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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   只是想写他俩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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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c是我的

      请批评指正

      3

      四月份的时候,有一项单子要去荆州谈。

      糜氏带着斗儿再嫁到了荆州,刘备就想去看看阿斗。他问糜氏周末能不能带斗儿去玩,糜氏说你到荆州来的话要不直接来我家。

      刘备说你不是结婚了吗不方便吧。

      糜氏说没关系的,我老公说没事。

      到了荆州的那天,刘备给阿斗买了牛奶,给糜氏和她现任的老公买了补品,大包小包的进去。

      开门的是糜氏,接过东西,温柔地笑着,冲着房里喊了一句,“斗儿,你爸爸来了哦。”像是和多年前一样。“玄德你先随便坐,马上就吃饭了。”

      糜氏很快就端着菜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她的老公,那两人笑着对视了下,然后放下菜碗,坐下来吃饭。斗儿紧靠着刘备坐着。糜氏和她老公坐在对面。

      “玄德,准备了你爱吃的菜。你得多吃一点啊。好久没看见你了,这么一见,感觉你黑眼圈又重了些。少熬点夜,要按时吃饭。一大把年纪熬夜真的很伤肝,影响造血。”糜氏絮絮叨叨地说着,刘备一声一声声回应,夹着菜,慢慢地吃着。刘备想起,好像没有离婚的时候一家人也是这样的,但眼下比较奇怪的是,自己却是客人了。

      对面的男人拉了拉糜氏的袖子笑着说了句“你再说下去,饭菜都凉了。”糜氏愣了愣,笑起来,然后对着那人娇嗔点点头,道:“专门给你做的鱼,你不吃,只看着我说话干嘛?”

      刘备这才意识到糜氏的态度,对自己是一个亲人的关心,对她旁边的男人是调皮与亲昵。

      那男人用手撑着脸,跟着糜氏笑,点点头,“吃,吃你给我做的鱼。”看着那人看着糜氏的样子,刘备好像明白,原来就这叫爱情。

      刘备想起了多年以前和现在的的不同,不只是多了个人,还有糜氏的态度。过去的她,那温柔的眼里总是有着疲惫;特别是离婚的那段时间,经常哭,对着自己说:“我看不到你眼里对我的爱。”刘备那时很不理解,他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直到现在,他才懂:眼里有爱是什么意思。

      吃完了饭,刘备和阿斗在客厅玩,阿斗背对着门,玩了会积木,又拿出识字本。刘备刚好靠在窗户,远远地能看见糜氏和那人在厨房里忙活。听不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但能看见他俩在厨房,那男人好像说了点什么,糜氏就鼓着嘴,赌气般地往旁边站了站,那男人横着靠了过去,肩膀靠了靠糜氏。糜氏扭过头笑起来,眼里都是光。

      刘备又想到了以前,不是糜氏,而是想到了诸葛亮。

      这是他以前他没有深入思考的。

      他在生意在为人处世上一向精明,从前却发觉不到诸葛亮眼里爱意,便以为诸葛亮的爱都只是冲动,自己那日对诸葛亮的心动只是冲动。

      现在仔细一想,却忆起诸葛亮在每一次见到自己时眼里都闪着光,黑色瞳子里的,都是爱意。

      和诸葛亮分别已经是一年多了。大概是年龄大了,越发感觉时间过得快了,感觉那些事还发生在几天前。诸葛亮不喝咖啡,却在宿舍里将热咖啡递到自己手里时,眼里亮晶晶地说热的暖和;手温柔地滑着自己的脸庞吹头发,等自己睡醒后,靠在椅子对着自己笑;后来那一次吃饭时看似玩笑却饱含爱意地眼睛,说着:“我跟你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那都是和爱有关的。

      他突然有一个强烈的冲动,他想打电话给诸葛亮,想听见他的声音,想站到他面前,想看他。

      他意识到,在他不曾面对的时间,内心对诸葛亮的感情已经落了根,发了芽。

      他拿出手机,一张一张寻,却发现自己从没有给他拍过照。

      终于在公司的公众号找到了一年前的推文,和诸葛亮学校的合作推文。那篇公众号推文的封面就是刘备、诸葛亮、导师站在一块,封面标题是季汉和某某大学专家的合作。那是仅有的一次看到诸葛亮穿西装。照片里,诸葛亮脊背挺拔,气度不凡,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衣料衬得本就英俊的人更多了一分潇洒,风华正茂的年纪更见其神采奕奕。

      文章里面,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会场的人群照片,在一堆人里,诸葛亮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另一张照片,诸葛亮和自己站在一起,两人都端着酒,两个杯口相靠,诸葛亮笑盈盈的,身体稍微靠着刘备倾斜,视线全落在刘备的身上。可诸葛亮不知道的是,他当时的模样有多吸引人。

      斗儿拿了个识字牌到了刘备面前,拍了拍他的手,问“爸爸,这是什么字?”

      刘备的思绪突然被拉了回来,看到了现实,但看不清。他也看不清识字牌上的字。

      他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懵住了。

      糜氏从厨房出来,就回了句,是不是年纪大了,远视了。她又说了句,得配副老花镜了。

      好像突然一盆凉水从头淋下下来,熄灭了希望,冰透了骨髓。

      刘备想到了自己送给诸葛亮的花,还在努力存活的花朵,可是不管付出怎样的努力,花儿还是会凋谢。

      他忆起年轻时读过的句子,“分久不骑,髀里肉生,日月蹉跎。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尔。”他好像一瞬间懂了爱,又好像困在了生死之间。刘备拿着斗儿的识字牌,哽咽着哭了出来。

      4

      毕业的那一天,天空灰蒙蒙的,诸葛亮和老师同学拍了毕业照。那些同学和学校里的人互道离别之后,和家人和爱人通话,感叹时光易逝,与友人离别。看着这个场景,诸葛亮竟突然生出孤独感,然后是疯长的对刘备的思念。

      他想将这离别的思念、这各奔东西的愁和刘备聊,他想将孤独感和刘备说,并希望听到刘备的回答,洗刷掉这时间过去的虚无。他越想越觉得急切,两年来被他埋在心底的面容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他突然发了狂的想要见刘备。

      他将他的书本行李全部撂到了一旁,买了两个小时后的到成都的高铁票,在紧迫的候车时间进入车站。

      从琅琊到成都,跨越了一千八百多公里的路程,没带行李毫无准备的他,沉默着看这日升月落、车站繁忙和平原辽阔,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过眼,心里满是思念,也只有思念。

      直到高铁穿过诸葛亮看来最长的隧道。黑暗消失时,洞口不真切又刺眼的白光让诸葛亮觉得有种穿越时空的恍惚感。没等他从这个恍惚感之中走出来,高铁徐徐停下。

      广播里传来“成都站”几个字。终于到了。一天两夜的时间,辗转反侧的思念,他鼻头一酸。

      他下了高铁,打了一辆车,拿出第一次和刘备见面时他给的名片,向司机报了地址。

      司机开车很快,但令诸葛亮有些惊诧的是,路上的行人很少很少很少。他就这么想着,听到司机的广播里开始唱歌,说着“尊敬的用户,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整,美好的一天开始了!”他看着东边的晨曦,发现现在不是拜访的好时间。

      到了刘备的公司前,诸葛亮发现刘备的公司远不如之前去过的曹魏的大。刘备的公司地挺小,大门是钢化玻璃,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一部分办公区。

      诸葛亮就在外面等着,他没有给刘备打电话,一是太早怕打扰,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终于看到有人经过了里面的办公区。

      那人头发有些乱,穿着的衬衣有些皱,脚步拖着走,看起来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那是刘备,那是诸葛亮心心念念的人。诸葛亮心中踊起欣喜,他敲了敲玻璃门,在外面大喊刘备的名字。里面的人没有听到。无论他费多大的脾气喊出多大的声音都没用。

      他泛起一阵苦涩。

      直到看到到时间点亮起的门口的指纹锁,才看到那里有门铃。他按了一下,里面传来很大的“叮咚声”,诸葛亮这才意识到,刚才那敲门的声音,好像真的太小了点。

      刘备赶紧洗完脸,用清水抹了下头发,急忙跑出来。那玻璃门开了,诸葛亮冲了上去,紧紧地拥住了刘备,哭了起来。

      刘备很懵,听着年轻人在自己肩上哭泣的声音,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两年来你都没有想过我吗?”诸葛亮哽咽着,话语含糊不清,但刘备还是听到了。他的手顿了一顿,没有回答,只是抚着他的脊背,说别哭了。

      但不需要回答了。诸葛亮还在学校时,有过一些问题,有过许多失落,有过许多不安。但是在被刘备抱住后,便觉得有些问题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重要,失落和不安也不过是会消散的浮云。心中只觉得,见到了他,就好。所有的回忆相片与思念都比不上见到他,哪怕一眼。

      他的回答,或许不重要。

      诸葛亮的手紧固着刘备的腰,下巴蹭在刘备的肩膀上,刘备觉得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

      直到诸葛亮自己撒开手。

      面前的诸葛亮眼睛通红,很重的眼圈,刘备想拿纸巾帮他擦一擦眼泪,一掏口袋,发现因为刚醒,还只穿着衬衫,就拉着诸葛亮,“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刘备和诸葛亮一起坐在沙发上,端着水壶泡了茶,水汽上升到晨曦中,一小杯暖茶到了被诸葛亮喝下,刘备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诸葛亮看着刘备的眼睛,答到,“昨天,不,是前天,我买的是下午三点的号,换乘了好几班,今天天亮时到的成都。”

      “没有休息好吗?你的行李呢?”

      “我应该是没有睡着过的,我一直在想你,一冲动就过来了。”

      刘备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没关系,你别想太多。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那你没有吃早餐?”

      “没有。”

      可能是刚才哭了太久,诸葛亮眼睛很涩,加上很长时间没有睡觉,在等早餐的时候,诸葛亮很困地靠着刘备。

      刘备关切地说:“你胃不好,先吃早餐。等会再回去休息。”

      两个人坐在长凳上,吃得很慢,看到碗里的热气都消散在了晨光中,看到阳光从诸葛亮的手边挪动到他的脸上,看到从人声鼎沸到老板收摊。

      诸葛亮快吃完时,刘备跑到旁边的店里给诸葛亮买了根串串。回来时正好看到诸葛亮站在桌子前,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刘备的脚步固在了原地,眼看着诸葛亮望着自己笑,朝着自己走过来,就着自己的手咬了一口串串,刘备觉得那一瞬间呼吸不得。

      两人一起往公司走,刘备问了句:“你怎么想的?要到我们公司来吗?”

      “那当然。”诸葛亮吃着串串,点点头。

      诸葛亮躺在刘备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或许是思绪太多,他做了很多梦,惊醒过很多次,由于太困又立马睡着了。

      直到刘备将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给他盖上。从梦中醒来,眼前真切的人让心里有了安全感。他又一次睡去,这下睡得很安心。

      诸葛亮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太阳西斜照到了眼睛。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诸葛亮走到刘备的旁边看着刘备办公。

      刘备看着诸葛亮有些迷惑但认真的眼神,就指着电脑屏幕说:“等会带你看看我们最近做的项目,看看有什么意见,再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你不是一直盼望我来吗?怎么还问我有没有兴趣这么多余的话?”

      “正是因为期盼,就越怕你离开。”刘备又给诸葛亮泡了杯热茶,递到他的手里,认真的说:“我们这边的条件确实比不上曹魏,所以不希望你一时冲动。如果到时候你熟悉了我们的业务,却对我没有希望再说走,会很难堪。”

      诸葛亮抿着唇,没有说话。

      过一会,进来了几个同事,刘备就向诸葛亮一一介绍,这是之前提过的大天使、这是创业战友,这是……

      最后,他拍了拍诸葛亮的肩,向其他人介绍:“这是之前为我们季汉谋划过大局,将我们路线修改到正确方向,全能型的人才—诸葛亮,今天是专程来了解我们公司的。”

      刘备的话比较风趣自然,但诸葛亮心想的是“这样的介绍?”

      晚上,考虑到诸葛亮什么都没有准备,刘备主动提议诸葛亮住到自己家,诸葛亮很乐意地答应了。

      诸葛亮洗漱完,看见刘备在铺床,诸葛亮的房间是阿斗以前住的,正对着刘备的房间。

      诸葛亮会看着出生年份和彼此容貌抽象承认和刘备的年龄差距,此刻看他铺好床单熟练地换好枕套时,才具体地承认他已是为人父亲年龄的人。自己必须得承认这个差距,而不是一味忽视。

      但看刘备穿着衬衫弓着身子抹平床单时,诸葛亮心中感叹这年龄差真的太吸引人,是刘备太有魅力,真的不能怪自己。

      刘备铺好床拿着枕头旁边的毛巾,向诸葛亮走去。诸葛亮没注意到脚下的拖鞋一个趔趄向刘备扑去,刘备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怎么了?”刘备又是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两人的距离很近,诸葛亮看着眼前人,好一会才站起来,摇头笑了笑“好像在做梦一样。”

      刘备没有太懂诸葛亮的话,但也回了诸葛亮一个笑容,把毛巾放到诸葛亮手上,“去洗澡吧。”

      “我今天早上在你那办公室的门外等,我看到了你,就一直很大声很大声的叫你。”

      “你不是按了门铃吗?”

      “那是很久以后才看见的。

      我在外面叫你,你一直没有回应我。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穿越了时间回到了阳间,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是近在眼前,你却看不到我。”诸葛亮拿着毛巾的手撰的很紧,“好像我就只是人间的一缕青烟,还没有触碰到你,就要消散。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自己的存在了。”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刘备很惊诧。

      “你说,会不会明天梦醒了,我就看不到你了。”诸葛亮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我害怕。”

      “你在胡说什么?”刘备皱住了眉头,推诸葛亮去洗澡“你太累了,早点洗完澡休息。过两天我带你在成都转转。”

      诸葛亮点点头,没有再说了。

      刘备进了自己房间后顿了顿,又回头对诸葛亮说:“你别害怕,我在这。”

      晚上刘备躺在床上想,他不明白,那件明明是自己害怕的事,为什么会从诸葛亮的嘴里说出来。

      半个月后,诸葛亮说要回去处理一些毕业的东西,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要带过来。

      刘备忙问:“你还会来吗?”

      诸葛亮看着他一脸恳切,水润的桃花眼好像要哭出来了,有些想逗逗刘备。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刘备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坚定。诸葛亮就点点头,看着刘备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会的,会回来的。”

      回来的那天,诸葛亮到刘备家放了东西后到公司来。进刘备的办公室时,推开门半明半暗的光影照在刘备脸上,看不太清,却大概能看到一些不满和怒意。黑色的西装外套被放在椅子上,白色的衬衫衬托他结实的胸膛。

      诸葛亮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刘备的怒意倒是缓和了下来,露出诸葛亮喜欢的笑,“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但诸葛亮内心为他摸着下巴愁眉的样子心动。

      “是曹魏的敌意。”

      公司的发展一直是比较曲折的,这么多年,市场上也没有什么人会把季汉放在眼里,除了曹魏。在找到合适的路线开始稳步增长后,更将季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为获得更多利益,听说曹魏将扼死季汉作为这一年的战略目标。

      按照诸葛亮之前给出的计划,得和东吴联合,但是现在东吴那边表态不清,有乘人之危的意图。

      诸葛亮根据现在的情况,总揽大局,根据具体的材料,初步确定了应对方案和人员安排和接下来很长时间的谋划。

      对峙筹划了几个月后,诸葛亮前往东吴,劝说合作。

      诸葛亮和孙老板讲解清利害后,又和其他东吴上层沟通。却看到在如此危机时刻东吴内部竟然还有内部争斗。

      诸葛亮在季汉呆了这么久,和刘备前前后后交流了许多次,让他有了被关在象牙塔的错觉。他现在意识到了,他读书时听说过的复杂的职场关系是真实存在的,是常态,季汉那种温馨才是少数。

      好不容易商定好,要签订协议。东吴的人说要找刘备来,只有刘备才能决定合作。

      诸葛亮说自己和刘备已经商议过,再不济打个视频也行。可孙老板这边就是含糊其辞,卡着不放,其他股东是如此。为表诚意,刘备只能暂放下的手中的事,连夜星辰奔走过来。

      东吴始终觉得季汉占了便宜,哪怕打不过曹魏,也要恶心一把季汉。如此勉强。既怕豺狼吃人,又怕同伴吃肉,还怕自己吃亏。

      刘备是在十月到的东吴,北风萧瑟。

      到达的那天晚上,刘备在东吴的负责人中谈笑风生,据理力争又不失气度。酒过三巡,依旧不见其丑态,只是隐隐从他温和的表象下看到戾气的存在。刘备的话语和行为让东吴心服口服,但他的能力也让东吴心怀忌惮。

      晚上诸葛亮扶着刘备回酒店,一路上,刘备骂了半路的东吴,说了半路心疼诸葛亮的话。

      诸葛亮很少见他这样发脾气的样子。虽然是骂人,但面对自己并不是很凶,反倒是他暴躁的样子让诸葛亮看得笑盈盈的。诸葛亮望着刘备满脸通红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想在刘备的脸上咬一口。

      第二天还是一晚上的酒,这次刘备醉得厉害,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

      回到酒店里,诸葛亮扶着他洗漱,然后把他扶到床上。等到诸葛亮洗漱完出来,看见刘备还坐在床上。

      诸葛亮看着刘备醉酒痴痴的样子,看到他脸上好像还沾了东西,玩心上来,就戳了戳刘备的脸:“你在哪里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并不像诸葛亮想的那么可爱,刘备只是反应慢了些,许久才抬起头“我意识很清醒,孔明。”

      诸葛亮觉得无趣,就去拿毛巾给刘备擦脸。

      毛巾轻柔的擦过刘备脸时,他想起诸葛亮以前给自己吹头发的感觉,刘备闭上眼睛回忆。

      “我好想你。”

      醉酒的意识有些偏差,当诸葛亮问出“你想谁?”时,他才反应过来,他把对脑海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刘备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诸葛亮。

      他看着诸葛亮的眼睛从困惑到悲伤。刘备反应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诸葛亮眼眶湿润,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毛巾又过了一道水,耐心地给刘备擦手。

      刘备想要解释,手又比脑子冲动了一步,握住了诸葛亮的手,“对不起,刚才。我是说,我很想你。”

      “想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想你,孔明。”

      “我就在你的眼前,玄德。”刘备见诸葛亮的脸变红了,反握着自己的手,“你想我就和我说啊。”

      刘备垂下头:“可你太年轻了。”

      “这有什么可在意的。”

      “我送你的花还在吗?”

      “已经谢了。” 诸葛亮有些疑惑,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自然规律,玄德。”

      “对啊,花儿会谢,我不想看它凋零。我觉得你我也一样。”他低着头,继续说。“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买下花,就把花的盛开留给了我自己,你拿到的,是会凋零会熄灭的物。你不仅不会怪我,还会感谢我的花。我不想看着花凋零,我,我也说不清我在怕什么。”

      诸葛亮沉默了很久。

      刘备抬起头时,看到诸葛亮表情复杂,后面又转变成笑。或许是当时喝了酒,刘备不明白诸葛亮的笑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备看诸葛亮笑了一会,突然凑到自己的眼前。

      他凑的距离太近了,刘备能看清他微翘的睫毛,弯弯的眼角,看到他亮晶晶的眼里满是自己的倒影。

      “那玄德,你爱我吗?”

      刘备低着头,“我们相差”。

      诸葛亮手捧住刘备的脸,呼出的热气吹到了刘备的脸上:“刘玄德,说,你爱我”

      “我,爱”刘备鬼使神差地跟着说了前两句话,但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低下了头。

      诸葛亮又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抹去笑出的眼泪后,诸葛亮将刘备扶到床上,边帮他盖被子边说,“等这边完成了,过两天回家了再好好和你聊。”然后在刘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晚安。”

      刘备不懂诸葛亮那日的表情和笑容,就像他不懂诸葛亮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刘备回去的旅途中,诸葛亮给刘备发了条信:十月二十,成都高铁站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之后的几日,和东吴的合作按照诸葛亮的规划顺利地进行。

      但不一样的是,这几天刘备睡前,诸葛亮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在诸葛亮到东吴后、刘备去东吴前的每晚,诸葛亮都会打电话给刘备。他会和刘备说,喜欢他的声音,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才会安心。

      两人并不总是在聊天,没有说话时电话也没有挂断,两个人会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手机里传出漱口的声音、水流的声音和敲键盘的声音,到点时,两人会互道晚安,然后会听到彼此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等到电话自动挂掉时,夜已深了。

      第三天晚上还没有接到诸葛亮的电话,刘备就想那个“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诸葛亮会想干什么?有一定要回来见了面再说的事情?他回想和诸葛亮的种种相处,觉得他要说的要么就是事业,要么,就是感情。

      一直以来,诸葛亮把季汉当做自己的梦想来看待,每次他都会把梦想和季汉一起说。

      刘备认真地问过诸葛亮关于工资跳槽的想法,结果诸葛亮一脸疑惑。

      诸葛亮说,公司给他的薪资应付他的物质生活绰绰有余。况且,去过东吴以后就更加不可能跳槽,因为他得把时间放到实现自我价值上,而不是和奇怪的人争权夺利上。没有比梦想和时间更宝贵的东西。

      如果是事业决策,诸葛亮不可能只跟刘备说,所以不可能是事业的改变。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情感的事。那天晚上他虽然是笑的,但刘备不知道那是苦笑还是放下的轻松的笑。并且,他之前露出了悲伤,他的眼神也十分复杂。

      刘备不愿去想诸葛亮他是不是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那天晚上之后,自己还在东吴的几天,诸葛亮好像对自己冷淡了一些,总是在走神,要么在看手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打电话了,没有再温柔地唤玄德,没有带着各种小情绪说白天发生的事情,没有说晚安。

      他会不会想结束这段关系。

      刘备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给过诸葛亮什么承诺,没有说过爱他,没有主动拥抱过他。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一直都是自己在索取,去接受他的爱。哪怕在一年前,自己发觉了对诸葛亮存在感情,却从来没有勇敢面对过,表示过。

      年龄的相差导致陪伴诸葛亮多一些岁月是奢求,自己索性做出了最愚蠢的行为,从根本断绝两个人未来的悲伤——从现在就不在一起。自己好像没有爱他的资格,更没有爱他的能力。

      自己给不了诸葛亮任何东西,却又希望他不要放手。

      他在信息框里面敲出字,想问诸葛亮那个令他惶恐的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写写改改又全部删掉。

      知道答案了又有什么用?

      他只能自私地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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