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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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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明星稀。
姜煦点开“农村小椰”账号，打开直播。
等了没一会儿直播间便涌入十几人。
“呜呜呜X﹏X，小椰你今天来的好晚啊。”
“我今天自己做了冰糖葫芦，好好吃。”
“小椰，现在在干嘛。”
“催更！老师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补药啊，不要抛弃我们萨摩椰椰啊。”
……
姜煦看着他们分享日常，唇上噙着一个浅浅的微笑，唇两边浮现出若有若无的酒窝。
“最近很忙啊。都没有时间拍视频了。”
“冰糖葫芦只要会熬糖就会很好吃。”
“没有谈恋爱呀，最近都忙着学习呢。”
“我跟你们说，我今天去看导演是怎么拍摄的了，好厉害的，来回切镜头。还有啊，我跟两个弟弟一起去参加活动了，真得好好玩啊。”
“以后我会拍出很好看的视频的。”
姜煦今早去给导演组帮忙的时候，关元正和助理聊着拍摄方案：“先拉远景，再拉一个近景。”
“等会儿他们做任务的时候记得要拍旋转镜头。”
“尽量少打正面光。多打侧光和侧逆光。拍出来好看。”
……
“学这些干嘛，小椰以后不拍做饭类的视频了吗？”
“拍呀，当然会继续拍的。但是，我也想拍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将未完成，或者说是很难完成的梦想，告诉他人是非常难以启齿的。姜煦从小就成绩很好，没有童年玩伴的他喜欢用镜头记录生活。在某一刻，他忽然想用镜头记录下一个故事。
长大后，他恍惚间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姜煦有些害羞地说：“就是想拍拍村里的小故事什么的。”
“要是能以后能拍拍自己的小剧场就好了。”
“小椰，你拍的农村小草升职记我真的看了好多遍。很温馨。”
“对对，结局很感动啊！”
“真的啊？”姜煦想起去年突发奇想，拍了自己的生活当做背景再配文字叙述，自己讲述出了一只小猫给有钱人当保姆，再到后来成为家政公司老板的故事。现在看来很是简陋。
厨房传来白萝卜炖牛肉汤的香气。
“椰椰们，很抱歉，今天也要早点下播了。厨房里的汤好了，家里来客人了。”
“拜拜了。”
姜煦走入厨房，却发现陈礼和闻祈把院里的两把躺椅搬来厨房，躺在上面打游戏。
土灶上的汤，“咕噜咕噜”的响
姜煦从冰箱里拿出备好的菜，又拿起旁边的手机支架准备拍摄。
“还炒什么菜啊？姜煦。”陈礼放下手机。
“红烧排骨，蒜蓉生菜再加一份米酒甜汤。”
姜煦这两块看见你的小方毛巾，提起瓷锅的两端，放到桌上，然后又把一块儿方巾放到锅盖上，提起锅盖。顿时，水汽从锅里蒸腾，牛肉香弥漫在整个屋里。
陈礼看着姜煦在里面撒上一把枸杞和一小勺盐。
“这个牛肉汤是好了吗？我想先尝尝。”陈礼快被香死了。
“好。”
姜煦拿来一个瓷碗，用汤勺盛出五六块牛肉和三四块萝卜块。
汤鲜味美，萝卜清甜吸汁，肉炖得软烂入味。
闻祈用手撑着脸歪头看姜煦端着碗，拿着筷子投喂陈礼。
姜煦眉眼带笑，陈礼一脸陶醉，两个人的尾巴都要翘上天。
陈礼这个傻子富二代，昨天还说姜煦有手段，今天别人招招手，他就跟上去了。
“呼呼，好烫，好好吃。你都不知道我俩昨天……”陈边向自己的嘴扇风，含糊不清地说道。
“喂！我也要吃。”闻祈打断陈礼的话。
“求你快吃。咱俩泡个泡面都泡不熟。”
闻祈面色不虞，嫌弃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导演组没有准备吗？”姜煦问。
“水煮菠菜，水煮白菜，水煮胡萝卜。狗都不吃。”陈礼列举。
“你吃吗？”陈礼问。
“不吃。”萨摩耶笑笑。
姜煦换了双筷子，拿着碗，夹起一块肉准备投喂闻祈。
“我自己来，不像某人没长手。”
“内涵谁呢你？”
“小心很烫。”姜煦慢慢把碗递给在闻祈，闻祈触到他湿润的手指。
“嘶，烫。”闻祈甩手皱眉，猫耳朵也向后飞。
“我拿着，你自己夹。”
闻祈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肉放入嘴中，肉质软烂咸香鲜美。
闻祈抬头，姜煦狗耳朵支棱住，尾巴也小幅度，缓慢地晃着，陈礼更是目光如炬。
好像得到他闻祈的好评是什么天大的荣耀。
“很好吃。”
姜煦和陈礼的尾巴都快摇上天了。
“我去，我第一次见有人能让少爷在这个家里露出微笑，姜煦你是第一个。”
闻祈无语，姜煦笑得直不起腰。
经过厨房里的一番折腾，两菜两汤终于上桌。
姜煦的家是村上分的四四方方二层毛坯房，这些年都是姜煦在一点一点改造这套房子。
从前的水泥地全部换成瓷砖通铺，墙面也都刷上了白漆，老木门都换成白橡木门。从房子后面还辟出一片菜园子，一片小养鸡场。院里有棵小槐树，买房子的时候没铲掉。老两口住进来的时候也没铲掉，现在长成了参天大树。
姜煦的家收拾得干净整洁。
三个人在院里围着一方小桌，默默吃着饭菜。
“家里的房间不太够，你们两个要睡在一起吗？或者有一个人跟我一起睡。”
“没事儿，我和闻祈一起。”
“不要。”
“少爷劲儿又上来了。”陈礼吐槽。
“呵，死兔子跟你睡一晚起来腰酸背痛。”
“你说什么虎狼之词呢？姜煦还在呢。”陈礼拍桌。
“死兔子你晚上跟上了发条一样使劲儿蹬人。”闻祈怼他。
“嘁，我咋嫩不信呢？那我晚上和姜煦一块睡。”
“行啊，我屋里是1m8的床。”
“不行。”姜煦很会钓，和城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闻祈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跟姜煦睡吧！”
陈礼闷声干完最后一碗饭，然后气鼓鼓地走去房间。
“陈礼，在左边第一间，不是在右边。”陈礼喊着。
陈礼又气鼓鼓的走向左边。
院里就剩他们两个人，很安静。
姜煦偷瞄闻祈，一双大眼睛什么也藏不住。
“你乱看什么。”
“没有，就觉得和陈礼做朋友应该很开心。”
“那你的意思是和我做朋友不开心喽。”
姜煦笑道：“怎么会？你没发现你总是顺着陈礼的意思吗？这样的关系让人很羡慕。”
闻祈咽下一口饭说：“有事说事。”
闻祈虽然才17，但他游走于上流人的圈子，什么人没见过，看姜煦这幅心不在焉，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知道他有求于人。
姜煦有些为难纠结，狗耳向两边耸，小声说：“可以等会儿到房间说吗？就是一点小事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闻祈直视着姜煦，说“行。”
……
姜煦换好睡衣，在床上等闻祈等了好久，他都没来。索性打开手机短视频APP，回复粉丝们的私信。一一回复后，他点进Rangers陈的聊天框。
他竟然没看到消息，是5分钟前发的。
Rangers陈：“你一个人在家？”
姜煦：“不是，有两个朋友来了。”
Rangers陈：“明天我要看水煮肉片，红烧排骨，不要素菜，还要薄荷凉茶。你可以拍完给朋友吃。”
姜煦坐了起来，命令式的口吻让他想起闻祈那张冷淡的脸。
Rangers陈：“能做不能？回复。”
姜煦：“可以啦！当然可以啦！就是可能要晚一点才能看到。”
Rangers陈：“为什么？”
姜煦：“因为白天要去给两个小朋友当生活助理。”
Rangers陈：“小朋友？什么样的。”
姜煦：“一个很活泼可爱，另一个就很……”
Rangers陈：“？”
Rangers陈：“什么意思。”
Rangers陈：“回复。”
姜煦赶忙回复：“另一个就很冷淡了。他就是那种嘴里说着不喜欢但是身体有很诚实的人，有时候他的小动作让我想我弟弟，傻乎乎地，很可爱。”
Rangers陈：“傻？可爱？”
姜煦：“是性格方面啦，只有一点可爱。平常看清来凶凶坏坏的。还有很多大少爷毛病。”
Rangers陈不再回复。
姜煦刚打下一行字，闻祈从厕所出来，猛地摔了一下门。
姜煦一个手抖，按了返回。他抬头问：“怎么了？厕所里有虫吗？”
“没怎么？有风。”
“哦。”
姜煦低下头重新打字，闻祈的手机响一下。
姜煦：“以后有什么想看的菜或者农村生活，我都会尽力去拍哦！”
Rangers陈：“白眼.jpg”
姜煦放下手机，看着闻祈坐躺在床外侧，侧脸冷峻，上下滑动手机。
姜煦看着他神色不悦，不知道谁惹他不爽了。于是姜煦放低声音：“晚上的时候我跟你说有事，你能靠近我一点吗？”
闻祈离他至少隔了一个1.5个人。
闻祈先是环顾了姜煦的房间，收拾地干净整洁。
1m8的床靠窗，床上三件套是素净的奶杏色，床边就是书桌，桌上摆着两排书，有教科书，摄影类的。灯具是简单方形。
然后闻祈的目光落在姜煦身上。
昏黄的灯光罩在他蓬松的头发上，晕染出金褐色的光圈，狗耳放松，他的脸很小，却有些婴儿肥。一双眼睛澄澈，看起来像纯良的大学生。睡衣是一件宽松泛黄的短袖和黑色短裤。
“直接说。”闻祈未动。
“其实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视频怎么样能剪辑的流畅，连成一条线。然后就是，我一直写不出合适的文案。”姜煦一股脑把自己的问题全部说出来。
“你想问的是这些？”
姜煦看他狐疑的神色表示不解：“对啊，那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闻祈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话。
姜煦好似恍然大悟，说：“你不会是以为我要问你要钱吧。”
“你放心好了。我说要当你们助理，不会耽误我什么事的。而且和你们在一起很有意思啊。”
“哦。”闻祈拽了拽耳朵，别被疑惑。常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越穷的地方坏心思的人越多。
姜煦打开手机相册，说：“你先看一下我拍摄的角度有没有问题啊？”
闻祈上床坐在他旁边。
宽松柔软的衣服垂顺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柔软纤细的腰肢。领口很大，姜煦趴在床上，能看见他的精致的锁骨和胸膛。
闻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又说：“你态度认真一点，坐起来。”
姜煦像一尾鱼翻腾起来，和他并排坐着。
闻祈打开他有些老旧的手机里的素材。
“不行，这个打光不行。食物太暗。”
“你要拍的东西至少要在画面中心才对。”
“这拍的什么？这么糊。”
“喂，不是吧？陈礼和我，你也拍。”
姜煦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问：“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全部删掉。”
全部删掉的话，他就没有内容做视频了。而且自己拍的竟然有这么差吗？手机明明是姜煦的，但姜煦却小声央求闻祈。
“不能截图，做图文吗？我觉得有的还行啊。”
“不行。”
“那最后一个你不要删，我也不会传播出去的。”
闻祈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冷淡的说：“你删不删跟我没关系。”
那这就是不删的意思了。
姜煦点点头。
“要想做出好内容，最好多机位，从中选择最好的镜头。拍之前尽量写出一个脚本。就是类似第一步拍哪里，第二步拍哪里。还有你剪辑的时候，要选好封面。拍食物的话，最好选择侧光和侧逆光。不要背光。”
姜煦听得一知半解，像一个努力但成绩不好的学生。
“第一个视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把镜头怼在锅上，刚出锅的水汽模糊了镜头。这种拍法最好不要用手机。”
“第二个镜头，打了侧面光，但是太强。食物的颜色不鲜艳，就不好看。”
“第三个构图太差了，基本上没有构图。这种是没办法用的，刚入门的小白都很少这样拍。你最好系统地学习。你的拍摄水平忽高忽低。”
“视频太碎了……”
姜煦听着闻祈专业的建议，昏昏欲睡。
蓦然，一对毛茸茸的白耳压在闻祈侧脸上，圆圆的头撑在闻祈胸前。
闻祈脸好痒，身体像僵硬的机器人。
姜煦太困了，直接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按下闻祈的手，说：“明天还要上山……摸摸猫头快睡觉。”
房间里心跳如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