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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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小少爷”随着傍晚的清风吹进汤宵的耳中。
他怔愣地看向白斐，清楚地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以及笑意。
汤宵耳朵发烫，“叫什么小少爷，你故意笑我呢！”
“走了。”白斐又摁了一下车铃催促，“再晚点就赶不上晚饭了。”
“那你待会儿骑快点嘛。”汤宵最终还是屈服了。
他侧坐上后座，双手掰着车垫，闻到了白斐身上浅淡的洗衣粉、以及一点墨水的味道。
汤宵有些头晕脑胀，他呼出一口气，正想跟白斐说可以走时，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居然是陶茂才。
陶茂才背着书包往外走，看见他们之后下意识地想要打招呼，但话语不知为何又停在口中，蹙紧眉头，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们。
他们离的距离有些远，汤宵以为陶茂才是嫉妒他和白斐亲密。
一想到今天陶茂才对他和王洋的“威胁”，汤宵恶从胆边来，干脆一伸手，抱住了白斐的腰。
白斐骑车的动作一顿。
汤宵对面色难看的陶茂才昂起下巴，耀武扬威似地把侧脸也贴到了白斐的背上，脸颊的温度隔着单薄的夏衣传递到少年的脊背上。
白斐像是被烫到一样，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
“怎么了？”他低声问。
汤宵见他想回头，怕他看见陶茂才，知道自己幼稚的报复，赶忙催促：“没什么，你快点骑车吧，我饿了。”
说着还用手去拍白斐的腰侧。
白斐心跳漏了一拍，随后深呼吸一口气，侧头垂眸看向作案人：“不要乱动。”
汤宵眼睫上抬，无辜地回望：“我没有乱动啊，你快骑车吧，我要饿死了。”
他后面两句话拉长音调，下意识地撒娇叫白斐无可奈何。
“坐好。”
白斐握紧车把手，往前方骑去。
傍晚的清风吹动少年的碎发与衣角，汤宵扶着白斐的腰，思绪飘散，觉出几分莫名的感受。
好细啊，白斐那么瘦吗？他记得白斐比他还要重十几二十斤。
陶茂才也坐过白斐的后座吗？
汤宵不由自主问：“除了我，你的车还带过谁？”
白斐的声音随着晚风一齐飘进他的耳朵：“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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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枯燥又日复一日，除了周六日以外，汤宵都过得苦不堪言。
陶茂才不知道向班主任以及王洋的爸爸王主任进贡了什么谗言，他们居然真的组成了学习小组，每周必须要抽出时间在一起学习。
唯一的好消息是小组是六人制不是三人制，不然汤宵和王洋真的是想要上演一场泰坦尼克号的唯美传说——跳河了事。
而且陶茂才不知道发什么疯，最近盯他叮得特别严，像是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恨不得连上厕所都跟着。
这种痛苦导致了当汤宵得知学校跟其他学校举办了联谊交流会时，果断报名。
联谊会举办在周五下午，汤宵参加，就能逃避这一周的学习小组的学习活动。
王洋也同样报名了。
同时他给汤宵带来了坏消息：“我看见我爸桌上的申请表了，上面还有陶茂才的名字。”
“他怎么阴魂不散？”汤宵绝望。
王洋努力露出一个笑：“说不定他春心萌动，想要多交朋友谈恋爱呢？反正他谈恋爱肯定不会落下学习。”
“……”
苦命兄弟两面面相觑，只觉得这高中生活着实令人痛苦。
不过这周不用额外参加学习活动还是很令他们高兴的，即使陶茂才也参加联谊会，但对方也不能在联谊会上逼他们做卷子吧？
于是两人开始兴高采烈地谈论起联谊会。
“到时候我带两个游戏机去。”汤宵说，“最新款的游戏我还没玩过呢！联谊会应该有能连接游戏的设备吧？”
“不知道，我回家打探一下消息，可以再告诉你。”
王洋摇头，又咧嘴笑，“也可以带点小说和漫画去，说不定有同好呢，你上次给我推荐的那本小说我还没看呢，这次刚刚好可以带过去看。”
汤宵闻言，回想起那本抽象的小说，欣然点头：“可以。”
受害者再多一点，也挺叫人快乐的。
两人讨论并期待着，这种愉快的心情甚至延续到联谊会当天。
汤宵周五特地没有穿校服，换了自己喜欢的动漫大头T恤，背着书包出门时不像是去上学，像是去参加漫展。
“待会儿老师要是抓到你不穿校服怎么办？”汤邵看着弟弟，十分忧愁，“被抓了可是要扫你那栋教学楼的男厕，我不想扫。”
汤宵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左右摇晃：“别怕，我带了秋季校服外套。”
“我的？”汤邵奇怪，“你不是嫌臭吗？”
“你好意思说，全是樟脑丸的味道，背后还有污渍。”汤宵无语，“我跟白斐要了一件。”
汤邵：“但是他的衣服对你来说太大了吧？”
“糊弄老师足够了。”汤宵摆手，然后一屁股坐上他的后车座，催促，“快点走了，等下迟到了一样要罚扫厕所。”
王洋他爸也不知道哪来的癖好，就要逮着人搞卫生。
白斐要是做了教导主任也会这样吗？洁癖人真是难顶。
汤宵搂住他哥的腰，莫名其妙地想，没有白斐的细。
他忍不住侧头，往身旁看去，白斐骑车的动作游刃有余，轻松惬意，风吹动他的衣角，少年气几乎要溢出来。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白斐朝他瞥去一眼。
汤宵下意识把头埋进汤邵的背，惹得汤邵大叫：“圆圆你干嘛！好痒，你要谋杀亲哥啊？”
汤邵喊叫着，把车骑得歪歪扭扭，汤宵生怕自己掉下车，气得也跟着大叫：“你能不能好好骑车！？还有，不准叫我圆圆！”
“好嘞！但是你不能抱我，你嫂子知道会吃醋的！”
“你腰那么粗，谁稀罕抱你！”
“怎么说话呢？诶诶别拧我——！痛——！我错了——！”
“别叫了！”
汤宵见路两边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们，羞愤得恨不得直接跳车。
他耳根发红，受不了地冲着旁边的白斐喊：“你能不能管管我哥！不要看戏了！”
白斐嘴角微勾：“你哥，我管不了。”话音一落，他脚下用力一蹬，眨眼间就飞到前面去了。
汤宵瞪大双眼，气急，大力扯汤邵的衣服怒道：“居然敢嫌弃我们，快追上他！”
“好嘞！”
少年的欢声笑语在夏日明媚的清晨道路上穿过，树叶沙沙作响，步行在道路两侧的人脸上都不由为这青春的气息而展露笑容。
紧赶慢赶，三人顺利到达了学校。
临近周末，下午又有联谊会，以至于学校里的每个学生心情都浮躁起来，老师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好气，但夏日末尾，总要给孩子们一点放纵的时间。
汤宵和王洋是其中最兴奋的两人，下课叽叽喳喳讨论，上课就写小纸条，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觉都睡不安稳。
白斐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又偷偷拿出手机看，警告他：“再不睡，待会儿联谊会就别去了，留在宿舍跟我一起写卷子。”
“……”
威胁对汤宵向来有用，他不满地瞪了白斐一眼，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拉高空调被遮住自己的脸。
没过多久，白斐就听到他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声。
汤宵睡眠质量好得令人咂齿，到午休结束也没醒来，最后还是白斐推醒他，提醒联谊会马上要开始了。
跟在家里一样，汤宵先是含糊着说等一下，然后就又熟睡过去。
不过这一次，联谊会显然被汤宵记在了心里，因为他过了没一分钟，就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白斐还没离开他床边，见状，眼疾手快地单手把他抱进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捂住他的额头，怕他脑袋磕到了上铺床板。
汤宵猝不及防从被窝投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脑子晕乎乎，鼻尖耸动，下意识像小狗一样嗅闻对方身上的味道。
“又睡着了？”白斐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推了一下。
汤宵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入目就是白斐那张俊秀冷淡的脸。
纤长的睫毛下垂，那双黑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鬼使神差地，汤宵伸出手，像白斐之前碰他一样，轻轻用拇指和食指捻住对方的睫毛。
一点点痒意。
白斐诧异。
汤宵愕然回神，立刻松手且迅速推开白斐。
“你干嘛坐在我床边吓我啊？”汤宵先发制人。
白斐睨他：“现在已经两点四十分了，联谊会还有五分钟开始，你再睡下去就要迟到了。”
汤宵闻言又是一惊，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确实要迟到了。
顾不得太多，他迅速跳下床，穿上拖鞋去上厕所。
五分钟，汤宵不仅解决了生理问题，还顺带穿好了鞋，一路狂奔出去。
白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宿舍长廊转角。
片刻，白斐收回目光，转身进宿舍。
当门关上之后，他短暂地停下脚步，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被触碰过的眼睛，好像痒意还残留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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