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缺陷》美味锅包肉

20、他的情绪

　　这头发确实吹了很久。
　　等宴川严谨地确认她确实不会因此感冒时，季澄已经她抱着沙发上的靠枕，脑袋搭在上面，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宴川关了吹风机，看着季澄的脸蹭了蹭怀里的抱枕，似乎是觉得不太舒服。
　　他沉默了。
　　可能是想不到有人能保持坐着的姿势在这么吵闹的吹风机声音下睡着。
　　“季澄，”宴川叫她的名字，语气是季澄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回去再睡，我送你，好吗？”
　　“宴川……”季澄似乎还保留一丝神志，又好像一丝都没有了，虽然她准确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却并不妨碍她说胡话，“想吃番茄鸡蛋面……”
　　宴川神色柔和起来，像是哄小孩地哄她：“明天你来，我给你做，好吗？”
　　季澄没回答，只是彻底歪着身体躺了下去。
　　有句话宴川是从来没有冤枉过季澄的。
　　她确实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宴川没再叫她，只是把她打横抱起往客房走。
　　季澄睡着也不老实，脑袋在宴川的怀里拱了拱，似乎是做了梦，她小声地念叨：
　　“笨蛋啊，不能这么草率和女孩子表白……”
　　宴川没听清，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要离开。
　　却在转身的一瞬被季澄拉住了衣摆。
　　“你要开开心心的……”
　　宴川觉得开心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这一周他听了宴池的话，只觉得自己仍旧像是困兽，无从逃脱名为季澄的桎梏。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比如，为什么不喜欢他。
　　又比如，这一周有想起过他吗。
　　但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房间里没有开灯，客厅的灯光照进来，仅仅床边这一点获得光明。
　　宴川在这样的光明下，握住了那只抓住他衣摆的手。
　　她的手仍旧很凉，但这次，她没抽回手。
　　因为她睡着了。
　　意识到这一点，宴川垂眸，将季澄的这只手也塞进被子里，轻声说了句“晚安”，转身走出去，关上了门。
　　门后，季澄缓缓睁开眼。
　　她当然没睡着，只是宴川相信了他想相信的，仅此而已。
　　不过……
　　“原来可以温柔点说话啊，宴川。”
　　季澄感受着手上来自宴川的温度，蓦地小声笑起来。
　　夜晚十点半，季澄踩着寝室锁门的时间溜了回来。
　　也不知道宴川发现自己消失了会是什么反应。
　　季澄想着，拿着手机爬上床，叹气。
　　但是没办法啊，明天有早八。
　　第二天一早，等季澄已经迷迷糊糊背着书包坐在教室时，一摸口袋才反应过来她的手机还在她温暖的小床上……
　　没有手机对于现代人来说真的很麻烦，不说打游戏、买东西，连上课签到都要找宴池在教师端帮忙代签——
　　今天水逆吗？
　　季澄无语望天…花板。
　　下了课，没有手机在身上就完全是没有安全感的状态，季澄揉了揉眼睛，快步向宿舍走去。
　　爬梯子上床翻到手机时，意料之外的没有任何消息。
　　宴川居然没有生气找她吗。
　　季澄说不清自己心里是难过还是开心。
　　就去看看，就去看看没关系的，绝对不是因为不开心要去无理取闹什么的，绝对不是。
　　她这样想，再一次去了宴川家。
　　只是这次还没等按门铃，宴池就出现了。
　　“你也来找宴川啊，”宴池笑容有点古怪，看得季澄心里有点慌乱，仿佛自己的什么小心思被看穿了，宴池没注意她的异常，继续说：“别按门铃了，我直接给你开。”
　　输了密码，一前一后进门。
　　宴池走了几步，突然停住。
　　季澄差点一头撞上宴池的后背，刚想说话，视线循着宴池的视线看过去。
　　是宴川。
　　宴川背对着她们，对着紧闭的客房门说话，语气带着些落寞。
　　“如果你不想见我，我没意见。”
　　“但你说句话，好吗。”
　　季澄僵住了。
　　宴川不是没有找她。
　　宴川只是以为她生气关着门不理他了。
　　“宴川…”
　　季澄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着，她自己都有些听不真切，但宴川还是回头看过来了。
　　他听到了。
　　季澄站在宴池身后。
　　季澄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