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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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宵看着面前的体育委员，哦不，以前的初中体育委员徐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念头，居然出现在了小吃街，而且还替他付了钱。
“你想做什么？”汤宵警惕，这人不会还想追他吧？
徐托好笑道：“我还能做什么？都说请你吃个炸串，你要是不想要，就把钱转回给我。”
汤宵闻言无语：“我刚开始也没让你帮我付钱啊。”不过警惕心倒是放下来一点。
汤宵疑惑：“你怎么在这里？你学校不是很远吗？”
徐托是特长生，中考毕业后去了专门的体育学校，距离市中心至少有十几公里。
“大放周，出来逛逛不行吗？”徐托好笑道，“我总不能不回家也不出门只在学校里面读书吧？而且……”
徐托叹气，“刚刚的联谊会我也有参加，你和王洋一直在打游戏聊天，根本就没看见我。”话到这里还有几分哀怨的意思。
汤宵鸡皮疙瘩掉一地：“你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好恶心。”
徐托挑眉：“哪里恶心了。”
但话还是没说，他接过摊贩递过来的炸串，被汤宵一把抢走也不生气，而是看向了不远处正拿着糖炒栗子手足无措的陶茂才。
“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这话一出，可把汤宵雷了个够呛。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么龌龊，我就不能有其他朋友吗？”汤宵极其不爽，“况且关你什么事情啊？你滚远点，别烦着。”
汤宵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放大，引得附近不少人都朝他看去一眼，王洋和陶茂才听到声音后，看见徐托，怔愣一下，随后不约而同地朝着汤宵走去，警惕疑惑地看着徐托。
“炸串还你。”汤宵把炸串塞回徐托怀里，转身重新去点。
“徐托？”王洋提着凉拌，“你怎么在这里？”
徐托无奈：“怎么你和汤宵问我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王洋翻了个白眼：“因为你出现在这里很突兀啊。”
徐托无奈：“好吧。那我走总行了吧？”
“快走快走。”王洋不客气地催促。
徐托只得提着炸串转身，他离开前，还特地朝陶茂才笑了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徐托。”
陶茂才抿紧唇没理他，他也没生气，提着炸串离开了。
另一边汤宵重新挑好炸串，见徐托走了，莫名松口气。
王洋也同样，他知道徐托对汤宵表白过的事情，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但陶茂才错拿小说的事儿才刚发生，两人心里总像绷紧了根弦。
“他不会是想……”王洋欲言又止。
汤宵摇头：“不知道，但是管他呢，不理就行了，大不了叫我哥去处理。”
“发生什么事了？”陶茂才憋不住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以前初中的一个同学。”汤宵说，“别理他，你就当没看见他就行了，他这个人有点毛病，喜欢缠着别人说话。”
徐托以前在初中时受欢迎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自来熟。
陶茂才闻言心里还有几分疑虑，但见汤宵和王洋都不想聊，也没再问下去，只是把“徐托”两个字，默默念了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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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联谊会，陶茂才慢慢地融入了汤宵和王洋的二人小组。
他们的关系不再水火不容，至少成为了能说几句话的同学。
回家路上，汤邵还取笑他：“之前天天回家都要骂一顿你们班班长，怎么最近不骂了？今天课间我还看见你们一起去学校超市买饮料。”
汤宵拧他腰：“我不骂他，当然是想要骂你了。”
汤邵喊痛：“谋杀亲哥啊！我不栽你了！你去找白斐带吧！”
“他又没空。”
白斐这周出去参加数学竞赛了，估摸着得周日或者下周一才回来。
“你想他了？”汤邵问，“是不是身边少了一个人，感觉怪怪的？”
汤宵下意识想说怎么可能，他巴不得天天见不到白斐，可是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
因为他确实是有些……想。
午休时看见对面的床是空的会想，每次上下学的时候也会看向身旁。
发现那总会让他听话、看路的声音消失，那道瘦削的身影不在视线之中，汤宵的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解释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
“宵宵？”
“……谁想他了，我只是不想吃胡萝卜丝了。”
汤邵听不懂汤宵莫名其妙的话，“那就叫妈妈不做胡萝卜炒肉就好了。”
恰遇上坡，他用力一骑，到达顶峰后往下滑落，夏末秋初的清风吹散了汤宵的少年心事，他不由眯起眼睛，期待起秋天。
但他没想到的是，比秋天更早来到的，是另一则消息。
翌日清晨，汤宵一到学校进班，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众人低声讨论着什么，表情既怜悯又愤怒，又有几分好奇与恶意，每一张脸上的表情相似又不完全相同，古怪复杂的情绪围绕在每一个人身上。
“汤宵。”王洋在座位上冲他喊。
王洋脸色也不对劲，汤宵疑惑不安地靠近，坐在座位上，被王洋拉着手臂拽过去。
王洋在他耳边轻声说：“徐托跳楼死了。”
“什么？！”汤宵不亚于被雷所劈中，震惊、疑惑、茫然袭击了他，让他呆愣在原地，一时回不了神。
“上新闻了。”王洋皱紧眉头，咬着牙继续说，“我看消息说，是他妈妈跑到他学校里面大喊大叫，说有男生勾引他，把他变成……然后学校里面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件事是前两个月发生的，后面……他好像一直遭遇了孤立和排挤。”
汤宵不由自主想起来月初联谊会结束时，徐托来找他说话的事……在那个时候，他在学校就已经被欺负了吗？
可是为什么不说呢？可是……要怎么说呢？
“他谈了个男朋友，男朋友说都是他的错。”王洋说完这句话沉默下来，许久才道，“后来徐托就回家了，今天凌晨，他晚上溜出去，找了个废旧的烂尾楼，在8楼跳下去。”
“……”
一时无言。
上课铃响，老师很快就带着书进入教室，即使发生天大的事情，课还是照旧上。
汤宵心神不定，下课后，汤邵来找了他，把他喊了出去。
汤邵显然也知道了那则消息，他不知道徐托和汤宵告白过，只知道对方是汤宵一起初中的同班同学，加之性取向的问题，所以汤邵难免担忧汤宵的心情。
“如果不舒服，就去办公室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来接你好吗？”汤邵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宵宵不用担心任何事，我们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哥，他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汤宵茫然。
汤邵顿了顿，“宵宵，你要知道，世界上有好人和坏人，也有愚昧的人和接受一切的人，他没有错，只是恰好他遇见的人，都是愚昧的人。”
“所以是运气不好吗？”巨大的荒谬如潮水一样将汤宵淹没。
“是，也不是。”汤邵忧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像是在看一个需要人保护的、不懂事的孩子，“我们都还太小……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所以，宵宵，如果遇到会让你痛苦的事情，就选择逃避吧。”
“逃避不一定有用，但他会让你不那么痛苦。”
懦弱的人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宵宵，你记住，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拥有希望。”汤邵弯下腰，和汤宵对视，“即使我们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无论是好，是坏，你也必须要自己作出选择，知道吗？前缀是‘你’。”
汤宵半知半解，他有些不安地抓住汤邵的手臂，“无论什么事吗？”
“是。”
汤邵心里叹口气，面上又带出来几分轻松的笑，“不过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用担心。”
是吗？
汤宵扯着唇角，也笑了一下，“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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