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陈眠444

7、顾白辰觉得凌玘就是个蠢货

　　陈稚觉得其实自己真属于是爱耍人玩的人，比如现在让凌玘买草莓馅的包子和木耳口味的豆浆，纯纯让凌玘浪费时间。
　　125为凌玘的处境担忧，他没预料到百分之三十的好感对凌玘来说，居然能让被人耍也无所谓。
　　陈稚脑中的125，还是求了求她：“别这么耍吧，好歹也男配之一，这样人设不是太傻了。”
　　陈稚把书本往桌上一放，就看见李愿愿正正地走进来，连忙缩了身体，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主要是怕人发疯。
　　边走边回答125：“他应该是缺少能跟斗的女孩子，主打呢一个新鲜感，估计是以前没人惹他，也不敢惹少爷生气。”
　　“突然间来了个有来有回的，估计想着怎么整我呢下次”，陈稚就这么解释给125听。
　　顾白辰看着微信上，凌玘那个蠢货问附近有没有卖草莓馅的包子和木耳口味的豆浆，就想打爆凌玘的脑子，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建议你先去二院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微信上顾白辰阴阳怪气的给人回。
　　凌玘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又弹出来一条微信，顾白辰想了一会也没嘲笑了。
　　“我知道没这个东西，但是陈稚说出来的时候特别好玩，她眼睛一转就在想坏主意，跟我特别像有没有”
　　顾白辰不禁在思考，凌玘长这么大，碰到个新鲜的人，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兴趣。
　　他又发了一条，“她爱说谎，骗人。”
　　特地艾特了凌玘，等凌玘回。凌玘小时候一直觉得爸爸妈妈在外面工作没回来，是在养家，后来才知道一场空难，他没了爸妈。
　　他恨爷爷奶奶说的那些童话般的故事，更恨一直没发现漏洞和破绽的自己，那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自己真相。
　　“她承诺了会跟我道歉，答应我不在很重要的事情上骗我”
　　凌玘发完这句，就拎着自己的战利品回2班，没发现人在。本来是想问问班里的人知不知道人去哪里了，又看着这个班安静如鸡的样子。
　　只能拎着东西去找人，凌玘抓着人就问陈稚人在哪，一路靠着指认才找到看荣誉榜的陈稚。
　　陈稚在仔细研究自己到底怎么样才能考陈慕雨成绩的一半，于是打算看着报告栏上的成绩，想果然女主排第一，男主和男配都在上面呢。
　　陈稚看着陈慕雨那张红底照，又看了看下面十几名的李愿愿的红底照，问125：“陈慕雨有没有输给谁过啊，比如李愿愿？”
　　125马上上线，回道：“只输给过傅时染，她俩基本交替挂第一名，后来傅时染跳了一级，他们就不在一个榜上了。”
　　“然后陈慕雨就没下过第一名。”
　　陈稚抱着手臂，看着前排的四十名大多数都是1班的，只有几个2班的穿叉其中，只能感叹，难怪那个老师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指着上面的照片，陈稚转头看见凌玘眼睛很亮，说话间带着骄傲：“这个是我，当时拍的时候丑死了。”
　　陈稚看着他拎来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快，果然是少爷要什么拿不到，只是好粘人啊，跟小狗狗一样。
　　凌玘看着陈稚的眼睛，留在自己拎的东西上，于是献宝一样把东西放在陈稚面前，也有些揶揄地笑着。
　　问道：“我都买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吃？”
　　陈稚转身就走，被人拉住，凌玘笑的眼角弯弯，摆摆手，校服蹭过陈稚的马尾，差点环住陈稚的身体，被她拉开距离。
　　“不是你要吃的吗？”凌玘低头弯腰，跟狗狗想握手一样，陈稚还是只能看见那双眼睛的亮度，没恶意。
　　再拉开一步距离，陈稚眼睛乱飘，说道：“我现在不想吃了，你帮我吃了吧。”
　　她是不信凌玘能把东西吃下去，想想草莓味的包子和木耳口味的豆浆，陈稚就喉咙一紧。
　　凌玘拉着人，单手拿出来包子，咬了一口，硬生生咽了下去，问道：“你是喜欢吃草莓口味的东西还是纯打算整我，木耳我就不喝了好不好，我讨厌木耳。”
　　像呢喃像撒娇，陈稚看着露出来的草莓馅，和凌玘那张脸。突然有些紧张，凌玘的手很热从他身上传到陈稚身上，热度太高。
　　“耍你的，别粘着我，你这个样子有点恶心。”
　　陈稚出口伤人，她完全不顾后果的说出口，125屏息了一口气，在脑海里面想象凌玘暴怒的样子，生怕陈稚被人打，
　　凌玘被陈稚说出话一惊，看着女孩太紧张了，似乎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开始逼凌玘远离她恶心她。
　　陈稚等人的反应，却在脑海里面想草莓味的包子好吃嘛，应该是不好吃，那为什么凌玘还愿意吃，或许是因为自己好玩，想让她配合他。
　　于是，陈稚伸手拿了木耳的豆浆就猛喝，然后被恶心得几乎想到发霉的米饭，压了压脸色和心情，她才直起来看凌玘。
　　他伸过来一张纸，擦了擦陈稚的嘴，说道：“好了，我们俩互不相欠了，我带你回教室吧。”
　　陈稚甩开凌玘的手，心跳慢一拍，快步走回教室。越走越快，像是遇见了洪水猛兽一样，逃离开这个颠倒的世界。
　　顾白辰从旁边的角落处走出来，看着凌玘吃完包子，红得要死的嘴唇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这么捉弄人？这事，你有没有问过凌爷爷？”
　　随手把凌玘手上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顾白辰笑了笑，脸上仿佛为凌玘高兴一样，可眼睛很冷，望着陈稚走掉的方向。
　　祝贺说道：“这下陈建江也应该高兴了，他废了这么多的心思，带了外面的女儿回来，真能钓上一个金龟婿。”
　　凌玘把手头上的东西扔进垃圾桶，他不是不明白顾白辰话里有话，他只是在想这样的话未免太刻薄，对于一个基本没有父母的孩子。
　　他那天回去以后，才知道陈稚在外面待十几年，最近才因为陈建江公司争斗才被人接回来，或许她这么想争也没什么错。
　　“她说了，只争自己的那一份，不会抢慕姐的。”
　　顾白辰冷笑，看着凌玘面对着他分毫不退，凌家把凌玘养得太好，太浅，有时候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攀上凌家和顾家。
　　像陈稚这样的人，顾白辰见过太多，最开始的粉饰太平，不过是为了后来的贪得无厌做嫁衣罢了。
　　他伸手拿出一份关于陈稚的资料，扒开里面的字样怼着凌玘，说道：“从来都是小慕的东西，何来她的那一份，凌玘你总是太蠢。”
　　“如果不是小慕看着你，我看着你，傅时染在旁边，你该去相信是真的空难还是利益相争的结果。”
　　凌玘苦笑，他不怕被算计，讨厌人说谎。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跟着顾白辰和陈慕雨，她们就都忘了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在家里做决定的人。
　　凌家不是顾家那种暗潮汹涌的地方，也不是家规森严的傅家，但他也不是只会玩的金贵少爷。
　　顾白辰一直正对着凌玘，想着陈稚对凌玘来说究竟是什么，问道：“如果你可怜她，可以把她送到离小慕看不见的地方。”
　　“她过得不好却也不可怜，可是我们可怜，那么多人谁真心对过我们，从来都是和和气气，谁知道背地里别人怎么想？”
　　“怎么，慕姐真的对我们是真心的，你看得最清楚却也最糊涂，其实本来这样也好”
　　“可突然来了一条小鱼，你担心慕雨这条大鱼吃不饱，就想让这条小鱼去另外的没有食物的地方，这对她公平吗？”
　　凌玘说着说着就被顾白辰一拳头揍闷了，他恶狠狠地看着凌玘，像看着一个背叛者，无比郁闷地问道：“凌玘，你都没有心的吗？小慕为你操了多少心，解决多少件，你闹出来的事，你就这么说她。”
　　凌玘笑笑，只是苦笑着，“你喜欢她，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只是为你顾白辰，你和我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于是我也装。”
　　顾白辰手上的汗，冷得像捧着一堆雪，湿答答地往下滴水，他只是说：“我没有，没有，没有对她有偏见。是她，是她陷害慕雨，你没听见吗？”
　　凌玘看着顾白辰，想问：“慕姐跟我们讲的时候，眼睛瞟了我一眼，我就去欺负了陈稚，我是不是很听话。”
　　“开学第一天，就被我吓，被你算计进2班，就像小鱼游进了死胡同，活生生被饿死也应该对不对，然后她消失了，对大鱼没有危险了。”
　　顾白辰转身走了，不想再听凌玘说话。
　　陈稚在厕所吐了半天，可后悔去让凌玘买东西，这木耳豆浆的味道太恶心了，她红着眼睛在洗手台洗手，遇见了陶昕然。
　　陈稚被她拉一跟头，差点没摔个仰朝天，两个人就面对面地站着，她问道：“你不是鼻子朝天，看不起12班吗？怎么到2班，过得这么惨？”
　　陈稚真想吐在陶昕然面前，恶心恶心她，但实在吐不出什么。
　　然后李愿愿跟鬼似的，站在门口，陈稚差点被吓到魂升天，开始尬笑，等一会又意识到自己的人设，游魂似的从两个人的缝隙溜出去。
　　“跟你没关系，我乐意，还有你李愿愿，我一定会待在2班，怎么样你也没办法赶我出去。”
　　陈稚隐在暗处，恶狠狠地说道，似乎在跟两个人宣战。
　　李愿愿抱臂面对着陶昕然，看着她一脸不屑，声音又轻又柔说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想去12班那破地方了。”
　　陈稚看着两人剑拔弩张，问125：“怎么，她俩也有对手戏，看来陶昕然戏份还挺多的啊，不是我才是最重要的女配吗？”
　　125挠挠头，翻翻大纲，回答：“也许，是有戏份吧，不过前期还是你最重要了，你在2班受尽了欺负，做了很多惹人嘲笑的事。”
　　陈稚看着陶昕然先走出来，想拉她去另外的地方说话，就被李愿愿空中截获，扯着陈稚的校服，问道：“想留在2班，就为2班做些贡献吧。”
　　李愿愿站在学校画室的门口，甩了甩钥匙，看着陈稚拎着水桶和毛巾，问道：“你以前没打扫过吧，只要画室干净了，我就让你留在2班。”
　　陈稚看了看，眼神有些发怯，这画室应该不闹鬼吧。
　　125上线，问道：“正午阳光这么盛，鬼也会出现吗？稚稚，你现在比我还胆小啊。”
　　陈稚看着里面的环境，全是画，一幅幅色彩艳丽又诡谲，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应该不会怕这些的，但是又看着李愿愿的笑。
　　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她倒是不介意干干体力话，但是陈稚的身体很差，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吧。
　　陈稚点了点头，李愿愿大大方方让了空间，让人走了进去，然后快速锁上门，说道：“打扫完，我会让你出来的。”
　　陈稚扔掉扫把和抹布，走上前去，室内全是颜料的味道，又不通风，腌入味都。
　　凑近上去看了看，有几幅还没干。这画室应该经常有人来，她看了看画风，有的温暖异常像童话，有的色调暗沉像鬼片，还有的很割裂，就像陈稚面前这一幅。
　　平行倒影世界，从中间分裂，水滴却往上滴去，两半都有人物，是个男的，上面那个想杀人，下面那个想自杀，纯纯精神分裂。
　　125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问道：“稚稚，你怎么到画室来了？”
　　“顾白辰又算计你了？”
　　陈稚看着眼前的画，才发现，男的脸上有课泪痣。想着完了，自己居然被李愿愿扔到顾白辰的画室，那个深井冰。
　　开始敲门，立马就把手敲红了，陈稚想开窗来着，才发现在顶楼，这跳下去，你说没八掰她是不行的，跑到后门。
　　才想起这栋楼，自己和李愿愿来的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她还以为李愿愿就想欺负欺负她来着，她忍忍也就算了，扯上顾白辰就不一样，
　　那个神经病，万一认为她来偷画，让她赔个百十来万，自己不就破产了，黑卡才到手。
　　不对，自己跟陈慕雨闹掰了，估计卡肯定是停了，不知到陈建江看在自己还算有用的份上会不会赔啊，她怎么说，去勾引顾白辰路上，不小心摔了一幅。
　　“稚稚，你只是被困在这里，还没有出事呢。在顾白辰不知道你进了画室之前，出去不就好了。”
　　125总算是帮上一点小忙，陈稚小心翼翼站起身来，避开那几幅画，看着窗外决定爬水管。
　　“等等等，稚稚你别你别，在任务世界脱离既定结局死亡会对你自己产生不可预料的影响的。”
　　陈稚顿时关上了窗户，离它远远的。
　　看了看通风管道，她站上板凳伸手想抓来着，没等陈稚试完距离，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听到脑海里面的警报声。
　　陈稚掀了块画布，裹自己身上，装尸体。
　　顾白辰拿着钥匙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了放地上的清扫工具，绕开走到自己的画面前，烦躁地拿起刀就把画布给划烂了。
　　陈稚抖了抖身体，无语的想画室居然有刀，她不是作死嘛，好像前天才刚吐了顾白辰口水，他不会有什么躁狂症前科吧。
　　顾白辰冷静下开，正想坐，眼睛一瞥就看见一双小脚印留在自己的高脚凳上。
　　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然后环顾四周，看着画布遮住的一小团，不明意味地笑。
　　擦掉鞋印，重新扯了一张画布，他坐在凳子上开始沾颜料，这房间除了顾白辰身上的味道，多一丝甜味，让顾白辰的喉咙伸紧。
　　125不敢说话，只能在脑海里面打字，“顾白辰发现你了。”
　　陈稚抓在手里的布，一紧，开始祈祷校园文，校园文男配，应该不是什么精神病或者感情障碍，就算要在女主面前装，也得装一下温柔之类吧。
　　“他手上有没有拿刀？”
　　顾白辰起身，将门锁了起来。完了，这下没地方逃了，她还想着能冲出去呢，她跑得快。
　　陈稚又抖了抖，顾白辰有点高兴但又把嘴角压了下去，看着前面一团不知道什么姿势的陈稚，开始在脑海里面设想。
　　陈稚本来想一把站起来，跟顾白辰说自己是被李愿愿关进来的，让他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还有她没动里面的画。
　　但是，她想，顾白辰和李愿愿之间梁子，没她和顾白辰之间的大，估计怎么说，自己还是得背锅，背锅倒也无所谓，她怕顾白辰还有别的。
　　于是，裹着画布，应该就一会，等他画完画，她就能出去了，毕竟顾白辰虽然发现了自己，但没揭穿。
　　“稚稚，他在画你。”
　　125感觉顾白辰好像能听见自己打字来着，想这根本不可能，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只能闭上嘴巴。
　　顾白辰看着陈稚，东挪一下西挪一下，脸色微冷，说道：“别动。”
　　陈稚立马乖乖的，维持着自己刚才的动作，但是额头的汗和画布的潮，让陈稚非常难受。
　　手机在顾白辰的口袋震动了一下，他伸手拿出来，点开消息，凌玘在微信里面直接对顾白辰说道：“陈稚，不见了。”
　　哦，难道他会绑架她，让她在自己的画室里面，盖着自己画布，让她一动不动。
　　“我在画室。”发出的时候，顾白辰的心情由阴转晴，没人知道陈稚在顾白辰的画室里面，毕竟这个画室，这栋楼独属于顾白辰。
　　“找不到她，她回家了吗？还是李愿愿她做了什么？”凌玘非常担心，在顾白辰发出消息的后一秒就接着问。
　　顾白辰不打算回答，沾了颜色开始画陈稚的脸，想到那天看见她的时候，眼泪从眼角一下子就到了唇边，哭得那样快。
　　“去问李愿愿，就说校长找陈稚有事”，陈慕雨的消息迟了三分钟，排在凌玘后面。
　　顾白辰拿起刀，想划花这张脸，接触上的时候，又看见刀尖正好对着眼角，和自己的泪痣一个地方，沾了黑色的颜料。
　　用刀，点了一颗泪痣。
　　陈稚的手都快麻了，偷偷换了姿势，让整个画布直接盖在自己的头上，用头支撑画布的重量。
　　顾白辰眼睛一暗，画的时候，将画布画成了透明的头纱，盖住颗陈稚的全身，然后在地上画了一滩水，想着那天泼自己的水接触过陈稚的嘴。
　　顿了顿，又加色，变成了血。
　　过了一个小时后，李愿愿敲了敲门，问道：“顾白辰，你搞什么鬼？”
　　“陈稚呢？”
　　顾白辰看着陈稚几乎要站起来，看着画厉声道：“没看见，我还没画完画，别来打扰我。”
　　陈稚顿时又摊在原地，想这画画技术也太次了，还没画完，陈稚都感觉自己要变成僵尸了。
　　“稚稚，我给你讲小说吧。”
　　125抱着观察顾白辰的心思上线，只看见他的手摩挲了点红色颜料，点在了陈稚的嘴上，一点加到里面的位置，填满空位。
　　“人物顾白辰，好感度上升为20%，恶意值维持，请宿主再接再励。”
　　陈稚被声音吓得脚一缩，鞋子半挂在脚上，声音很响，顾白辰再一次，声音暗哑说道：“别动，稚稚。”
　　陈稚破罐子破摔打算站起来，“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你动了就不一定了。”
　　顾白辰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画的这幅画，比以往任何一幅，技巧都粗糙，但是想起老师说的话，他开始坐在凳子上发呆。
　　“白辰啊，你这个人，画嘛，技巧这么好，看着啊舒服，但是，你的画里面，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就没人能理解你画里面的意思，这样的画，我只能说可惜啊”
　　他居然对一个心机重得要死的兔子，动了感情，是因为凌玘说的话动摇了自己，还是陈稚。
　　她这个人。
　　他望向靠在墙上的人，已经黄昏，墙上的影子照得清楚。
　　一个像披着头纱的人，另一个的影子就在她身前的位子，低一点像什么。
　　顾白辰掀开画布，陈稚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只是有东西在她嘴巴上摸，她伸手抓住，放下来的时候完完全全睡了过去。
　　像亲吻。
　　顾白辰揽过她的身体，抱了起来。影子在画室里面开始放大，走出来的时候，凌玘在走廊尽头，抱的手往里面掂了掂。
　　缩进怀里面，陈稚的嘴离顾白辰的下巴一个指尖的距离，然后就被凌玘接过，轻声问道：“她不会做对慕姐不好的事，麻烦你离她远一点。”
　　“不然，兄弟我们没法做。”
　　凌玘转身离开，他只看着那只缺了鞋的脚。陈慕雨和凌玘擦身而过，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凌玘，她是我妹妹。”陈慕雨转身追了上去，要接过来，只听到一句问题。
　　“慕姐，你说这片没人看见稚稚走过来，是在帮顾白辰遮掩吗？我送她去医院，检查完，会送她回来。”
　　陈慕雨站在原地，看着凌玘大步流星地离开。转身，走到顾白辰面前，说道：“这里没有监控，不会出事的。”
　　顾白辰忽然看了陈慕雨一眼，“我没对稚稚做什么，她只是睡着了。”
　　“稚稚？”陈慕雨的心突然一震，顾白辰叫陈稚，叫稚稚，“你也喜欢上她了？顾白辰。”
　　陈慕雨叫那三个字，带了哭腔，她不喜欢顾白辰，顾白辰现在打算放弃她了，去喜欢她妹妹是吗。
　　“你和傅时染要订婚了，小慕。”
　　顾白辰走回画室，边走边说，捡起那只鞋，把盖过的布挂上刚画完的画，摆在最里面的位置，用已经画好的一圈一圈把它藏起来。
　　陈慕雨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一直待在自己房间，看着副宅的顶楼，还没有回来她这样想。
　　就看见陈稚提着两袋东西，顺手甩给佣人，自己则跑回了房间，将窗帘拉起来，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陈稚一把跳上床，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看着医院的白炽灯，还以为被顾白辰给刀了呢，吓得赶紧从床上起来。
　　就看见凌玘那双狗狗眼，盯着自己，紧紧把自己抱进怀里面，陈稚挣脱不了，一脸想死的样子，耳边响起凌玘几乎快低到尘埃的声音。
　　“我会保护好你的，别去找其他人，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好不好。”
　　陈稚汗颜，把自己跟凌玘分离开，然后转身下了另一边床，两个人隔了一张床，她说：“我能问问发生什么了吗？只有你，额，顾白辰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凌玘脑袋一低，坐回板凳，不再看陈稚，僵硬地说道：“是我从画室把你抱回来的，医生检查过了，也开了药，让你回家好好休息。”
　　陈稚松了口气，看来顾白辰没说什么，给他当人体模特居然能涨好感度，呀的这人大概是不喜欢活物吧，陈稚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我先回家了，明天见。”陈稚拿起一边的衣服就打算走，然后，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居然掉了一只鞋子，愣在了原地。
　　凌玘，拿出放在地上的鞋子，摆在陈稚面前，等人穿上。
　　陈稚上脚试了一下，居然合适。对着凌玘说了声谢谢，被凌玘牵了手。
　　刚想挣脱开，被抓得很牢，带着下了楼，送进车里面，身后的人递了两大袋的药给凌玘，被他塞进车里面。
　　温声道：“送稚稚回陈宅，再回来接我。”
　　陈稚刚想说，不用麻烦她打车就好，又看着凌玘对她笑，很勉强又很委屈。
　　陈稚摸了摸毛茸茸的头，想说出口，大哥你，你不会是恋爱脑吧，这病得治啊。
　　“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啊凌玘。”陈稚转回身，可凌玘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等司机到了陈宅，陈稚才让司机先回去，自己提了两大袋药回了房间。
　　外头响起敲门声，陈稚疑惑地开了门，慕婉晚站在门口，问道：“稚稚，你姐姐说一整天都找不到你人，还好是回家，不然我跟你姐姐要报警了，你这一天跟谁在一起呢？”
　　“阿姨，这几天我都跟凌玘在一起呢，他说我是姐姐的妹妹，要好好照顾我。”陈稚超级做作的笑起来，动作扭捏。
　　可恶心了呢。
　　“哦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没等陈稚再发挥发挥，慕婉晚就走了，看着人的身影急急忙忙的，陈稚可开心了。
　　上床睡觉，明天又是恶毒女配大战痴情男配的一天。
　　“你说说，陈稚就到学校两天，就能让凌玘从只对你言听计从，到跟陈稚在外面玩到这么晚才回家，真是个小狐狸。”
　　陈慕雨盯着电脑上的消息，回头烦躁地说道：“妈，你别烦我了。”
　　等到又弹出一条消息，陈慕雨已经把慕婉晚推出房间。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