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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幻波秘境 鸳梦重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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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静寂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原来她真的还活着,苏幻儿悠悠醒来,怀疑世上怎会有如此安静的地方。
她眨了眨眼睛,撑起身四下张望,不见烛煜阳在她身畔,她心慌地掀开被褥想下床,瞥见自己光裸着身子,再进一步看见丰润的胸前和雪白大腿上的吻痕,脸颊嗖地飞起一抹红云,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真的不是一场梦,她掀开重重纱帐,裹着被单缓缓下床来。
“煜阳,你在哪里?”她一边叫唤,一边好奇地打量自己身处的所在。
一旦看清楚眼前的景物后,她整个人惊呆住,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琥珀砌的墙、琉璃造的藻井、玉石玛瑙铺的地,密色瓷瓶中插着几枝弯弯曲曲的珊瑚树枝,有股奇香从几案上的翡翠香炉里杳杳飘来。
这里是仙境吗?她怔坐着,不敢稍动。
“你醒了。温柔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她转身,看见烛煜阳提着一只食盒进来,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醒来才对。”他倾身,在她耳衅轻柔地低语,一面欣赏着她发髻松垂,娇怯可人的模样。
苏幻儿微愕,想起昨夜一场火热而浓烈的缠绵,顿时整个脸庞绯红烧透。
“你去哪儿了?”她羞赫而甜蜜地垂下脸。
“我命释迦去办些事,顺便去人间寻些东西来。”他轻轻啄吻了她一下。
她不自禁地漾起甜甜软软的笑容,想起从今以后能拥有他的爱,她就感到无比的开心满足。
然而其中隐藏的危机只有烛煜阳一个人最清楚,她能无忧无虑,但他不能。
“你应该饿了吧?”他打开食盒,取出热菜和鲜果。
看到食物,苏幻儿才发现自己真的饿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边吃边问。
“这里是位于南海海底的沧海秘境。”他支着下颚,悠闲地看着她吃。
“这是你住的地方?”她想起他是火神的身分,惊喜地睁大眼睛。
“不是,这是大约万年以前,一位鲛人君主弃置的宫殿。”他拿起一颗频婆果,咬上一口。
“鲛人君主,如今他人呢?”仿佛听着上古神话,她眸中闪看好奇的光。
“他因一凡间女子而化生、断尾,最终成为了凡人。”他耸耸肩,一边吃果,一边慵懒地解释:“现在应该和凡人一样堕入轮回了,其它的鲛人也放弃宫殿融入到凡尘中去了。”
“这座宫殿是我千年前剿灭魔族,意外进入沧海秘境才发现的,后来成为我闭关修炼之处。”烛煜阳略微思索,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幻儿:“现在……这座宫殿有了新的女主人,也该有个新名字……就叫它……幻波殿如何?”
“幻波殿,用了我的名字?”苏幻儿非常欣喜,也有一丝害羞。
“我的幻儿住在碧波荡漾的大海深处。”烛煜阳轻轻揽过她,轻吻着她的秀发。
“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们现在真的在南海海底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住在海底的际遇,感觉好奇妙。”她的双瞳充满兴奋和愉快,虽然最大的原因在于能与烛煜阳长相厮守。
“别太天真了。”他漫不经心地泼她冷水:“你除了这座宫殿能走动以外,哪里也去不得。”
她抿嘴望着他,多少明白原因何在,烛煜阳为了她,必然承受了无法想像的强大压力。
“煜阳,告诉我多一点,我想知道更多更多和你有关的事。”她靠向他,轻轻倚在他的肩头。
烛煜阳吸口气,低低说道:“洪荒之始,天界诸神抗击魔族,我曾是领兵统帅,因战功卓越被册封为赤焰帝君,神魔划定边界定纷止战后,我被天帝收为义子,法号玄光赤焰帝君,司掌阳火,凡人供奉我为火神。这座幻波殿位于沧海秘境之中,天庭地府无人知晓,我在此设下结界,天兵天将亦无法进入。你在这里绝对安全,目前也是安置你最好的地方。”
她急切地摇头,问:“我想知道你今后会怎么样?”
“我很好,虽然瑞霆知道这个地方,不过他不会泄漏的。噢,敖瑞霆是司掌风雷的白玉银龙,法号朔戉凌风帝君,他也是天帝的义子,是我过命的兄弟。你在凡间听过风助火势吧!战场上他是我抵御魔族最得力的助手。”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初见时,你曾说过,入忘川幽冥府找东岳大帝查看我的命簿,东岳大帝也是你的好友吗?”
“我和他相识于洪荒之前,神魔大战的同袍情谊肯定是有的,但是他的好下属酆都帝君和我关系可不咋地,那个老家伙中规中矩,总是嫌弃我们这些洒脱不羁的龙神。”
提到忘川幽冥府,苏幻儿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爷爷:“煜阳,你可知道我爷爷如今怎么样了?”
烛煜阳脸色微变:“你爷爷如今在忘川幽冥府中等待轮回。”他轻描淡写地说,然而事实上,苏文成因生前亵读神佛,在十八层地狱中饱受酷刑,永世不得轮回超生,但他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她,免得再让她痛苦一次。
“原来,我爷爷已在等待轮回了,而我的爹娘如今也已转世为陌生人,不再是我的爹娘了,人世间再也没有我的亲人了。”她悠悠叹息着,缓缓抬起手,极温存地抚着他完美无暇的脸庞,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煜阳,你愿意成为我的亲人,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这句话似钢针般扎上烛煜阳的心口。他迅捷地捆住她的纤腰,将她狠狠带进他怀里,他当然也想永远陪着她,就怕他逆转乾坤,屡犯天条的结果会是一场空。
他痛苦地抱紧她,忽而猛烈地吻上她的唇,又紧又狠地圈捆住,生怕一放手,她便成了幻象消失不见。
“呼……你嘴里有果子的味道……好甜?”激吻混合着轻笑,舌尖贪婪地品尝他口中香甜的滋味,微颤地喘息着。
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他用尽全力抓牢她,深邃莫测的担忧转化成沸腾的欲海,掀起激越的火焰狂潮。
“幻儿、幻儿……这里……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他以灵魂低诉。拖着她一道堕入难以控制的情潮之中。她醉人甜蜜地拥抱着他,极力伸展自己,迎向他,只想与之一起烧融。
重重纱帐内春色无边。释迦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立在纱帐外,在撩人的喘息呻吟声中,脸红耳热地低声唤着。
“帝君,我是释迦,有急事禀告。”
“出去等着。”
听见烛煜阳充满情欲的慵懒声调,不懂男女情爱的释迦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他暗咳了两声:“帝君……我能等,只怕凌风帝君没那个耐性等。”
纱帐内静默了片刻。烛煜阳掀开纱帐下床,漠然地穿上衣服。
释迦抓住这个机会,偷偷瞧了纱帐内一眼,就在纱帐掩落的惊鸿一瞥中,他看见了令他屏息的画面,神色酣醉、面颊桃红的苏幻儿,妩媚娇软地趴在凌乱的缎被上,双目微合,撩人遐思,虽然曾经奉烛煜阳之命暗中守护过她,但印象中的她全然不似现在这般娇艳诱人。
烛煜阳拍了一下释迦的脸,吓得他彻底回过神来。
“他在哪里?”
“在……在外面的回廊……”释迦尴尬的红透了脸。
“你待在这里,别吵她睡,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烛煜阳淡淡地吩咐完,立即旋身而出。
见烛煜阳走远,释迦双手支着下巴,眼睛盯着层层纱幔,想像着帐中动人的绝色容颜,魂儿缥缥渺渺,什么是七情六欲?在他脑中对情爱已经万分好奇,兴起了无穷的幻想。
啊!将来……他会不会遇上一个比苏幻儿还美的姑娘?
烛煜阳到了回廊,见敖瑞霆倚在白玉柱上等着他,神色早已显得不耐烦了。
“你果然在这里。”敖瑞霆一副‘终于找到你’的表情,大松一口气。
烛煜阳斜倚在白玉雕成的栏杆上,淡笑不语。
“你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天庭,这会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敖瑞霆半讽半笑地斜睨着他。
“是吗?”他的表情波澜不兴。
“忘川幽冥府拘不到苏幻儿的魂魄,酆都帝君便立刻拟表上奏父帝,父帝从凡间使者回报中得悉前困后果,大为震怒,随即遣将到玄光殿擒拿你,却没想到扑空一场,父帝认为你畏罪潜逃躲了起来,下令四大天王和五方揭谛一定要擒住你治罪。我问你,你现在究竟有什么打算?”敖瑞霆忧心忡忡地,身为他的兄弟兼好友,他都快急疯了。
烛煜阳凝望着远方,默默地没有接口。
“四大天王和五方揭谛今天没有擒到你,明天没有擒到你,难保后天不会逮住你,你不如自行向父帝请罪,说不定罪责还会轻一点。”敖瑞霆拼命替他想开脱的办法。
“我的事你就别太操心了。”烛煜阳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露出浅浅的微笑:“当心被我连累,惹上不白之冤。”
“少泼我凉水,好兄弟就别老是说那些不痛不痒的话,要不是事关你的生死,我才懒得管你。”
烛煜阳轻笑了两声,他了解敖瑞霆的脾气,要他为兄弟两肋插刀他也办得到。
“一个人陷落情爱当中,是无法用理性来面对世事诡橘的变化。”他看了敖瑞霆一眼,悠悠叹道:“旁观者或许嗤笑爱恋中的人愚昧可怜,但唯有身陷恋情中的人,才了解怎么做方能对得起自己的心。”
一番话让敖瑞霆怔呆住,不禁心有戚戚焉,就如同烛煜阳所要面对承受的痛苦,绝非他能够体会。
烛煜阳吁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死,让我刹那间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有多么浓烈,足以令我为她九死一生,奇怪吧?我舍不得她死,舍不得她的雪肤花貌一夕之间凋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这么做。”
“不只你自己不信,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敖瑞霆耸了耸肩。
烛煜阳倚着白玉柱低头苦笑:“要不要……猜猜看我的下场?”他忽然间。
“下场?”敖瑞霆古怪地盯着他看,认真思索起来:“依我看,你所犯的错并非罪大恶极,和凡间女子有私情依照先例,谪贬下界历劫;修改生死簿当革除赤焰帝君之职;最糟糕的……当属你掀翻幽兰河,性质过于恶劣……属逆天之举,是要押解诛仙台受天惩的,万幸是没有造成凡间百姓的伤亡……我去拉些仙僚一同求情或可从轻处置。”
敖瑞霆幽幽叹了口气:“啧…啧…啧,数罪并罚……最好的结果是谪贬去镇守魔域将功折罪!”
“你的猜测倒让我获益匪浅。”他淡淡勾起嘴角,垂眸凝思。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若是一再躲避父帝擒拿,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敖瑞霆严正地提醒他。
“我用内丹逆转她还阳,现在修为尽失,恐怕镇守魔域有些困难!”他茫然凝望着地面。
“什么……你是以自身内丹救活苏幻儿的……”敖瑞霆一脸不可置信!
“那以你现在的修为……如若父帝将你压上诛仙台刮除龙鳞,没有内丹护体,你会仙元尽散的,这未免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可是我认为值得!内丹嘛,慢慢修炼总会长回来的!”他淡然一笑。
“慢慢长回来……你的内丹可是修炼了五万多年方有如今这般修为!哪有那么容易长回来的?”敖瑞霆一脸惋惜的替烛煜阳心疼:“凡间情爱坑死你啊!”
敖瑞霆同情地搭肩安抚着:“如今她已在生死簿上除名,不属忘川幽冥府管辖,今后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就安置在这里,我已经命释迦好好照顾她了。”他感叹地笑了笑,自嘲道:“付出内丹才救回苏幻儿,总要多给我几天的时间和她相处才不会太浪费嘛!”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敖瑞霆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烛煜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别急,你先回去吧,在四大天王和五方揭谛找到我之前,我自己会上凌霄宝殿向父帝请罪。”他翩然转过身,悠哉地离去。
敖瑞霆错愕地盯着他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完全没有一点懊丧、苦恼或悔恨的表情?是什么力量让烛煜阳变得无所畏惧?
天宫沐云殿
敖瑞霆一回沐云殿就发现太皞神君青木澜品着香茗等他好一会了,青木澜的真身是条修炼八万年的青龙,掌凡间树木花草,他可是天帝放在凡间的巡察御史,凡间花叶树木皆为他的耳目,仙神若犯天条可直禀天帝,那可是响当当钦差一级的人物啊!
敖瑞霆看见他来,不免有些紧张,心道:“该不会他密会烛煜阳的事被他发现了吧!”打定主意青木神君的问题一概装蒜到底。
青木澜微微一笑:“凌风帝君,本君有要事寻赤焰帝君,你俩私交甚好,可否引见啊!”
“神君,赤焰帝君现在可是在逃钦犯,我真没他的消息!”敖瑞霆装的一脸无辜,一副一问三不知的表情。
青木澜笑容僵在嘴角,叹了口气:“凌风小儿,明人不说暗语!本君真有要事找那家伙……本君是来帮他的!”
“帮他的?”敖瑞霆思索片刻,赶紧给青木澜斟满香茗:“烛煜阳他冤枉,如今局势,神君可有破解之法啊!”
青木澜挥了挥衣袖,幻化了一只酒壶:“你可识得此壶?”
敖瑞霆仔细端详着:“看着挺眼熟的,似乎是西王母瑶池宴上的御用酒壶?”
青木澜压低声音:“你只说对了一半,此壶被下了高阶术法的禁制,连你我都无法一眼看出端倪,更何况是烛煜阳,此壶原型可是上古神器合卺觥。”
敖瑞霆恍然大悟:“你是说瑶池宴那日烛煜阳破色戒是因为这个壶?这是有人存心陷害……太好了……太好了……这小子命不该绝……只要抓到罪魁祸首,他就不必上诛仙台了……神君你可知是谁干的?”
“这就要问他自己了……”青木澜一幅只有你知道他藏在哪的表情。
敖瑞霆思虑再三,依旧不敢冒险:“神君,能接触合卺觥的仙僚就那几个,事不宜迟,我们逐一排查……先把犯事的给抓了……等抓住祸首,替烛煜阳洗刷冤屈,他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了。”
青木澜揪着敖瑞霆的耳朵,一脸不耐烦:“凌风小儿,你莫不是怕我举报他的藏匿地点?”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大哥!”敖瑞霆疼的都快给青木澜跪下了。
“大哥,我是龙族小辈,怎敢不信任您……我先去把嫌犯抓了!抓了嫌犯一切好说……”敖瑞霆一个旋身挣脱青木澜的控制,抓起酒壶就跑,闪电般的速度让青木澜惊讶之余而又望尘莫及。
沧海秘境幻波殿
释迦煮了一壶香茶,却遍寻不着烛煜阳和苏幻儿,行经花园前的那扇门时,听见门内笑声飘来。
他推开两扇门,看见烛煜阳坐在碧玉石椅上,悠闲地瞅着笑语盈盈的苏幻儿,她正倚在朱栏上,伸着纤纤如玉的手指,指向朱栏内的一朵奇花。
“那叫什么?”她回头问烛煜阳。
“鹤尾蕉。”
“那株青黛色的呢?”她再往旁边一指。
“迦蓝百合。”他极有耐心地回答,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全部答完整座园子里的奇花异卉了。
“迦蓝百合?好好听的名字。”她回身坐在他的腿上,懒懒地偎进他怀里,喃喃自语着:“花叶羽衣、醉芙蓉、龙结草,这些花花草草真美。”
“都不及你美。”他把脸埋迸她的头窝,轻舔着她珠玉般的耳垂,引发她格格的笑声。
眼前耳鬓厮磨的迤逦画面让释迦一阵目眩神迷,俊魅的男人挑逗着绝色的女人,无边春色薰红了释迦的脸,他捧着茶盘傻站着,目瞪口呆。
“释迦,你不觉得自己看太久了吗?”埋首在苏幻儿锁骨间的烛煜阳出声提醒,朝他投去淡然的一瞥。
释迦霎时回神,手忙脚乱的把茶盘放上碧玉茶几。
“帝君,我送茶来了。”他僵直地盯着石板地,不敢再乱看。
苏幻儿羞得满脸绯红,手足无措地离开烛煜阳的怀抱,不自在地低下头轻嗅茶香,掩饰羞窘的表情。
“释迦,辛苦你了,茶好香啊!”她衷心赞道。
“苏姑娘若是喜欢喝,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能煮给你喝。”释迦腼腆一笑,倾慕地讨好她。
烛煜阳对着释迦挑了挑眉:“你对我怎么没有这般用心过?”嗓音陰沉得好似冥府判官。
“这……”释迦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挤出几句话来对答:“帝君不是一向都不爱喝我煮的茶吗?我怎敢对帝君不用心,帝君下令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都不敢违抗呀!”
烛煜阳淡淡地一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审视着释迦。这个白泽神兽,分明是一脸情窦初开的少年模样,骗得了准。
“把幻儿托给你照顾妥当吗?”烛煜阳微眯双眸,目光犀利地紧盯着释迦。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托给释迦照顾?”苏幻儿错愕地望向烛煜阳。
“我若有事离开幻波殿,只有释迦能护你安全,你别多心。”烛煜阳轻描淡写地解释。
“噢?”苏幻儿了解地点了点头,好心地替释迦解围:“释迦年纪还小,别要求他做太多事了。”
释迦感激地朝她投去一瞥,立马想凑到苏幻儿跟前摇尾巴。
“年纪小?”烛煜阳冷哼了两声:“释迦只是变成人的模样看起来像个小孩童罢了,事实上他可是几百岁的白泽神兽。”
“真的!”苏幻儿大吃一惊,好奇地审视着释迦,兴奋得两眼发光:“我没见过白泽神兽长什么模样。释迦,你能不能现出真身让我瞧瞧,好不好?”
“好哇!”释迦被她兴奋的灿亮明眸冲昏了头,马上一口答应,旋即感到一道咄咄逼人的眸光箭般地射向他,他立刻闭上嘴,噤若寒蝉。
“怎么了?”她留意到了烛煜阳眼中的不悦和温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敢多问,便小小声的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
烛煜阳一句话也没有接口,默默辍饮着香茶,苏幻儿一头雾水,释迦则是冷汗涔涔,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释迦,你可以退下了。”烛煜阳终于下了一道命令。
“是。”释迦如获大赦,烛煜阳那双锐利的眼睛瞪得他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特赦令一下,他随即飞也似的奔出花园。
苏幻儿看着释迦畏畏缩缩的背影,不禁同情起他来了。
“煜阳,你对释迦太严厉了,我觉得释迦很可怜。”她给自己斟满香茶,喝了几口。
“被我收服的神兽就要听命于我,没什么好可怜的。”他悠然地辍着茶。
“但我看起来就觉得你在欺侮一个小孩儿。”她嘟嚷着。
“你又来了。”他不耐烦地斜睬着她:“我说过释迦的年龄比你多上几十倍都不止,如果把他丢去荒山野岭,他生存的能力绝对比你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无可反驳,微一耸肩,不以为意地说:“谁叫释迦长得那么可爱,挺让我喜欢的……”
烛煜阳猛然揽过她的腰,托起她的下颚,冷然盯住她,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独占欲。
“你喜欢的男人只能是我。”
苏幻儿怔了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蝴蝶一般地飞扑进他的怀里,亲昵地圈住他的颈子。
“煜阳,我好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爱极了!”她献上红唇,拼命亲着他的颊畔,笑不可遏。
“我自己却一点也不喜欢。”他低喃,闭上眼享受她醉人甜蜜的吻。
“现在是什么时辰?在这里,昼夜彻亮,根木分不清黑夜或是白昼。”她柔嫩的脸颊摩挲着他的颈窝,轻叹着。
“何必在乎昼夜,没有时间的约束,不是自在许多吗?”他捧着她的脸蛋,深遂地凝视着,琥珀色的瞳眸幽幽暗暗,深不可测。
烛煜阳苍凉落寞的眼神令她感到隐隐不安。
“煜阳?”她轻唤。
“怎么……?”
“为什么我觉得随时会失去你?”她清楚说出心底深处的困惑,一问出口,禁不住感到一阵心慌。
“你想太多了……”他搂紧她柔软的身躯,轻抚着她的背。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她梦呓似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如何用力抱紧你都觉得不够,我就是一直无法放心。”
烛煜阳把脸埋进她浓密的发间,不让她看见他痛苦的表情,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温柔平静地抚慰她。
“幻儿,既然我们都选择爱,就要有愿赌服输的勇气,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总有相聚相守的一日。”
苏幻儿听着,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泪水静静淌下,湿透了他的衣襟,他的手臂箍得她发疼,他的话让她的心粉碎成灰了。
“幻儿……别哭!”烛煜阳感受着幻儿发间的柔软,安抚着,心里不禁一阵莫名的暖意。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节奏地涟漪着,温暖的气息起伏着,让他心情平静。揽过她的腰与她前额相抵,静静地享受这份亲密和温暖。
“幻儿,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亲人,对吧?”
“嗯……”
“那你可愿意嫁我为妻?”烛煜阳魅惑的嗓音柔柔的呢喃着。
“嗯……我愿意!”苏幻儿欣喜不已,甜蜜而羞涩的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愿意嫁给你,永远做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