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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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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一波仇恨,她又继续辗转数个丹阵符器行,还是那一套说辞,嚣张得不可一世。
这一天,闹出的种种动静都传到了赵无的耳朵里,因为下面频频来报的人真的太多了。
这个恪筠舟,招火惹事的本事倒是不小嘛。
但他还要给他们擦屁股,对底下人各种安抚,否则在金鳞宗还没来人之前,一不小心被人按死了。
但奚嫦在得罪人之后却迅速离开,未给人留下踪迹,因此一般人也无法追杀到这个人。
趁着魅门的注意力已经聚集到此前,奚嫦反而有了合适的时机,在一些铺子里逛了逛。
就这样全城闻名的情况下,洛绫初他们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戒备了两天,生怕魅门的人从暗处来个突然袭击。
不过这几日的安全无虞,不禁让人以为产生了错觉,太安静了也令人不安。
就像有一堵墙堵住了所有的洪水猛兽,但他们并未被驱离,只是暂时的暴风雨前的风平。
奚嫦心无闲事地过了几天,也不由为两人的进展暗暗着急。
她突然想起来,前两日闲逛时见到的一处城中胜景,人流密集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恪师弟,今夜亥时来雾失楼有宗门事项商谈。”
留了恪筠舟信件后,奚嫦就带着洛绫初来到了几家首饰铺前。
“绫初在客栈闷得慌了吧,反正楚州无虞,今日我们就不带恪师弟了随便逛逛。”
本来她还搞不懂为何只带自己出门,这么一讲洛绫初便点点头。
“好呀凉妤姐,楚州城产的玉饰是极好的,今日我们可以逛个尽兴。”
于是,一整天下来恪筠舟都不见她们人影,直至看到信件。
“雾失楼?所以两人都去那边玩了吗?”
怎么偏偏落下他,就算楚州不是魅门的分部,多个人也多一份保障才是。
一直到傍晚她们都没打算回客栈,一个人用饭的时候略显冷清。
而奚嫦两人在做什么呢,也是刚从饭店走出来。
“绫初,试试口脂。”
走进了一家水粉店,奚嫦将洛绫初按定,带来几位妆娘给她试妆。
“凉妤姐,为什么只有我弄这些呀?你不做吗?”
被人服侍净面的洛绫初不由疑惑,百忙之中还看向奚嫦。
“我觉得挺麻烦的,我看着你做,效果合适的话我之后再弄。”
“不要问了,总之今夜你是主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自己自信开心好吗?”
被她的一番话说服的洛绫初点点头,特别乖巧地待在那里任人摆弄头发和脸蛋。
真可爱,懵懂贴心的妹妹。
奚嫦望着她红润的侧脸,思绪不知不觉间想到了脑海里的一张脸。
“凉妤姐,我戴璎珞锁好看还是麒麟更搭配衣服?”
遥远的思绪一下被她的问话拉到眼前,便下意识脱口而出:“衣服好看,很衬你。”
......
“只有洛师妹吗?”恪筠舟从楼梯处望过来。
月光下的人影只能瞧到一个大概,走近了方才发觉眼前之人就是洛绫初。
近距离对视,朦胧的光倾泻打在她的桃花面上,晶莹唇瓣被一层红润的胭脂盈满。
失楼遇淑人,风姿卓越、美丽琳琅。
“嗯,凉妤姐说明日再谈信件上的事先回客栈。”
洛绫初不避不闪,一双柳叶眼清澈粼粼惹得痴人迷醉,直直对视到他的心里去。
恪筠舟不安静的呼吸声,她都能听见。
“这样啊,洛师妹要打算回客栈了吗?”
嘴上是这样的话,行动上却隐隐有拦截下楼方向的一步。
心头泛上甜,所以眼里也盛满了柔和的笑意。
盛妆的少女假意无奈,提议道:“那怎么办?看看难得一见的楚州胜景吧。”
“好啊!我也听说过雾失楼。”
她的提议正合心意,总之他就是不想她走。
“据说站在雾失楼的最高处,能看见月迷山的建筑。”
恪筠舟身体往她那边移动两步,“我好像没有看到,洛师妹呢?”
“我这个方向看到了。”
这个高度一般人都能看见,但有情人的心思会使人奇迹地看不见。
“我能到洛师妹那边看看吗?”“你要不要到这里看一看?”
两句话分别从他们的嘴里讲出来,也是同一时间响起。
洛绫初和恪筠舟都微愣原地。
读懂对方的隐喻后两人眉眼是化不开的浅笑,迷恋热烈的情愫在月光里发酵。
……
已经回到客栈的奚嫦心情也很舒适轻快。
看到系统数据的上升,仿佛离她脱离地渊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百分之四十五诶。
果然恪筠舟那家伙,领悟了自己的情感数值进展就变得飞快。
这也让奚嫦积攒了些许任务经验,攻略对象前期进展缓慢时,也必须保持耐心。
因为前期不好啃的骨头,经过点化之后,这种人的进展几乎是攀升的。
[宿主,您不是喜好欣赏风光吗,你怎么没留下来?]
系统当真无比惊诧,宿主一个人前脚刚离开,后脚男主对女配的爱慕数值就到了四十五。
宿主为什么要选择这时候回客栈呢?
即便不能与男主增进感情,也能起到阻碍那二人的作用。
“我今天逛街太累了,没发生什么吧?”
等问及系统,它又仿若无意扯开话题。
奚嫦深觉好笑,系统竟然还能维持无事发生的姿态。
攻略对象这边倒是能暂时移开目光,修仙世界,她还有另外一个紧要任务,完成男主心愿——守护宗门。
换一种理解就是,消灭金鳞宗的敌人,除掉魅门。
不知道她前两日寄出的信件怎么样了,金鳞宗那边应该收到了吧。
宗门里看到信的人正是此前问话她三人的长老,事态严峻他迅速去找了金鳞宗的掌教。
看完信的掌门心里明白,这么多年,金鳞宗面临最大的一次抉择出现了。
选对路,自此魅门没落,他们金鳞宗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选错一步,金鳞宗万劫不复,那后果也不是他能承担的。
严谨处理,他还是派人将奇善请来。
“什么?你说凉妤是魅门探子?”
奇善尊者惊疑不信,他甚至联想到他们到楚州遭受了其他意外,掌门不得不胡诌个事骗他。
“那么大反应做什么,这又不是我们说的,是林凉妤主动来信说明。”
说着递给他奚嫦笔迹,还有一个大伙儿都不认识的东西。
这时那器物到了奇善尊者的手上,突然发出声音:“林凉妤,好久不见。”
是男子的声音,紧接着传出:“是追常给你传来消息了?说我不在宗门......”
听到第二句的时候掌门立刻封锁了整个大殿的禁制。
听完了整个计划的过程,场中一时寂静无声。
三人的脸色是黑沉难看又复杂。
奇善这时也把手中的信件看完了,原本蹙眉的神情总算微微舒展开来。
其中交代的种种,也叫他这颗心跌宕起伏、七拐八绕。
“这孩子唉,命不好,当初要是我们先捡到她就好了。”
另外两人也是长叹一声。
很多时候身处沼泽的人,可能有一根芦苇就能爬出来了,偏偏这时最有可能下雨,让悲苦的人越发绝望无力。
“依你们之见,林凉妤的这封信,宗门信不信得?”
掌门还是问出了不得不面对的这个问题。
“还是说,召开一次高层会面商谈出决定呢?”
“掌门不可,连追常都有可能是魅门的人,可见金鳞内部,也是渗透已深。”这回是另一位长老劝诫。
秘密会议开不得,和追常走动密切的人都要防备,掌门又将目光投向二人。
“奇善确有私心,我中毒之事周药师亦知,当时情况万分危急凉妤还是献出解药,可见她知恩有情,对宗门没有坏心。”
奇善尊者无视他们的欲言又止,继续说着:“况且在这之后,难道不是她主动引导你们发现弟子身上的毒,避免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为了给弟子撑腰,将女儿和新弟子的功劳都归结于她身上,奇善这个师傅护短是真的想尽办法。
他辩论间又在身上摸索,递出了那瓶毒血。
没有人接他的东西,掌门示意听听负责宗门奖惩的长老看法。
“那日问询,林凉妤绝对是一个心性理智、擅于谋划的人,但是我们考虑这信件到达的时间。”
“从楚州传来大概五日,算上他们出发的日子,也就是在到达楚州的第一天就写下信做好决断了。”
“我以为,这如果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那便是她早就有了投诚之心。”
听到这句话的下一瞬间,奇善尊者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
那长老挥开他的手,再次郑重其事地同掌门提起一个关键人物。
“追常这人,我作为鳞戒峰主事常与他打交道,以前不知道他身上睥睨嚣张的气焰从哪儿来,原来他背后有个魅门啊。”
听到这里,掌门对两人的想法都心中有数了。
只是偌大一个金鳞宗,又岂能做到轻拿轻放,微小的一个细枝末节都会放大到排山倒海的后果。
“精英弟子遇伏一事,若真是林凉妤一手谋划,宗门除了恪筠舟外无人受伤,何尝不是另一种幸事?”
伫立良久,掌门仿佛有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