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飞扬》酸奶娃

41、你叫什么名字

　　回到飞扬的公寓，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低沉。孟季菲确实没想到，从小到大都会由着自己、尊重自己意见的妈妈，在听说飞扬是歌手时那突然反转的表情。夹在最爱的两个人之间，她努力的忍住眼泪。到了这里，才纷纷而下。
　　飞扬猛吸了一口气，拥她在怀：“菲儿……季菲，能不能别哭？”
　　有他的拥抱，她的泪水更加是止也止不住。
　　飞扬把她拥得再紧一些：“菲儿，不要哭了。我不是说过，你哭，我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孟季菲努力的止住自己的眼泪，努力的平静下来，他呼吸困难，这几个字之于她，确实是一贴止哭良药。抽噎着，她试图让空气里的压抑变轻松：“我哭，算是武侠小说里和那种冰做的暗器是一类的？能杀人于无形？”
　　飞扬推开她一点，看着她泪痕犹存的面容，用大拇指擦掉了她残留的泪水：“喝杯温牛奶，好不好？”
　　“好。”孟季菲其实没什么心情吃喝，但是自从他说帮自己调理身体以来，这杯温牛奶，在他这儿，他会亲自热，不在他身边，他会用电话通知她热。
　　他走开，孟季菲悄悄地跟在他背后，经过餐台到冰箱，再跟到厨房的橱柜。看着他从玻璃橱柜中拿出一只马克杯，哼着小曲，一手拿着牛奶盒，一手的手指勾着马克杯的杯把，转着杯子走向料理台。
　　她一直盯着，看着马克杯在他手指上灵活的旋转，一句带着笑、她自己的声音从心底飘出：“人家都转笔，你转杯子。一看就不是认真学习的人。”
　　热好牛奶，飞扬侧身看见发愣的孟季菲，顺手把牛奶递出去：“喝吧，温度刚好。”
　　喝了牛奶，顺手洗掉杯子，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孟季菲扬起声音：“飞扬，是艺名？那你真名是什么？对不起啊，你别问我怎么不知道，那张纸上我就看清了你生日。”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扭头看见飞扬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她知道，今晚在妈妈面前的遭遇，对他，也不是件轻松事。
　　孟季菲叹了口气，坐过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妈当时是真的很伤心，所以她曾想过干干脆脆的抹去我爸的痕迹，把我爸给我取的名字彻底改掉的。然而，最终她没那么做，所以，我猜，熬段时间，或许她能接受我跟她一样，爱上演艺圈的人。飞扬，再等等吧。你看，我相信你不是我爸那种人也用了挺久。那大概我妈妈会比我要用更久一点？”
　　飞扬伸出手臂去揽住她的肩膀：“我知道。没关系，我能坚持，即使她始终不能接受这个圈子，我觉得我也有缓冲的机会。”
　　“你是要当回医生吗？”孟季菲从他的怀中坐直了身体。
　　飞扬笑笑：“不觉得我更适合那个吗？这段时间来，你不是没怎么感冒过？”
　　“那你那些粉丝……”孟季菲咂咂嘴，“知道原因的话，怕是会组团来灭了我们母女。”
　　“我能舍得？”
　　“不好说。哭着喊着找了十六年的人，现在都很少听你提起了。还不是说忘就忘了。”孟季菲纯属故意，她知道他爱自己，即使不是初恋，那也是真心的，而绝非替身。所以，现在她这么调侃他，说明其实早已不再介意。
　　“你说什么？”飞扬也从沙发里坐了起来。“菲儿！”口气里有明显的警告。
　　孟季菲脸色微微一变，难道他依然在意到连提都不可以吗？她的信心稍微有点受损：“飞扬，你说过，你只有季菲。”她要靠着这句话把破损的信心修补回来。为了打散这个话题引起的不适，她接着说：“飞扬，你知道吗？你刚才转杯子那个动作，其实挺高难度的。以前我一个同学也会，他经常在教室里转，看他熟练的那样，我以为很容易。自己回家偷偷试过，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只用了漱口杯试，否则我估计能把家里的杯子全砸了。后来，我想问他让他教我来着，可惜他……我转学了，就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指尖微微一动，飞扬细细的在她的脸上搜索，像要看点什么出来，最终发现是徒劳的。他徐徐的说：“菲儿，你知道吗？我决定唱歌取艺名的时候，飞扬，飞字……本是想用，你那个菲。”
　　孟季菲心里一动，再迅速的恢复平静：“开什么玩笑，我名字里这个字，不是fei音中最容易想到的那个好不好。大部分情况出现在女性名字中。你，一当初不认识我，二那是个女性化味道很重的字。逗我玩，也不带这样的。”
　　飞扬淡淡的笑了笑，朝她伸出一根右手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来回晃着：“不，不，不。你见过我有骗你的历史？你觉得我有那熊心豹子胆？”
　　这个动作、这个口气，那句熊心豹子胆，都唤起孟季菲那种经常会冒出来的、莫名的熟悉感。他用食指勾住茶杯把手转茶杯的样子、还有以前他倒着啃棒冰的理由……甚至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森林气息。
　　她喃喃的、像自语一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真名是什么？”
　　飞扬停下了他的玩笑，凝望着她，不发一言，他在迟疑。因为她刚才的诉说，也许，可以试一下？
　　孟季菲一直看着他，不止茶杯、不止棒冰……太多的回忆，在此刻一起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