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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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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唤姜殷,是凛朝最受宠的公主,她的父皇曾许诺会将世间所有最珍贵的宝物赐予她,还会让她自己选心爱的夫婿,但他最后还是失言了。
被送去和亲的路上,她想过无数次要逃跑,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凛朝只有她一个公主,如果她逃了,城中的百姓将会无一幸免,这份重担她不得不背负。
她所嫁之人是离朝的太监,一个阉人,是秦言亲自赐婚的。
离朝当今的皇上秦言年少时曾在凛朝当过质子,那个时候她的母后看他不爽,经常让他干苦活,大概就是从那时起他就怀恨在心。
和亲队伍走了三天三夜才到达离朝,最后喜轿停在一处简陋的宅子前,周围有很多人围着,他们脸上大多带着鄙夷。
一只干净的手向轿中的她伸来,姜殷知他便是她今后的夫君段堇。
坐在床榻上,厢房内燃着的木柴发出不小的声音,她静静的在心里默数着,等待段堇的到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沉闷的脚步声传来,她隔着盖头低头看着一双黑靴停在面前,心不由的一紧。
红盖头被秤杆揭开,她率先看见的是一张面白如玉的脸庞,她还从没见过一个太监能生得这般好看,同时也很庆幸还好他不老也不丑,要不然她以后的日子该多难熬。
在来之前她也有所了解,太监虽然没有了那物,但可以靠其他物件代替。
她想着反正他以后都是她的夫君,便主动将衣衫褪下,可没想到段堇见状立马就将脸别过。
“公主……天寒还是将衣物……穿好。”他有些紧张,说出的话都不利索。
耳根的红晕早就将他此刻的心思暴露的一览无余,那一刻她觉得他真有趣,便有心逗逗他。
“夫君,你不上榻吗?”她故意放柔声音,手指搭在他的肩上。
谁想到他竟然躲得很远,双眼紧紧闭起,声音微微颤抖:“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奴才不敢。”
2.
现如今的日子比之前的要苦,府中并无侍女,据说是皇上要求的,不过好在段堇对她还挺好的。
比如她的衣物从来不需要她亲自动手洗,全是段堇从宫中当职回来之后替她洗的。他一个月的俸禄并不多,但还是尽量满足她想要的。
她瞧着他脚上的靴子有些破损,便决定试着替他亲手纳一双。
夜里趁着他去沐浴的功夫,她悄悄溜进去,拿起他放在外面的靴子,打算量一下尺寸,没想到脚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动静挺大,一下惊扰到浴桶里面的段堇。
“公……公主?”他又一次结巴。
她没有说话,但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没过多久,那只干净的手又向我伸去。
姜殷的手搭在上面才发现他的手很冰,明明刚还沐浴。抬眼望去,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常,脸颊潮红。
他见她一直盯着他看,便要松手,她连忙回握住,并伸出另一只手,垫脚摸向他的额头,果然如料想的那样,他在发烧,额头很烫。
她想出府寻位郎中替他瞧病,却被他拦住。
“公主且慢,奴才这身体皮糙肉厚的不打紧,只要睡上一觉就会自愈,倒是公主您应离奴才远些,别让这病传到您身上去了。”他说话还不停咳嗽着,声音极其虚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可就是这样,他还担心会不会将病染给她。
3.
段堇那场病足足半个月才差不多痊愈,整个人看上去还很虚弱。
之前都是他替她做事,如今她也想替他做些能做的事。
姜殷一大早就起来将院落里的木柴砍断,虽然很费劲但总归还是做到了。
只是烧饭她从未做过,先前看过几次段堇烧饭,反正就是将这些菜洗干净之后再下锅,至于好不好吃姜殷也不是很清楚,但吃起来应该没问题。
她将那一盘黑乎乎的食物端到他的面前时,还以为他会斥责她浪费粮食,没想到他很温柔地夸赞她。
她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违心话,但心里不由浮现一丝甜意。
刚想夹起一块尝尝时,手就被段堇抓住,他竟然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温热潮湿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很奇怪姜殷并不觉得异样,而她的心也飞快跳动着。
他意识到不妥,连忙松开嘴,脸颊又红了起来,结结巴巴解释着,是他见她的手指流血才这样做的,还不停对她道歉。
不过自那日起,她和段堇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她去找他时,他总是躲着不见她。
她很郁闷,难道是近日哪个地方做的不好,惹得他不高兴了吗?
但很快她就寻得答案,一日他着急去宫里当差,将那平日锁住书房的钥匙丢在床榻上,她收拾时发现的,之前就好奇书房为什么会一直被锁住,便拿着它将书房的门打开。
走进去一看满屋都是书卷,只是书案上有一叠厚厚的纸张,它们是折放着的,她轻轻拿起一张展开,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一整张宣纸写满“吾妻阿殷”四个字。
之后她又翻看其他的,也全是那四个字。
难怪他一直锁着,也不让她进去,原来是他这般心悦她,只是他既然心悦她,又为何不与她说?
4.
自从知道段堇对她的心意,姜殷的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偶尔回味还有一丝甘甜在心,她时常在脑中想象段堇被她当面戳穿心思后恼羞成怒的模样。
可真到了那天,没想到段堇脸皮真厚,他还非说写“吾妻阿殷”只是在练字。
他说话结结巴巴的,还脸红,怕被看出来刻意背过身子,他这不明显是说谎嘛,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日,她故意在他快回家的时候到春风倌里,它是城里最大的一家男宠倌,去之前她还特意留了张字条给段堇。
她还以为依照他那扭捏的性子,会等许久可能才来,没想到她刚搂上一个男宠,就见段堇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换下,手上还拿着她写的字条。
他似乎格外生气,一言不合就将厢房里所有的男宠撵出去,然后板着脸站在她面前。
她还以为他会说她有伤风俗,没想到却是解开衣襟上面的几个扣子,拉着她的手就往里面摸。
玉面被憋的通红,他说的话更是吞吞吐吐:“公主,你要摸就摸……奴才的,他们的不一定有奴才的好。”
“那你这是心悦我吗?”她问道。
他摇摇头,薄唇张了又张就是不肯说话。
姜殷眼珠转了一下,她便从他的衣袍里抽手离去:“那既然如此你走吧,这里多的是人要心悦我呢。”
“心悦……心悦公主的。”他急忙抓住她的手,又把它放进衣袍里,看着她的脸色又小心翼翼继续道:“公主求你别找他们,他们不干净的。”
那夜的月亮不知亮不亮,唯记段堇的眸色很亮,他竟然哭了,还是哭着让她不要找男宠。
之前那些时日,她都是与段堇分房睡的,如今一来便不用再像那样了。
她靠在床榻上等他过来,一开始没觉得多紧张,可段堇一靠近她的身体,她就莫名生出怯意。
身子往后缩的同时,段堇微凉的手直接抓住她的脚踝,神色与之前的截然不同,变得幽深起来,他整个人撑在她的身上,另一只手揉搓着她的红唇:“公主你这是反悔了吗?”
“谁……反悔了。”姜殷一听他这样说立即否认。
“那就好,奴才可要开始了,公主要是受不住奴才也绝不停下。”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在说玩笑话而已,毕竟太监没了那物,就算用他物再尽兴也不过如此,可没想到的是他压根就不是真太监。
床幔垂下,她看着脱完衣物的段堇,他……他怎么有那物?
“你不是太监吗?”她满脸羞色,双手捂住眼睛。
段堇的眼尾上挑,眸光闪闪:“我是太监没错,可又不代表奴才没有那物,公主可还记得当年与秦言一同前往凛朝的十七皇子?”
十七皇子?姜殷心里默念了一遍,脑中倒是划过一抹瘦小的身影,他那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他就是十七皇子?
“你怎么会?”
“公主要嫁的原本是阉人没错,可我怎么会让你嫁给这种肮脏之人,自是求了皇兄做了这顶替的假太监。”
他说这话时,手指从她的肩膀往下划过后腰,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夜已深,便由我伺候公主就寝。”
那一夜,姜殷深刻体会到他说的那句“受不住也不停下”,他们足足纠缠了快一夜,身子早就瘫软。
“吾妻阿殷。”段堇那一晚上都在念着这话,似入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