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堂2》排老二的张一

1、第 1 章

　　“早啊，朋友们，我张开手在无人的舞台上转了个圈，然后缓缓的，手停在腰间，朝你做了一个优雅的见面礼。”
　　“欢迎收看，周然的解说时间，不知道今天的你有没有上扬唇角呢？周然是上扬了八百回，因为，我被投诉了，上班臭脸。分明林一的脸比我还臭，就因为他长得帅，欧买噶，看脸的世界。好了，回归正题”
　　周然昨天上午放假，去寺庙跪了半个小时，听着音响里的经文，闭上眼，见到开颜菩萨，开颜菩萨，手中的柳枝条一甩，几滴晨露落在我头上，冰凉湿漉。像是谁流下的泪水，一个画面出现，一位姑娘落泪的面容和一棵岸边的柳树重叠。
　　于是，我就近找了条河，站在其中一棵柳树面前，手触碰树皮
　　声音从掌心传达到心：“你见过陈述吗？”
　　（周然立马想到是，我去，姓陈的那么多，我可不是偷懒故意不换姓氏）
　　我摇摇头：“没有”
　　我突然想到，边疆的绿皮火车，民国装扮艳丽的女人坐在位子上，一节空厢。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突然想到，就是画面第一次出现在脑海，还没有任何自我的润色和设计情节。所以，准备好跟着周然以第一视角去了解了解这个降临的发生了嘛？）
　　我在她对面坐下，跟她一起看向窗外，无边青色麦田，一线天，蓝天与青色分割。
　　“我那时已经死了”她的声音很有故事。
　　“我忘了我是怎么上这节车厢的，但我仍然记得他，他满头汗水，拿着手上的图纸对同行的人说：“就是这里了，这一片都得清掉，火车轨道只能建在这”
　　“那里有坟头，屋子，难办啊”
　　他的笑容富有感染，扫去积郁：“再难办，试了再说，不行刚好可以回家陪媳妇”
　　“你舍得啊，离家出走到这边疆来开铁路，你舍得回去啊，三年了，走到这不容易”
　　他干裂的嘴唇再次笑起，咽了口干涩的口水：“舍得，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走，先去找村长说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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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老乡，老乡，你们村长家住哪啊”
　　“村长家在那”
　　村长听完他的讲述，他要挖坟，推平居住的房屋，有一瞬间，像是看敌人一样的眼神一闪而过。他们都没有察觉。
　　村长应承下来，“不是不行，得给我些时间去商量商量，这件事对村民，对孩子们都有好处是吧？”
　　他是真心流露，双眼明亮：“是啊，以后孩子们可以坐火车走出去啦”
　　村长安排了住所和食物。
　　“这村长倒还明白事理”
　　他肩上挂着毛巾，端了盆热水走进，放在说话的老洪面前“老洪，你这脚都起泡了，我给你把干净的地方擦擦，你自己也不好搞”
　　老洪瞬间咧开嘴笑，骄傲的对着工友们说“你看，没白疼”
　　“老洪啊，你干脆就认陈述做儿子好嘞，还白捡个孙女”
　　“陈儿，你闺女今年七岁了吧”
　　提到闺女陈述高兴：“是啊，过完年就八岁了”
　　“哈哈哈哈，你看，就盼着闺女长大，好享清福。”
　　烛火被吹灭，除了蚊子叫，喝血叮包，就是呼噜声响亮。
　　陈述没有睡着，他闭着眼睛，
　　火把燃烧，铁锹触地，轰轰隆隆无声的一大群村民，气势昂扬，将陈述们所在的房屋围住，说着：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要动我们的命根子。
　　陈述听见了，细碎的声音，聪明的他已经猜到，他侧过身，眼泪流出眼角，划过鼻梁，我该出声吗？他们是杀人的惯犯，我们逃的出去吗？会带来更残忍的伤害吗？还是这样，在梦里，在模糊中，感受到痛，就像在做梦，一醒来，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是媳妇和闺女暖热的被窝？我该出声吗？
　　都是罪，出不出声都是罪。
　　村长说：“要怪就怪你非要来，要怪就怪你没带把枪 ，要怪就怪你没有先弄死我”
　　（不好意思，周然笑了，我丢）
　　女人看向我，像血一样红的嘴唇张张合合：“后来的人学聪明了，他们带了枪，他们的人更多，他们推平坟墓，房子，你看，村民居住的土地变成稻田，最罪恶的燃料滋养出生命”
　　我看向青色的麦穗：“粪水是最肥沃的燃料，它从人的身体出来，又被人吃进去，善，恶，谈不完的，唯有找到根源”
　　女子露出疑惑：“根源是什么？”
　　“人，根源是人，是创造人的东西”
　　女子问：“你为什么坐在我对面？”
　　我：“是你来到了我这里，你在等谁呢？”
　　女子疑惑，空空的眼睛里也想找到答案：“我也不知道”
　　我：“有缘再见”
　　女子笑容温婉，与艳丽的装束格格不入又莫名贴合：“嗯，没事儿，来陪我看稻田儿”
　　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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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欢迎收看今天的周然讲述时间，让我们有缘再见”
　　“偷偷说一句，我看到张先生跟张二在亲嘴，其实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们当着我的面，哦，谁让我是个单身狗呢，其实不应该说这个，但周然觉得，你是朋友，晚安朋友，周然跟着这个故事从凌晨三点到四点，你可不要像周然一样熬夜，注意照顾好自己”
　　“这段发生很真实，只不过用我能理解的方式呈现，朦朦胧胧中，我也有预感，我就是那其中的一员，我记得陈述看向我的表情，他已经死了，却仍然盯着我。他是个好人，他不会伤害周然”
　　“对不起，陈述”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