一份工作是服务生，家里实在困难，只能做来钱快的。然后来了一个惹不起的客人……”
郁纪安故意在这里停顿，等听的人充分联想后，才继续：“这两年家里好了一些，我也攒了钱，就辞职想找个正经的工作重新开始，如果有机会提升一下学历就更好了，今后就安稳过日子。我觉得我能胜任保安这个工作，希望能有机会加入星游科技。谢谢。”
郁纪安再次获得掌声，不只是屋内的。
许杨从外面走进来，看向站在正中间的郁纪安：“小伙子不错，有这份心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谢谢。”郁纪安做出腼腆受用的表情，很符合他这个人设的刻板印象，然后故作迷茫，看向主持面试的小宋。
郁纪安事前查过星游科技的基本资料，但他不可能认识每个人的脸。
人事小宋果然站起来热情道：“许总监，你找刘经理吗？他上午就出去了。”
许杨摆手：“不急，我等等他，你们忙。”
说完他就转去隔壁办公室，郁纪安听到旁边传来类似寒暄的声音，这个许总监似乎真的是偶然路过。
面试继续，郁纪安完美走完了自己的剧本，结束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两公里外的一个停车场。
靠边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车突然亮起灯光，车门自动开启。
等郁纪安系上安全带坐稳，车辆就已平稳起步，他咋舌：“还怪不习惯的。”
车载屏幕亮起，出现一个水滴波纹的动画，一道俏皮的机械音响起：“主人再适应几天就好啦~”
“你不懂。”
“四元懂，主人家里的智能设备也不用，主人就是不习惯这些，放心，以后四元帮你开~”
“那谢谢你了。”郁纪安不是不习惯使用智能设备，而是习惯了方向盘要握在自己手里。
车上和郁纪安对话的智能系统是星城的最新作品，现在内测中。
第一批只给内部人员发了一百个，内嵌在身份手环里，四元的编号是080，郁纪安给它取的名字是“四蛋”，但“四蛋”提出抗议，最终改成了“四元”。
他们还在磨合期，郁纪安认为四元的自主性有些过强了。内测版本的智能系统开放了不少管理权限，他得小心使用，万一不小心违法乱纪被发现，到时候星城摇摇欲坠的口碑又要雪上加霜。
“主人，今天面试顺利吗？”四元把车内能亮的部件都点亮了，闪着炫目的光。
郁纪安干脆闭上眼躺在座椅上。他回想了一遍今天面试的表现，没发现什么纰漏，唯一的问题可能是摔跤的时候表现太突出，公司里记住他脸的人有些多。
“还行。”郁纪安很看得开，这条路走不通就想别的办法
他的任务是调查今天面试的这家公司新上市的一款全息游戏。
星城医疗中心检测出这款游戏会导致精神不稳定的人进入神经兴奋状态，这种状态会随着时间减弱直至恢复常态水平，暂没发现副作用。
正因为没发现副作用，无法将这件事定性为恶性事件，也就不能对发行公司采取措施。
而郁纪安的任务就是弄清开发者把游戏做成种效果的原因。
郁纪安接到任务时这家公司刚好发布了招聘保安的信息，他顺势投了简历。
简历上，除了被隐藏的最高学历，其他都是他自己的真实资料。至于郁纪安自我介绍说的那些“经历”，这年头谁找工作不优化简历。
负优化也是优化。
如果应聘不成，接触公司高层的路子还有很多，客户、供应商、员工甚至他们的邻居都是切入点。
四元似乎是玩够了灯光，只留下一盏照明，“主人觉得他们是坏公司吗？”
郁纪安重新坐好：“坏不坏不知道，但是很可疑。他们的总监居然会特别关注一场保安的面试。”
郁纪安今天面试没有戴手环去，四元也就不知道具体情况。虽然有能力入侵监控，但没有命令它不能这么做。
四元重新开着灯三百六十度围着郁纪安，要郁纪安给它解释。
郁纪安手动关掉了那些灯，才说：“我怀疑要么是面试者里有猫腻，要么是他们公司出了问题。面试者里最有问题的人是我，但我的行为是随机的，资料是真实的，他们没可能提前怀疑我。最近也没有传出关于星游科技任何不好的消息，所以可能是发生了一些小事，和保安有关，比如说丢了些小东西。”
“主人，这些可以写入任务行动报告里吗？”
郁纪安闻言眼睛一亮，现在可能是他最喜欢四元的时候，试问谁不喜欢一个可以帮忙写报告的小四元呢。
“可以，以后有类似的信息都可以写进去。”他好心情地补充：“这两天顺便再帮我留意下收件箱。”
“好的。”四元声音刚落又响起：“收到一条新消息，您有一个包裹，发件方是星游科技。”
郁纪安想了下，应该是他下单的嫌疑游戏到了。
“走，回去玩游戏。”
“好耶！”
星游科技，唐铭禹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声音越来越近，唐铭禹一抬头就看到许杨出现在他门口，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什么事？”唐铭禹心情不是很好，助理给他找的医学文献他看不懂，看来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干。
许杨拿着纸走过来晃了晃，给唐铭禹卖了个关子：“你不是让我去盯保安面试吗，还真让我发现一个特别的。”
唐铭禹提起一点兴趣，“发现可疑的人了？”他丢下手里的文献，拿过许杨带来的那张纸。
上面写的是：后勤部保安人员拟录取名单。
许杨提示他：“看第一个。”
纸上只写了基本的姓名和性别，唐铭禹按顺序看。
许杨见他看得专注，一动不动，便开始解说：“第一个这个人不错，也有上进心。我见过，人长得也好看，这往门口一放，咱们公司形象也上去了。”
“有多好看？”
被唐铭禹问了个没想到的问题，许杨有些卡壳，他这才发现唐铭禹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
“把他简历拿来。”
“哦哦哦！”
等待的时间里，唐铭禹精神多了，仿佛刚才被医学文献折磨的不是他。
过了一会，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许杨直接拍了简历的照片给他。
唐铭禹直接点开，从头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
等他看得差不多，许杨也回来了。
“简历上怎么没有照片。”
许杨又被问懵了，好在他脑子转得也快，唐铭禹的不同寻常加上最近公司发生的事足够他联想：“来面试的真有卧底？我就说这么好看的干什么不赚钱，非要当保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唐铭禹冷静道：“我需要确认。当卧底最重要的是泯然众人。”
许杨咂摸了一下唐铭禹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他不是卧底？那是干什么的，总不是来帮咱们解决问题的吧，哪有这种好事。”
见许杨已然跑题，唐铭禹重新问了一遍：“有照片吗，去调监控也行。”
“有照片。”这次许杨回答很快。
他掏出手机一顿操作，唐铭禹放在一边的手机弹出十来条新消息。
唐铭禹脑子想问哪来的照片，但手已经先把消息点开了。
没加载完的图片像糊了一层马赛克，但唐铭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他认识的郁纪安。
记忆的枷锁松动，以郁纪安这个人为主题串联起来的回忆不断涌出。
图片加载完毕，记忆中青涩的脸逐渐变成现在照片中的样子。
照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最后还有一段视频，正是唐铭禹今天开会时在楼上看到的那一幕。唐铭禹知道照片是怎么来的了，自家员工们手里应该存了不少。
唐铭禹任由视频反复播放了好多遍，才道：“我认识他。”
“啊？他谁啊？”许杨好奇。
“我以前的同学。”唐铭禹是咬着牙说这几个字的，可惜许杨没听出来。
“哦自己人，巧了，刚好照顾照顾。”
见许杨又乐呵起来，唐铭禹继续：“他资料是假的。”
“噗。”
“他是蒲光毕业的。”
“噗噗……咳咳咳……是我知道的那个蒲光吗？”
唐铭禹很满意许杨的表现，不能他一个人被创。
“那这太蹊跷了，蒲光的干我这个岗位都绰绰有余，面试什么保安……但不是卧底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唐铭禹示意许杨说来听听。
“因为他暗恋你！”
“！”
许杨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以他的真实能力，面试之前肯定查过咱们公司，查了就知道你是老板，知道你是老板还要来，而且还低投保安岗，不是真爱是什么！”
唐铭禹不得不承认他被许杨说得有一丝心跳加速，但他掌握的信息比许杨多，尤其是对郁纪安这个人的了解。郁纪安愿意来当保安，理由绝对不会是许杨说的这样。
唐铭禹已经不是学生了，他必须考虑更多：“还是把他拒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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