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有声》磨凹

11、单挑年级联队（完结篇上）

　　单挑年级联队（完结篇上）
　　篮球赛小组抽签成为近期大家最关系的问题，两大实力班会在什么时候相遇？哪个倒霉班会在第一场就和9班遭遇？会不会决赛提前上演，7班、9班小组同时抽到到D组？
　　“哥，明天谁去抽签。”
　　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坐在后座的顾念问顾佟。
　　“班头！”
　　“什么？老班。还是不要啦！他手气那么臭！”
　　“你这几天上学怎么没迟到了！”
　　顾佟没有理会抽签的事，在他看来抽到哪个组都无所谓。
　　“呃！”
　　“这不是怕迟到影响学习嘛！我提早出门了。”顾念说完虚心的挠了挠头发，尽管她坐在后座顾佟没看到她说谎话时都会有的习惯性动作，但顾佟还是知道她在说谎。
　　“嘉姨说你早上准时7：10出门，走路至少要半小时，7：30上课你不得迟到啊！听8班的说好像看到一个男生载你，是谁？”
　　顾念一听更心虚了，只得支支吾吾的岔话题。
　　“哥，你哪听来的。这.......这不瞎说嘛！你说妈妈晚上会做黄焖鸡吗？超想吃。”
　　顾佟三岁来到顾念家时，顾念爸爸妈妈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但顾佟都是称呼嘉姨、顾爸，顾念却不管和他提起父母来都直接说“爸爸、妈妈”。这让顾佟心里很是感动，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家里人并不是外人。
　　“你就是只馋猫。”顾佟知道顾念打马虎眼也没揭穿她。
　　小组抽签是在第二天课间操结束后，班上同学都拥在走道上等消息，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走道尽头年级办公室。顾念也挤在人堆里，爸爸常说顾念：热血、正气、义气、集体荣誉感强、有自我牺牲的精神，若身在江湖，一定是绿林好女；若早生50年，那一定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先锋。现在9班大战在前，她怎能不激动，何况她哥顾佟、她哥们金田宇、她......那个夏目还“参战”呢！
　　终于看见一直在办公室门外探头探脑的丁翔，转头飞奔朝教室门口跑来，大家知道出结果了。没定丁翔自己站稳同学们就把他给一把架住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样？怎每样？”
　　“别吵了，听丁翔说。”
　　顾念挤在缝隙里看到丁翔拧巴着的眉毛心里暗不好，这小子平日嬉皮笑脸很少这幅表情。
　　“D组。”
　　“唉！”
　　“班头什么臭手气。”
　　“就说班头抽还不如让他小囡去还好点。”
　　顾念心里一沉，忧心忡忡的走进教室。顾佟气淡神闲的坐着。金田宇双目怒视前方，好似对手已经站在他面前。顾念忍不住看了看夏目，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平静的看着书。
　　“担心什么，我们9班这么强。”韩苁楠看出顾念的担忧，拍拍她肩膀安慰到。
　　“棋逢对手，旗鼓相当，狭路相逢，勇者胜。但就怕对手不按常规来。”
　　“去去去，杨□□别这么文绉绉的。就是7班球风不好，人送外号‘豺狗队’，他们主力是丁军，其余人身高很均衡都是174以上，上了球场就像豺狗看到猎物一样，一群而上，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使阴招。”
　　“你看咱班，校队、省青训队是不少，但平均身高，一言难尽，往场上一站，跟豆芽似的。”
　　“是呀！是呀！顾干部擅长战术，但那是阳谋，对付阴谋那还是悬的。”
　　“一场苦战啊！”
　　听完大家的议论韩苁楠也担忧的拍了拍顾念的肩膀，此刻似乎明白了她的担忧。
　　后边的课顾念总是心神不宁，老师在上边讲课，她脑子里总是冒出各种各样画面：什么腿上绑钢板、腰间别扳手、手里藏刀片......怎么办？能帮上什么忙？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饭，顾念和韩苁楠打好饭坐在操场边缅桂花树下。韩苁楠大口吃着她超爱的蚂蚁上树，顾念在一旁如同嚼蜡，愁眉不展。她扭头看向校门口，看到有人出去，突然跳起来，高兴的说到：“韩苁楠，快吃，吃完帮我。”
　　“什么？帮什么？怎么帮？”
　　“快吃！”
　　顾念没有多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会就风卷残云的扫完了饭缸里的饭，还一个劲催韩苁楠。韩苁楠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配合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还没等她噎下最后一口饭菜，顾念已经拉着她往老师的办公室跑去，半路胡乱把饭缸塞给同学。
　　刚跑到二楼楼梯转角，顾念戛然放慢了速度，等调整好呼吸，用右手捂着肚子，腰也随着弯下来。这转变来的也太快，看着杵在一旁的韩苁楠，顾念用手肘拐了她一下。韩苁楠马上心领神会，上前扶住顾念。两人一起走进老师办公室。
　　文林一中是半封闭管理，早上学生进入学校要等晚上上完自习才能离校，为了保证学生在校期间安全，每个年级的老师都安排了排班，学生在校期间一定有老师在办公室值班。
　　一进办公室两人同时迟疑了一下，值班老师正是班主任陈老师，他真埋头画这什么。箭在弦上，顾念继续往里走，韩苁楠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陈老师！”顾念故意压低音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虚弱。
　　“顾念，怎么了，不舒服吗？”
　　“严重吗？能走吗？”
　　“嗯，能走。”
　　“韩苁楠，你赶快陪顾念去医院看下。学校着医务室什么时候能办起来。快去、快去，别耽搁。”
　　韩苁楠因看到老班紧张的心跳还没缓过来，事情就结束了。
　　“都说老班最信任你，这次我是见识了。”
　　“快走，我也是没办法，只有辜负老班一次了。”
　　等出了校门顾念拉起韩苁楠就跑，她们一路小跑到文林最热闹的商业街。
　　顾念一头钻进一家体育用品店，急切的问：“老板，有护膝？护腕？护肘吗？厚一点的。”
　　“小姑娘，这个季节要用薄一点！”
　　“不不不，老板我就想要厚一点的。这样被踢到才不疼。”
　　“小姑娘，打球又不是打架。这么怕男朋友受伤啊！我给你去仓库找去。”
　　“我.......”也顾不上解释。
　　“老板，我要三副。够一米八左右穿的。”
　　“三幅，好咧！我给你找。”
　　韩苁楠这下终于知道顾念要干什么了。
　　“老干部，没白疼你这妹子啊!”
　　“但三幅是不是多了点。”
　　“不多，不多。”
　　顾念接过老板找来的护具三件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觉得满意了，付完钱赶快跑回学校。
　　心里觉得踏实了一点点，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第二天下午篮球比赛正式开始。
　　小组赛分四块球场同时进行，先是男队。D组在最南边的球场，早早的场边上就围满了人，外围的人甚至抬了凳子站在上面。顾念早早的带着几个女生按陈老师的嘱咐准备好糖茶（用红糖和茶一起泡水，陈老师说这能补充体能），脸盆、毛巾、热水。
　　坐在球架上的几个大喊“来了、来了。”
　　场上的人随他们指的方向看去，队员整队入场了。9班金田宇走在最前面，头上戴着发带，没有了平日特意留的刘海，整个面庞完全展露出来，更加帅气逼人。后边是顾佟，眼神坚毅，眉心微蹙。
　　“夏目呢！”顾念急切的寻找着。
　　“夏目!夏目!”
　　顾念还没找到，旁边的女生就激动的跺起脚来。
　　夏目站在队伍的最后边，英俊的面庞，修长的身形，健硕的臂膀，从队尾转入人群就引起一阵骚动。当他目光与人群中的顾念相遇时，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用手轻轻抚了抚右腕上的护腕。
　　热身投篮结束，队员聚拢到场边休息区等候商场。
　　“你们三的护具怎的么一模一样？”丁翔机敏的眼睛总能关注到别人没注意到的点。
　　随着他的声音大家才发现，顾佟、金田宇、夏目他们三的护具一模一样。
　　“小猫头给我买的！”金田宇得意的说着还展示给顾念看。
　　“老干部你的也是吧！”说着用手肘拐了拐顾佟。
　　此时的顾佟正用严厉的眼神看着夏目，金田宇察觉到，也转向夏目问到。
　　“老夏，你的？”
　　“我自己买的，巧合。”
　　顾念脸都红到耳根了，听到夏目这么说紧绷的心终于落地。
　　“哎！这下我知道为什么买三幅了。夏目好懂你啊！”韩苁楠贼兮兮的对着顾念的耳朵说，顾念赶紧转身用手摸了摸装糖茶的茶壶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哨声响起，球赛开始了。
　　“注意安全！”陈老师对着上场每个球员的后背拍了一下。
　　顾念的心更悬了。
　　开球金田宇一个跳跃，9班抢到了球。丁翔起跳，稳稳接住球，运球过人，球给到顾佟，顾佟转身回步，起跳，球进了。全场沸腾，就这么开场不到2分钟就进球，9班果然名不虚传。
　　丁军嘴角往下撇了撇，邪魅一笑。
　　7班发球，顾佟喊了一声“回”。
　　9班队员迅速回防，丁军运球回压，其他队员死死防在9班前面。
　　几步灵活走位，丁翔已经摆脱防守，抢到丁军面前。丁军轻蔑一笑，背后运球，闪身越过丁翔，逼近三分线。三分！
　　7班的同学已经开始欢呼，不料早已在三分线站定的夏目，在丁军起跳时出手干净利落的截下球。
　　变化来得太快，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丁军声嘶力竭的吼道：“回防！”
　　7班队员仓皇回防，但哪里拦得住。夏目一个假动作就把防守的人甩开，快速运球，抵线，站定，起跳。
　　“三分！”
　　全场欢呼，陈老师高兴的挥了下拳。
　　连失两球，7班见识到9班的实力，提高警惕，拉快节奏。
　　顾佟发现7班想借助身高优势，通过频繁跑动传球以此消耗9班队员体力。立马向着陈老师抬了下手，陈老师会意叫了暂停。听到哨响，顾念赶快带着女同学在杯子里倒好糖茶，端在手里。这可是女生最积极的时候，都不用指挥，端的端水，拧的拧毛巾，动作麻利协调的像提前演练过的。
　　才接近场边顾佟的面前已经出现了好几杯茶，好几块毛巾。他随手接了一块，接过一杯茶边喝边靠向陈老师。
　　顾念端着糖茶看夏目朝她走过来，赶紧把茶往前递。“谢了，小猫头！”
　　金田宇不知从那冒出来，接走了顾念右手端的茶，还顺走了左手拿着的毛巾。顾念无奈的朝他撇了撇嘴，赶紧转身找新的杯子。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夏目已经被拉出商量战术了，手里不知被谁塞了一杯茶。
　　随着哨响，休息时间到。比赛继续，为了避免消耗体力，陈老师让夏目留底线防御，随时做好投球准备；丁翔紧逼防守；金田宇、顾佟配合主攻；其他队员主动跑位。
　　果然，7班想耗体能的招不灵了，上半场结束，9班领先10个球。
　　下半场交换场地，才上场。丁军扭动脖子，活动双臂，嚣张的走上场，那架势好似宣告他将大干一场。7班其他队员也个个面露凶相，眼神犀利。顾念担忧的看看自己班身高良莠不齐的“小豆芽”，紧张的攥紧手心。
　　下半场进行的更为激烈，球场上进攻、防守、回防，运球、过人、扣篮、盖帽、疯狂穿插，你来我往，你抢我夺。球场下围观的人，跟随场上的节奏时而叹息、时而揪心、时而激动，虽然没上场，但手脚都用了全力，地下都快抠出坑啦。这就是篮球的魅力吧！
　　“又有啦！”
　　随着夏目起跳，陈老师激动的两手已经做好拍手的准备，这跟平时儒雅、沉稳的样子判若两人。
　　“夏目，小心！”
　　顾佟抢身去护夏目，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差不多夏目起跳的同时，7班一个猛汉也跳了起来，他双手环抱自己的臂膀，直直的冲撞到夏目的身上，夏目因受到突然的撞击，整个身体改变原有投篮的轨迹，重重摔了出去，因为没有准备，身体狠狠地砸在地上，由于冲力太大落地时还在地面滑了一段，地面瞬间留下一条血迹。
　　“夏目、夏目。”
　　“你故意的！”
　　“什么意思！”
　　说话间金田宇几个男生已经怼到7班猛男面前，双方眼看就要上手，裁判老师赶紧在中间拦着。
　　陈老师带着几个男生已经把夏目扶到场边椅子上，顾念赶紧拿着干净巾毛巾蹲下身轻轻掀开夏目的护膝，看着猩红的伤口。顾念强忍着眼泪，虽然低着头，但她微微耸动的肩膀还是被夏目发现。夏目心里一暖，忍着疼说：“没事，这不有护膝的嘛！”
　　“都伤成这样了，他们犯规。”
　　顾念恨恨的说着，几滴控制不住的眼泪滴落，正好落在夏目腿上，冰冰的眼泪，却向夏目全身暖暖的蔓延开。阳光正好，清风微徐，风中有青春的味道。
　　7班猛男被判犯规，比赛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