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山记》昭山玉

3、第 3 章 下山

　　秋高气爽，方岄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练习方岷师弟交给她的强身健体之秘法。

　　清新的空气里带有梨木特有的香味，再加上早晨霜露打湿落叶和土壤，这种天空之中混合大地的味道，吸上一口便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悠然舒畅的时刻，突然“嘎吱”一个推门声响起。方岄应声抬头，便见方岟已经穿戴整齐，拎着包袱站在门槛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师妹，我们出发吗？”他迫不及待开口询问，两只手紧紧抓住包袱带子。

　　“呃……师兄……”方岄停下动作整理衣衫，无奈道：“咱们早饭都没吃呢，况且还要告别师父，你不要这么着急嘛。”

　　“好吧……”方岟闻言，垂头丧气地把包袱放在门口，又疾步过来拉着方岄的小臂衣袖，“师妹那咱们赶紧去吃饭！”

　　“哎哎！师兄我还没梳头呢！”

　　“你头发挺整齐的别梳了，要梳吃完饭我帮你梳！”

　　“可是别的师兄师姐吃饭的时候会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他们会笑话你不成，有师兄在他们不会笑话你的……”

　　两人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地离开院子奔向饭堂，惊起路旁栖息的鸟，盘旋一会，它们又择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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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一别怕是有一旬不可相见，方岟，你是师兄，要照顾好方岄。”师父坐在小木椅上，手上端着一杯桃花茶，深色悠然。这正是前几日刚从桃山捋过来的好物之一。

　　“师父放心，”方岟严肃地点头拱手，“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妹的。”

　　“嗯，”师父满意点头，又对方岄道，“小月儿，派中的梨山茶和梨果比山下灵气更足，你可带些下山给你家人。路上与你师兄互相关心，小心行事。”

　　方岄扬起笑脸高兴地道谢，并拍胸脯说自己会保护好师兄。

　　方岟朝她腆然一笑，赢得师父嗔他一眼。

　　“行了，”师父朝他们挥挥手，像赶小鸡一样，“快走吧快走吧，早去早回。”

　　方岄方岟嗯嗯作答，转身飞一般冲回去拿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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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方岄捶打着酸疼的腿，停下来不肯走动，“咱们歇会吧，我好累哦！”

　　方岟闻言转过身来面对她，双手叉腰一副要数落的样子，方岄连忙捂住耳朵紧闭双眼，故作姿态告诉他“我不听我不听”。

　　“师妹！”方岟蹲下去掰开她的手，“咱们才走了一个时辰！叫你平时巡山偷懒，下次再被我发现偷懒我就告诉师父去！”

　　方岄双手抱胸在前，对他“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方岟无奈叹气，指着旁边的大树，“那咱们去树下歇会。”

　　“唉！”方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拖着身体向那走去，沉重地坐下靠在树上。

　　她看一眼旁边靠在她肩膀上的方岟，见他闭目养神，也跟着闭上眼睛，渐渐地就失去意识。

　　两位少年闭目之时，不见大树周围雾波渐起，白雾愈发浓密，只余再也看不见人影，才渐渐消失。

　　一阵风吹过，残余烟波飘渺，两人不省人事，脑袋依偎，一只小鸟停在树下快走几步，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又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