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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神农谷·初锻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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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姜妙自从山洞奇妙探险被黑猫芝麻领路回家后,爹爹拉着姜妙在木板上一顿狂揍,妈妈在旁一边流泪,一边呼揍得好,泪眼婆娑又咬牙切齿。
哥哥嫂嫂眼看姜妙被揍得杀猪般大叫哇哇哭,又是拦着爹爹又是心疼,“姜妙,从此你可改了吧!”。
姜妙一边嚎一边哑着嗓子喊,“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如此种种,更不必提姜妙离家后,家里天翻地覆满山林寻姜妙,如何呼天号地,如何心急如焚,如何求满天神佛保佑之类。
父母兄嫂的拳拳之心化成了向姜妙屁股的巴掌,又狠又急。姜妙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屁股开花在家里躺了半个月,族学自然也告假。
且不说族学中姜妙死对头姜小胖无人炫耀学识,认真上课掉书袋的心熄了小半。
且说姜妙带回来的黑猫芝麻,家人看他神骏不凡,猫毛乌黑发亮,只领口和爪子一片雪白,民间又素有“猫来财,狗来富”的说法,自是对他喜欢极了,认为是姜妙的救命恩人。
哥哥时不时去河里摸点小鱼干,嫂嫂喂点鸡肉,吃得芝麻大爷酒囊饭饱,终日不是庭院晒太阳就是抓鸟扑蝶、为祸一方。
黑猫芝麻大爷满意极了,窝在姜妙家无所事事,像是把老主人应龙的事儿忘到爪哇国去了。
姜妙身体渐好,想起寻龙摘花之事,一把把庭院中晒太阳的胖猫抓在手里,使劲晃芝麻,说:“胖猫,胖猫,快教我武功,快教我武功……”
芝麻正睡得迷迷糊糊,脾气却很好,道:“丫头,不急不急,让某想想,但你也对大妖我尊重些,想当年,我芝麻……”
姜妙知道他又要吹牛,说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英雄事迹。
姜妙狐疑得看着这个猫,实话说,很难将眼前这个懒懒散散的小猫与芝麻口中周游世界、与应龙并肩而立拯救苍生的帅小伙联系起来,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怀疑,总觉得有点是这个猫在吹牛。
姜妙忙道:“停停停!……我早就可以背诵你的英雄事迹了……快教我点真本事,少磨嘴皮子。”
芝麻打个哈欠,敷衍问到:“你要学什么?”
姜妙狂言:“我要长生不死,不死不灭。你教我,教我。”
芝麻大为震惊,十二岁丫头真是异想天开,说到:“天道有常,世上并无长生,如神农氏如伏羲一代伟人终成尘土。”
“纵使成仙,也并非不老不灭,成仙也分上仙下仙,下仙生命也不过千年,上仙万年后也将陨灭,万物寿命终有尽数,长生不死、不死不灭只是一场骗局。教不了,教不了。”
姜妙瘪瘪嘴,说:“那好吧。那我要七十二变。你教我,教我。”
芝麻听后,倒是有些落寞说:“七十二变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菩提老祖只传授孙大圣。今孙大圣成为斗战胜佛后出走行踪成迷,猫妖我无从得知。教不了,教不了。”
姜妙从小听孙大圣故事长大,闻孙大圣失踪先是伤心后又觉得不信,情绪激动、大声质问:“臭猫,你放屁!大圣怎么会失踪!大圣可是齐天大圣,十万天兵不敌他一棒,他是最厉害的!你知道什么你,你瞎说!你瞎说!”
芝麻无法,只得嗯嗯啊啊,说姜妙对,大圣没失踪,又哄了姜妙半天。姜妙方转回心意,悠悠说:“那我要当大侠,大侠都会使剑,仙气飘飘。”
芝麻:“我是猫妖,不会剑。”
姜妙大怒:“你这胖猫,这也不会,那也不能,这个也教不了,那个也不存在,你能教我什么?”
芝麻:“锻体、练气、化神。身体与灵魂是合二为一的,极致坚韧的身体才能锻炼牢固的灵魂,有毅力不放弃的灵魂才能锤炼出坚韧的身体。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
“锻体才是是修炼的第一步。”
“锻体大圆满后有机缘有悟性者可以走上练气者道路,练气之路,九死一生,稍有杂念,气岔爆体而亡者不可胜数。踏入练气一途已是人间万里挑一。”“化神则逐渐脱离肉体凡胎,可成神成仙、法力无边,化神大圆满者成仙者人间已千年未有。”
姜妙问到,“为何千年未有?”
黑猫芝麻:“人间信力消亡。”
姜妙,“何为信力?”
黑猫芝麻:“信仰之力。”
姜妙不解,芝麻却也不再解释,场面一度冷下来。
好奇宝宝姜妙追问不得结果,又问到:“那化神大圆满成仙那是上仙还是下仙?”
黑猫芝麻:“自是下仙。”
姜妙自满到,“我要做就要做好的,我要做上仙。”
芝麻颇有哄小孩儿经验,哄着姜妙,“是是是,妙妙上仙好,妙妙上仙吉祥,请妙妙上仙从锻体开始吧。”
姜妙被顺着毛摸,颇为受用,只是嘴上还不饶人,“难道我就不能用我的意念修炼为上仙吗?我要练成肌肉猛男?我是小仙女诶!”
芝麻心虚:“做春秋大梦去吧!哪里有不劳而获?”
芝麻正奇怪姜妙不想成为肌肉男的想法,“威风不好吗?有力量不好吗?弱不扶风有什么好的?想我们猫届就喜欢有原始袋的美人…尤其是有原始袋的三花…”
姜妙想想也是,虽然纤细苗条很漂亮,但好像一个有力量的姜妙也很厉害,不能用意念,姜妙便决定让芝麻教自己锻体之术,从头学起。
芝麻又是一惊,“我是猫妖呀!哪里会锻体?我请猿人教你。”
姜妙也深深震惊了,这厚颜无耻的猫竟然什么都不会!“你锻体也不会!竟也要请猿人教?那你会练气吗?会化神吗?”
芝麻趾高气扬,“都不会呀!我是猫妖呀,我天生法术,汲取天地灵气成长,不会很正常。”
姜妙白了芝麻一眼,内心对他猫妖身份更为怀疑,简直破灭,不劳而获的典型代表!怎么猫妖就可以什么都不会!我也要当猫妖!
每日夜幕降临,芝麻捏人偶使障眼法伪造姜妙在床上休息,姜妙便随着芝麻前往老林学习锻体。
且不说猫妖如何日日懒散,姜妙不过十二岁,白日上族学,晚上随猿人师傅们学攀爬、击拳、跑山、下崖、游水、探洞……
猿大师傅负责总管,也是姜妙最后的对手。
猿二师傅教飞檐走壁术,训练灵敏攀山下崖。
猿三师傅教雷霆震荡拳,训练拳法快速出击。
猿四师傅教鹰击长空腿,训练腿法。
猿五师傅教易经筋,加强内脏功能。
猿六师傅教寻洞探洞。
猿七师傅教水下游泳闭气。
猿八师傅教金刚不坏体。
猿九师傅教山间奔跑跳跃,更高更快更强。
猿十师傅教星宿引力,判定方向。
猿十一师傅教姜妙猿人咆哮……及怎么偷懒怎么摘树莓怎么偷吃,怎么在前十个师傅的魔鬼训练下、夹缝中活下来!
姜妙每日风里来雨里去,身上腿上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一到家就呼呼大睡,大有长睡不醒之态。
初时,姜妙几乎不能坚持,姜妙与猿人师傅的体能差了十万八千里。猿人天生地长,骨骼惊奇,能走能跳;姜妙,青葱少女,手无缚鸡之力。
猿三师傅教姜妙拳法,一出拳一抬手,树木应声而倒;姜妙照猫画虎,手骨折了……
猿四师傅教姜妙腿法,一腿踢到崖壁上,悬崖震动,飞沙走石;姜妙一脚踢出去,脚骨折了……
猿七师傅教姜妙水中闭气,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响没动静;姜妙在水中呆了几十秒,就受不住,跃出水面呼吸……再想多闭气,差点被呛死。
猿十师傅教星宿引力,说着猿语指点星宿密林,教其树木方向判定,姜妙似懂非懂,且是个夜盲症,夜晚的神农架对姜妙来说五彩斑斓的黑……
几位师傅只管教,不管姜妙学得怎么样……
于是,夜盲症姜妙在几位师傅的“优秀”教学引领下,手脚骨折,筋骨断裂,几乎跑死、摔死、闭气而亡、爆体而亡。
姜妙是几位猿人师傅此生第一位学生,不知道人类竟是这么脆弱的生灵!眼神还不好使!
猿人们向芝麻歪歪唧唧告状,威胁要罢工,得到一堆蛇莓后,兴高采烈地又重启教学生涯。
猿十一师傅此时教的咆哮功就特别应景,姜妙累了倦了就咆哮嗷呜几声,学着猿人捶胸而啸,苦中作乐地想,“今天,也还没有死掉呢!又是活着的一天呢!”
姜妙痛苦时来一嗓子“嗷呜~~嗷~呜~~”,高兴时来一嗓子“嗷呜!嗷呜!”,“猿吼功”已然内化为姜妙的情绪宣泄方式。
姜妙其它法术进展缓慢,只猿十一师傅的“猿吼功”一日千里,飞速进步,是姜妙目前掌握最好、最早超越师傅的法术。
现在的姜妙一发声,杀伤力极强。鱼听之沉入水底,鸟听之逃离密林,花花草草摇头崩溃,参天大树抖三抖。
芝麻每次听到姜妙“嗷呜”的声音,都得感慨一句小十一教杂了,这尼玛明明是狼啸不是猿哮呀!一事无成、一无所长小十一!误人子弟!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三年后,姜妙锻体初见成效。
四十里山路跑起来轻松自在,山林间的气息在她鼻尖流转,丹田也有股热流,更觉自身充盈轻巧,这等玄妙之感让姜妙忘记苦痛。
三年内,姜妙记得自己无数次向各位师傅发起挑战,无数次落败的惨痛过往。
屡战屡败,屡败仍屡战姜妙更清楚记得,在一个大雪纷飞、白雪皑皑的冬日,她第一次超越了猿十一。
而后,就是猿十、猿九、猿八……猿二……
姜妙终是翻越了一座座大山,而后,在一个鸟语花香的仲春之日,姜妙向目前最高的大山——猿大师傅发起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