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好好地，认真地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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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栩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鬼事。
见色起意可以理解，毕竟食色性也。
可是，爱啊......
复杂多了......
凌晨五点四十，许栩凝视着日出前的蓝调时刻，口中吐出一缕缕烟，坠落，安静地死在地上，烟灰滋啦一声响也灭了，屋内被深蓝色的白映得有些冷，余光洒在身旁白莳的脸上。
她沉默地看着她，呼吸都放轻，突然有些心疼。
小孩可千万不要被她这样的坏女人骗了。
一定不要爱上我，我也许不值得；爱这种东西，太复杂了，抓不住不如不要触碰，摸不透不如就此远离。
许栩默念着，从看窗一直看到地板上熄灭的烟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写满了倦怠。
-什么是喜欢？
白莳读书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大学时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恋爱着，一切火急火燎地迸发着。
她对这一切都很木然，就算是接受告白也没有想好，她不明白喜欢，也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做这些，甚至在酒吧和男人或是女人一/夜/情以后，她也只想揉揉腰揉揉手——感觉这种事好累，不知道兴奋在哪。
性//交而已，人类的正常生理需求吧。
20岁的白莳在图书馆无聊地翻看着《海蒂性//学报告》想着。
很重要吗？和谁一起。很必要吗？去做这种事。
无聊死了。
但是啊......
22岁的白莳撩开自己的碎发，抹着额角的细汗，看着身/下的女人喘/息着，她不想要折磨她，她不是想占有她，又好像在占有她。
她清晰地看见她，她微张的嘴唇，她凌乱的长发......她细细舔舐着她胸口的痣，感受她冷的发白的肌肤透出细汗，听见她的呼吸和脉搏像是被自己掌控喷/勃，那急促节奏下的求饶和亲昵，她看着她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相同的琥珀色的眼眸。
“我喜欢你的眼睛。”
她吻了吻她的眼角，依稀残留着高/潮过后的泪痕，舌尖留着一丝苦涩的咸。
你能不能说爱我？疯狂地告诉我你被我占有，我们能不能就这样一直缠绵，直到生死把我们分开。能不能在这方寸之地，你不断地嘶吼着告诉我，爱我，永远爱我，此刻就是永远。
我求你爱我。
许栩不知道，那天她累到睡过去以后，白莳一遍一遍小声地问着她。
“你爱我吧。
我给你当一辈子小孩。
你爱我吧，你会爱我吧......”
固执到底是因为吊桥效应爱上谁的不顾一切，还是因为欲望攀升的感性主导，她都不在乎了，那些曾经理性到冷漠的理论通通都可以去死。
此刻她搂紧身旁熟睡的姐姐，她觉得这样就是全世界，她需要爱，她太需要爱了，在这样的低谷里，救命的甚至不需要是浮水的伐木，一点稻草就能让她沦陷了。
-一大袋柠檬味包装洗衣粉被扔在门口，白莳提着菜气喘吁吁，看着家里空无一人，就知道许栩可能又加班了。
已经一起过日子两个月，家里很多东西都要补了，把卫生间用干净的洗衣粉换了以后，再放点水果到客厅的桌子上；她最近好喜欢吃橙子，白莳笑着掂量袋子，多放了几个橙子；下午放洗衣机的衣服该晒了，她在阳台用手甩一甩衣服，一低头看见许栩回家，高兴地朝下面打招呼。
“姐姐！姐姐！”
楼下玩捉迷藏的小孩都探出头来看她，许栩无奈地笑了，拉住挎包也朝她招招手。
我好想你啊。
“快回家！”前半句没舍得说出口，怕耳朵闷红了，只好单说后半句话。
快回家，回家......我们的家。
白莳低头，偷偷抿着嘴唇笑。
-毫不意外，许栩一进门就被小狗扑了个满怀。
许栩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怎么啦？”
“我已经8个小时43分钟没抱你了！我不开心。”白莳低头蹭蹭她的耳朵：“有没有想我！”
“你猜。”许栩轻轻推开她：“你等一下，我还有事。”
小狗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刚想质问为什么。许栩没回头，直接去了厕所。
出来时许栩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
白莳瞥了一眼厕所，角落的小盆里放着沾血的内裤。
原本气鼓鼓的脸一下子瘪下去。
耷拉着尾巴的小狗像是负荆请罪一样，关了门去楼下买东西，许栩以为她闹脾气，但是不适感让她不想动弹。小孩回来时端着热水和布洛芬止痛药，小心翼翼地蹲在她身边，眨着那双很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你好点吗？红糖水没用，要吃药的。我是医生你要听我的......”最后一句气势微弱，声音越说越低。
许栩被她这幅憨憨的样子逗笑了，一笑又小腹疼，下/体简直轻微血崩，疼出眼泪了，看起来哭笑不得的：“小大夫，干嘛这么唯唯诺诺的，我没事的。”
被扶起来喝药，询问要不要揉肚子时候她微微摇头，太疼了，不能揉。白莳就这样搂着她，替她按穴位，感觉到她在发抖，流汗，嘴唇也开始发白，她才感觉不太对劲。
作为医学生，她知道痛经有不同的程度，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过，但看情况许栩应该是很严重的那级，应该是体虚体寒，得靠长期的调理。
疼劲儿过了是晚上九点半了，许栩悠悠转醒，痛苦到短暂休克后就是大量的虚汗，跑厕所，呕吐......生活已经快把她压得不行，痛经更是让她丢半条命。
听到厨房的抽油烟机在响，知道白莳在做饭，许栩看着盖得厚实的被子，床边装一半温水的水杯，又看着底下水盆里放着给她抹汗拧了好多次的毛巾，小腹捂着她放好的热水袋，白莳穿着围裙轻轻走到卧室门口，看见她醒了，才走过来，蹲在床边眨巴眼睛看着她。
“你醒啦？”白莳拉着她的手搓了搓：“手好冷。”
把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捂着，她才说：
“我好担心你。”
许栩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能冷脸对小狗了。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捏了捏白莳的脸：“抱歉。”
让你担心我这么久，我明明没什么理由让你照顾我。
她低下头，再抬头看着白莳时，自己没哭，白莳却眼泪装了满眼眶。
她有些慌了。
小孩怎么比自己先哭了。
-白莳其实也不想哭，但是她很容易泪失禁，尤其是被骂或是觉得自己没做好事时。
一想到上次许栩没来月经自己都没关注，还以为只是许栩时间和自己不同，神经大条的能装个星球了，明明自己是学医的，连这些事都没发现，明明心里说着会好好爱她但是好像什么都没做好。
她想着，泪水跟断了线一样掉。
以为许栩会嫌她哭得烦，抹抹眼泪想出去哭，却意外被抱住了。
许栩亲亲她的眼角。
“不哭了，”她吻得认真又轻柔：“下次不冷脸了，什么都跟你说清楚，乖小孩儿，别哭。”
“我......我没做好。”白莳握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我好像什么都做的不好，这样的事我都发现不了......什么都要你说......我好笨，我是世界上最笨的小孩了。”
许栩意识到厨房还在煮东西，想起身去看看，白莳这才反应过来灶上还煮着面，忙边抹眼泪边跑去厨房。
许栩还是哭笑不得地慢慢跟过去。
“别哭了，等会儿眼泪掉锅里了，变成特制版超咸眼泪面条。”许栩倚在门上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背影，逗趣她。
“我知道我做的很差劲......”白莳还是没停下眼泪。
“不差劲，特制的我也爱吃，你做的都爱吃。”许栩歪着头笑着看她。
“那我呢？”白莳抽抽鼻子，转过头鼻子还是红红的。
“你什么？”
“不爱我吗？”
许栩看起来在思考，白莳有些失落，两个月她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一想到她眼圈就更红了，也不再期待她的回应。
“现在，在喜欢了。”许栩微微点了点头：“在试着好好地，认真地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好好地，认真地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