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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临时标记 ...

  •   西战区-同蛟长道
      同蛟长道是位于大陆西的一条狭长海岸,背靠常泽山,地势东高西低,终年风浪不止。
      在山脉阴影处,银色建筑巍峨屹立,庄严肃穆。两旁野地愈加荒芜,头顶深天漆黑高远,仿佛一张彻底撕开的贪.婪巨口。
      顺安港,海军指挥部。
      邢昭屿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白色军装平整无褶,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下巴线条冷削,薄唇紧抿,面前是西战区战略部署的全息投影,荧蓝色的光打在脸上,更添威严。
      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声音,“情况怎么样?”顾止戈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步履悠闲。
      邢昭屿没有回头,手指在息影上点的飞快,声音低沉醇厚,不掺杂一丝情绪,“没有大动作。”
      “是呢,邢少爷三艘战舰往那一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顾止戈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简报,双腿随意交叠,骨节分明的食指在虚拟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走了,会议见。”邢昭屿收起光脑,起身离开,走到玄关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形一顿,他回头目光慢慢扫过沙发上的人,似乎是在斟酌用词,而后慢慢吐.出一句,“别太晚,早点回去。”
      “知道了,明天向回就过来了”,顾止戈闻言神情舒展,嘴角浮起一丝微妙的笑意,身体往后仰了仰。
      顾止戈是请了假的。前天晚上双方恶战相持,顾上校亲上前线作战,带领陆军第三军团重创异体,双方元气皆有所损,暂时休战。
      顾上校从前线下来,马不停蹄回指挥营安排接下来两天的作战部署。又请邢昭屿调战舰过来震慑,可不谓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一经安排好,又立刻上了李晏清的飞机去西战场抓人,作战服都没来得及脱,坐下后让驾驶员开快点,倒头就是睡。六个小时的飞机硬是四个半小时就到了,没想到这么顺利地就把人抓到了。
      在李晏清那洗了澡换了衣服,正巧贺然从西联盟主城办完事情准备回去,顺路把他接上了。反正两天时间还充裕的很,就没回陆军指挥部,跟着贺然来了海军这里,到这里已然深夜。顺便就在邢昭屿的别墅住下了。
      腺体胀的发疼,他抬手压了压,坐在床边看着余辞让颈后的咬痕,眼神幽暗,深色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滚烫的欲念,他没真咬,但显然红肿没消下去。
      顾止戈看了片刻,紧了紧后槽牙,抬手粗暴地调高了余辞让的手环,然后进了浴室去冲凉水澡。
      出来时,余辞让已经醒了,正呆愣地坐在床边,听到声响转过头来。顾止戈立在门边,浴室的光洒在他周围,睡袍松松垮垮的收紧在腰间,隐约可见泛着水光的锁骨和胸肌,精瘦有力,身形欣长,他慌忙移开视线。
      清醒状态下,两人见面有些尴尬。
      余辞让先开口打破寂静,“止戈...,”,顾止戈抱着手臂,静静等他的下文,余辞让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慢慢吐.出一句“好久不见。”
      顾止戈冷笑一声,无情拆穿他的没话找话,“余医生要是不会说话,就把舌头捐了。”
      “可你还在生我气。”余辞让抬头看他。这个方向望过去,光线落在他的眼里亮晶晶的,又乖又可爱。
      顾止戈走过去把他的头掰向另一边,声音些微不耐,冷冰冰的抛出几个字,“别装了。”,然后把灯关上,转身要走。余辞让一把拉住他的手,感觉他身体冰凉,下意识攥住他的手,在掌心搓了搓。
      顾止戈回首掐住余辞让的脖子,咬牙切齿道,“装上瘾了?”余辞让感觉脖子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他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讨好地去够顾止戈的头,手掌在他脑后还未干透的头发上轻轻顺着,像在给自己的大狗狗顺毛。
      顾止戈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牙印渗出血,余辞让并无其他的动作,只是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渐渐顺到后背,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减小些,于是在他背上拍了拍,瓮声瓮气地哄着,“止戈,辛苦了。”
      顾止戈抬起头和他对视,眼神愤恨又倔强,是为了避免再次受伤佯装的凶狠。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恨不得能将他生拆入腹,他说“余辞让,你最狠心。”然后凶狠的亲吻他。
      余辞让感觉着唾液中顾止戈的信息素又凶又暴戾,急躁的四处攻击,他感觉有一点不适,但还是抬手加深了这个吻。
      顾止戈的呼吸灼热,此刻言语显得更无力些,他要将自己变成那把刺入爱人的刀,狠狠剜开他的胸膛,掏出那颗冰冷的心生啖入腹,镶嵌在自己身体里。
      余辞让脑袋逐渐发昏,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夜晚,在摇摇晃晃的船上漂流,流淌的月色包裹着,夜晚的风吹得身上燥热,而今,他抬手抱住顾止戈,请求年轻的爱人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让恨意轻一点,再轻一点。
      爱意让他们靠近,本能却在互相抵制。Alpha的信息素互不相容,他们却执意融入对方,雪松味道裹挟着龙舌兰的酒香,两种味道相互融合,又互相冲击。
      余辞让倍感煎熬。他还是没撑到破晓,中途便昏厥了过去。
      次日九点,太阳已经静候多时。余辞让悠悠转醒,浑身酸痛。腺体被咬破,是临时标记。伤口处微微发凉,顾止戈已经涂好药了。
      没见到始作俑者,他坐起来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下了楼。
      顾止戈正坐在楼下客厅,听向回作简报。余辞让不作打扰,脚步一转去了厨房。
      他从橱柜里取出蓝山咖啡豆,站在台前手磨咖啡。咖啡加一点糖,他另外取出一个玻璃杯倒了一杯牛奶,一起端了出去。
      余辞让将两杯放在桌子上,不作停留,起身出门。他起来时,外面难得是艳阳天,想出去走走,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顾止戈余光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桌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又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余辞让走到海边,望着远处的海面出神,一簇簇浪花拍打着礁石,声音宁静悠远,送来一阵阵咸湿的海风,他闭上眼,深深呼吸,让广阔的大海冲刷混乱的思绪。
      过了一会儿,他掏出光子通讯器,点开屏幕发送了一条消息。
      片刻,对方便打来了电话。
      “余医生!你还安全吗!?他把你抓到哪里去了?阿芙拉追踪不到你的位置,大家都担心死啦!!”奥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他耐心听着,嘴角噙着一抹笑。等那边叽里呱啦讲完一堆,和声道,“我很安全,让博士他们放心,等这边处理完了我就回去了。”
      “啊?博士刚才说不让你着急回来,我们这边有……”
      突然身后传来滴滴声,顾止戈的车停在道旁,驾驶室的门打开,向回出来喊道“余先生”,余辞让忙不迭挂了电话,从礁石边一路小跑上了车。
      他推开后座车门,顾止戈坐在一侧,双腿随意交叠着,手拄在车门上,看着车外的风景。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微长的碎发挡住部分眉眼,左眼角的红痣隐在碎发里,影影绰绰。整个人显得高冷又禁欲。昨天叼着套,掐着余辞让脖子时的浪.荡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回,下次记得在车上装扶梯,省的余医生上不去。”
      余辞让回神,慌忙上车,对车上这尊大佛投去歉意的眼光,“不好意思。”
      “余医生在跟谁讲话。”
      顾止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双手抱在胸.前,转头看向他。
      余辞让从善如流,立马改口,眼睛笑眯眯地看向他,“顾止戈,对不起。”顾止戈这才递给了他一个赦免的眼神。
      车厢内有些安静,顾止戈拧着眉头,面色凝重,在通讯器上不停点着什么。余辞让小心打量着顾止戈的脸色,忐忑开口“是战区出什么问题了吗?”
      “脑子不舍得用,留着当遗产吗?”顾止戈停下动作,扭头看向他。
      “哦。”沉默了一会儿,余辞让小心开口,“是感染体有问题吗?”
      顾止戈猜他是想问上次开枪打死那个感染体的事,心里可笑他拙劣的试探小技巧,但还是欠欠的开口“不是。”
      “那是什么?”
      “赵厚威死了,喊我去登基。”
      “啊…,这样啊。”余辞让点点头,把手拄在车门上,托着腮若有所思。
      “你脑子有病吧余辞让?”顾止戈声音拔高。
      余辞让扭头看向他,真诚地笑了笑,说,“我今年体检,身体可好呢。”
      顾止戈气得不行,扭过头去不理他。

      西战区-东关洲
      到达陆军指挥部后,汽车直接开到了顾止戈的别墅门口。
      顾止戈领余辞让走到门前,调试门锁模式,给他录入面部识别。
      顾止戈大手拢住他的后脑勺,对准光屏。然后扭着他转头,眨眼,张嘴,把舌头吐.出来,哈气。
      余辞让突然意识到顾止戈在逗他玩,转头忿忿地盯着他。顾止戈报了仇,心情好得很,无视他的不爽,快快乐乐离开。
      余辞让开门进了别墅。屋里风格简洁,只放了一些基础陈设,通透的大厅显得有些空旷,门口鞋柜只放着一双拖鞋和一双皮鞋,看来顾止戈不常回这边。
      他四处转了转,没有进卧室,随后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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