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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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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天气稍微有点冷,路上的人大多都是穿着大衣,傍晚天黑的也快,两个人走在人行走道上。
萧意玹有些冷,把手伸进黎月的外衣口袋里取着暖,感受到她伸进来时黎月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以便于她方便取暖。
月月,我发现我记性越来越差,今天又同事跟我聊天,好多话我都接不上,人家说我之前说过的话,我都完全没印象了。
你不是以前也一直都这样嘛,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嗯…好像比以前还严重,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我在那个公司外,其他啥也不知道,我还得时时刻刻担心我暴露。对方有些苦恼的说着。
黎月下意识皱着眉,“你上次说的那个,休假时你要回老家看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找到了吗?你现在的情况好像会越来越严重,如果我不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我觉得情况会更糟糕。”
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咱们只能从你老家那找线索,毕竟你从出生到七八岁,都在那里生活。
子离她们我问了好多次,也试探了好多次,她们要么就不告诉我,要么就说她们也不知道,上次子曦这样给我说时,表情很认真,看样子不是骗我的,而且子曦也不太可能会骗我。
你怎么知道她们一定不是骗你的呢?
黎月盯着她,有些气结,对方有时候就是这样疑心,她在这方面的判断力几乎很少出错,再加上是最了解的她。
萧意玹也同样了解她,随后撇撇嘴。
好吧好吧,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前段时间我在家里,头疼的厉害,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一旦去想,头就特别疼,你不知道,疼的快要死了一样。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想回归正常生活,但是好像真的不太行。
看到黎月常见的面带担忧的深色,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接着继续皱眉说:我当时心里一窝火,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真的下了决心想要治好这个病,所以忍着决定去老家看看,但是什么也没找到,还是想不起来。
而且…萧意玹脸上表情不再是纠结和陷入痛苦,反而有些奇怪。你知道吗?我去了当初小时候去的那个我们家后山的乱葬岗,你知道那地方可大了,我在那转了半天,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以前在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的头当时又疼了,我知道我肯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想不起来。
看着黎月有些欲言又止,连忙说,你听我说,奇怪的还不是这个,当时我去后山时,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了。
我明明在天气预报上看的是晴天,但是到了那才开始下雨,后来我特意又在网上搜了,合着就唯独我老家那一块下雨,然后我躲在旁边的一个山洞里,我就开始慢慢身体不舒服,感觉像生病了一样,特别难受,当时我脑子发黑,我都差点坚持不住倒在那个山洞里…
醒来后,我发现我忘了更多了,我还不如不去,去之前我还知道我叫什么,去之后,我啥都不记得了几乎。说完能看得出来萧意玹很是气愤。
乘着电梯到达了她们的家门口,黎月打开门,两个人走到沙发坐下继续说着。
我按照医生说的话,刺激刺激记忆,但是根本没用,我用尽一切办法去挖,但是只找到一个字“风”,就没了。
风?什么意思?当时你在哪?在老家还是后山?医生还说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自己已经在家里了,不是老家,而且这些还是后来我慢慢想起来的,我当时醒来还懵了一会,很长一段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我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风,可能只是这个音,
医生还不是就那样,就是开一些药缓解,还有说合理沟通和调节让情况不加重,根本没什么用,我都看了多少心理医生了。
我也不知道之前自己找到了什么,但是我就记得一个风,那天在家我能感觉到我意识昏迷,头特别痛,我用了最快最短的时间内,强制让自己醒来。
但是之后…就是丢失了更多记忆,只记得这个了。而且…源头,似乎不在老家那,之前看的医生也认为不在那。
那你觉得源头在哪?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就那一次有一点线索,其他时候我无论怎么调动都和之前一样,没用。
当时你在后山还看到了什么吗?
就还是那个乱葬岗,然后都是山啊树啊的,嗯…好像有个人,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因为我好像没看到,但是感觉到了,然后又消失了。
哎,听着好吓人啊,乱葬岗里可能有个人,好像鬼故事里的那样,萧意玹故作很害怕的样子拽着她的胳膊靠在身上,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我这个破脑子,说着她差点就打到头上,黎月吓得赶忙拉住她的手,别!你不能打头!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打,这不是一激动嘛,萧意玹说道。
你情况确实比以前严重很多,我还是觉得源头就在老家,你从小就生活在那里,还在那里出生,也是在那里出现的其他人格,除非你去了别的地方,否则怎么可能一点源头都没有呢…只是我们还不知道。你老家太邪门了,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有点不太相信。
不知道,我小时候一直在老家,也没听说我被谁拐走啊,唉,我现在都累了,我觉得就这样吧,挺好的,我之前在医院还看到别的跟我一样的病人,人家比我惨多了,我除了记忆不好,人格也都是和谐相处,起码能正常生活,比那些人好多了。
之前的大夫也说过,常见的多重人格是2-5个,想我这种的十几个实在不多见。
黎月吓道,你别吓我!不是才9个吗?
哈哈哈,那也可能我记错了,因为看病的不止我一个,我们也经常讨论,记混了。把别人的记成我的了。
我是稳定的嘞,她有些开心的说道,虽然人格多,但是都和谐相处。
嗯,我记得之前你说过,有个九岁的小女孩,有十几个。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对啊,当时我们高二有一次返校的时候你跟我说的,在医院里遇到的。当时我还说,你不是最讨厌去看心理医生吗,然后你说你不定时必须得去,因为你妈带着你。
嘿嘿,你真棒,我都啥都不记得了,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说着还顺带蹭了蹭对方。
黎月还是还是忍不住皱着眉,事情每次在她多了解萧意玹后,变得更为复杂,原以为这几年的相熟了解,怎么说也能慢慢找到恢复的最好的办法,但是每次了解新的记忆后,都会把她之前所设想的打乱,仿佛就是无解的命题,源头和老家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萧意玹看着她这样,忍不住拉着她,说,好啦好啦,别想了,我真的觉得现在这就可以了,反正还有你在你对吧~好了,咱们也该睡觉了,我去洗漱啦。
黎月却拉着她,想到刚才在她说的事,手抚在她的额头上,眼神担心的问她,这几天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嗯,没有呀,这段时间我还不错,除了记不太清一些事,头也不怎么疼,感觉都挺正常的。
那就好,她们几个,好像最近也没怎么捣乱。
嗯嗯,所以放心吧,咱们该睡觉啦,这都多晚了,说着,她就卫生间去洗漱了。黎月去厨房给她热了杯牛奶,用热水煮好特仑苏后,倒进萧意玹的杯子里,这是从高中时留下的习惯。
萧意玹身体特殊,并且还伴有很多病,胃病是其中一个,还很严重,曾经最严重的一次是胃溃疡,最初只是由普通的胃病进化成的,身体原因导致她的饮食比一般人要求高,再加上她个人喜好的挑剔下,牛奶只有极少数牌子她喜欢并且喝着不难受,喝其他的都会吐,乳糖不耐受也是其中的一个小病。
萧意玹洗漱完刚好牛奶也差不多能喝了,放在她床头后,黎月就回到自己房间。
夜晚,她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在桌上的草稿纸写着一遍又一遍,“风”,到底是什么?老家,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近子离她们似乎没有出现过,她的状况也比较稳定,但是却会丢失记忆,要么是被别的人格封住了,要么就是自身保护机制选择让她忘记,难道这段时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
突然她想到早上洗的小红绳,还在阳台上的衣架上面挂着,阳台和客厅有隔离门,外面是落地窗,能顺着窗户对楼下的夜景一览无余,红绳早已经干了,她拿下来戴到右手上回到房间。
这个和外面能买到的红绳不一样,比那种绳要厚一圈,而且材质稍微硬一些,摸着带有一点光滑,整体颜色比较鲜亮,打结处的地方有点像一朵花的形状,很是独特,当初萧意玹边给她系上边说:“这是我老家特有的系法,只有我们那的人会,而且里面还加了金丝,你仔细看能看出来。”
黎月当时楞是看了半天看不出来,只能感觉颜色是有一点亮,摸着是有一些光滑,心想可能这就是金丝的效果。
这个绳是他们家族里的人特有的,每个人在成年时,需要去村里的姻缘树下找长辈领取,一生仅有一个,也是一种家族象征,男的是绿色的,女的是红色的,等到以后结婚,这个绳子需要赠给自己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